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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個月,邵洋就是在這兩人的鍛打之下,提升到七級武師的境界。而這兩人正是那靈宮八將之中的靈七與靈八。
走到門外,容勁山與容勁嶽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心下震驚不已。原因在於,當他們感受門外大漢身上的氣息時,卻是同時發現,以他們那武尊的實力根本看不出對方的實力。
容勁山與容勁嶽雖然高傲了一些、目中無人了一些,但還沒有傻到不識強者的地步,僅僅是一眼,他們就是知道,眼前的兩人的實力絕不下於自己。
這一刻,容勁山與容勁嶽算是理解爲什麼來之前容揚一再的提醒自己二人低調了,看來邵洋背後的神秘人並不簡單。
收起高傲的嘴臉,換上一副恭敬的模樣,容勁山朝着邁了兩步,拱手便要說話。只不過他還沒有張嘴,屋內卻是傳來一道清冷無比的聲音。
“邵洋不能跟你們走,有什麼話,讓容飛親自過來跟我說。走吧。”
聞言,衆人皆是一愣,就連邵洋也沒有想到,歐楚陽會一句都不讓容勁山說,便下了逐客令。
容勁山一聽,心下頓時產生了一股怨氣,堂堂羅煙島容家長子,何時受過這等的無視,不甘的,容勁山並沒有聽話的離開,相反而是再度朝前走了一步。剛要開口。
這時,屋外的靈八面色一冷,怒喝道:“沒有聽到嗎?還不滾。”
“滾”字一出口,容勁山只感覺到自己的心頭像是被一塊高空掉落的大石狠狠的砸中一般,難受無比,忍不住的,容勁山猛的噴出一口鮮血,單膝跪倒在地上。
容勁嶽見狀大駭,匆忙的扶起容勁山,問道:“大哥。”
容勁山擺了擺手,臉色極其的蒼白,強忍着胸口上的痛楚,深吸了口氣,好半晌方纔困難的說道:“謝前輩留手,容勁山告辭。”
說着,容勁山示意容勁嶽扶起自己,狼狽的離開了海邊木屋。
直到容勁山與容勁嶽離開,邵家這三口人也沒有從震驚當中醒過神來。
剛剛靈八那一喝,雖然他們感覺不到什麼,但從容勁山的表現上來看,一定是受到了靈八那喝聲的衝擊,深受重傷了。
容勁山的實力,整個羅煙島的人都知道,五級武尊,已經是這羅煙島上數上的強者,可就連邵洋也沒有想到,對面靈八動都未動,僅僅一聲大喝,便讓容勁山狼狽的逃離,連多說一句話都不敢。這等實力簡直強大的沒邊了。
這時,邵洋方纔開始重新認識起眼前這個大漢來。一個月的接觸,邵洋知道那八個兄弟都非常的健談,而且很喜歡聊天,爲人極其隨和,沒想到發起火來卻又是一種極端。剛剛那一喝,已經足以說明了他的實力,絕不會次於其外公容飛。
試想,就連師父身邊的僕人都有這等的實力,那自己的師父呢。
邵洋不敢想了,而邵忠與容欣卻是連想的意思都沒有,他們完全被眼前大漢的實力給震住了。
錯愕、震驚持續了好長時間,容欣與邵忠方纔醒過神來,不可思議的,邵忠走上前去,對着靈八就是一禮道:“多謝前輩教導犬子。”
邵忠這一舉動讓靈八一愣,隨後他笑道:“嘿嘿,你認錯人了,我可沒資格當這小子的師父。”
“呃~”邵忠被靈八說的一愣,這時,邵洋尷尬的走到邵忠身邊,拽了拽邵忠的衣服,咳了一聲道:“這個~,父親,我師父在裡面,他們是我師父的僕人。”
“啊?”邵忠聞言,如五雷轟頂般呆住了。
一個僕人,有着堪比羅煙島兩大家族中家主的實力,那自己兒子的師父…
想到這裡,邵忠與容欣腦袋頓時短路了,不可再往下想下去。
海風繼續的吹着,耳畔盡是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
一度的沉寂並沒有持續太久,屋內歐楚陽的聲音再度的傳了出來:“邵洋不錯,我很喜歡他,讓他跟我修煉,你們就放心吧,至於你們容家的事,也不用太過在意,我想用不了多久,容飛就會趕來,現在我有些話要跟邵洋說,你們先回去吧。”
即便是聽到這番話,邵忠與容欣也沒有真正的醒過來。還好邵洋反映夠快,趕忙跑到容欣的身邊,拉了拉前者,輕喚道:“娘~”
“啊?”
“師父說了,同意跟咱們吃飯,快去準備啊。”
“啊~,哦,哦,我這就去,阿忠,還在看什麼,快去打些魚來。”容欣反映夠快,一聽到邵洋說話,趕緊開始了行動。
“啊,好,好,我現在就去。”
望着自己父母那歡喜的模樣與那慈祥的背影,邵洋的眼中慢慢溼潤了起來。
偷偷抹了一把眼淚,邵洋擡步進了歐楚陽的木屋中。
淡淡的紫氣繚繞着整個狹小的房間,邵洋一走進便感覺一股充足的靈氣撲面而來,深深吸上一口氣,心神便舒爽了許多,邵洋驚駭的感受着,不由驚呼出來:“修者之境?”
“修者之境?”歐楚陽睜開眼睛,這修者之境之前從邵洋口中聽說過,它是整個的亂星海域中每個小島必備的產物,正是有了這修者之境,亂星海域中的武修者方纔能夠在整體的實力上高出大陸不少。
現在聽到邵洋驚呼出聲,歐楚陽方纔明白過來,這修者之境根本就是小五行衍生陣的縮小版,說白了,這只是一個利用五行陣界提高天地靈氣濃郁度的一個小型陣界。
微微一笑,歐楚陽並沒有解釋,而是衝着邵洋招了招手,示意其坐下。
待到邵洋坐好後,歐楚陽方纔說道:“剛剛我已經讓靈大出去打探了一番,我問你,雷家與容家是不是每年都要舉行一次比鬥?”
邵洋聞言,點了點頭道:“是的,這幾乎已經成爲羅煙島每年一次的盛事了。其實不止羅煙島,凡是南海羣島,陣修一門管轄之下,每一個小島都有一個修者之境,這修者之境是陣修三大宗門合力在島上搞出的爲人們修煉所設的場所。凡是想要去修者之境修煉的人,必須要上繳一定的靈晶,方纔能夠在其中多待些時日,以壯其身。而這修者之境必須要有人打理,所以,這修者之境便成了島上大家族競相爭奪的賺錢工具。”
歐楚陽聽着,點了點頭,試想有着這麼一個地方,哪個家族不想拒爲已有,要知道,如果以羅煙島那十數萬人口來算的話,每年要到修者之境修煉的強者最少要達半數以上,這樣一來,每年光是修者之境給管理者帶來的利潤則是出奇的巨大,誰不想控制這修者之境誰就是傻子。
於是乎,做爲本地最大的兩個家族:雷家與容家,自然不肯將修者之境拱手於人。但是爲免爭奪修者之境造成巨大的傷亡,所以每年,兩家都會選出家族中的傑出後輩,來一場公平的比武較量。勝者可獲得修者之境的一年管理權與經營權,而敗者自然什麼都沒有了。所以這個不成文的規定早就流行與南灣羣島所有的島嶼。
當然,不管是雷家與容家哪家掌管了修者之境,可他們還不是最終的受益人,最終的受益人當屬南灣海域的三大宗門,不論是誰掌握了修者之境,他們也會取出大部分每年所賺去的靈晶上交到三大宗門,以示忠誠。
談到了這裡,歐楚陽心思百轉,終於明白了容飛派他兩個兒子來此地的目的。
雷家的雷凡近日成就了武尊之境,做爲他們這一代的比武較量的人選,容家卻是沒有一個人能夠與之匹敵,而且雷家霸佔了修者之境七年之久,更是通過這點纔會與控制羅煙島的星羅門打好了關係,一漲一消之下,容家慢慢變得弱勢。而容家想要重新在羅煙島成就其地位,修者之境就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見歐楚陽沉默不語,沒有了下文,邵洋很是疑惑,便問道:“師父怎會想到此事?”
歐楚陽淡淡一笑道:“我知道容勁山他們爲什麼會找到這裡了。”
“爲什麼?”見歐楚陽忽然提及此事,邵洋倒是一愣。
“就是爲了這場比鬥,他們需要你做他們的搖錢樹。”歐楚陽神秘道。
“我?”
聞言,邵洋往深了一想,頓時明白過來:“我知道了,還有兩個月時間,容家就要與雷家舉行比武,以奪修者之境的控制權,現在雷凡已經成爲了武尊強者,容家容志與容城根本不是對手,他們是看我在這一個月進境極快,方纔來探底的,如果我要是有能力幫他們取得修者之境的控制權,他們一定會讓我去跟雷凡比武。”
“沒錯。”歐楚陽讚賞着點了點頭,道:“你很聰明,我猜應該是這樣了。”
“可是,師父。”邵洋聞言,嗤笑道:“別說我現在沒有能力戰勝雷凡,就算是有能力我也不會幫他們。”
“哦。”歐楚陽輕咦了一聲,隨後眨着眼道:“爲什麼?”
邵洋憤恨着,答道:“當初母親與父親的事,容飛就不同意,我活了這麼長時間,真正進過容家更是沒幾次,他們根本不把我們當人看,我爲什麼要幫他?”
這次,歐楚陽沒有同意,而是搖了搖頭道:“你錯了,其實如果你真的可以成爲那個人選,並不全是幫了他,更多的而是幫了你們全家。”
“這?”邵洋愣了愣,搖頭道:“師父,我不懂。”
“呵呵。”歐楚陽呵呵一笑,站起身來,言道:“你活十七年,一直被所有人都看不起,難道你想一直這樣?還有,你的母親這麼多年做了這麼多,爲的什麼?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做爲一個母親,他想的只有自己的兒子與自己的父親搞好關係,進而使得家庭美滿,從這方面來說,你的母親並沒有錯。第三,你的父親一直不被這裡的人看好,做爲他的兒子,難道你就不想讓他站直了身子面對世人?再者說,那雷凡一度的欺辱與你,你就不想找個機會找回來?”
歐楚陽淡定的說着,但言語之中盡是激勵之辭,邵洋越聽越震撼,他知道,歐楚陽說的每一句都沒有錯,如果自己能夠幫上忙,雖然他不想給容家帶來好處,但無形之中這是幫了自己一家人。先不說容家之後是否能夠容下自己一家人,如果自己能夠戰勝了雷凡,那整個羅煙島的人就不會再看不起自己和父親。
邵洋心動了,不過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師父說的有理,不過可惜的是,我還沒有那種能力。”
“沒有,就想辦法讓自己有。嘆什麼氣?”歐楚陽眉頭一皺,不悅道。
邵洋一聽,頓時大驚,問道:“師父,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說,我能夠讓你在兩個月內成爲武尊強者,你怎麼打算?”歐楚陽問道。
“我要去與雷凡比武。”邵洋猛的站起身來,大聲道,不過說完,他又萎靡的坐了下去,嘴裡喃喃道:“可是雷家人又怎麼會讓我去?”
“這點你放心。”見邵洋稍有失落,歐楚陽卻是信心滿滿的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用不了多久,你那個便宜外公就會親自來拜訪你的。”
“啊?”邵洋聞言,徹底呆滯了。
天剛放曉,容飛便帶着容家數得上號的強者來到了海邊。對於歐楚陽這個隱藏在邵洋背後的神秘人,容飛不敢忽視。
邵忠沒有出海,與容欣坐在屋外忙碌着什麼,見到邵洋從歐楚陽的屋內出來,又看見昨日裡那深藏不露的兩名大漢又是站在了門外,他們便知道出事了。
遠遠的,密集的腳步聲傳來,將這對夫妻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待到他們看到來人的面目時,頓時一愣。
在他們想來,昨日裡容勁山在自己家的門前吃了暗虧,以容飛這種護下的老人性格,斷然不會罷休,今日一見,說不得是來興師問罪的。
見狀,容欣趕忙放下手中的活計,早早的跑了過去,跪倒在容飛面前:“欣兒見過父親。”
容飛對待自己這個“不孝”的女兒,還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孔,不過今天還好,他沒有發火,只是從鼻子裡擠出一道極不情願的聲音,道:“嗯。那人在哪?”
容欣自然知道容飛所問的就是邵洋的師父,一方自己的老父,另一方又是自己兒子的恩人,容欣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跪在那裡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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