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關什麼門?誰讓你們這樣做的?都給我停下來。”
就在徐川三人準備往後院而去的時候,突然門口傳來一句趾高氣揚的話語。
說話間,一名肚腩橫肉的中年胖子走了進來,此人腆着肚子,一雙綠豆小眼都快睜不開了,腰間別着七八個葫蘆、罐子、皮袋之類的雜物,一進門就看見徐川三人。
“吳仁艾,你把這兩人往後院領幹嘛,大白天的還讓小廝關門打烊,你是不是嫌本樓生意不夠差的?”那人一進屋,擠着小眼瞟了徐川和李不才一眼,一見他們是蛻凡期的修士,立即冷哼一聲,衝着吳執事數落起來。
“回稟劉大師,這二位……”吳執事剛要說話,卻被劉胖子一揮手,打斷了話頭。
劉胖子露出一副不耐煩的神色,看了吳執事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後院乃是本樓重地所在,豈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入的,要是本宗庫存的寶物有什麼損失,你擔當得起嗎?”
“這肥豬是誰呀?跟這兒裝什麼大鼻子象?”徐川故意沒有壓低聲音,對着站立一旁的李不才說道。
李不才擡起眼皮衝着劉胖子瞧了兩眼,搖着頭說道:“沒看出是什麼品種,不過一開口就臭氣撲鼻,看來不是蠢豬就是笨驢。”
“兩位貴客少說兩句,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本樓專門聘請來的煉器大師,劉昆劉大師,劉大師可是妙手閣的客卿長老,煉器技藝在青州潛龍府一帶可是赫赫有名的。這兩位……”吳執事一見兩撥人馬氣氛不對,立即攔在前面,朝着徐川二人不停用眼神請求二人息怒,順便給雙方介紹起來。
“你們兩個小子姓甚名誰,師從何門何派?竟然認不得本大師,外地來的吧?”劉昆把肚子一挺,三兩步走到徐川二人面前,出口打斷了吳執事介紹之言,滿臉傲氣的等着徐川兩人,就是要讓他們自己開口。
“煉器大師?”徐川左瞧瞧、右看看,實在沒看出這名只有蛻凡中期的劉胖子有什麼特殊之處,但是見他十分自傲的表情,似乎還真有那麼點名氣一樣。
“你連煉器大師都不知道?還怎麼在煉器界混呢!”李不才瞪了徐川一眼,驚訝起來:“連我這個外行都知道,煉器一途按照鑄造水準的高低,把煉器師們分爲五個等級,由低到高分別是煉器學徒、煉器巧匠、煉器大師、煉器宗師、煉器聖手。這煉器稱號的提升可不比修行境界提升得容易,都是經過無數年月的經驗累積而來的,煉器大師的稱號如果貨真價實的話,這胖子可是能煉製低階法寶的煉器師呢。”
劉昆一開始見李不才神色嚴肅,他還有點得意洋洋,但是越往後聽臉色越見發白,直到李不才話語一落,這胖子怒吼一聲:“大膽,竟敢戲耍本大師。”
又回頭對着吳執事吼道:“本大師可是你們趙總管親自聘請來的,你們神工樓想要參
加重雲宮的比試大會,還要由本大師點頭才能發放參賽資格,怎麼?你就看着本大師被人隨意奚落嗎?”
徐川大感無語的望着這胖子,不過是請來的臨時顧問而已,徐川還以爲他是什麼大人物,一副對別人生意都指手畫腳的樣子,這傢伙管得也太寬了吧,更何況完全是他先招惹徐川二人的,現在反倒好像是徐川二人故意找茬一樣。
吳執事顯然明白此人脾氣的,一見他口出此言,立即賠笑道:“劉大師請息怒,這二位是本宗的貴客,剛從幽州傳送而來,不知劉大師的大名也是情有可原的,請大師多多海涵。”
“你倆是從幽州來的?”劉胖子側着身子,一隻眼看着徐川,一隻眼看着李不才,沒事找事的問道。
本來徐川想回一句“關你屁事”,不過瞧見旁邊的吳執事都快哭出來了,也就不淡不鹹的“嗯”了一聲。
“幽州那鳥不生蛋的破地方,出來的人就是見識少,這回本大師就原諒你們無知,不多做計較了。”徐川本來已經不打算跟他計較,誰知這胖子嘴裡不饒人,把徐川氣得無名火起,這人還一點都沒收斂的衝着吳執事訓斥起來:“吳仁艾,以後少把閒人往後院領,有什麼事去偏廳談。”
說完此話,劉胖子挺着肉滾滾的大肚子,從徐川身邊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要不是一旁的吳執事連連做着小動作,求徐川千萬要忍耐,徐川早就飛起一腳踹過去了。
“驢日的,這目中無人的死胖子什麼來歷?好像一副天王老子我最大的樣子,真讓人火大。”徐川等劉昆走遠之後,才一挑大拇哥,朝着胖子消失的方向比劃了一下,衝着吳執事問道。
“徐道友,消消氣,這人跟青州不少宗門都有往來,人脈極廣,就是因爲煉得一手好法器,連地霸境界的修士要煉製法寶,也會請他幫忙煉製法寶雛形的,要不是劉大師境界實在太低,就算把法寶煉製八成,也是不成問題的。”吳執事擺了擺手,說出這胖子的來歷。
“煉器手段這麼厲害?不過青州不比幽州吧,怎麼連個煉器的人都找不出來?”徐川心中鬱悶無比,開口問道。
吳仁艾攤了攤手,無奈說道:“青州雖然會煉器的人很多,但是精通的極少,青州的妖獸雖然不像幽州一樣蹤跡全無,但也是十分珍貴的,因此一位煉器成功率頗高的煉器師,在青州同樣很吃香。特別是低階修士,更是負擔不起煉製法器失敗的成本,很多弟子七、八年的積蓄才能煉器一件下品法器。由此徐道友就知道一個煉器大師的地位有多高了。”
“這回重雲宮大開山門,招收精通百藝的弟子入宗交流,但也並非隨便什麼人都收,也是講究一個去粗取精、優勝劣汰的,我們神工樓的煉器技藝雖然在幽州首屈一指,不過到了青州卻是稀鬆平常,所以趙總管才花大價錢聘請劉大師前來指導,順便……”話到此處,
吳執事故意不說下去。
徐川當然心領神會,不就是走後門嘛!無論哪個時代無法避免的,因此徐川也沒多說什麼。
反而衝着李不才不冷不熱的說道:“剛纔那死胖子一通冷嘲熱諷,你就這麼眼巴巴的看着,不揍他個小舅子?”
李不才白了徐川一眼,神色狡黠的說道:“這胖子罵幽州出身的人,跟我有一文錢關係嗎?小爺可是土生土長的青州人……”
說罷不理會暗自鬱悶的徐川,衝着吳執事做了個帶路的眼神。
“就委屈兩位道友先去偏廳稍坐,等趙總管回來之後,在下立即稟報二位願意幫助本樓的事。”吳執事說着,就把徐川兩人往偏廳引去,接着招呼一名小廝準備茶水點心。
偏廳之內,吳執事剛把徐川二人安排坐好,又沏上香茶供徐川兩人品嚐,結果徐川二人屁股還沒坐穩,那名肥胖的劉大師又摸到偏廳來了。
“我說吳仁艾,本大師不是說了嗎,大白天的關什麼門?你是不是把老夫的話當耳旁風了,你現在去把大門給我打開,會不會做生意!話說回來,你把這兩個毛頭小子照顧得這麼好乾嘛。”那胖子身子立在屋外,把冬瓜般的大腦袋探了進來,衝着吳執事一通嚷嚷。
徐川這回算是看出來了,這劉胖子絕對是那種沒事找抽型的,於是把茶杯哐的一聲頓在一旁的矮几上,就要起身。
吳執事心中暗暗叫苦,他們神工樓可不敢得罪劉大師啊,不過徐川兩人對神工樓又有解圍之情,也不好對徐川二人埋怨什麼,於是只有低聲求情的把徐川重新按在座位上。
回頭對着劉胖子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恭聲道:“劉大師,您老要是無事的話,小的安排人去把仙鶴莊的唱曲名角兒給你請來,就在後院給你唱堂會,你看怎麼樣?”
“胡說!你當本大師是什麼人?每次來就是讓你們花錢請角兒唱戲的嗎?小趙不在此地,老夫先幫他把把關,這倆小子來此地是幹什麼的。”劉胖子今天似乎還真跟徐川兩人過不去了,撐着比門還寬的身子,硬生生的擠了進來,三步一搖晃的來到徐川面前。
吳執事面色立即如同苦瓜,這劉大師哪有什麼正事,每次來神工樓無非就是隨口指點後面煉器的弟子兩句,然後就賴在這裡不走,讓神工樓去請仙鶴莊唱曲的來這裡給他一個人唱。
要讓他去仙鶴莊那魚龍混雜,三教九流聚集的場所跟別人一起聽,這胖子還覺得自降身份,非得讓人唱給他一個人,他才願意聽,就連神工樓的門人都不準在一旁“偷聽”。
今天這胖子不知道抽什麼風,連小曲都不聽了,偏要插手神工樓的家事,吳執事也不敢太過生硬的得罪此人,畢竟這人在青州人脈極廣,而且手裡還握着重雲宮挑選弟子的參賽資格,所以吳執事望着面色逐漸難看的徐川,頓時頭如斗大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