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安排李傑帶葉廣林和王宇豪他們這些後備力量在耐火街活動,同時還讓他們這些本來就喜歡咋呼的小子把聲勢往大搞,要讓更多的人知道我捲土重來的消息。而我和陳覺則帶着其他人與常江他們前往了三十三中那幫小子經常混跡的地方,勢必要將他們囂張的氣焰打壓下去。
走在衆人的前面,我找回了那種領袖般的自豪感,尤其這次不再只是單純的私人恩怨,更是爲了改變我們所有人的未來,這份異常重大的責任在帶來巨大壓力的同時也有着無限的動力,在無形中激勵着我爲之而戰。
果然,我們在三十三中附近的遊戲廳找到了常江他們說的那些人,我讓早就憋着一股勁的常江他們先進去挑釁,待那些人出來的時候,我馬上一聲令下,大家如同羣狼一般一擁而上,對這些還沒弄清情況的小子圍毆起來,那些傢伙頓時亂成了一團。
看着這些孟飛的“炮灰”被我們打得抱頭鼠竄、狼狽不堪,我彷彿更明白了什麼是因果循環,我也深知,這種你打我、我打你的日子也許永遠不會停止,或許這與老爸他們總是在不斷爭鬥也大致相同,即便他們的成人世界也是如此,冤冤相報永不會了結。
大家把這麼長時間的怨氣一股腦都發泄在了這些傢伙身上,打起來也格外起勁,我和陳覺站在後面都沒出手,他們很快就把這幾個小子輕鬆撂倒了,除了有兩個腿腳快落荒而逃,其餘的人都被打倒在地上,一個個哭爹喊孃的。
我用無比堅決與冷酷的語氣相他們宣告了我的迴歸,並且嚴厲警告他們以後收斂一些,如果再敢欺負常江他們還有其他我們的人,那不管是在外面還是以後在學校裡,我都會狠狠給他們點顏色,絕不姑息。
見到我突然出現,並且對他們發出這般鄭重的警告,幾個被打得灰頭土臉的小子嚇得一聲都不敢吭,這時候他們才意識到自己最近確實過於得意忘形了,只能趴在地上又忍受了一番辱罵和踢打才被我們放走,離開的時候嚇得連頭都沒敢回。
看着他們逃走了,不光是常江這些三十三中的人長出了一口惡氣,我們的人也同樣覺得很爽,紛紛露出了愜意的笑容,他們很多天以來都沒這麼發自內心的笑過了,這一場小衝突對他們絕對提示了不小的士氣。但這不過只是一個簡單的開始,接下來肯定就不會這麼輕鬆了。
就在大家餘興未盡,紛紛研究着接下來該去哪兒的時候,我卻吩咐打道回府,今天就此打住,這可讓大家都直呼不過癮,但我也沒做過多的解釋。我又把常江叫了過來,叮囑他們的人這幾天多留神,儘量聚堆再出來,如果有情況馬上就找我。
出了氣的他們勁頭好像也足了不少,除了常江之外,不少人已經盤算起下面還找誰報仇了,要我帶着他們重新翻身的希望也愈發強烈,每個人也都按捺不住這種心情。
大家對我剛剛這樣就淺嘗輒止都有些不太理解,回耐火街的時候一個個也犯着嘀咕,不過在聽到我對他們宣佈明天繼續而且還會加大攻勢時,他們立馬就紛紛響應起來,滿滿都是爭強好勝的勁頭。
我看得出來,不少人都擔心我帶着他們打兩次不痛不癢的小架就完事了,要是這樣做了,不但不會有什麼好的效果,反而還會繼續加深孟飛那邊兒的人對他們的仇視,那以後的日子可就更兇險了。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大部分人的求勝欲已經不比差多少了,而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看來我又把大家帶上了一條不能後退的道路,至於是兇是吉,那也只有天知道了。
不過,我現在信心倒是很足,一方面因爲我們這些人的氣勢已經完全起來了,另一方面,孟飛和羅帥他們因爲夏臨的事兒暫時肯定不會有大動作,如今在外面活躍的都是那些不明究竟,只知道狗仗人勢的黨羽,我們把現在的有限力量聚在一起逐個擊破他們,不僅能打擊他們的囂張氣焰,而且如果短時間內孟飛還不能露頭,那無疑就向外界不明真相的人宣告了我們的勝利。
所以目前我決定就以這種“游擊戰”的方法行事,要是這種狀況能堅持到新學年開始,那將是對我們很有利的局面,我也算是幫大家解除了到新環境的後顧之憂。
只不過在“運籌帷幄”的我回家之後,另一個困擾卻縈繞內心,我在得意孟飛他們現在不敢輕舉妄動的時候卻忘了,我自己也和他們也相同的問題,那就是之前警告過我不要生事的老爸。
這可讓我發了愁,要是被老爸知道我在外面這麼折騰,誰知道他會不會又暴跳如雷了,何況他現在身體還很差,我也真不想惹火他,這情況可太讓我糾結了,看來世上真的沒有一切都能順心的事情啊。
不出所料,晚上回到向西街,老爸就催着我跟他會解放路那邊兒,像有什麼事兒似的,這讓我立馬就慌了神,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唬弄過去,只能趁着他不注意把陳覺拉到一邊兒,低聲說:“我要是回那邊兒出不來,這頭的事兒可就靠你了啊……”
“這……”陳覺也犯了難。我明白,這次的反擊如果我不親自帶隊那效果將大打折扣,可老爸這邊兒我又實在不敢違背,只能拜託陳覺先幫我應付下,我之後再想辦法。
被我再三囑託,陳覺也很無奈,皺着眉頭說:“你也知道,我不是領頭的料,而且我在舊貨市場那邊兒晚上還有活幹,白天晚上連軸轉我也不一定能抗住啊。”
“那你就先撐一下吧,我實在不想讓好不容易上來精神的大傢伙失望啊。”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但也沒什麼好辦法。
就在我倆嘀咕的時候,一邊兒的屋裡傳出一陣跑調到不行的歌聲,聽着還挺悠閒。
“沒有星星的夜裡,我用大腿勾引你……”是胡柏航扯着破鑼嗓子在極其猥瑣的唱着。
“這傢伙最近真是閒的夠嗆!”陳覺有些不平衡的說,這一下卻提醒了我,我回頭看了看,然後對他說:“你看讓這傢伙出來頂一下行不行?”
“就他?”陳覺指向那個屋子,露出極其輕蔑的神情,對胡柏航一點兒也不信任。
“我知道,這傢伙是差點意思,可你別忘了,他裝逼和吹牛逼的能耐比誰都厲害啊!”我提醒道,還有點覺得胡柏航倒是個合適的人選。
陳覺還是不放心的搖頭說:“他可不行,不行……”我卻沒理會這些,拉着陳覺走進了屋子,眼睛直盯着一臉愜意躺在沙發上看着黃色小說哼着歌的胡柏航。
好一陣這傢伙才發現我倆正用怪異的眼神看着自己,嚇得一下坐了起來,還用書把自己的襠部給擋住,有些慌張的問:“操,你們幹啥,向遺體告別呢襖?”
我笑着走過去,一把摟住他肩膀,開口道:“看你最近挺閒的,有好事兒找你!”
“操,看你這模樣,非奸即盜的,能有他媽啥好事兒!”胡柏航用那雙耗子眼瞥了我一下說。
我摟着他,低聲把我要讓他幫我忙的想法告訴了他,而且很認真的表示這次的事情對大家意義很重大,讓他無論如何也得幫我。
聽完我的話,胡柏航少有的沉思起來,表情還挺正經,不知道在算計着什麼,我生怕他會猶豫,忙說道:“你就幫我頂一陣兒,我想辦法再出來,我不在的時候那麼多人總得有個人領頭兒啊!”
“別說了!”胡柏航擺手道,眼睛看向我,忽然露出了得意的眼神,“你終於承認我有領導能力了,苑意,我太他媽感動了!”說完,他居然給了我一個深情的擁抱,好像對得到我的賞識很激動似的,弄得站在一邊的陳覺直捶額頭。
“柏航,你聽我說……”被他抱得太緊了,我只能推開他繼續說,“其實沒啥大事兒,還有陳覺幫着你呢,陳覺他……”
我剛想解釋陳覺的情況,他卻打斷我說:“我懂啊,你也認爲我比他有能力!裝逼犯,對不!”說着他還故意顯擺的看向陳覺,覺得自己總算壓了陳覺一頭。
“你……”陳覺氣得夠嗆,剛想發作,我直衝他使眼色讓他別和胡柏航較勁,他只好一臉憤然的把頭扭了過去。
胡柏航這傢伙欣然接受了我的求助,一來是想幫我,二來是想展示自己那卓越的“能力”,事情還沒開始,他就已經在陳覺面前耀武揚威起來,要不是我從中勸阻,陳覺真都要揍他了。
“對了,見着大家的時候你們給我編個好點兒的理由啊!”我又囑咐道,這事兒自然也要交給滿嘴跑火車的胡柏航了,只要他扯得不太懸乎就好。
將暫時應對的方法安排好,我纔不情願的去找老爸跟他回去了。不知道爲什麼,回去的路上老爸情緒一直不太好,臉都是沉着的,彷彿有什麼心事。
看他這樣,我卻直冒冷汗,生怕是他知道了我又要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