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洛桑。
聖殿界區。
梯形金字塔結構的絕地聖殿矗立在名爲“神聖尖頂”的山峰上,淡黃色的外牆在陽關的照耀下的確散發着一股神聖的味道。
聖殿的入口處,四位先賢的浮雕篆刻在巨大的石板上,俯瞰着後輩來往。
阿納金·天行者--這位新晉絕地大師帶着五位身披學徒外罩的年輕人躊躇滿志地走進了這座超過4000年曆史的龐大建築。
這次晉升出自行政命令,來自最高議會辦公室的命令。
帕爾帕庭的雷厲風行讓他感到滿意,這個優點是戰爭時期必須具備的。他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師傅和其他絕地大師總對議會抱着不太信任的態度,在他看來,這位老者領導下的議會並不如大師們想象中的那般墮落陳腐。
相反,對個體生命抱着順其自然態度的尤達大師纔是陳腐的代名詞。那天有一句話他沒有當面問出口,既然所有生命終會歸於原力,那麼絕地武士又是爲何而戰?
倒是這幾個年輕的軍人很合他的胃口,他們身上充滿着人性的光輝--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看,說得多有哲理!
這纔是真正的絕地武士該有的胸懷!
所以當他們提出想進入絕地聖殿修習原力,年輕的大師一口就答應下來。事實上,他也想借此試探一下,絕地委員會會不會給予和他身份相符的權柄。
一個絕地大師有權提名他自己認爲合適的學徒人選,一如當初魁剛·金大師把他帶入聖殿那樣。
“好了,認識一下,這位是達克曼師傅,暫時負責絕地學徒的原力指導。亞謙,清心你們兩個已經通過了原力敏感度測試,可以跟着他學習原力。金鷹,小核桃,虎跳你們的體質並不適合使用原力,不過有什麼武技上的問題,也可以向達克曼師傅討教。我先失陪了,等戰況會議結束後我再來找你們。”阿納金指着一位身材魁梧的人類絕地武士說道。
“好的!大人!”五人懷着激動地心情齊聲答道。
在走入圓形十二人議事廳的那刻,阿納金的腳步有一絲猶豫。
晉升大師是他理所當然該有的待遇,畢竟他在一對一的對決中擊敗了從無敗績的杜庫伯爵。這是實力的證明,歐比旺,尤達,溫杜三位大師想做卻沒能做到的事情,他做成了!
無論他的年齡有多少人詬病,但這份實打實的戰績放在那裡,想必能讓不少人閉上嘴巴。
真正讓他內心不安的是議長本人。。。和亞謙跟他說的那番話!
那幾個遙遠東方星球的人類,話語裡往往暗含哲理。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陰陽兩儀,應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關係,所謂孤陰不生,孤陽不長。物極必反,當一面盛至極處,便會向另一面轉化。
這不正是原力光明與黑暗兩面的真實寫照?
那“迷失的二十”拋棄了絕地的榮耀投身於黑暗,還有比這更好的佐證麼?
清心還說力量就是力量,非要分出個善惡是極其荒謬的。只要支配力量的那雙手,那顆心,嚮往光明,任何力量都能結出善之果實。
帕爾帕廷身上的確有黑暗的味道,但只要他所做所爲皆是爲了拯救共和國,其他人又有何資格指責他的行爲?
而我,我只是想救我的妻子,僅此而已。
想到這裡,他挺起胸膛推開了那扇新的大門。
這是他第三次踏足這間絕地武士團的權利核心之地。
第一次是魁剛·金剛從塔圖因把他帶到絕地聖殿,在這裡,絕地大師們拒絕了魁剛·金把他訓練成絕地武士的申請。
第二次則是在魁剛·金在納布星的決鬥中死於達斯·摩爾的雙面光劍。而阿納金卻駕駛太空戰機鬼使神差地摧毀了貿易聯盟的指揮艦,令大舉進犯的機器人部隊全部癱瘓。那一次絕地委員會遵從了魁剛·金的遺願,答應接受他爲絕地學徒。
至於這次,更是因爲最高議會的辦公室的命令他才得以進入絕地委員會。
似乎,我與絕地武士團的關係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牢固?
懷着這樣的想法,阿納金快步走進委員會大廳,他低頭表示謙遜,同時將心中的想法深深藏了起來。
他的到來讓房裡的談論聲安靜下來。尤達大師一如既往的安靜平和,臉上的皺紋如同一張綠色的面具讓人猜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座位中隱藏的全息投影儀投射出基-阿迪-芒迪和普洛·孔的全息影像,在他們的委員會座位前閃爍着。阿真·科拉獨自坐着,兩邊的空座分別屬於莎克·蒂和斯塔絲·阿利。
歐比旺·克諾比對他溫和地笑了笑,帶來了些許暖意。
然而這絲暖意立刻就被梅斯·溫杜冰冷的聲音生生打破。
“阿納金·天行者。根據最高議會辦公室的提議,你將成爲帕爾帕廷議長在絕地武士團的個人代表,我們決定授予你絕地委員會成員的資格。”
終於!年輕的絕地得到了他想要的榮譽!
他深吸一口氣鄭重地承諾道:
“謝謝!我將貢獻我的一切!”
“但是!”尤達開口了,“委員會不打算完全按照議長的提議。他的舉動令人不安,這爲我們帶來很大困擾。”
“我不明白,大師!議長大人一直在爲共和國努力奔走。。。”阿納金不安的說道。
尤達大師的長耳朵動了動,風輕雲淡地說道:
“你還太年輕,孩子。還有很多東西等着你去學習。”
梅斯·溫杜大師則站起身來,直視他的雙眼,宣佈了委員會的最終決定。
“你有權參與委員會的討論,但絕地大師的稱號暫時還不能給你,當然,這包括了絕地大師所享有的一系列權利。”
“什麼?”
阿納金愕然的擡起頭。
他的腦中嗡嗡作響,無盡的委屈充斥了他的心間。絕地委員會成員必然是絕地大師,這是千年來約定俗成的鐵律。
這算什麼?
把他打成一個倚靠外部勢力竊取權利的可恥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