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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丹是丹神手扎中僅有的七種七級丹藥的一種,歐楚陽選擇此丹衝擊七級丹境,並不是因爲此丹容易煉製,而是因爲目前還陷入昏迷中的歐家老祖歐天行,正是需要這造化丹的救治。
連日來,歐楚陽在歐天行的身上花費大部分的時間,無數的丹藥、藥散不斷的被作用到歐天行的身上。眼看着歐天行從危機的邊緣慢慢的好轉,歐楚陽很是欣慰。然而讓他憂心是,歐天行的經脈卻始終無法癒合如初。
由此,歐楚陽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武神強者的身體已經達到了大道不換的境界,一般的丹藥只能讓他的情況趨於好轉,但卻無法痊癒,所以,歐楚陽把救治的藥物轉到了這七級丹藥的身上。
造化丹,有着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據丹神手扎記載,就算是已經死了的人,只要身上魂息不散,也能將人從鬼門關上拉回來。
於是乎,經過了數日的調整與準備,歐楚陽終於開始煉製了這枚強大的七級丹藥。
邁出這一步,歐天行也許才能好轉。
而邁出這一步,歐楚陽便能真正的達到大陸的頂峰,成爲與丹神齊名的人物。
這一步,很重要,它不僅牽涉到歐天行以後的修爲,更是決定了歐楚陽今後的丹修走向。
成功與否,全看這一爐。
歐楚陽的額頭早已經佈滿了汗水,煉製一枚七級丹藥與煉製六級丹藥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大到根本不能以同樣的眼光視之。
紫火還在極具的攀升,周圍的溫度更是隨着火焰的升騰一再升高。一些奇花異草,已經開始受到這濃烈的熱量炙烤,不甘的低下了高傲的頭顱,漸漸枯萎了起來。
歐楚陽見狀大駭,閒下來的左手猛的揮出,頓時將那股熱量控制在了自己的周身左右。
有了陣界的束縛,熱量不再排出,藍海父子也深感好受了許多,到了這時,身爲異姓大哥的藍海方纔知道自己小看了這個兄弟。
紫火中的藥力水珠散發着淡淡的紫光,那分明是七級丹藥方纔能夠呈現的效果。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與自己有着一戰之力的青年強者,還是一介丹師,而這個丹師還是丹神級別的人物。
下意識的,藍海看了看那個始終也無法讓自己涉足的巨大瀑布,心下更是敢肯定自己的猜想,眼前這個才華橫溢、天賦異稟的兄弟絕非普通人。
藍海正想着,忽然感受到藍平渾身一顫,驚訝着,前者將目光轉回到了歐楚陽身上。這時,歐楚陽掌心之中的藥力水珠已經成功的轉hua成了泛着幽幽紫光的丹丸。
“要成功了?”親眼見證丹神的誕生,強如藍海也難免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屆時,只見歐楚陽皺頭一緊,口中大喝了一聲:“丹衣,現。”
“啪~”最後的融合完全,一縷青幽紫氣猛的自歐楚陽體內席捲而出,緊緊的將那丹丸包裹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歐楚陽手掌微一用力,紫火應聲收回,然而歐楚陽並沒有停下,本源紫氣運轉之中,不斷的朝着那丹丸外的紫氣灌注過去,濛濛的紫色光暈不斷的加厚,全力的阻止着那拼命外泄的丹力。
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歐楚陽控制着丹力的外泄足足用了四個時辰,終於在其眉頭舒展了一下後,猛的握拳。
“啪~”
又是一聲脆響,歐楚陽眼中精光綻放,單手一攤。
“轟~”
茫茫的亂星海域,一處平靜的海面上,忽然狂風大作,平靜的海面水流突然間變得湍急了起來,隨後化成一隻巨大的漩渦,瘋狂的吸扯着周邊無數的海獸,企圖要將它們撕碎一般。
不多時,那漩渦了低端,極深的海底,一道紫芒沖天而起,隔着萬里海底,直射雲霄。
淨元藍府中,歐楚陽與藍海父子眼放精光的直視着那枚紫光迸射的造化丹,一股歐名的豪氣自前者的身上自然的流露出來。
“七級丹藥:造化丹。”
桌子上擺着剛泡好的、熱氣騰騰茶水,已經褪了色的椅子上坐着兩個身體魁梧,健壯無比的中年人。窄小的木屋之內,容欣一副歡欣鼓舞的模樣,不斷的打量着這兩個中年人,眼中充斥着火熱的親情。
這兩人正是受命前來喚召容欣母子的容家二子,也正是容欣那同父異母的哥哥:容勁山與容勁嶽兩人。
對於容欣的款待,兩人直接選擇了無視,而對於眼前那滿是情誼的熱茶,兩人更是嗤之以鼻到不屑端起來的地步。
冰冷的目光沒有半點親情的味道,兩人打量着窄小的木屋,時不時用手捂着口鼻子,試圖擋去那滿是海水鹹溼的腥自味道。
“容欣,邵洋哪去了,什麼時候回來?”終於在這個窮人家的地方坐不下去了,容勁山問道,而他這一出口叫的不是三妹,卻是直喚容欣的全名,清楚的體現了兩人對容欣的態度,並沒有將她當成家人。
容欣聞言,心中不免一陣刺痛。不過她在短暫的傷感之後,還是熱情的回道:“二位兄長歐急,洋了最近一直在後山修煉,一會兒就會回來的。”
坐在一旁,邵洋的父親冷冷的看着這兩個架子極大的大舅子,氣的一聲不吭。別看邵忠能耐不大,但是卻不失一身傲骨。他最見不得這些貴族之人的嘴臉,要不是容欣一再要求他在木屋中陪着,恐怕他早就驅船出去打魚了。
當然,對於容勁山與容勁嶽來說,邵忠根本不值得他們去理會,一聽到容欣說起邵洋一直在修煉,兩人互覷了一眼,意有所指道:“聽說邵洋一個月前還是頑疾纏身,實力堪堪停留在四級武師兩年,怎麼最近厲害了不少。”
說話的是容勁嶽,正是那被打的容城的父親,本來容勁嶽十分惱火邵洋所爲,不但打了自己的兒子,更是讓自己在容飛面前擡不起頭來,只不過在來之前,容揚曾一度的提醒着他,不要意氣用事,所以他才忍住不發火。只不過,容勁嶽還是用那種鄙夷的口吻說出了這句話。
自打容欣與邵忠成婚之後,這麼多年,容家還是第一次派人來探訪,而且一來還是容家的重要人物,容欣已經高興的不行,所以也沒有注意爲歐楚陽保密,想都不想便答道:“哦,是這樣的,一個月前,洋兒在羅煙島遇見了一位前輩,這位前輩已經收他爲徒了,唉,洋兒也是苦命的孩子,這兩年來的頑疾讓他在羅煙島受盡的折磨,要不是那前輩,恐怕現在他還在自抱自棄呢。”
容家二子聞言,渾身一震,心道:“果然是這樣。”
容勁山問道:“現在邵洋是什麼實力了?”
一聽提到自己的兒子,容欣馬上高興的回道:“二位兄弟別不信,現在洋兒已經是七級武師了。”
“七級?真的是七級?”
這下,容勁山與容勁嶽算是驚呆了,雖然之前一直猜測着邵洋目前的實力,但沒有根據的猜測卻是無法讓他們真正相信邵洋的提升有這麼快,只是如今得到了容欣的證實,想是這事實已經做不得假了,果然,這邵洋背後之人,不是簡單之輩。
一直冷眼旁觀的邵忠觀察着容勁山與容勁嶽的臉色,聽到容欣絲毫不加掩飾的道出邵洋目前的情況,心下一突,斷然咳嗽了一聲。
這一聲明顯是提醒容欣小心說話,而容欣聽到之後也是感覺到自己的嘴快,把不應該說的事說了出來,臉一紅,閉上了嘴。
容勁山與容勁嶽只顧着震驚,並沒有感覺到這咳聲的意思,並又追問了下去:“這人是誰?以前見過嗎?他是什麼境界的強者?”
連續三個問題問的容欣一愣,這次她卻是如實的回答道:“二位兄長,真是對不起,除了洋兒之外,我們都沒有見過這位前輩,所以對於這位前輩的瞭解,我們跟二位兄長一樣,並不多。”
“沒見過。”容勁山與容勁嶽聞言皺起了眉頭。
正在這裡,邵洋從屋外走了進來,一見是容勁山與容勁嶽,不由一愣。
容欣見邵洋回來,趕忙站了起來,拉過邵洋道:“洋兒,快快見過兩位舅舅。”
邵洋沒有說話,眼神當中充斥着一抹敵意。在他看來,自己剛剛打了容城,這兩位就來到了家裡,恐怕是興師問罪來的。
“這孩子,怎麼不說話?”見到邵洋沉默不語,容欣立即推了推邵洋催道。
“不用了。”
還沒等邵洋說話,容勁山與容勁嶽站起身來,容勁山卻是說道:“既然已經回來了,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走一趟?”聞言,邵洋的一家人皆是一愣,容欣問道:“去哪?”
“去哪?”容勁山瞥了容欣一眼,說道:“當然是回容家,父親說了,讓我們帶你們過去,他有些要當面問問你們。”
“回家?”容欣聞言,眼中淚花閃動。多少年了,她都不曾回到那個生她養她的地方。此刻一聽到容飛派容勁山與容勁嶽來到,卻要召她回家,立馬激動的落下淚來。
“我不去。”正當這時,邵洋終於開口了。
邵洋一說話,不僅容欣與邵忠愣住,就連容勁山與容勁嶽也是呆滯在了當場。
“你說什麼?”容欣不悅道,眼中滿是責備之色。
“娘,我不去。”邵洋再一次說道。
“你~”一直沒有機會回家,這次有了機會,邵洋卻是來了牛脾氣,容欣明顯被氣的不輕,指着邵洋說不出話來。
這時,容勁山卻是冷冷一笑,道:“讓你們回家,是看得起你們,容不得你不去。”
邵洋沒有理會容勁山,瞪了他一眼,隨即對容欣與邵忠道:“師父說了,這幾天是我修煉的關鍵時期,不允許我離開他的視線,所以,娘,我真的不能去。”
本來打算斥罵邵洋不懂事,可一聽是邵洋的師父授意,容欣也沒有了辦法。
這時,容勁嶽卻是不滿的問道:“你的師父在哪裡?帶我們去見一見。”
這般命令的口氣從容勁嶽的嘴中傳出,宣示了他對歐楚陽的不敬,在邵洋心中,歐楚陽現在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他絕不允許有人無視歐楚陽。
怒瞪了容勁嶽一眼,邵洋絲毫不畏懼的說道:“憑什麼帶你去?哼~,母親與父親成婚這麼多年,容家有關心過嗎?”
當面被一個後輩指罵,容勁嶽當然吃不住,罵道:“小畜生,尊卑不分,你想死不成。”
邵洋惡狠狠的看着容勁嶽,眼中滿是殺意,看到自己的兒子被人罵成畜生,邵忠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我邵家之人,還容不得你們隨便漫罵,我兒子說了不去,就是不去。”
容欣一看場面有些失控,馬上嚇的打起了圓場,而窄小的屋子內火藥味十足。
正當這時,忽然邵洋渾身一震,隨後突然笑了起來,說道:“你們不是想見我師父嗎?跟我來。”
“嗯?”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剛剛邵洋還說他不會去帶容勁山與容勁嶽見自己的師父,怎麼現在又改口了。
容勁山與容勁嶽想了一想,頓時展顏一笑,心內會錯了意,一直生長在容家之中,在羅煙島,他們擁有着無比崇高的地位,現在一看邵洋改口,卻是以爲他怕了自己二人。
當然,邵洋自己不可能替歐楚陽決定是否要見容勁山與容勁嶽,他的行爲完全是受到歐楚陽的受意。
早就回到旁邊小屋中的歐楚陽,一直利用他那超強的耳力聽着幾人的對話,直到雙方起了衝突,他就知道,今天如果自己不出面,恐怕不會善了了。所以,歐楚陽以大靈透術的秘法,將自己的聲音化成一縷靈魂之力,隔着小屋傳到了邵洋的腦海之中,授意他帶容勁山與容勁嶽見自己。
既然邵洋說要帶自己二人見見他那個神秘的師父,容勁山與容勁嶽也沒有太過計較邵忠的無理,跟着邵洋,兩人出了院內,拐過籬笆,來到了另一個木屋外。
當他們剛剛走進的時候,赫然見到大個面容剛毅,身材魁梧的大漢站在木屋的門外。
五人到了門外,看到這兩人皆是一愣,而邵洋立馬明白過來,暗笑不已。
這兩人別人不認識,可邵洋卻是再熟悉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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