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枸聽到孟傾玦的聲音,渾身一顫,腳開始發軟,那程氏也開始打起了擺子,結果不言而喻,說白了就是見財起意,殺了人。
玉嫣搖搖頭,其實在看到這兩人時,便已經有所察覺了。
“若是老實說來,本官還能從輕發落。”孟傾玦皺眉看着底下的兩個嫌疑犯。
別看那程氏兇悍,其實還不如杜枸沉得住氣,被這麼一嚇,方纔的氣焰全都滅了,竹筒倒豆子,全都說了出來。
當博泓聽到其說得知寧瑞穗賣了女兒後,就攛掇寧瑞穗回來賣子時,他對寧瑞穗僅存的一點情感也全數滅了。
“當初聽她說賣了閨女,可錢卻沒到手中,草民便哄騙她,給她買了一身漂亮衣裳,讓她回去賣了兒子。後也沒想到她當真聽話的賣了兒子,只是不如草民所想,沒弄來一百兩,反而只有二十兩,後這二十兩她也藏得緊,不肯給草民知曉藏在何處。於是草民便帶着她來到了縣城,本想着慢慢從她手中將那二十兩銀錢給騙出來。可她卻謹慎的很,不得已草民只能將婆娘叫來,演了場戲。”
“吵完之後,我又偷偷跑回去,哄騙她,說是對她感情纔是真的,與婆娘沒有感情,讓她與草民逃走。也不知她如何想的,就當真信了草民,收拾了東西與草民離開了住處,後草民將她引到縣郊河邊想搶走她的銀錢,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還沒到說好的地兒,她就撿起一塊石頭砸向了草民的後腦。草民一下子眩暈了,也怒了。撿起一塊石頭沒輕沒重的一下子就將她給砸死了。草民害怕,就搶走了她包袱裡的銀錢和婆娘逃了。”杜枸一五一十的將經過說了出來。
何氏再也忍不住,衝上前去,就要對杜枸喊打喊殺。
“啪!”孟傾玦再次拍打驚堂木,皺眉低叱道:“何氏,此番是在衙門,可不是你家中,可以任你爲所欲爲。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若不是你貪了她賣女的銀錢,又趕孤兒寡母獨自出去居住。寧瑞穗又如何會去鎮上與杜枸相識,繼而被騙至縣城,還將命都弄沒了?”
孟傾玦的話,彷彿重錘擊中了寧金樹的心,他彷彿老了幾歲般,是啊,都是他們的錯。
若不是他們,寧瑞穗又如何會死於非命。
寧金樹擡起頭來,看向玉珠姐弟倆。
更是愧疚不已,滿喜家買了這倆孩子,他們便理所當然的將這兩孩子不當自家人了。
想到玉珠出錢買下自己的親弟弟時發生的事,寧金樹越發覺得老臉漲紅不已,他不配當這兩孩子的外公。當初女兒被趕回來,他便有所耳聞,好似是閨女勾引了小叔子,被婆家發現了。
之後便懷疑這倆孩子不是夏家人,一併趕了回來,他也是覺得丟人,所以對女兒母子三人也不太關注,導致事情變成了如此。
“贓物何在?”
杜枸聽見孟傾玦發問,不敢隱瞞,將藏銀之所告知,孟傾玦看了眼張全,張全立刻拱手作揖領命帶着人去藏銀之地尋找。
孟傾玦判決杜枸夫婦二人暫且關押,上書府衙再做最後的判決。
贓物歸還寧金樹,何氏眼底閃過一絲欣喜,方纔還哭的傷心欲絕的心裡頓時拋去腦後了,她開始算計這筆錢到了她手中,她要去買布料,定不能讓那黃氏,張氏給比下去了。
“孩子,這二十兩是你的賣身錢,你們的娘因貪婪錢財而被惡人謀害,外公也未曾盡到長輩的本分,爲此很是愧疚。這錢還給你們姐弟倆,由你們自己支配,這是外公僅能爲你們所做的一點事了。”拿到錢後,寧金樹覺得這錢宛若千斤重,他的閨女因此喪命,而他們也自私的沒有盡到一點長輩應有的責任。
再看那美蓮,原先也很混,可是他三弟一家卻做得很好,感化了美蓮。想到前幾天無意間經過糖水鋪子前看到的景象。如今美蓮帶着三個孩子住在鎮上,懷着身孕還努力經營着糖水店,生意不一定會很好,可看得出來,她們臉上的笑容卻是打心裡的開心。
難怪美蓮與瑞穗會有完全不同的境遇了,皆是不關心所致啊。
也是他們沒有那個心,玉珠看着博泓,博泓擡頭看了看姐姐,又看向寧金樹,搖了搖頭:“事情全是因此而起,我與姐姐自打被她賣了開始,便再也沒有關係了,這錢您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