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手段?”羅動聞言皺眉。
白念先也是彷彿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盯着輸出這番話的貝院長,等待着下文。
“其實現在和你們探討這些還是有些太早了,有些事情,還是得在更爲恰當的時候讓你們知曉,等你成熟一點並且對整個外環界的瞭解再多一點,再知道這些會比較好。”貝院長說這話的時候卻是將視線放在了羅動身上。
說實話如果不是羅動剛纔的言論,貝院長並不想將一些外環界之所以會這樣的原因透露出來,畢竟很多事情,之所以一直被立於頂端的人物隱瞞着,那必然有其被隱瞞的道理。
要知道立於人上,立於頂端的存在,能夠看到的絕對不會只是更遠更廣闊也更加美麗的景色,一些醜陋不堪的東西也會被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人的面前。
或許當年那位閻宵就是過早的接觸了這些,過早的見到了當前年紀本不應該見識到的黑暗,也過早的承受了當前年齡本不應該承受的重擔,纔會讓其的人生軌跡一錯再錯,直至走到和自己恩師背道而馳的道路。
貝院長驚詫於羅動想法的同時,也是生出一絲後怕。
雖然境界和實力上羅動是屬於貝院長完全可以無視的存在,但羅動的那種似曾相識的言論,卻是讓貝院長不得不去正視,畢竟這一切的說法和想法與當年的閻宵是何其的相似。
或許有人會覺得外環界和內環界沒得比,但最多隻會是想到要憑藉自身的力量去改變自己的景況,而在這種情況下竟然能想到徹底去顛覆整個外環界存在的人,雖然狂妄雖然瘋狂,但卻不免讓人產生一種不寒而慄的敬佩。
當然因爲立場以及有可能牽扯更廣的一些問題,這種想法和行徑終究是不可能得到任何支持的。
羅動一見貝院長眼含深意的看着自己,先是愣了一愣,但隨即想到自己剛纔站在自己這段時間所經歷的一些事情的角度所說的話,頓時也是發現到自己的失言。
“白念先你不是要問脫俗境七階境界學生有沒有出現在四院鬥祭的場合上麼,怎麼會扯到這麼遠了。正如貝院長所說,這些事情我們現在還不需要太早的知道,我之前的比喻也是有問題,等以後真的通過四院鬥祭進入到內環界,切身體會到其中的差異之後再去討論,才更站得住腳。”羅動回過神來,一邊贊同者貝院長的話,一邊也是爲自己剛纔的失言做着補救。
貝院長聽羅動這麼一說,微笑點頭之餘,心中也是放下心來,顯然東環院這個叫羅動的新生,和當初那位閻宵並不是同一個類型的人。至少從羅動的話語中,貝院長不難聽出其心中對於內環界的那種嚮往。
“對喔,這話題確實扯的有些遠了,還真是給貝院長添麻煩了!”白念先彷彿剛醒悟過來一般,一邊這麼說着一邊連連的向貝院長道謝。
“我也只是和你們閒聊而已,算不得麻煩,等你們各自進了環院,無論是東環院還是北環院,爲你們傳道受業解惑的那些導師們,你們纔會真的麻煩他們。我只希望你們在那時候,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三思而後行,別讓自己的導師爲難,同樣也別讓對你們抱有期望的導師們失望。”貝院長輕搖着手說道。
白念先重重的點了點頭:“貝院長說的是,雖然現在我的境界不如米莉,甚至也不一定能夠做到在兩年後的四院鬥祭舉辦之時達到脫俗境七階境界,但這些並不會影響到我接下來在北環院學習時所需要重視的東西,畢竟四院鬥祭對於我們定下目標要進入到內環界的人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你在白家的身份地位,不需要接任白家的家主之位麼?”羅動聽白念先這麼一說,也是起了一絲疑問。
“家主?”白念先笑了一聲,雖然沒有表現出對自己白家任何的蔑視,但顯然家主這個身份對於白念先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吸引力,“能夠進入到內環界的話,在內環界何嘗又不能再建立一個白家!”
“你這志向倒是很遠大啊。”羅動感嘆道。
羅動自己就沒有生出要建立羅家的想法,畢竟自小到大他都是出於一個被放養的狀態,即便身邊和自己一同生活了十五年的鐘離叔叔,也並非和他一個姓氏,更別提那個在內環界並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揹負了罪人之名而死去的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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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些,羅動並不會生出悲傷,當然這其中或許與羅動自幼就沒有見過自己父母一面,並不知曉父母的樣貌有關。畢竟即便自己想要去緬懷,想要去悲傷,連個最基本的形象自己腦海之中都沒辦法浮現,這或許纔是讓羅動更覺得悲哀的地方。
相較於白念先在內環界建基立業的遠大志向,羅動唯一想做也只是爲自己的父母討一個公道了,當然這也是鍾離經常和羅動叨唸的。
畢竟這也是被父母帶到世上的自己,唯一能夠親自爲父母做的事情了。
“你呢?”白念先倒沒有因爲羅動的感嘆和稱讚而就鼻孔朝天,畢竟這只是他的一個想法,在沒有付諸實踐之前,根本炫耀不起來。
“我?”羅動的思緒被白念先拉回,微微搖了搖頭,“我就想去內環界看看,如果可能的話,我倒是想變得更強,然後做一個好人。”
羅動沒有將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完全說出來,畢竟父母的事情,鍾離叔叔的事情,這些本就不是太可以與外人進行商談的。
白念先眼中一片糾結:“你這想法怎麼這麼籠統,去內環界看看……然後變強……做個好人。你難道就沒有一些更爲實在一點的想法麼?比如娶一個內環界大家族的掌上明珠,然後走上人生巔峰之類的。”
羅動聞言搖了搖頭:“這太遠了,再說大家族的掌上明珠又不是大白菜,說娶就能娶的,如果自身沒有足夠的實力,女孩的家人怎麼可能讓看得上。”
“兩情相悅啊,關女孩家人什麼事情?”白念先問道。
“那你堂妹白靜找妹婿,你也不管?”羅動反問。
“我怎麼可能不管,我堂妹看上的可不能是那些遊手好閒的小白臉,吃軟飯或者對白家有所覬覦的白眼狼,都是要嚴防死守的!”白念先頓時雙眼瞪大,一臉彷彿事已成真的表情說道。
“對啊,你這想法纔是大家都有的吧。你都這樣了,還能保證別人不這樣麼?”羅動看着白念先說道。
“我……”白念先頓時被噎住了。
貝院長在一邊聽着羅動和白念先兩人這越跑越偏的話題,也不由得一陣好笑。
晚場的比試繼續進行着,那邊西環院主場出戰的洪明銳,再次遇到了對手的棄權,彷彿是除了西環院之外的東南北三座環院相互約定好的一般,這種棄權已然成爲每日必見兩次的情況了,畢竟誰也不想要重蹈當初丁奉爲的覆轍。
一場比試的輸贏倒是其次,萬一真的被洪明銳的強大攻勢傷到根基,錯過本能拿到去往內環界的機會,可就得不償失了。
與保持全勝戰績的洪明銳相比,沈智則是每場與對手的交手都表現的非常溫和,倒也不會出現那種因爲畏懼而就退縮的對手,沈智的有些對手即便明知自己不敵,也是會本着友好學習的想法和沈智進行交手。
如今。
沈智又是在客場迎戰南環院的學生,這十一天以來羅動倒也是隨着智劍學習的深入,在沈智與對手的比試之中看到了一些自己往日裡面不曾注意也不可能會注意的一些細節。
這可以說是一個進步了,至少相對於羅動目前學習智劍所產生的副作用而言,是一個不小的安慰。
沈智的比試沒有太大的懸念,除了和段俊風這種同一層次的存在交手時,沈智會動用一些諸如御風雷這種非同一般的環技,像這種尋常的交手,沈智還是以智劍對敵爲主。
因爲沈智要顧及到羅動,而沈智的對手也想要多多與沈智交手學習,這樣的比試並不會結束的非常快。
經過下午的確認,羅動已經不需要再懷疑自己身上所發生的變化,智劍的影響已經深入到羅動對敵時的一切舉動中了。
當然這並不是放棄學習智劍就能夠恢復如初的,相比較放棄學習智劍而言,更加清楚透徹的理解智劍,學習好智劍,纔是羅動當下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所以現在的羅動看沈智利用智劍對敵的時候,比以往更加的專注,也更加的用心,結合自己那對於智劍越來越完善的理解,羅動已經可以在沈智交手的時候,可以趕上其中一成左右的變招思路了。
雖然一成相比較總量來說有點不值一提,但對於羅動來說,即便只是這一成也是一個很大的進步,畢竟趕上思路和完全沒辦法跟得上思路,其中的差別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就在此時沈智和羅動都是做着各自事情的時候,遠在西環院那邊因爲對手不斷棄權而無所事事的洪明銳,靠坐在座位上的時候,看着南環院比武場的方向喃喃自語道:“還有九天,我們總歸是有機會交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