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曼辭見燕悲樂這小狐狸精就要溜之大吉,大喝一聲:“站住!”
燕悲樂不敢違拗,此時的於曼辭神經正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稍有不慎,就會點着了火藥線,“轟”的一聲爆炸起來了。
於曼辭見燕悲樂被自己喝一聲便停了下來,心中的懷疑又重一些,如果不是做賊心虛,又何必這麼懼怕自己呢?於曼辭盯着燕悲樂,像是要把燕悲樂的腸子都掏出來看看一樣,喝道:“不許動!不許說話!”
燕悲樂勉強堆出一臉笑容說:“好好,不動,不說話。”
於曼辭這才慢慢地扭轉脖子盯着李鐵鐵:“你跟她是不是有兩腿了?”
李鐵鐵一聽,心想,曼辭這是怎麼啦?我跟表妹都有兩條腿,這是明擺的事實呀,她怎麼會這麼問?
燕悲樂心中有苦卻說不出來,急得直朝李鐵鐵搖頭擺手,希望他否認。但是李鐵鐵看到燕悲樂的手勢動作,卻怎麼也領會不到,朗聲說道:“是呀,我跟表妹真是有兩條腿,這又怎麼啦?”
於曼辭見李鐵鐵既然親口承認了,頓時氣急敗壞的說:“什麼?你,你們,你們還對得起我?”說完,便揮起拳頭往李鐵鐵身上招呼,只是那幾拳打在李鐵鐵結實的胸口上,李鐵鐵卻一臉惘然,還呆呆地問於曼辭:“曼辭,你怎麼啦,是誰惹你生氣了?”
於曼辭腦筋一轉,不行,打在鐵鐵身上,痛在我心上,這樣豈不是便宜了那個小狐狸精?於曼辭想到這裡,頓時咬牙切齒一番,立刻轉移目標,向燕悲樂撲了過來。
燕悲樂剛纔見於曼辭朝李鐵鐵動武了,心知不妙,已作好了逃跑的姿勢,只待於曼辭一旦向自己發起進攻,燕悲樂便來一個三十六計,走爲上計。果然,很快於曼辭便調整兵力向燕悲樂進攻過來了,燕悲樂見狀暗叫一聲:“不好!”一道煙跑進了人羣裡。
於曼辭見燕悲樂跑得比兔子還快,想起了燕悲樂平時因爲體形豐滿,走起路來總是慢騰騰的,這時竟然跑得這麼快,不是心中有鬼是什麼?其實,燕悲樂突然有如此身手,都是她所修練的道法有了小小的成效成致,只是於曼辭不知,甚至連燕悲樂自己也沒有發現而已。
於曼辭追了幾步,哪還看得見燕悲樂的蹤影,只好停了下來,氣急敗壞的大聲吼道:“燕悲樂……奪夫之仇……不共戴天……終有一天……我非扒了你的狐狸皮不可……”
廣場衆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低聲議論紛紛,徹徹私語。
站在廣場最前面的定俏師太聽了暗暗得意,側眼看一下旁邊的定容師太,只見定容師氣定神閒,像是什麼也沒有聽到似的。
“咳……”玄空咳了一下,把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朗聲說道:“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廣場下面衆人異口同聲大聲喊道:“好了!”
玄空道:“好,那就出發吧。”
玄空說完,便祭起仙劍,一躍跳上仙劍上面。
廣場下衆弟子也紛紛祭起了各自的仙劍,都跳了上去。整裝待發。
於曼辭和李鐵鐵看着目瞪口呆,嘴巴“譁”的一聲,半天也合不上來,李鐵鐵連忙在胸前虔誠地劃出一個十字,上帝呀,這真的是人嗎?
燕悲樂跳上定容師太的仙劍上來,見於曼辭也正轉頭看了過來,連忙把腦袋轉到一邊,刻意不讓於曼辭看到。但是此時的於曼辭早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了,哪還有心思管燕悲樂?
玄空一聲令,衆人呼嘯直上,有條不紊地向天際劃去,天空頓時划起了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芒,剎是好看。
衆人御劍直向着牛頭山進前,不知過了多久,便路過了上次在牛頭山腳下紮營的山腳下,衆人朝下面看去,只見下面黑壓壓的一大片蝙蝠屍體,都還沒有**去,散發出一陣陣惡嗅氣味,衆人只覺得胃腸一陣翻滾,險些要吐了出來。
衆人沒有留逗,繼續前進,過了一個小山頭,這才紛紛落到地面。
玄空等人安排好各門派住紮的營地後,各門派便在此安營紮寨起來了。
妖魔經過上次進犯失敗後,勢力大減,一路上來,沒有見過幾個妖怪過來攔截,直到衆人都到了營地,安營紮寨,這才發現三兩個妖怪前來打探消息,可惜不幸的是,那些妖怪都很快就被各門派弟子輕鬆收拾掉了。
衆人剛到,便不費吹灰之力,收拾了那些打探消息的妖怪,一個個都十分興奮,本來衆人出發前都還有一點緊張,這時看到妖怪也只剩下這點力量,一個個都笑了起來,也沒有再把妖怪當回事了。
玄空一邊安排一些人出去打探消息,另一邊吩咐人在營地佈下法陣,以防妖怪突然襲擊,不一會兒,打探消息的弟子都已回來,一個個眉開眼笑地稟報着,方圓百里,別說是妖怪,就算連妖怪的毛也沒有看到一根。
玄空見天色已夜,便叫衆人先在營地休息一晚,明天才正式開始進攻牛頭山。
是夜,營地四周的山嶺靜悄悄的,連鳥蟲也低聲叫鳴着,一滾安詳之景,若不是看到衆弟子個個手握長劍,衆人都誤以爲這只不過是一些來此野營之人呢。
遠離營地百米處,有兩個人正低聲說着話,其中一人滿臉怒容訓斥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那人正是玄武門門主聶海功。另一人正低着頭被聶海功罵着,雖然他不曾頂撞聶海功,卻似乎也不願意尊從聶海功的意思,只是低聲的反駁着,此人正是聶彥。
聶海功見聶彥硬是不肯尊從自己的意思,氣得來來回回走了幾步,壓低聲音罵道:“你這不孝子,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聶彥沒有說話,卻又聽到聶海功說:“你不是一向都很喜歡那個丫頭的嗎?爲什麼我一支持你追求她,你就退卻了?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作對,把我氣死了,玄武門這個門主便由你來當了。”
“爸,孩兒並不是想氣你,只是燕悲樂她已經心有所屬了,而且我跟她接觸一陣,知道她的性格,我不想讓她難堪。”
“你你你……”聶海功氣得指着聶彥的腦袋瓜子說不出話來,“你不是一向自詡是泡妞高手嗎?難道還有女子難逃得過你的魔掌?”聶海功語無倫次,說的話也未過大腦思考。
聶彥說:“如果是尋常女子,我倒是願意試着追求,但是燕悲樂並不是尋常的女子,我知道縱然我再怎麼努力,也得不到她的芳心的,我不想讓我跟她以後的之間的關係變得尷尬起來。”
聶海功冷笑一聲道:“哼,你還想把她當作自己的紅顏知己?告訴你,女人都是沒有什麼原則的,只有讓她成了你的人,她們纔會死心塌地地爲你着想,否則她們隨時都可以把你一腳踢開,什麼友情,全是放屁。”
聶彥臉上稍有怒色,卻很快就被他的理智壓了下來:“她不是這種人!”說完,轉身便向營帳走去了。
聶海功氣得渾身發抖,卻也只能無可奈何地指着聶彥的背影,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了。
聶彥回到自己的營帳,想起剛纔自己父親逼自己的事,心中越是煩躁,想躺下來睡上一覺,卻怎麼也睡不着,只好站了起來,朝營帳外走了出去。
大營裡的衆弟子正這一堆那一堆都圍在一起閒着,有說有笑的。聶彥心中煩躁,聽到他們的笑聲,越發覺得心煩,不知不覺也想到了燕悲樂,不知她現在正在幹什麼,或許她正跟在莫超林的身邊,纏着莫超林說一些各門派的趣事,又或者她正和她的師姐們坐在一起,有說有笑呢。
聶彥嘆了一口氣,想起自己一向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對自己喜歡的女子,不管她有沒有男朋友,只要認定了就毫無顧慮地追求,但是對燕悲樂,聶彥卻不知爲何總是下不了決心放手一搏,聶彥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害怕什麼,難道真是害怕萬一情人做不成,連朋友也沒法做了?
聶彥也弄不明白自己是什麼心思,只好獨自一人朝着大營外走了出去,想去一個無人打擾的地方好好吹吹風。
聶彥離着大營越來越遠,衆人說話之聲也逐漸在耳邊消失,聶彥轉身看去,大營的營火還隱隱約約出現在眼前。聶彥這才停了下來,閉上眼睛,讓夜晚的涼風放肆地在臉上吹拂過。
聶彥心中的煩躁也像是被風吹走了,心也逐漸平靜了許多。
正在這時,聶彥聽到一聲聲輕微的腳步聲正向着自己走了過來。聶彥一愣,難道誰還跟着自己出來不成?聶彥睜開眼睛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笑眯眯的朝自己走了過來,沒有說話,但是聶彥一看到他的笑容,回憶一下子被拉到了十幾年前。
十幾年前,聶彥還只是一個小孩子,身爲長子的他從一出生,就註定是玄武門未來的門主,聶彥的行爲必須端正,行事都作風都被訓得跟一個小大人似的,只要稍有差池,聶彥便會遭到父親的痛打……
聶彥正想着,突然一驚,我怎麼會想到這?聶彥定眼朝來人看去,可那人的容貌分明就和十幾年前的聶海功長得一模一樣,雖然他一言不發,但是宇眉神態之間,卻跟十幾年前的聶海功完完全全相同。聶彥做的事合聶海功的胃口,聶海功便露出笑容,若不合聶海功的胃口,聶海功便板起一張臭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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