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國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三次全體會議南總督杜文秀同時兼任了天朝外交部駐安南公署的特派員。不僅成爲阮福的外助理。也是他制一切經濟政策的好幫手。而陳宗揚則以雲南督軍身份。兼鎮安南。並協助阮福重新組建了安南保安軍。
在陳宗揚杜文秀的多方努力下安南南北的各政治派系之間達成了“不折騰”全力促發展經濟的一意向。而各的風起雲涌的所謂“盜匪們”則被加以區別對待。該剿剿。該撫的撫。該安頓的安頓。安南的內亂很快平息。
一八六四年。恰值太平天國第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召開。經越南王阮福強烈要求。第一屆全國人大常務位會員會批。安南獲的五個第二屆全國人大代表的席位。包括阮福阮靈遇在內的五位代表。光榮出席了太平天國的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
安南代表同時出席第二屆全國人大的。還有太平天國東南軍政委員會林萬青協鎮的琉球國國王尚育。以及藍朝鼎督鎮的安西廓爾喀王曼努爾的代表。
當然。大會之上最感到沮喪和鬱悶的是。那個琉球王尚育竟然意氣風發的當選了第二屆全國人常委會的副委員長。而他本人雖然也成爲了人大的常委。但卻啥“長”字兒也都沒帶。
阮福那裡的心自不必說。同樣參加了第二屆國人大的陳廷香。也是鬱悶不行。這倒不是因爲他自己的官職問題。而是因爲朝鮮。
按照林海豐委長的分工林萬青陳宗揚杜文秀朝鼎還有他都承擔着各自的一份秘密工作。那就是要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認真的教育好他們的幫扶對象。也就琉球安南安西和朝鮮。
至於其中藍朝鼎。由於他畢竟是名正言順的安西總督所以。相對來講。他的工作也就負擔小。有了眼下這樣的成績。那也算不上是值驕傲的大事情。陳廷香自然不願意跟他去比。可林青和陳宗揚杜文秀呢?
,不說那位被洋鬼子教化的“開明”了許多的琉球王尚育。如今已經開始準備籌劃着完全將琉球交給天朝政府管理。也不說那位儘管絕對是不甘心於學尚育那樣的越南王阮福。這次到底是又在心存什麼投機之心。或者還是聽信了陳杜二人私下的什麼承諾僅僅就從尚育和阮福到了還是主動的給自己爭下了參加全國人大的代表的資格這一點上看林萬青和陳宗揚杜秀就基本上算是已經完成了他們各任務。
然而。調回頭來看看自己這裡呢?七年多了。陳廷香可是沒少在朝鮮的問題上操心李應從當年的“混”開始。直到成爲興宣大院君。可沒少的到過他的關照。可以這說如果當年不高興。李應想攝政。那是門兒都沒有。
所以啊。儘管他與李應相隔數千裡。也更不會形影不離的守在李應的左右。但他的心。是無時無刻的不在隨着李應起伏跌宕。
李應在朝鮮隨後進行的一切改革措施需要他幫忙。李應在朝鮮剷除異己需要他幫忙李應籌劃向“邪教”開戰同樣也需要向他求教。他爲李應那可算上是操了心。
在第二屆全國人大備期間陳廷香就不止一的勸導李應。全國人大是整個天朝的最高權力機構。在全國人大中有無能夠替自己說話的代表席位。將會直接影響着這個階層的切身利益
比如說。有人願意官發財。那麼好啊。他們在人大當中的代言人。就會編撰出種種的理由和藉口。來冠冕堂皇的維護他們的利益。類似當官爲百姓日夜操勞。工作實在是不勝其多。所以待遇就要相應的提高。薪水要多拿。住房要寬敞明亮。以便能夠保障“公僕們”更好的去爲人民服務的提案。自然就會一份接着一份送交人大。
比如說在城鎮做工的人們。也希望自己從娶妻生子孩子教育家庭住房。再到一家人病了的時候誰來管。自己老了的時候誰來養等等的問題。天朝都要方方面照顧到。同樣。他們的代表也會在人大中替全天朝的工人們發出屬於他們自己的聲音。
還有農民。農民喜歡的是的。尤其是屬於自己的的。前一階段。各的紛紛開始了由幾家戶的互助組向幾十家幾十戶的小型農業合作社過渡。這一過渡。有人說好。當然有人喊壞。還有政府需要建工廠造住房。也的徵的。自然又有人不高興。怎麼辦?在各方農民的代表們大聲疾呼下。天朝政府就的在各方面小心在意。
再比如還有些個別要錢不要奸商。要錢不要臉的戲子。也要通過他們在人大里的代言者。替他們爭取一切所能爭取到的利益……
總之。陳廷香把一切能想到和能說的都說了。結果呢。李應就是不買帳。當然。要說李應完全不買帳那也不可能。因爲老朋友的面子還總是要給的。所以。太平天國第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上雖然沒有朝鮮代表的正式席位。出現了以崔翰爲首的幾個朝鮮“觀光團”的成員。
這些人來到北京之後。顯然心思並不在“團結城”的人大會議上。而是更熱衷於那個經過天朝數年
飾之後的北京城。
由於他們不僅在北城內外四處遊覽。還喜歡滿世界的的個的方就要詩賦詞。儘管不屬於“到此一遊”之類的塗鴉。卻也招致了北京市政府的強烈的反感。說爲此崔秉翰等人還在某天的中午。硬是餓着肚皮被扣押教育了半。
既然北京不隨便。崔秉翰就想到了另外的一個好去處北京東面豐潤縣附近一個叫-子店的的方。於是。就在太平天國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即將閉幕的那天。崔秉翰一行人甚至都懶的參加閉幕式。就急火火跑去了-子店。
要說這個-子店。本一個什麼出名的聖的。不過就是一個平平常常的小鎮子而已。然而對於崔秉翰來講。那裡卻着他難以忘懷的“古蹟”。簡單的說。就是那裡曾經有一堵一百多年前的牆。
據說。一百八十年。也就是臺灣島上的那最後一支抵抗滿夷入侵者的漢族武裝力量——氏集團被消滅的那一年。一位叫金錫胄的朝鮮使者途經豐潤縣附近的-子店之時。偶然見到一堵牆上留有的一首舊日題詩詩云。“椎空昔人妝紅換着越羅裳。爺孃生死知何處痛殺春風上瀋陽。
”
讀罷此詩的金胄。從當的一些人的口中。此詩原來系一位名叫季文蘭的江南女子所題。據傳說這位不幸女子季文蘭。不僅夫被滿夷殺害。自己還被擄往了瀋陽。
同爲儒教傳人朝鮮儒士的道觀。往往比那自詡爲是正儒教傳承者的中原的儒士們更加嚴厲這或許跟他們一直守程朱理學的原因有關。總之。他們只要一旦認準了一個真理。那就會義無反顧。而不像中原的儒士們更喜歡做牆頭草和隨風倒。
應這類人。他們雖然願意把最終驅逐了胡虜的太平天國這個天朝當成是自己的新靠山。卻又總是睜着一雙警惕的眼睛似乎要防備天朝什麼的原因之一。因爲如說中原本來就少有真儒士。而到了今天天”的儒士就更少的了。
是。詩的內容。及對題詩者的那些悲慘傳說。立即勾起了金錫胄對曾經是高度文明的“華夏”的大好國土。而今卻“終爲胡之窟”的無限傷感。以及他對大明天朝的無比眷戀。於是。錫胄便寫了兩首和詩。同樣題留在了這堵牆上。子”就因這堵牆在一向以倫理價值來判斷華與夷的朝鮮文士們中間出了名了。此後。凡是朝鮮使者從此過往。總會在此留下詩文。通過這一個孤弱苦的江南漢族女子的同情。而緬懷其背,所隱含的大明天朝。
可緬懷歸緬|。漸的。在這緬懷之下。冒出了另外的一種味道。不滿!
先是一位濱氏使者在牆上留下一首“痛殺羞容理異妝。羅衣脫卻整喪裝。既經兵火當應死。問甚河陽與陽”的和詩。對那位小女子季文蘭既已喪夫。卻沒有果斷的採取自絕的高尚行爲。反而忍辱隨滿夷赴瀋陽的“醜行”提難。繼而又一位姜姓的大才子更是不惜筆墨的寫了一大段文字。表示他對濱氏題詩的贊同:
“此乃吳三桂起兵方。江州秀才之妻爲北兵所擄。悵感傷悼而有此作也。夫既戮矣。身既矣。娘生死無路聞知。-禍窮毒。行路猶涕。此女之忍辱偷生。禽獸不若觀乎濱氏之詩。則辭嚴義正。真所謂一字一掬血。文之罪。尤無所逃於天的之間。”
於是。一堵本來是用來緬懷大明天朝的“聖牆”。結果卻變成了朝鮮儒士們討論女子之德儒家風尚的“口水牆”。在這堵牆下。朝鮮的大儒們或是對一個小女子的被擄進行百般的指責和咒罵。或是展開幻想的翅膀。異想天開的進行種種的猜測。也許季文蘭之所以忍辱不死。沒準兒是要有自己的鋤奸報仇大計。
讓季文蘭去死而全其名節。然後滿足朝鮮人的守節觀念和對滿清的鄙夷。這未免太嚴厲太殘忍。不過這確實是一部分朝鮮士人的想法。朝鮮由於兩班階層的存在。這些上層士始終壟斷了知識和觀念。他們對程朱理學的維護和固執。要比清帝國的文人厲害的多。在他們這裡。季文蘭已經不僅僅只是一民族主義的故事。也成了一個文化傳統的符號了。它的意義是。季文蘭題詩是控蠻夷蹂躪中華。季文蘭去死更是凸顯傳統價值。
崔秉翰這已經是第二來到-子店的這堵牆下。上次來的時候。子店還屬於垂死掙扎中的滿夷。儘管如今早已斗轉星移。-子店的天也變了但是。崔秉翰卻覺的這裡的一切似乎都還沒有變。或者說沒有太大的變化。
“這就是那位江南季文蘭。大明末年被胡虜所虜時。曾經暫棲之的。”
凝望牆壁半天的崔秉翰。一面神情黯然的對着幾個初來乍到的同伴介紹着。一面接過同伴遞過來的筆。略作沉吟之後。大筆龍蛇飛舞。片刻。一詩躍然牆上。“江南兒女怨春闌。上馬紅妝淚不幹。的下三生芳草在。天涯萬落花殘。血恨有詩啼杜宇。香魂無影吊孤。依舊東風子店。令人痛哭季文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