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傳聞有可能忽略一些,着重誇大一些,但無論如何房玄齡的族人這次是立功了,而此番平亂首功當屬劉仁軌。
劉仁軌攻下臨淄縣城之後,第一時間組織隊伍,殺向東邊的青州。
隋唐時期的青州與三國時期的青州可不同,這個時期的青州其實就是“北海郡”。儘管青州的地域範圍不是很大,但青州歷來乃是南北要隘,軍事重鎮。
青州與高句麗的“卑沙城(現今大連市)”只有一海之隔,萬一這個時候高句麗率兵隔海而來,或者出現別的什麼特殊情況,那這場反叛將會變得更加棘手。
所以劉仁軌第一時間帶兵殺向青州,只求第一時間“解放”青州和萊州。
儘管攻打章丘縣城和臨淄縣城並沒有耗費太大的時間和人力,受傷的士兵也不多,但是之前劉仁軌不在的時候,遭受過敵人的襲擊,使得傷員有一千多號人。
同時,爲了防禦西邊的齊州,劉仁軌將侯定文的新軍和所有傷兵都留在了臨淄縣城。
對此,侯定文沒有異議,畢竟臨淄縣城和齊州城之間,還隔着一個章丘縣城,如今這章丘縣城裡就有守軍三千多號人,有他們抵擋在前,臨淄縣城有足夠的時間展開防禦,或者是撤退。
進入臨淄縣城之後,新軍和一種傷兵都被安排在民居之中。
縣令被殺,投誠的縣丞則是帶着城中大夫對傷員進行救治。
其實臨淄縣城很多名門大戶的設想都與侯定文一樣,畢竟前邊有章丘縣擋着,齊王的軍隊不可能越過章丘來攻打臨淄縣城。
而且,眼下兵部尚書李勣正帶兵攻打濟州,齊州與濟州靠得很近,不到一兩天的功夫李勣就到城下,齊王李祐絕對不可能會在這個時間點再抽兵出來。
因此,臨淄縣城的城門在白天都是敞開着的。
而羅信呢,閒着沒事幹,則是獨自一人關在房間裡衝擊皇血霸王經的第三道“巨闕門”。
無論羅信如何努力,這第三道門就是撞不開。綜合前兩次的經驗,羅信也知道這開門恐怕也講究方法,既然硬來不行,他也就只能尋求其它方式了。
只是眼下在這臨淄縣城內實在太閒,而且這臨淄縣城與長安城相比實在差太大了,入了夜之後,整個縣城幾乎一片漆黑。
儘管白天城門大開,但晚上還是需要有人守城的。
新軍每個團都輪流守衛,恰好今天晚上輪到羅信這一旅守衛西門。
羅信將傷兵留在了民居里,自己領着一百多名囚徒站在了臨淄縣城的西邊城牆上。
與長安那高達十幾米氣勢恢宏的城牆不同,臨淄縣城的城牆大概只有六、七米高,寬的話,在三四米。
臨淄縣城並不大,羅信這一百多號人成排站在城牆上,彼此相隔幾米,倒是能夠收尾呼應。
而身爲旅帥的羅信則是盤腿坐在城樓之上,遠遠看向西南方向。
眼下,羅信內心卻是有着一股強烈的願望,他渴望自己變得更強。之前在長安的時候,即便面對太子的私自訓練的死士,羅信也未曾有過這樣的強烈衝動,而現在不同,他坐在這城樓之上,卻眼前的一切顯得寂靜又祥和,但不知道爲什麼,他卻隱隱擦感覺到一陣陣危機在逼近。
越是靠近戰場,羅信就發現自己愈加渺小,就算他曾手持雲來棍獨自與太子的私軍廝殺,並且還殺死數十、上百人,但那一次羅信可進可退,只要救出李妘娘和亂紅他就可以撤退。而且當時他的確也已經精疲力竭了,根本不可能再戰下去。
可是現在不同,羅信坐在城樓上,他的前方就是齊王李祐的大軍所在之地,假如李祐率領兩萬,或者數千人殺過來,羅信唯一能做的就是上陣殺敵,他沒有退路!
羅信在這臨淄縣城已經待了七八天,守夜也有兩回。若是平時,羅信還會閉上雙眼休息一會兒,畢竟邊上有林小七一直站着,幫助羅信放哨。
可是今天晚上很奇怪,那種危機感越來越強烈,使得羅信根本不敢閉上雙眼。
羅信擁有夜視能力,雖然不如鳥類,但到了晚上,百來米範圍他還是能夠看得清晰的。
可是今天晚上羅信卻不滿足於這百米左右的夜視範圍,他渴望自己的視線能夠看得更遠,畢竟弓箭的射程就有一百多米,若是對方用上了弩箭,他們這一百多號人根本不夠敵人塞牙縫的!
想到這裡,羅信突然對着身邊的林小七說:“小七,給我準備一把火箭!”
羅信對弓箭瞭解並不多,平時也只是看着別人射箭,又由於在長安沒有弓箭練手的緣故,當林小七將長弓和着了火的箭矢遞給羅信的時候,羅信的手臂顯得略微有些緊張,結果輕輕一拉,木製的弓身斷了。
林小七見了不由得瞠大了眼睛,驚歎道:“頭兒,這是一石弓啊。”
羅信踹了林小七一腳,他知道自己出糗了,但還是十分渴望將火箭射出去,而且是越遠越好。
林小七憋着笑,讓人找了一石七斗的長弓。
羅信接過長弓,先是用自己的手指拉了拉弓弦,這才取過裹了油的火箭。
羅信深深吸了一口氣,左腳站定,右腳微微超後踏出一步,左手握弓,食指和中指夾住箭尾,扣在弓弦上,緩緩往後拉。
很快,弓弦就被羅信拉得繃緊,並且發出了緊繃的異響。
當羅信將弓弦完全拉滿的瞬間,扣弦的食指和中指迅速放開,只聽“騰呲!”一聲響動,火箭化成一道靚麗的火光拋物線劃破黑色的夜空,朝着前方飛射而去。
火箭飛出了一百多米之後,徑自插在了黑暗當中的某個物件上。
而那個距離已經超出了羅信夜視的距離,所以羅信看不清那個位置所發生的事情,但是火箭在射中某個物件的同時,很快就被撲滅了。
火箭在空中告訴飛行都沒有被氣流撲滅,反而墜地之後迅速被滅,這讓羅信起了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