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重雲宮的林前輩和王前輩,鄙店之事居然驚動了二位前輩,晚輩實在過意不去。”吳仁艾一見兩名重雲宮的修士,立即恭恭敬敬的行了個晚輩之禮,請罪道。
“無妨,貴樓既然在本城落足,我等理當保護爾等安寧,這幾名搗亂之人待貴樓處理完畢之後,本宗自會嚴懲。”其中一名揹負寶劍的中年男子,淡淡點了點頭,隨口說道。
“有勞兩位前輩費心了。”吳仁艾受寵若驚的拱了拱手,退到一邊了,因爲他發現開口搭話的林前輩,眼神一直饒有興趣的看向徐川,因此急忙將徐川讓到前面來。
徐川看了二人一眼,心中雖然因爲幻滅魔君的緣故,對重雲宮修士都是僞君子的成見已深,但現在身在對方的地盤上,而這兩人又是人傑初期的修士,徐川也不會故意表露出來。
反而十分客氣的學着吳仁艾的模樣,叫了一聲前輩。
“小友無須多禮,本人對煉器一道也頗有研究,火油浸泡之後的物品卻是難以分辨出來,只是不知小友如何判斷出此物是被火油浸泡過的呢?”背劍男子衝着徐川點頭一笑,平和的開口問道。
徐川眼神不變,恭聲答道:“其實晚輩拿到此物之後,察覺法器之中確實沒有被人動過手腳,心中就有疑惑,本人修爲雖然不高,但是修習的功法正好有查探他人靈氣屬性的特效,一見淮山雙傑所修的正是火屬性功法,心中頓時升起疑惑,那名自告奮勇願意測驗法器的人,恰恰也是火屬性,因此在下才大膽推測,這銅拔法器定然被火油浸泡過了。”
“哦?那名自告奮勇願意測試的修士呢?”背劍男子聞言,掃向人羣之中。
“回稟林前輩,那個姓杜的方臉修士剛纔還在這,現在已經不知道跑哪去了。”原先站在方臉修士旁邊的人,紛紛左右四顧之後,居然沒有發現此人是何時離開的,頓時愁眉苦臉的說道。
“加上此人,一共有兩人逃走了。”又有修士急忙喊了出來,企圖讓重雲宮的修士注意到自己,連忙出口彙報起來。
兩名重雲宮修士點了點頭,掏出一張符籙說了幾句之後,便朝着空中一拋,那符籙立即化作一道火光,朝着遠處飛去了。
而李不才一直冷眼旁觀的表情,在徐川說道“自身修習的功法能夠看穿別人的屬性之時”,沒由來的升起一股笑意,衝着徐川一擠眼,偷偷傳音,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臉皮果然比城牆還厚,要不是你通過手中的光團傳訊於我,要我幫忙查探在場之人的屬性,你又怎能判斷出來?現在居然把這功勞算在你的頭上,簡直臭不要臉。”
徐川面帶微笑的望着重雲宮的兩名修士,沒有露出任何異狀,卻是通過手腕中曹稱象留下的光團傳訊,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廢什麼話,讓你幫忙不過是確定一下這些人的屬性而已,就算不知道他們屬性爲何,只要讓其他屬性的修士先行測驗,最後再找個火屬性的修士當
衆讓此物報廢,同樣可以揭穿騙局。不會查探屬性又如何?我還不是可以開口詢問,我還不信他們背後的勢力能一下子把在場的修士全部僱傭起來,都幫他們說話。”
“你就嘴硬吧。”李不才不置可否的偏頭朝着店內望去,一名小廝已經手持托盤,把徐川所要之物拿了出來。
徐川先把兩枚青色的雷火珠拿到手裡,衝着在場修士展示了一下,接着把左手握着的一枚往一碗透明的液體中侵泡了一下。
再拿出時,那枚雷火珠之上並內有沾到一絲一毫的液體,就像沒有被徐川丟進碗裡一樣。
“我左手拿着的這枚是經過火油浸泡的,右手這枚則是普通的,請兩位前輩過目,看看能否判斷二者之間的差別。”徐川恭敬的把兩枚雷火珠送到重雲宮的修士面前。
“不用了,這雷火珠我也會煉製的,確實無法判斷出來,你還是讓其他同道看看吧。”背劍的修士搖頭笑了笑,輕輕一揮衣袍,那兩枚珠子便飛向了圍觀的修士。
而另一名重雲宮的修士沒有任何不滿,反而臉上生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既然他師兄都相信了對方之言,他這個不懂煉器之道的人,還是不要湊熱鬧的好。
那些修士見重雲宮的前輩都這麼說了,也不敢露出什麼懷疑的眼色,粗略的看過兩眼之後,紛紛表示看不出異狀來,兩枚雷火珠這才被徐川收了回去,並沒有重新放到托盤之內,而是握在了手裡。
“既然被火油侵泡之後的了雷火珠都看不出端倪,那麼這銅拔法寶顯然也無法看出,不過要證明這東西被火油浸泡過,也是十分簡單的事,先請在場其他屬性的道友測試過之後,最後再讓火屬性的道友測試。只要此法器在除了火屬性之外的其他道友手裡,並沒有損壞的話,那麼可以證明此物絕對是貨真價實的上品法器,是被人買走之後,才被火油侵泡,用來栽贓嫁禍的。”徐川看了看四周的修士,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還是不服,就算銅拔法器真的被火油浸泡過,那又如何證明不是他神工樓自己侵泡過的,分明就是想嫁禍到我們散修頭上。”粗狂漢子如今窮途末路,聲音沙啞的狂吼起來,即便這番說辭他自己都不信。
其他修士又不是傻子,神工樓從幽州遠道而來,莫非費盡心機就只爲了禍害幾個散修,而讓自己名聲掃地不成?
雖然修士之間難免有所衝突算計,但也是建立在有足夠的利益的情況下,顯然用火油算計這些散修,神工樓並不會得到等價的好處,而且就算神工樓真要算計他們,也不會讓他們有機會活着在此地鬧事。
倒是這幾人收了其他勢力的好處,前來神工樓鬧事更讓人信服。
“死不承認,這也好辦,待本人搜魂一番,自然水落石出了。”背劍修士冷眼望了粗狂男子一眼,嘴裡毫不留情的說道:“若你們真的被神工樓坑害的話,本人便用神工樓全體弟子的性命給你陪葬,
若是你們受人指使,故意前來搗亂……哼哼!”
雖然林姓修士話未說完,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欺騙重雲宮的下場絕對不會好到哪去。
吳仁艾聽聞重雲宮修士的狠辣話語,身形一顫,但是自認問心無愧,於是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臉色有些發白罷了。
那名粗狂漢子一聽這話,嚇得身體篩糠般顫抖起來,一股腥臭的氣味頓時從襠下傳了出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道:“求前輩饒命啊,我等也是受人指使,我願意供出背後主謀,求前輩饒命啊……”
林姓修士看都不看這人,回頭對徐川說道:“這位道友,既然他已經承認故意前來搗亂之事,道友可以隨意處置他們三人了,無論生死,全聽道友發落。”
徐川客氣的拱了拱手,笑道:“方纔在下說了,要借他做個實驗,現在就要當面驗證神工樓的寶物確實貨真價實。”
說着,揚了揚手裡的兩枚雷火珠,衝着外面的修士說道:“右手這枚沒有經過火油浸泡,在下估計無法炸開此人的防禦氣罩,但是左手這枚就不同了,可能連同護罩一起,把此人炸成碎片。”
“你不是說神工樓出售的都是低劣法器嗎?現在你就來親自抵擋一下神工樓的低劣法器,要是兩枚雷火珠無法取你性命,我可代替神工樓做主,不再追究你誣陷之罪,如何?”徐川說此話時,扭頭看了看吳執事,畢竟他纔是神工樓此處管事,見吳執事點頭之後,徐川便笑呵呵的朝着粗狂漢子說道。
“不……我不做實驗……我不擋,我……呃!”此人一見徐川要用雷火珠炸他,頓時雙腿在地上一通亂蹬,連連擺手,突然嘴角一抽,吐出一口苦水,就這麼昏死過去了。
“白癡,你也配耗費兩枚雷火珠?炸你都嫌虧了。”徐川看着嚇暈過去的粗狂漢子,搖頭一笑,把手中的珠子遞給身旁的小廝。
“這幾人既然在重雲宮的管轄範圍搗亂,二位前輩又在此地,就請前輩全權處理吧,我神工樓就不做僭越之事了。”徐川放好雷火珠後,衝着重雲宮的兩名修士恭聲說道。
“既然如此,這幾人就交給我二人處理即可,查出背後是何人指使,本宗自會嚴加處理,告辭了。”林姓修士微微一擡手,一陣清風朝着三人一卷,那三個搗亂的修士頓時被清風帶着,跟隨重雲宮的修士遠去了。
“各位同道,不好意思,今日鄙樓有要事處理,就不開張營業了,如有得罪之處,還請諸位包涵。”吳執事見搗亂的人被重雲宮修士帶走之後,急忙衝着圍觀的修士客氣一番,便吩咐小廝關門整頓。
那些圍觀之人一見沒有便宜可佔,也沒有多說什麼,各自散去了,只是從他們的低聲交談的話語中,徐川知道被重雲宮帶走的三名修士絕對沒有好下場,說不定從此青州修仙界再也看不到這三人的身影了,不過這也是他們自作自受的報應,徐川心中可沒有一絲憐憫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