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陳川是吧？你適可而止，總是盯着我看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若在再這樣，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紅裙女被方遠一把拉入懷裡，少年挑釁的看了陳川一眼，相當的不客氣，此時病房內的護士，急忙上前，拒絕了，想要上前毆打患者的探望者陳川。
“怎麼樣？別以爲你名氣大就了不起，就事論事，你若是再敢對我露出那種意味不明的眼神，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方遠狠狠嗅了嗅紅羣女的長髮，這種行爲簡直惹得陳川炸毛，忍不住想要上前來跟方遠拼了，這個傢伙，簡直是可惡到了極點，明知道自己認識紅曲幽蘭，還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褻瀆對方，這簡直不能忍。
“先生，請你冷靜一下，這裡是公共場合，不是你們的家，請自重。”
陳川正在氣頭上，但是腦子依然瘋狂運轉，將護士的話給轉換成了他能聽懂的語言。
“你開什麼玩笑？我和這個傢伙不是那種關係。”
陳川生氣的猙獰面容還沒有緩過勁來，以至於小護士被嚇得不輕，但是強悍的職業操守還是讓她連忙道歉，並且希望他們能夠不要在病房裡吵架。
“知道了，知道了，放心，我是病人，他不會拿我怎麼樣的，對吧，我親愛的神探先生。”
陳川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冷冷掃了方遠一眼，然後目光在方遠身前的紅裙女身上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
紅裙女從窗外飄了進來，看着少年在那裡自吹自擂，有點好笑，又有些令人說不出來的暢快感。
“你不解釋一下嗎？這個人似乎可以看到你，而且看樣子還認識你。”
“他是一個可怕的男人，一個恐怖的人。”
紅裙女說完這席話，直接消失了，估計又不知道躲到哪裡去。
方遠在想，可怕的人？
那究竟會多麼可怕呢，這個所謂的神探究竟會不會也逃不出那個屠龍少年的魔咒？
小護士又偷偷的溜了進來，看到那個戴眼鏡的男子走了，也就沒那麼緊張了。
只是，她依然對那種事情抱有極其濃郁的興趣，兩個小眼睛裡都冒着小星星，看上去就像是那種發現明星八卦的狗仔。
“你認識這個男的？”
“當然認識，他可是好多人的偶像。”
這年頭，所謂的流量明星早已紅不起來，現在能夠火起來的，是那些強大且有能力的人。
在這個廢土上建立的文明，沒有人會不明白，實用價值永遠都要高於花哨。
就像你對一個即將餓死的人畫大餅談未來，自己嘴裡卻吃着燒烤喝着可樂，誰會認可你？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句話可不是說一說的。
“那你可認識我是誰？”
少年抱着試試看的態度，結果卻得到了搖頭殺，頓時就感覺心肌梗死。
“那我換一句話說，這個神探很有名嗎？”紅裙女對這個叫陳川的人有着極高的評價，這說明對方除了表面的這層身份以外，肯定還有其他的令人色變的身份，只是少年逼迫了那麼久，對方都坦然自若，不爲所動，自己演戲，他就配合，只兩個人像是親密無間的對手，自見面那一刻開始，兩人便對上了。
“不是朋友就是敵人。”方遠低聲喃喃，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笑意，若是他能力還在，兩人或許還能夠成爲搭檔，但是現在，已經不在一個層面，方遠也懶得打聽其他。
小護士還在滔滔不絕的講着陳川是如何如何從默默無聞變得人盡皆知，就這麼一件事情，這個小護士就講了整整三個小時，最後還是護士長來催，才把這小護士給拉走。
“看來這小護士也不是個善茬。”方遠知道人有三六九等，如果這個小護士真的是屬於這個護士長的下屬，那護士長的態度不會是這種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而且如今這種形式，消息傳播的可沒有想象中的這麼快，這個小護士卻能一字不落的將十年間陳川崛起的過程，如此流暢的講了出來。
這若是放在上一個文明，恐怕會是喪心病狂的私生飯，當然如果這個小護士的身份再高一點，恐怕這鍋裡的飯已經熟了。
病房重新恢復安靜，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偶爾能見樹枝上一隻肥碩的大鳥在雨中休憩，時不時的就晃一下身體，將毛上的雨水甩飛，這樣，少年就看到了一隻大鳥在樹枝上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的晃盪，偏偏對方還愜意的不得了，挺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幸福時光。
方遠也沒有再開口，他依然還在嘗試溝通自己的精神域，紅裙女，是從他的精神域裡，走出來的，可是除了自己和陳川之外，其他人都看不到她，就好像對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
但是，偏偏紅裙女是陳川是她認識的一個人，而且對方也認識紅裙女，這就說明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方遠本來就是一個有些調皮的學生，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尚且不全面，如今，又多出瞭如此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這讓本就匱乏的知識大腦，發出了不甘的咆哮。
深深吸了口氣，方遠停止了這種不會有結果的思考。
如果他沒有想錯的話，如果她面前牆壁上掛着的日曆沒有撕錯的話，今天，應該是他上學的日子，這麼說她在上學的日子出了意外，目前正在醫院裡調養，那是不是說，今天他不需要再見到班主任，也不需要交暑假作業了？
快樂永遠都是那麼簡單，少年嘴角裂開，想笑又不敢笑，因爲他總覺得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這是他的一個直覺，沒有精神域加持的直覺。
“是不是我自己在嚇自己？哪有那麼多巧合？而且我現在沒有精神域，所謂的直覺肯定不靈了。”方遠放心大膽的笑了起來，但下一刻，敲門聲響起，小護士又偷偷跑了進來。
原本差點嚇蒙了的少年，再看到小護士那一刻起，終於將懸着的心放到了肚子裡。
果然，小護士沒有跟他談及任何與學業有關的問題，也就是說，他現在整整聽了一下午，小護士在那裡談論偶像陳川的那十年。
說聽，少年越覺得其中有那麼一點怪怪的，至於怪在了哪裡，一時間還感覺不出來。
小護士還沒有說完，突然注意到牀號，似乎想到了什麼，順口就說了出來：“對了，有些事情忘了跟你說了，你們班主任來電話說，學校的班會放在了晚上九點半，到時候全體家長和學生都要到場，要做一次動員，順便讓你們做出自己的選擇。”
小護士說完後鬆了口氣，差點就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真是不該啊！
“我真是謝謝你了！”方遠憂愁大於歡樂，她要怎麼才能熬過今天晚上這一關啊？
直覺還能用這當然是一件好消息，但是這個比較雞肋的被動技能，實在是無法與顧佳的能力相提並論，不過好在，他有復刻指環，能夠復刻別人的能力，也是通過這種方法，他，復刻了紅裙女，騙了陳川。
其實這種東西他早就上報過了，雖然是他撿來的，但上報之後才更正式。
那時候，有家族的保護，他可沒有現在這麼老實，同樣，也從未有現在這麼冷靜過。
而如今，家族裡沒有任何一個人來找過他，這其中的含義其實已經很明白，方遠只是個孩子，他在面對這樣的待遇，其實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暫時忘記這件事情。
“我還住院呢。”
方遠很顯然並不想參加這次開在晚上九點半的班會。
“這你就不用操心，出院證明我已經給你開好了，而且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身體非常健康，除了腦部受了一點創傷外，其他方面沒啥大問題。”
方遠：“謝謝你啦！那我失憶了行不行，不知道學校在哪？也不認識班主任是誰。”
“別鬧，你這點創傷根本構成不了失憶，頂多也就是留下一個三天可見的小小疤痕，這個五年前我偶像腿上的那個刀傷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創傷，你還嫩着呢。”
方遠一肚子的火沒處發泄，就是單純的想要氣一氣眼前這個可惡的小護士，說話不過腦子道：“陳川你沒機會了，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少年其實也不知道陳川對紅裙女是純利用，還是動了真感情。
這傢伙的演技簡直出神入化，真亦假時假亦真，假亦真時真亦假，對方的每一個表情都似乎是恰到好處，讓別人很難判斷。
“小子，你果然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東西，快快快快，跟我說說，若是事情屬實，姐姐重重有賞。”
小護士直接扯掉了自己身上的護士服，露出了裡面的粉紅裙子，這纔是小護士真正的衣服，之前的那隻能算是兼職。
少年看的目瞪口呆，實在想不到，原來小護士做的這些事情，其目的會在這裡。
“快說快說，你這小子，倒是說呀。”粉裙子少女靈動可愛，手裡拿着一隻鋼筆和一本黑色，封面的筆記本，已經做好了記錄的準備，可是，敘述者依然還在發呆中，這可把少女給急壞了。
“這樣吧！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今天晚上我替你父母去開家長會，保證你即便是暑假作業一點沒碰都能安然無恙的活着。”
少女的條件相當的誘人，方遠抹掉嘴角的口水，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