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向西街和黃臺距離很近,但老豹這些人到來如此之快還是讓小敏和耗子沒有想到,當然這是我提前準備好的,只不過起初是防耗子,結果卻被小敏這個女人觸發了出來,若不是她被報復衝昏了頭腦這一幕或許就不會出現了。
很快耗子就意識到這肯定是事先有安排,在看了看門外老豹一大幫人之後他面色凝重地看向我問:“太子,你這算啥意思,是信不過我所以在黃臺外面埋伏好人了?”
“文浩叔,我想信你,可你看現在這樣!”我馬上反駁地指指小敏和那些人,耗子也知道這根本是小敏惹出的麻煩,儘管還有袒護的意思但底氣也不太足了。
可小敏面對這樣的情形不僅沒有覺得怎麼樣反而還叫囂起來:“浩哥,不用怕他們,來人能怎麼樣,別忘了這是誰的地盤,來了也是白搭!”
“躲了,躲了,好狗不擋路!”老豹和幾個兄弟大聲吆喝着推開門前的人闖了進來,不過他們當中最引人注意的卻是和老豹並排行走的一個光頭男人,而這個搖頭晃腦一副社會大哥派頭的光頭不是別人正是田軍,沒想到他也跟着來湊熱鬧了。
“沒事兒吧,太子?”老豹進來後走到我身邊詢問道,隨即幾個人就在我身前形成了一道保護牆,婉汀家的這間飯店裡也幾乎要被人給擠滿了。
“咋樣啊,侄兒小子?”田軍摸了摸他的光頭一臉不屑地觀瞧着周圍的人道:“我剛好去你們向西街找老豹,聽說你有事兒,我立馬就跟着過來了,我倒要看看誰膽子這麼大,連天宇哥的兒子都敢動!”
我聽後很鎮定地笑了笑說:“放心吧,田叔,沒啥大問題,就是有人不想讓我走!”
“誰啊,誰敢不讓我大侄兒走,站出來我看看!”田軍氣勢洶洶地嚷嚷着,那架勢還真把耗子的人唬住了不少,誰也不知道這個看上去十分兇悍的光頭男人是什麼來路,只有耗子當看到是他後忍不住咬了咬牙,估計是又想起了田軍把本已經答應交給自己的活兒給了我們這件事兒。
“小浩子,是你啊!”田軍跟耗子打了個照面後大聲喚道,這一下弄得衆人更是面露驚訝之色,對這個當衆直呼耗子爲小浩子的大哥更是不敢輕視了。
本來耗子對田軍就有氣,現在聽見他又用這樣的,“暱稱”來喊自己,氣得更是臉色鐵青,那雙小眼睛也瞪了起來盯着田軍,可田軍就好像沒什麼感覺似的,還衝他招了招手說:“小浩子,不認識了我咋地襖?我是你田哥啊,上禮拜咱倆還吃飯來的呢,完事兒又去碧海雲天洗的澡,當時你還把你那個小姐跟我換了下,不會想不起來了吧?”
聽他這麼套着關係,耗子還沒怎麼樣呢一旁的小敏就忍不住追問道:“浩哥,你啥時候去洗的澡,我咋不知道呢,你還找小姐了是不是,你怎麼能這樣呢?”
“小敏!”一肚子氣的耗子徹底火了,厲聲呵斥了下然後冷聲對小敏說,“這些小事兒你覺得現在說合適嗎?能不能別他媽添亂了!”
現在誰都能看出來耗子臉面上已經掛不住了,而且更多都正是因爲小敏所致,要說這女人也確實過分,不但耗子爲她揹負了“叛徒”的名聲,而且她還無時無刻不表現出對耗子強烈的控制慾,此前三番五次地越權行事已經讓耗子很沒面子了,怎奈耗子對她有一份很深厚也很複雜的情感,所以總是在縱容她忍讓她,只是今天本來就被我弄得心煩意亂的他似乎有些正在失去耐性了。
“你跟我喊啥啊!”小敏十分委屈地說道:“你倒是收拾他們去啊,連個小孩崽子你都怕,就跟我有能耐!去洗浴找小姐,你還有理了?”
面對倆人這般不分場合的爭執幾乎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了,這時候只有田軍毫不在意地上前說道:“這個就是弟妹吧,模樣可真俊啊,也難怪那天小浩子點了一個鐘兒就完事兒了,原來是惦記着回家還得交公糧呢啊,哈哈!”
“操,這禿頭誰啊,簡直比你老丈人還能搗亂?”胡柏航小聲向我詢問也疑惑于田軍究竟是何方神聖,我卻擺了擺手繼續頗有興趣地看着田軍插科打諢,隱隱覺得或許他今天又能幫上些什麼忙。
見田軍正上下打量着小敏,耗子也不再繼續和小敏拌嘴了,將小敏堆到身後才問田軍:“田哥,你咋也來了啊,我還合計你再也不會上黃臺來了呢!”
“沒事兒就過來看看唄,咱哥倆也是熟人,你還不歡迎咋地襖?”田軍笑道然後指了指周圍說,“這麼多人對付幾個小孩兒,至於的嗎?今天我當回和事佬,不管你們有啥誤會,衝咱們的交情就這麼拉倒吧啊,就算給我個面子,你看咋樣,小浩子!”
“田哥,你現在跟我說交情了,你前天掘我面子的時候交情哪去了,說好給我的活兒轉臉就變卦,你是覺得我文浩好欺負是不?”耗子此時也上來了脾氣沉着臉質問起田軍。
田軍聽後拍了拍後腦勺,恍然大悟似的說:“誒呀,小浩子,原來你爲這事兒還真生哥的氣了,我覺着你也像那樣小心眼的人啊,不就是兩個活兒嘛,你又不是非掙這錢不可!”
“話是這麼說,但事兒沒有這麼辦的!”耗子氣呼呼地應道,田軍卻無奈地聳聳肩說:“這事兒其實你也不能全怨哥哥我,畢竟是天宇哥親自要我幫忙,論交情那天宇哥就跟我親哥一樣,他開了口你讓我咋拒絕,換成是你你又能咋辦,你得理解一下啊,小浩子!”
“你說這次的活兒是天宇哥親自找你要的?”耗子詢問道,似乎想借機再打探下老爸的情況,而田軍馬上就脫口而出道:“那當然了,除了天宇哥之外誰還能有這麼大的面子讓你田哥我反悔,不過這也說明,天宇哥沒把我當外人!”
“是嘛……”耗子冷笑了下說,“可我記得上次吃飯的時候,你好像還跟我說天宇哥不行了,你以後也不會再找他那邊兒的人合作了呢!”
聽耗子當面說起了他們私下的談話,其中還有貶低老爸的內容,田軍不但沒有慌張反而還很驚訝地瞪大眼睛說:“有這事兒嗎?我咋沒記住呢!是不是你喝多記錯了啊,那種話絕對不可能是我說的,市區這一帶的大哥里我最尊重的就是天宇哥了,我怎麼可能那麼說他,肯定是你聽差了,沒有的事兒!”
田軍如此信誓旦旦地否認了耗子的說法,簡直就差起誓發願了,以耗子的性格當然也不會跟他在此糾纏不休,只是鄙夷地撇了撇嘴,田軍趁勢繼續說道:“小浩子,我聽說以前你也跟過天宇哥,既然這樣你就不該讓人爲難天宇哥的兒子,也更不該因爲我把給你的活兒轉給天宇哥而生氣想打擊報復,這可不符合道上的規矩,太不講究了,要這樣以後誰還能跟你合作,我也要和道上的朋友還有那些老闆都說說,讓大家評評這個理!”
先不講究的人是他,可他卻一本正經地批評起了耗子不守規矩,甚至還表示要動用“輿論壓力”,連我聽後都不得不佩服這個光頭太會玩套路了,果然沒白混這麼多年算是個十足的老油條。
本來耗子也並沒有想向我發難,只是小敏的擅作主張和老豹、田軍的到來讓他有點兒騎虎難下,在被田軍一頓數落和忽悠後他開始遲疑了起來,尤其是田軍爲了裝逼而誇大的講述也讓他更加相信了老爸將很快有所動作,可以說田軍的插科打諢和自吹自擂很好地渲染了我之前的那番說辭,不得不讓他仔細斟酌權衡利弊。
“天宇哥可說了,過去啥樣以後還是啥樣,所以作爲當哥的可得提醒你,不能犯糊塗啊!”田軍“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卻忘了他根本是搶了我的臺詞。
見耗子猶豫不決,而小敏還有煽動他翻臉的意思,我此時也站了出來陰陽怪氣地說:“看來文浩叔還是不太相信我老爸要回來歸置西區了,既然這樣那我也沒辦法,不如就賭一賭吧!”
聞聽此言耗子疑惑地看向我,我則不緊不慢地說:“要不咱就當今天這事兒沒發生過,我和豹叔他們馬上走,回去之後田叔的活兒我可以替我老爸做主分給文浩叔一半,大家一起掙錢!可要是文浩叔真覺得我老爸不行了或者有其他想法,那咱現在就可以開幹,我也豁出這條命了,只要不怕我老爸爲我報仇就行,文浩叔你看呢!”
“太子,你們走吧,今天是誤會!”沉默良久耗子終於悶聲說道還向一旁閃身讓出路來,小敏見狀可不幹了大叫道:“文浩,你咋這麼窩囊!今天都聽我的,幹就幹,別放他們走!”
喊罷她就命令其他人動手,可一向對她百依百順的耗子這次沒有退讓,在勸阻無果且小敏越來越過分的情況下忍無可忍的耗子揚手就甩了小敏一記耳光,然後怒聲喝道:“都他媽給我退出去,別忘了,這兒是我說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