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還沒關上的木門,在門後竟然蜷縮着一道消瘦的身影,全身一襲黑衣,只露出兩隻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初看上去給人很可愛的感覺,看不清其他表情,因爲她就連頭髮都隱藏在連體黑衣帽子內。
“你是……?”沐風的精神力竟然沒有一絲反應,就如死物那般,而且在她身上竟然帶着手銬和腳鏈,端是奇異。
“年輕人,爲何你還不回去?”老嫗詭異出現在沐風身後,聲音有些幹老,問道。
“前輩,這個是怎麼回事?”轉過身去,沐風好奇地問道。
“年輕人,這是被人施加的神印之術,受術之人會停止生長,當然每月月半之時會飽受錐心之痛,沒想到我族已經沒落到這種地步。”
“那如何才能解救她呢?”不知爲何,當沐風看到黑衣女子這般卻是很想伸出援助之手,當下問道。
“解救麼?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否則她也會如我這般慢慢老死,這樣或許能夠留得最後一絲血脈。”老嫗說着,有股難以言明的無奈。
“天道循環,如果命中註定你族在你這輩上要滅亡,你能阻止的了麼?”沐風並不想放棄,好似有什麼在召喚着自己一般,自己因緣際會出現在這,也許命中就是爲了搭救她而來。
“說的倒是在理,傳聞中聖器能夠割斷那副手銬和腳鏈,也不知道真假,不過那種級別的東西公子怎會擁有呢?”老嫗說這話的目的原本只是讓好事的沐風打消這個念頭,趁早離去。
一柄古樸滄桑的石刃憑空出現在沐風手中,其實沐風心中也沒底,只不過是想試上一試。當見到沐風手中的石刃時,老嫗的眼眸中明顯散發着異樣的光芒。
“不用怕,不會傷害到你的。”沐風朝着黑衣女子淡淡說道,對方也是很配合將手臂伸出。深吸一口氣,沐風在召喚着石刃中的武魂,裡應外合,金色的罡氣從石刃中爆發而出。“當……”就像是打鐵的聲音,那副手銬上竟然只留下一道劃痕,不過很快便自行修復。
“怎麼會這樣?”沐風喃喃道,石刃竟然不能將此手銬給擊毀,難道真的需要聖器級別的武器才行麼?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從武魂口中得知,這可是天壤之別啊。
“走吧,年輕人,你並不是命中能夠解救我們一族的人。”老嫗已經下了逐客令,不過那黑衣女子只是單純眼巴巴地看着沐風,黑色的眼眸有種期待,有點好奇,看的沐風着實有些不忍,雖然他倆只見過一次面。
“前輩,只要出了這裡,我便有辦法解救她,能否讓我將其帶入人世間呢?”沐風並不想放棄,就因爲那道神來的眼神,讓沐風的心中徹底烙印下這到黑色的眼眸。
“年輕人,你又何必如此執着,我們本就素不相識,這樣吧,如果你能帶走她我便答應你。”老嫗幹老的聲音再次傳來,隨後便退向一旁。
“跟我走吧,出去後我會想辦法將你的神印之術抹除,讓你恢復自由之身!”沐風說着,便伸出手朝着黑衣女子探去。
一旁的老嫗只是淡淡的看着這場鬧劇,或許當那隻手掌觸及到黑衣女子身上之時,那名熱心的年輕少年便可能化成灰燼。不料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出乎老嫗的意料,那伸出去的手竟然絲毫沒事,而且觀她的神色,好似沒有一絲厭惡之色,難道他真的能幫助到她?
“謝謝你!”黑衣女子許久終於出聲,聲音有些冰冷和機械,顯然是沒有經常與人交流所致,沐風向着老嫗鞠一躬,便帶着黑衣女子離去。最後朝着木門內的老嫗看了一眼,黑衣女子便跟隨着沐風離去。
“你叫什麼名字?”回去的路上,沐風對着身後的黑衣女子問道。
“夏……”黑衣女子說的話很輕,以至沐風也只聽到一個字,不過也沒多問,可能是剛開始還不是很熟悉,慢慢就會好轉。
還是先帶回住處看看,或許也得給她安個身才行。回去後,便見西亞四人都是在民房中,問其爲何不去酒樓吃飯,說是已經付了押金,只要有座位便會留給幾人。
“沐風,你身邊的這位是誰?沒想到纔出去一趟便拐回一名大眼美女。”凌步好奇地問道,從一個人的眼睛便可知一個人的大概。
“路上無意間遇到的,因爲感覺投緣,就把她給帶過來,你們可不許欺負她。”沐風笑着說道,不過黑衣女子好似很怕生人一樣,扯着沐風的衣角躲在他身後。
“呵呵,沒事的話就先去吃飯吧,現在應該差不多了吧。”沐風並不想在此事上多做糾結,轉移話題道。不料身後不遠處的露比見機馬上靠上前,小聲在沐風耳邊說道:“死色鬼,就知道你專職‘坑蒙拐騙’,現在露狐狸尾巴了吧,還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沒有理會這隻聒噪的尾巴,沐風便帶着幾人出去,然後朝那家預定好的酒樓行去,這個時候人依舊比較多,不過因爲預定過坐席的緣故,沐風幾人倒是有自己的座位。
大致掃了遍在這裡就餐的參賽選手,各式各樣的都有,甚至也有如白麪聖主那樣帶領自己學生來這的,所以他們的強弱氣息不一,不過基本沒有像西亞這種六階高級實力的。
一行七人就坐完畢,不多會菜系便慢慢上桌,而雪白小獸在武道會館的山頭上便已經失去蹤跡,沐風也沒有多去關注這神出鬼沒的小獸。
“如果能夠通過預選,你們幾人必須在一起,不然很容易發生意外,對敵時切記莫強求。”隔壁桌上一名年紀稍長的中年男子對着邊上一圈男女說道。
“真的有那麼危險麼?”邊上的一名年輕的少年疑惑地問道。
“自己去體會吧,只要記住我先前說的便行,在那裡最大的試練不是如何獲得任務目標,而是如何自保,至於具體的事宜我相信通過初選的你們便能瞭解。”中年男子孜孜不倦,繼續解疑道。
“……”充斥在耳旁的幾乎是清一色關於此次盛會的消息,不過真正有用的信息卻很少,沐風幾人只顧吃自己的菜,喝自己的小酒,並沒有過多關注,白水吃的很高興,而黑衣女子只是象徵性地吃了點。
待酒足飯飽後,沐風這行人便朝着自己住處走去,回去後卻發現一個很複雜的問題,自己這間民房已經住滿,而黑衣女子又是不肯離開沐風,孤男寡女住在一起沐風雖然很放心,奈何人言可畏,就算給她安排一個單獨的房間,沐風前腳剛踏出房門,後腳她便跟了上來。
無可奈何,沐風便帶着她去原先她所生活的環境,不過此時裡面的零星燈光都已經不在。夜越深,從水面上吹來的涼風越是猛烈,兩人就這樣呆呆地看着那深邃的水面,還是沐風率先打破沉默,道:“夏,你們的那個種族只剩下你們兩人了麼?”
“嗯……”隨後便沒有了聲音,涼風侵襲,淡淡的金色光芒從沐風體內溢出,將兩人的身體包裹在內,刺骨寒風便分兩邊滑去。
當第二天的那絲白色劃破黑暗,沐風從入定中醒來,驚訝地發現那黑衣女子竟然已經睡着,而沐風又怕將其驚擾,無可奈何之下,便一直站在原地,當天空完全都放亮之時,黑衣女子才淡淡轉醒。
回去民房後,其他幾人都在那裡等待着沐風,聽說沐風要將這黑衣女子也帶過去時,也都是面露驚訝,這黑衣女子到底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