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7-7 16:39:23 本章字數:4710
“你倆並排坐好,不許廝打!”翻天了還,一回來就見二女打老四,老四平時不客氣,可經不住孕婦欺負,被二女追殺的不敢還手,針鼻還在一旁幫了二女齜牙咧嘴。
“老四人呢?”這邊架剛平了,穎領了旺財一進院子就喊,“怎麼不去坡上看看?官上的人過來丈地呢,多少給人封個封子去,這丫頭這麼大了不知道懂事!”
“就去了!”老四胡亂整理下被二女撕亂的頭髮,恨得朝回身在二女膀子上掐了一把,跑了。
“……”老四還真好用啊。這世道翻過來了,倆夫人一個比一個清閒,一人拉一條狗滿世界不知道幹啥,到是這平時蠻橫的小姨子忽變了王家長工,家裡當沙袋練手不說,連官上冬日丈地的活都得過問下,太過分!
“回來!”趕後面給老四叫住,“該幹啥幹啥去。什麼破事,管家平時都不出面的話,別耽誤作坊的事。”
給老四說着,穎這纔看見我,上來拉了猶豫不決的老四一把,“快去,發愣可不行!”扭頭朝我解釋道:“自打豐河莊子遷了一半人到這邊後,那邊莊戶這些年一直爲打春劃地的事吵嘴,亂成一鍋了。管家一早過去平事,怕得兩三天才回得來,家裡沒個照看的不行。姑娘家,跑跑對她好。”
二女自打懷上就開始報復社會,還身輕如燕的時候就鬧了休產假,學足了當年穎懷九斤時候的刁鑽模樣。這我不吭聲,丫頭好不容易有個長臉的機會不能潑人冷水,只要不放火燒房子。愛咋咋去,知道她想出個氣。
穎倒是輕豐熟路了,生了九斤這超級胖小子後就掌握了獨家經驗,早睡早起。吃好喝好閒散慢步,關鍵要心情好,而且必須有旺財跟隨。旺財享福了,穎吃啥它吃啥,御靠侍衛的工作實在是狗生一大快事。就這點來說針鼻明顯經驗不足,二女很嫉妒。
這就苦了可憐的老四,二女在家裡耍大牌,穎在外面散閒心,她作坊忙完還得回來聽指派。錢管家這一出門,老四伊然成了家裡的女管事。忙生意和忙家務是倆概念。不是說生意做得紅火就能給家管得順當。一沒經驗二沒意識的,平時油瓶倒了都不扶的脾氣,這會上躥下跳的都快抽抽了,弄不好穎還不願意,二女還打。
“輪誰也輪不到老四吧?”心裡過意不去。這不是說親戚怎麼怎麼近的話,再親近也分個裡外。老四來一天就算一天客,過來幫你搭把手是情分,可你不能因爲這個就變成理所當然,再黑的帳本上也寫不出來這道理。
“夫君就別管了,”穎覺得天經地義,指了理直氣壯的二女道:“這死丫頭一天院子裡裝神弄鬼。兩天不下炕都臭上面了!成天給她慣的,當年妾身有九斤的時依舊是裡外操勞,她到是瓦砸腦門都不說挪一下。”
“行了,有臉說你裡外操勞的話,都替你臉紅。”跟誰講理都沒穎的份。伸頭朝井裡看看,還好,九斤沒在裡面。“娃呢?”
“二娘子後面引着,正外面掄棍子玩。”穎走得累了,愜意地窩了塌上揉腳腕子,旺財識相的就地滾個肚皮朝上。讓穎另一隻腳給它揉肚皮。二女則跪了炕上提了她的錢箱子數,貴重金屬鋪了一堆,明晃晃的直閃人眼晴。
撲上去抓一把塞了荷包裡,二女條件反射般抓撓過來,死揪住我荷包不撒手。這丫頭的錢動不得,剛上手就生了利息,不但給她自己的掏回去,還順帶了我幾顆銀錁子。我知道她是給孩子攢的,再過十多年才能派了用場,明顯屬於無效投資,還不勝讓我這當爹的幫了一花。
九斤棍子掄得不錯。就武藝來說,二娘子屬於信得過單位,有信譽。見我過來,二娘子停了教練工作跑過來,朝我猛誇九斤在這方面有驚人天賦,只要調教得好,保準十歲上就能在江湖上闖出名號。
“你保證?”
“最遲十五歲,”二娘子覺得還是高估九斤的潛能了,趕緊改口道:“最遲十八!”
“在京城當惡少?”程初砸人歌舞廳的一幕在腦海裡翻過,不知道二娘子想把九斤往後培養成什麼模樣。
“懲惡扶弱!”二娘子拍拍胸口,好像他一生行俠仗義一樣。
“知道不?你如今就有助紂爲虐的趨勢,”柏拍二娘子肩膀,笑道:“以你現在的身份,百多年後說書先生故事裡就是朝廷鷹犬。”
“這是誇小的呢!”這年代的人難以體會反清復明的艱難,都抱了學得文武藝,貨賣帝王家的高尚情操。二娘子雖然武藝高強,無奈出身和文憑有障礙,所以賣到王侯家就心滿意足了,何況鷹犬是有身份人才耍得開,是褒義。
我沒時間和二娘子討論武俠小說,既然二位夫人安好,九斤十八歲能如願以償的成爲惡少,我也就放心了。明年的農交會還得操持啊,頭一界不能辦砸了,得開個好頭。
這是河北道的,這是江南道的,這是河南道的……因條件限制,農業發展的不均衡,但來了博覽會上就得一視同仁。各地有各地的優勢和特色,讓每個地區都擁有展示自己的空間,這有利地域間的交流合作,相互取長補短。
竟然還有新羅的。劉仁軌交給我一大堆卷宗,當時沒仔細看,這時翻開才發現不光是大唐各地區的資料,竟然有國外農業專家遞報上來的簡章,這出乎意料了。
不光新羅,還有吐谷渾的,南詔不知道跑來參和什麼,樹上沒落地的野人也務農?總覺得野果子足夠他們充飢了,花果山的日子多逍遙。學人幹哪門子農活?
這就來氣了,誰扯準倭國來的?大唐聯邦裡鑽出個臭蟲來,那邊還極力阻抗唐帝國軍隊解放??百姓,這就腆個臉跑了農交會裡偷東西了?爲了保證技術不至於過早外流。幾個學院都開始有選擇招生了,這麼一搞還保護個屁啊。這東西劉仁軌怕是沒看吧,急死忙活就交給我了,也不知道那個殺才整理出來的資料。
一早就給卷宗扔了劉仁軌桌上,“在下以爲第一界農交會還是限制在我大唐區域內舉行,其他鄰邦若真欽慕我大唐文化,等個四、五十界後再申請加入不遲。”
劉仁孰沒聽懂我意思,詫異地翻開卷宗閱覽一遍,看了新羅時候臉色就變了,一章章翻下去臉色越來越難看。給外邦的資料都剔出來紮了一卷,剩下的交給我。“讓他們依了國子監的手續辦的,是老夫審閱不當。”
這難怪了,國子監裡常有這種國際性質的文化交流活動,往來的外邦學者比較多,都是爲了弘揚天朝文化。底下辦事的不瞭解。既然學人國子監就難免朝大處想,想讓這農交會也弄的一派萬國來朝的景象,曲解了老劉的意思。
可按卷宗上面的日期算,這會想收回已經遲了,說不定有路遠的國外專家已經籌備來唐參會事宜了,弄得老劉有點下不來臺。堂堂皇家學院的聲譽,你不能說因爲自己的差錯就臨時反悔。一來丟不起這面子,二來或多或少的影響大唐在周邊的威信。不要小看這交流會,在大唐境內算不上盛會,可外面小國可是把這當回事,這邊起個咳嗽傳過去都變了雷聲。何況是和天朝交流的機會,別說這年代農業是頭等的大事,就是修腳業交流他都派最高使節來。
這事弄的,晦氣!劉仁軋遞來的卷宗我也沒接,老劉自知理虧也不勉強,無奈笑了幾聲給卷宗收回去了。“老夫斷不會讓這事影響會事舉行。王學監既然拿了打算。就依照你安排行進,至於其他這些就交給老夫處理。”
就等他說這話。劉仁軋有個好處,錯在誰就由誰來擔,從不推委責任。跟這樣的領導心裡踏實,雖然平時待人刻薄了點,可比出事了把責任朝底下推的那種人強些。
靜下心想想,其實也不是了不得的事,好壞還說不來。周邊國家農耕技術的確落後,但不是說落後得一無是處。周邊鄰邦受華夏文化影響千十年了,大部分都是以農耕爲本,保不住準有個絕話啥的稍微拿來一改進就能用到自己身上。
這時候說已經晚了,從劉仁軌話裡能聽出來他下決心給這事抹平,估計外邦的專家會被區別對待,不知道是否會和非典患者一樣隔離起來。
今年是個暖冬,這讓人好過些。農閒上只要不冷得過分,倒是不缺勞力,會堂就設了農學外面的一座大院子裡,爲了讓頭界交流會辦得排場,農學朝這大院子裡下了本錢,室、內外兩個大展廳百十個展示位的設計讓工程變得龐大起來。虧得是太宗留下的老園子,放別家真找不出這麼大地界。
我也是現想現賣,想起點就加進去,一冬天裡忙活不停,日子充實得可憎,讓人覺得活下去意義不大。虧了老四家裡照料,給倆孕婦伺候得一個比一個富態,讓我省了不少心。
“老四呢?”一回來就倒了穎的軟塌上享受,二女捂了件棉猴悠閒地坐了院子裡喝西北風。
“忙呢,說吃飯不等她。”穎哎喲哎喲生鏽般的爬起來朝院子裡二女問道:“想好吃什麼沒?”
二女幸福地搖搖頭,繼續沉思狀喝西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