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波就這樣過去了,儘管事情發生的很突然,過程也比較魔幻,但在場的所有人,就沒有一點害怕。
這固然與她們的職業有着密切的聯繫,但更重要的是,並未造成什麼實質性的損傷,敵人雖然逃走,但卻是倉皇而藏,這樣他們都有一種錯覺,以爲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了。
等他們回過神來,便會發現,如果沒有陳川在場,估計黑袍人不會暴露身份,甚至還有可能會利用小警員的這重身份,做一些更加肆無忌憚的事情,可惜沒有如果,那個事情也不會發生。
“這個死亡者是一個擁有精神域的強者,他的精神域似乎是某種束縛的力量,可以困住某些東西,你們所看到的天劫虛影,自然不可能是真實的,但是它卻在某種程度上存在過,按照我的推測,以及對已消失的天劫虛影的觀測,我發現這個死亡着應該並非善類。”
雖然之前陳川救了小警員,還揭穿了黑袍人的騙局,但是就事論事,此時老警員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證據呢?”
沒有過多詢問的原因是,老警員知道陳川會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陳川抿嘴一笑,直接取出了一張黑卡:“這便是證據,之前黑袍人有很多機會可以離開,但是他沒有那麼做,這說明本身此地便有令它暴露的證據,所以他纔會留下來,甚至冒着被發現的危險也要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當然,他有這樣的自信,這一點你們也都看到,可是以他們組織這麼謹慎的辦事風格,顯然想留下來是有風險的,那麼他就有一個必須留下的理由。
而這張黑卡就是原因。”
“你怎麼確定這張黑卡就是屬於黑袍人的?他難道不會是死者的?”老警員看似是在和陳川對着幹,但實際上卻是在接話,這種對話方式其實很常見,也是破案時最常見的一種話術。
陳川將手裡的黑卡亮了出來,濛濛細雨下,依然能夠看到黑海之上寫着幾個有些抽象的符號:“你們可能看到這上面的符號,是否覺得有些熟悉?”
小警員這次搶先回答,搶足了風頭:“是那黑袍人背部的符號,我當時看的很清楚,就是這個符號。”
“沒錯,這一定就是黑袍人的東西,相信大家都知道,最近發生的一場有關於精神域的事件,而其中也有一個搞事情的黑袍人,但是當時看到黑袍人的只有兩人,記錄鈕釦不排除作假的可能,所以在我接到這個案子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兩個目睹者有問題,可能他們現在通過一件事情來隱藏另一件事情,但是現在我卻打消了這種想法。
真相如何?還是要見過兩個當事人後才能做出進一步的判斷。”
陳川說完就看向小警員,突然來了一句:“記得把買帽子的錢給我付了,市場價三萬。”
小警員徹底傻了眼,三萬,都夠他一年的工資,他就買了個帽子?
“師傅,這帽子咱局裡給報銷嗎?”
老警員打了個電話,有些爲難道:“能報銷一半,剩下的一半就要靠你自己了。”
小警員如遭雷擊,整個人都要石化了,他怎麼這麼倒黴,偏偏是她被黑袍人選中,現在倒好,拜拜,買了一個帽子,這不是強買強賣嗎?
“小肖啊,你要這麼想,這東西戴在你頭上是保命用的,有了這玩意兒,以後你就不怕像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了,豈不是因禍得福?”
小警員還是覺得有些肉痛,但卻可以接受了:“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我可以當先鋒了。”
雨還在下,救護車仍在路上。
搶救從未停止,沒有任何人會放棄。
只可惜,兩個人都傷得太重,一時間都無法醒來。
經過計算,發現這次恐怖襲擊一共死亡57人,重傷36人,輕傷者已經破千。
這個公寓位於市中心,應該是絕對安全的地方,可是任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整個城市都運轉了起來,有些事情,一旦做了,一定會留下線索,只要順藤摸瓜,就能找到這個一直不曾露面的恐怖勢力。
“太猖狂了,真當我虹城是綿羊,隨隨便便就能踩一腳,好,既然他們敢來,那就別走了。”助理還從未見過於先生如此生氣,可想而知,這件事情造成了怎樣嚴重的後果。
後文明時代建立,至今不過50年,很多城市都還沒從廢墟中緩過來,就要面對新的挑戰。
而在廢土建立文明這一進程中,虹城無疑是走在了前列,這其中自然少不了於先生的真知灼見。
這虹城是於先生的畢生心血,如今卻遭受到了如此打擊,其他城市幾乎是在第一時間變得這個消息,並且還陰陽怪氣的來幫助,但實際上卻未曾派出一兵一卒。
這可把一向驕傲的於先生給氣得夠嗆,如果不在最快時間內破掉這個案子,並且把幕後兇手被抓住,那虹城在各大城鎮的威信將會一落千丈,這對後續虹城的發展有着致命的威脅。
作爲一切的見證者和推動者,於先生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所以這時候他必須表明自己的立場和態度,如此才能使情況朝好的方向發展。
“先生,陳川來了。”
聽到助理的話,餘先生有些驚訝:“這個掃把星怎麼來了?該不會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她招來的吧?”
助理也不好反駁,只能就事論事,解釋陳川進城的時間與惡性事件發生的時間並不吻合,所以兩者並沒有邏輯上的牽連。
“難道虹城裡還有人能請得動他?”劉先生,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有這麼大的面子,能把這位瘟神給請過來。
助理擦了把冷汗,緩緩開口:“是精神守護師聯盟。”
於先生冷笑:“那幫神棍竟然也會遇到解決不了的難題,這倒真是有趣,走,咱們也去會一會這個掃把星。”
方遠是被紅裙女推醒的,他一睜開眼,就看到對方似乎有些緊張,眼神一直警惕的看向牀尾的方向。
這還是少年第一次看到紅裙女露出這樣豐富的表情,雖然他本身與對方相處的時間就不多,但他卻明白,這紅裙女可不是什麼善茬,她狠起來,能讓一個人直接變成血漿,之前已經有過案底了。
沒有多說什麼,方遠將目光看向了牀尾,那裡有一個人。
不過這人他並不認識,對方手裡提着一個手提包,帶着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不像是一個愛打鬥的很人,所以,紅裙女怕什麼呢?
“你找我有事嗎?”方遠態度相當的好,現在他可不敢太過造次,之前顧佳已經好好的給他上了一課,原本他以爲對方是一個柔弱的小姑娘,但卻沒想到,在迷宮裡,對方狠起來,真是連自己都劈。
到現在,他還忘不掉那個令人驚悚的瞬間,整個世界都被雷霆覆蓋,人世間似乎都沒有可以留戀的東西存在,一切都在往破滅中狂奔,像是生怕走的慢了,被女人追上就是一梭子雷霆彈。
很難想象,如果當時那種程度的攻擊落在自己的精神域中,自己還有活下來的可能嗎?
難!
“你就是方遠吧?那個被黑袍人入侵的精神域的主人。”
“你就是他們說的陳川神探。”方遠知道對方的來意,之前精神守護師已經發信息告訴過他了,只是他沒想到對方來的這麼快。
“時機不能錯過,既然你已經把最重要的物證給丟掉了,那你就作爲人證來向我證明你自己的清白。”
方遠有些懵逼,它還需要證明自己的清白,這種事情不應該由別人來證明嗎?
很快,方遠就明白了原因,直接點破了陳川的想法:“你是想要從我這裡得到關於黑袍人的線索吧?”
真不明白,直接跟他說明緣由不就得了,還用得着拐彎抹角?
旁邊的紅裙女吐着舌頭,低聲吐槽了一句:“玩心機的人心都髒!”
方遠和陳川都下意識將目光看向了紅裙女,只是陳川很快不經意間撇開了視線。
這種幾乎坦白的動作,直接引起了方遠的注意。
這個叫陳川的神探,竟然能夠看到紅裙女,這是他始料未及的,可是爲什麼呢?
這其中必然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內幕。
陳川倒是面色未變,依然在等待着少年的回答。
方遠早就決定將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反正這裡面他知道的也不多。
通過講述,陳川抓住了很多小的細節,然後再三詢問,還別說,通過陳川的不斷提問,少年倒是對整個事件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可是其中依然有很多空白,這些需要更多的線索,而不是推測。
“你可以去找顧佳,那個女人比我知道的多。”
陳川點了點頭,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瞟向了病牀旁的紅裙女,這個別人都看不見的女子頻頻言情陳川的興趣,就算方遠對紅裙女不感興趣,此刻也有種自己家的白菜正在被一頭豬瘋狂的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