李治的脾與很典型,那就是我要認爲你好,那你什麼者阿六算是有了不好,也是別人調唆的,實際上和你一點關係沒有,錯誤全是別人的!
所以王平安說有要緊事,不能馬上去見他,他當然很着急,王平安是他的主心骨兒,一天不見就難受。就算不見,他也得知道到底王平安出了啥事,這樣才能安心,所以小宦官一回報,他就在東宮坐不住了。親自跑來看王平安!
李治不怪王平安,卻怪許敬宗,認爲定是這個胖老官不好,拖住了王平安,一切的責任都在許敬宗的身上,要重重責罰他才行,要不然以後別人有樣學樣,總是拖住王平安,那他也受不了啊!
見太子一摞臉子,並敬宗腦袋上的汗就淌下來了,趕緊跪倒道:“是是是,是老再的不對,不該拉着王舍人談事情!”
認錯就好,要是不認錯,李治會更怒,但一認錯,李治倒想不出要怎麼修理他了。李治看向王平安,讓他拿個主意。
王平安忙打圓場,道:“殿下,臣爲您發現個人才啊!”他一指許敬宗,道:“這位許侍郎。平日裡不顯山不顯水的,爲人低調。但實際上處理政務的能力極是了得,尤其是軍國大事,更是見解獨特。很有張良之才啊!”
李治哦了聲。他對於許敬宗並不十分了解,事實上他對朝裡的大多數官員,都不太瞭解。看了看許敬宗,李治道:“有張良之才?那豈不是可以做宰相了?”
王平安心想:“他以後可不真做了宰相麼!”他點頭笑道:“是啊。許大人本事很大的
李治眨巴眨巴眼睛,又道:“對了,昨天不是有道關外突厥人作亂的事嗎。他有什麼想法?”
王平安沒跟許敬宗說過這件事,兩人在一起談話,嚴格來講是閒扯淡。既然是扯淡,那就不可能說到正經事。王平安道:“許大人的見解可多了,非常之多應付了李治一句,又對許敬宗道:“許大人,拿出你的本事來,寫個條陳出來,讓殿下過目,咱們做臣子該當爲殿下分憂纔是”。說着,衝許敬宗擠了擠眼睛。
許敬宗頓時會意,這是要考較我啊,而且把考較的題目都出了,王平安真夠意思,這就要向太子殿下舉薦我了。不過突厥人作亂的事?這是哪件事啊?
他嘴裡連聲答應,打算太子走了,趕緊問問王平安,要怎麼寫條陳纔好。
誰知,王平安卻對李治說道:“殿下,昨天咱們去宮外體察民間疾苦,只走了兩個坊。今天還得接着走啊”。
李治一聽這個,立馬兒不答理許敬宗了,笑道:“是啊,咱們得接着去,孤來找你,就爲了這事兒”。上前拉過王平安的手,帶着他離了西臺。
兩人一走,許敬宗擦了把汗,心中暗道:“王平安好大的面子啊,在太子面前竟然說一不二,而太子竟然一點不怪罪,還對他親熱得很。看來我沒巴結錯人!”他回了王平安的屋子,收拾好食盒,回了自己的屋子,叫人將最近有關突厥人的奏章都送過來,他要過目。
他的手下趕緊送來一堆的公文。其中就有那道突厥牧民由東向西劫掠的奏章抄本。許敬宗一看到這份抄本,當即就明白怎麼回事了,但抄本的上面,並沒有皇帝的批覆。所以他無法揣摩聖意,只好憑着自己的想象。開始寫起條陳來。
王平安陪着李治。又到了芙蓉園,和昨天一樣,接着看熱鬧。今天他們來得有準備了,不用再揚着腦袋站在臺下,和老百姓擠在一起看。
歐陽利和哈米提說了此事。說太子殿下昨天來了,今天有可能還要來。哈米提豈有不巴結之理,立即給擂臺贊助了一筆,王平安和李治這回可以坐在擂臺邊上的棚子裡,喝茶吃點心,看人打架玩了。
臺上比了兩場,李治正看得興高采烈呢,忽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人跑到棚外,衝自己行禮。他一看這人。頓時樂了,笑道:“這不是牛大力嗎,你是衛府的人啊?”
牛大力穿着一身簇新的軍裝,雖然只是個小兵,算是夥長一類的人物。但好歹也是府軍了。他滿臉歡喜地給王平安和李治見了禮,回道:“殿下,末將不知昨天殿下駕臨,在臺上時打得不夠賣力,還望殿下恕罪,末將是昨天剛剛加入府軍的。
”
王平安道:“可是能哪位衛府將軍看上了他,所以收他進入衛府的吧,不知這合不合規矩,你是良家子?”後一句是問牛大力的。
牛大力忙道:“合規矩的。末將是”是那個良家子,良的不能再良了”。其實他不是良家子,家中並無恆產,他沒有資格加入府軍的,但歐陽利看上了他,說他是良家子,那他就是了,別人也不會在這上面難爲他。
王平安擺了擺手,讓他下去,轉頭對李治且一泣人是個好苗子,戰場卜定然用得李治笑了笑。忽地,他臉上現出驚訝之色,咦了聲,道:“這不是那個侯靈嗎?他也是衛府中的士兵?可他,他被誰打了,竟打成了這個模樣?”
牛大力下去後,換侯靈上來了,他也穿着一身簇新的軍裝,只不過和牛大力不同,他是鼻青臉腫,受了不少的皮外傷!
昨天,歐陽霸等人抓住他後,將他帶回了靈感寺,對他進行說服教育,讓這位飛天大盜做個好人,加入府軍,爲國家效力,爲王侯爺效力!
侯靈一開始不敢答應,他還以爲這是官府誘供呢,既然落到了官府的手裡。他也無話可說,硬挺唄,以前也被抓住過,只要他能熬得住。就是不招供,官府也拿他沒辦法。
然而,這次他沒能挺過去!歐陽兄弟幾個是幹嘛的,以前也是大強盜,比他可大多了,收拾他還不是小菜一碟兒!
嘴巴上的道理說不通沒關係,拳腳上的道理說得通就行了,語重心長變成了拳重腳狠,一通勸說之下,侯靈也只能成爲一名光榮的衛府士兵,和牛大力成了同袍!
侯靈苦着臉道:“回殿下的話,末將”不是被人打的,是不心摔了一跤,摔成了這個樣子!”
李治哦了聲,道:“想要摔成這個樣子,還真的不容易啊,你是從山上掉下來的吧?”
侯靈的臉更苦了。道:“是,末將是從山上掉下來的,順着臺階,咕嚕了一里多地,所以才成了這個樣子”。
王平安道:“不要緊,我給你開劑藥。你服了就好。嗯,看你的傷,光內服不夠,還得外敷才行。以後小心點。數事兒不要爬山,太危險了!”
侯靈差點沒哭了,只好點頭道:“是是,是”。退了下去。王平安對李治道:“咱們衛府裡面,竟然有這種人物,這可是大好事。這人應該是個第一流的斥候,有他在不怕探不到敵人的動向。”
李治點頭道:“斥候好啊,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斥候就是大軍的眼睛”。
兩人說了一會兒,又看向木臺,上面又開始打起來了!
待到傍晚,李治玩夠了回宮。王平安則又去了西臺。待那伍嬪妃來後,他旁敲側擊地打聽武媚孃的事,可伍嬪妃卻答不出來,只是說武媚娘好象被調到別的宮殿裡去了,似乎是成了個管事啥的,太具體的她也不清楚。
王平安這才明白。原來武媚娘被加派了職司。看來史忠臣照顧了她。估計武媚娘有可能再重新當上才人,但如此一來,她還會不會再和李治見面”,一切又成了未知數!
第二天,西臺官員盡數到來,今天是李世民按例召開大朝會的日子。官員們就算沒資格上殿,也都要來當值。許敬宗提前來到,拿了那份條陳,交給王平安,請他轉呈李治。
集平安自然答應,由於官員太多,他倆也沒說什麼太具體的,怕別人聽見,一同去了甘露殿。王平安只是個舍人,官小職低,仍站在朝班的最末。
升朝後,說了些瑣事之後。李世民拿起一道奏章,道:“前日關外傳來急報,說草原上牧民缺少過冬的物資。紛紛南下乞討,但人數衆多,各州縣無力救濟,諸君對此事有何意見,不妨說了來給聯聽聽。”
頓了頓,他道:“治兒,你先說。”
李治連忙出來,給羣臣做表率,他能有啥見解,還不是王平安的那些,照着原話複述了一遍。
大臣們聽罷。盡皆點頭,這個計劃好啊。以逸待勞不說,連戰場的地點都由我們決定,突厥牧民就算是看穿了朝廷的意圖,他們也無力破解。只能乖乖地被趕往戰場!
李世民點頭微笑,道:“這個主意不錯。王平安,你來說說。”
王平安趕緊出班,全力贊同李治的計劃!
李世民聽完,問道:“你就是這麼想的,對於軍國大事,你倒也有幾分見解,當得誇獎!”他心中嘆氣,可以確定了,這個主意不是兒子自己想出來的,而是王平安想出來的。
照着往常的規矩。王平安應該大誇李治,說都是太子一人之功,可今天例外,他道:“臣對軍國大事一竅不通,都是聽了許敬宗侍郎的講解,這才稍有明白的!”
李世民啊了聲,看向許敬宗,大臣們也一起看向他。李治心想:“對了,許敬宗不是寫了條陳嗎,我把這事給忘了!”
許敬宗心頭砰砰狂跳,太子和王平安說的計劃,和自己寫的條陳完全不一樣,自己可沒想出這麼好的主意,可王平安卻仍把功勞推給自己,真是太夠意思了,那我也只好”慚愧地認下這場功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