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耗子的嚴令下,一幫手下也只能紛紛閃開道路讓我們通過,而剛被耗子打了的小敏此時也處於極其震驚的狀態,也許她做夢都沒想到那麼嬌寵自己的耗子居然會打自己,整個人都僵在那兒就像被點了穴一樣,瞠目結舌地盯着耗子就像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被打了的似的。
要說耗子出於利益和局面的考量制止衝突我還是不奇怪的,畢竟只要不是沒腦子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都不會把事情做絕,更何況是向來冷靜處事的耗子。只不過,他還呵斥並且還當衆打了小敏一記耳光,這可讓所有看見這一幕的人都驚訝不已。
要知道一直在旁人看來,耗子對小敏的癡情程度幾乎都要到了讓人難以理解的地步,道上很多人都調侃說真正的老大其實是小敏,不管她說什麼耗子都要惟命是從,而耗子走到今天這一步也確實有小敏很大的因素。
此時,我還不太清楚耗子這一舉動意味着什麼,但從他這一舉動起碼可以表明,他在對待小敏的心態上似乎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轉變,估計這與小敏變本加厲且不分場合的指手畫腳有很多關係,畢竟好歹耗子也是個大哥,她那些言行確實讓耗子很掉價,能忍到今天這個程度耗子已經算是很寬容她了。
當耗子目送我們一行人走出飯店後,我聽見身後耗子沉聲命令手下把小敏帶走,這個時候小敏也終於反應過了,但她沒有再對我緊咬不放而是瘋了一般地哭鬧起來,不斷聲嘶力竭地質問耗子怎麼敢打她,是不是不愛她了,諸如此類的一些話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弄得就連耗子的那些手下也都紛紛側目,我們這邊對這出鬧劇也是哭笑不得,只能在小敏接連不斷的叫喊聲中上車離開了。
“耗子也不容易啊!”吃晚飯的時候,曾與耗子交情不淺的老豹感嘆道:“那娘們就他媽是個禍害精,也難怪當年天宇哥怕她耽誤小峰和耗子非讓她滾蛋不可,她還爲這事兒記天宇的仇,不要個逼臉!”
“那個騷逼不提也罷!”我緊鎖眉頭地擺了擺手,心裡對於小敏也是十分厭煩,同時不太理解挺漂亮的一個女人怎麼會那麼喜歡挑撥是非借刀殺人,也真夠能添亂的,還好在田軍的協助下加上耗子也並沒有完全被她所迷惑纔沒引出亂子來。
老豹提起小敏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仍然憤恨難平地說:“要不是她,耗子也不會變成這樣!不過,看今天的架勢,耗子好像也看出來了那騷逼其實是想借着他向天宇哥報復,好在他也不傻,知道天宇哥就要重新出山,不敢隨隨便便跟天宇哥結仇,算他小子識趣!”
聽他怎麼說,我忽然有些期待地詢問道:“豹叔,你說耗子會不會甩了那騷貨啊,我覺着這次文浩叔好像有點兒跟她翻臉的意思啊?”
“這個我看不大可能……”老豹卻搖了搖頭道:“那娘們確實煩人也老讓耗子下不來臺,可畢竟耗子對她的心多少年都變過,哪怕當年明知道她腳踩兩隻船也是那麼死心塌地,年輕的時候不但爲了她跟小峰翻臉還差點兒要轉作正行,那份情誼別說你們小孩兒了,連咱們這些老爺們到現在都理解不了,要說耗子甩了她我看不容易……”
“誒,你們說這是不是就叫爲了心愛的人跟全世界作對呢?”陳浩然這時候插了一句,那語氣和神情讓一旁的無賴團伙都不禁露出作嘔的模樣,這小子卻嘿嘿一笑向我問道:“意哥,你說如果換成你是耗子你會不會像他那樣,明知道是火坑可爲了自己愛的人還情願往裡跳呢?”
“這個……”這小子的問題還讓我真有點兒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在我談論耗子對小敏那盲目的迷戀時卻好像忘了,自己不也在這方面做過許多旁人看來同樣是衝動甚至愚蠢的行爲並且還遭到教訓嘛。
看來不管古今中外還是年長年幼,但凡男人往往都會在女人身上迷失,連三十好幾的耗子不也是爲情所困,直到今天才稍微有了一絲的醒悟,也許想獲得真正的成功真要像老爸所說那樣永遠把個人感情擺在次位纔可以。
見我有些不自然,陳浩然卻笑笑道:“不過,對於婉汀姐意哥你大可以放心,她是絕對不會像那女的一樣的,婉汀姐是多識大體的一個人啊,比那小敏不強多了襖!”
雖然他拿婉汀和小敏相比較讓我很不舒服,但感情與個人得失之間該取捨的問題再次在我心裡反覆着,尤其是經過與婉汀她爸見面和他要向我下跪求我“放過”婉汀之後,我總覺得這將會在我與婉汀之間平添一些不和諧的音符。
想起飯店裡婉汀她爸的事兒我心裡就很不安,想給婉汀電話說說可她的手機卻掩蓋關了機,想打到店裡去又怕會再次和婉汀她爸交流而尷尬,萬般無奈之下也只好作罷,只希望胡柏航和婉汀能幫我從中調解下,等有機會我也會當面跟她解釋清楚,我相信她肯定是會理解我的。
第二天,我們向西街大隊人馬進入黃臺而且還毫髮未傷地離開那兒的消息就傳開了,人們也終於漸漸都開始相信這也許真是我們向西街重振旗鼓的信號了,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老爸迴歸讓一切重新回到過去的狀況,老爸以及他的那些手下也將仍然是西區一股強大的勢力。
由於拆遷工程即將展開,而當地還有許多拆遷戶需要,“交涉”,田軍再次來到向西街找老豹他們想把具體事宜決定下來,可當他們剛想研究的時候我卻提醒道:“豹叔,田叔,是不是應該把文浩叔找過來一起談這事兒啊,我之前可答應好他的了!”
“大侄兒,你還真想算小浩子一份兒啊,我還以爲你當時就是順嘴一說呢。”田軍衝我說道,我卻點點頭說:“當然不是隨便一說,既然答應人家了還就辦到,出來混講的就信用,你說是吧,田叔?”
“也對!”田軍想了想答道:“反正這次規模不小,需要的人手也少不了,只要你們這邊兒同意我當然是沒意見了,省得我還要多去幾個別的地方找人!”
“咋地,田叔,聽你這話的意思是還要找人,你是嫌咱向西街人少還是怕豹叔他們能耐小啊?”我挑了兩下眉毛詢問道,田軍嘿嘿一笑答道:“我可沒那意思,只不過我老闆告訴我這次這塊地必須得儘快拿下,而且當地也有一夥兒混子在裡面跟着搗亂敲竹槓,既然老闆交代了那我就必須把事兒辦立整,起碼顯得把場震住,多找些人那是肯定的!”
“那田叔你想要多少人啊?”我不以爲意地繼續問,田軍摸了摸他那光禿禿的頭頂大咧咧地說:“越多越好,我老闆他不差錢,只要能把事兒擺平,就算全市的人都來了他也能承擔得起!”
“好!”我聞聽高聲應道:“田叔,要是你信得過我的話,人手方面我幫你整,保你滿意,你看行不?”
“是嗎?”田軍瞧了瞧我似乎還不太相信,一旁的老豹也感覺低聲提醒道:“太子,咱們現在就這些人,還得有一部分看家,你上哪兒弄那麼多人啊?”
我卻胸有成竹地笑了笑說:“豹叔,這我知道啊,可既然田叔覺得你們加上耗子的人還不夠,那我總得再幫着想想辦法不是!不過我覺着應該這不成問題,總有人還是要給我老爸面子的嘛!”
在老豹和田軍等待耗子來的時候,我也通過電話分別聯絡了鄭輝、金偉還有小峰,表示我老爸需要他們各自派出人手去給朋友幫忙,鄭輝在關於老爸的事情上一向沒有廢話很快就答應了我,而金偉更是責無旁貸,何況小朝鮮街那幫人現在還都處在“半失業”狀態,市區裡不能折騰的有機會去周邊的縣城賺錢他們求之不得呢。
倒是在給小峰打電話時我心裡多少有點兒沒底,不知道他還願不願意參與我的事兒,我甚至已經打定主意要以把田軍這條線介紹給他爲條件,讓他派出人手來“幫助”我重振老爸的聲勢。
可讓我有些沒想到的是,小峰在這件事兒上答應得也很痛快,似乎並沒有因爲前兩次被我連累而有其他想法,不知道他這是不是也受到了近日關於老爸那些鋪天蓋地的傳聞所影響。
“那咱就這麼說定了,還得謝謝峰叔幫忙啊!”說好之後我很客氣地向他道謝,小峰卻在電話裡笑了笑道:“用不着跟我整的這麼客氣,雖然你這一陣兒沒少給我添麻煩,可誰讓天宇哥有話要我不管什麼情況都得配合你呢,再說了,賺錢的事兒我沒有理由不幹啊!”
“我老爸啥時候找你了?”我十分驚訝地問道,小峰想了想說:“就前兩天,你不知道嗎?打電話問了問我最近的情況,然後囑咐我還得繼續幫着你,沒說太多話就掛了,好像還真挺忙的……”
沒想到在這種時候,老爸信任且唯一聯繫的竟然是所有人裡看似最不可靠的小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