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愣子十分不開心的看了一眼二禿子:“你哪來那麼多話,給我們的銀子已經不少了,好好看着人,到時候把塗山要過來就行了。
“哦。”二禿子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頭,然後眯着眼睛看着京都的方向。
雲絡珠已經抽噎了很久了,現在都沒有力氣哭了,一邊的靜蘭倒是十分的鎮定,她知道這幾個人肯定不是主使,他們連她們的身份都不知道,竟然妄圖吞下塗山,可是她兩個人的嘴被堵上,這個時候什麼都不能說。
田蝶舞和桑格奇趕到那家店鋪的時候,從櫃檯裡面發現了,店主家的屍體。
“死的時間不長,下手十分的利落,沒有任何反抗。”桑格奇十分凝重的說。
“也許是雲絡珠被綁走之後才死的,肯定是一個高手,或者他們本身就認識。”田蝶舞沒有過去看屍體,站在櫃檯外面,即便是這樣,她也能通過肥球感知到那裡的環境。
桑格奇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
“太子,這家店就是他們的開的,他們還有一個女兒,已經嫁人了。”布魯慌忙跑了進來。
田蝶舞回頭看到對面坐着一個乞丐,這個時候盯着他們在看,田蝶舞徑直走了過去。
“你在這裡都看到了什麼?”田蝶舞簡單的說。
那個乞丐缺翻着白眼:“你見過瞎子能看見東西的嗎?”
田蝶舞笑了一下,直接拿出一個金元寶,把他面前晃了一下,那奇怪的眼睛立馬就跟着金元寶動了。
“金子見到了,眼睛該開了吧。”田蝶舞把金元寶扔到乞丐的破碗裡面。
那乞丐立馬把金元寶給收了起來,又翻着白眼:“戰王府。”
田蝶舞一愣:“你知道的還挺多。”
“只要銀子夠多,我什麼都知道。”那瞎子得意的說:“你以爲我今天是白在這裡的。”
“不錯。”田蝶舞又丟給她一個金元寶,這次她沒有看清楚乞丐怎麼把元寶給收起來的,但是元寶已經被他收起來了。
雖然她沒有看見,但是肥球卻感知的仔細,這裡竟然有一個高手,說不定不必葉孤城他們的武功低。
“風雨前的寧靜要結束了。”老瞎子說完拿着自己的盲杖,敲着地面就開始走。
田蝶舞也不攔他,合作本來就是各取所需的,就是他不,她也猜到這件事和戰王府有關,她之後用這種方式確定一下而已。
“他說什麼?”桑格奇有些奇怪是站在田蝶舞身後。
“這件事估計查不了多深。”田蝶舞很認真的看着桑格奇:“風雨前的寧靜將要結束了,你確定你能控制好桑坦嗎?”
桑格奇猶豫了起來,這半年來他們做了很多事情,這些事情要是長足的發展,桑坦會很的繁榮起來,但是現在一切都是起步,他們投入了很多一切都要慢慢的來,要是這個時候被扼殺了,那麼他們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現在……”他十分尷尬的說。
“我知道這段時間太短了,看來他們也着急了。”田蝶舞十分平靜的說。
“我們不去回陽坡嗎?”桑格奇擔心起來了。
田蝶舞現在心裡很亂,那是唐羽天和雲絡珠的事情,她真的要去嗎?她不去,她可以喜歡一個人,但是絕對不會因爲喜歡一個人而把自己變的卑微。
“不去。”田蝶舞十分鎮定的說:“去看看六衛的人吧。”她說着轉身就走了。
自從那次刺殺出現之後,桑格奇並沒有收回六衛的控制權,但是他可以協理六衛了,自然和六衛走的非常近,這個關係到她京都的安定,誰都不敢大意。
六衛之中年輕人居多,桑格奇也是年輕人,和他們接觸的多了,關係自然融洽了很多,慢慢的讓六衛分成了兩個陣營,一個是以桑格奇爲首的,一個是以桑格斯爲首的,這兩個陣營並沒有明顯的針對,但是實際關係並沒有那麼好。
剛到六衛就見一羣人策馬衝了出去,他們也沒有在意,一行人慢慢的進了六衛營裡,進去之後發現裡面的氣憤很奇怪。
“太子,你快去看看吧,阿納頭領在被打軍棍呢。”一個士兵慌忙跑到了桑格奇身邊。、
“怎麼回事?”桑格奇立馬就生氣了。
“先帶我們過去。”田蝶舞可不是那種事後算賬的人,她可不會讓自己的人吃了虧再說事。
一行人快速到了一個帳子,那裡並不是執行軍法的地方,幾個人把阿納按在長凳上,阿納還在拼命的掙扎,而一邊一個人正在咬着牙猛打下去。
“住手。”桑格奇大吼了一聲。
幾個人愣了一下,阿納立馬從地上跳了起來:“參見太子。”
“竟然在軍中濫用私行,怎麼回事?”桑格奇怒視着那些人,這是桑格斯的人,這是第一次他們這麼過分。
“太子,是他頂撞了督事打人,所以……”執行的那個人一臉擔憂,一臉不情願的說。
“要是犯了軍法,自有軍中法度恆定,也有執法處執行,爲何在這營中亂用私刑。”桑格奇生氣的說。
一羣人低頭不語了,他們以爲幾天把太子的人給壓制了,沒有想到太子竟然直接來了。
“來人,把他們都押到軍法處,問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桑格奇誰都不袒護。
“太子,六衛有人出去放馬了。”阿納十分凝重的說。
“放馬?”桑格奇一臉的困惑。
阿納知道太子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每年莊稼成熟的時候,他們就會出去放馬……”
“不知死活。”桑格奇轉身就走。
他沒有帶六衛的人,而是叫上了自己的侍衛,用的也不是正規配置的弓箭,而是魯匠義給他們做的連弩,一羣人策馬就到城外的農田那裡了。
那是田蝶舞第一次的成果,讓大片的土地都長成了莊稼,這次有朝廷的法度保護,再加上田蝶舞的各種扶持,即便是留守在家裡的村婦老弱也能種好莊稼,這是所有人的希望。
田蝶舞也在其中,但是她出城的時候,陶韜騎着馬狼狽的往城裡去。
“怎麼了?”田蝶舞看着陶韜狼狽的樣子,身上好像還被火燒了。
“有人偷襲我們的莊子,莊子被火給燒了。”陶韜說着就要哭了起來。
前一瞬間他們還在一起慶祝搬到莊子上,接着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要不是葉孤城留在那裡,估計今天什麼都沒有了。
“什麼?”田蝶舞愣了一下,這次真的給她準備了十面埋伏,因爲她的人太少了“有傷亡沒有?”
陶韜搖頭:“沒有,那些人都被葉公子給殺了,葉公子讓我通知一下小姐,一定要小心。”
“你放心好了。”田蝶舞的目光變的十分的堅定:“我們走。”她說着策馬先走了。
那本是一片豐收的田野,但是現在馬羣肆虐,踐踏着土地,一邊有一些人跪在地上哀嚎,中間的那些人在策馬歡騰。
突然一支箭羽冷不丁的射殺了一個人,讓所有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那些奔騰的馬沒有了人驅趕,也聽下來吃東西了。
接着箭矢如雨,不斷的有人倒下,剩下的人立馬掉頭狂奔,但是後面的人不打算放過他們,直接追了過去。
一時間田野被鮮血染紅,這本是我們應該用生命和鮮血守護的土地,現在自己卻在上面肆虐,桑格奇突然之間覺得無盡的憋屈,他已經非常努力了,可是拆毀永遠都比建立要快,他的努力到現在看來,竟然無法和他們相比。
最後剩下的人被殺破了膽,逃走不敢逃了,直接跪在那裡祈求。
田蝶舞一鞭子把桑格奇抽下馬,讓他十分的狼狽,所有的人都下了一跳,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她爲什麼會對太子動手。
桑格奇冷靜下來之後跪在地上,他想嘶吼,可是現在不能,因爲他是太子,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他不能讓別人看見自己的無助。
“你魔怔了。”田蝶舞看着跪在地上桑格奇。
好在莊稼很高,距離遠的人並不知道這裡的情況,田蝶舞看着默不作聲的桑格奇他,突然覺得他也很難。
她蹲下身扶着桑格奇的肩膀:“他們這樣,證明他們害怕了,只要堅持,一定會成功的。”
桑格奇突然把田蝶舞狠狠的抱在懷裡,然後重重的點頭,咬着牙努力的不讓眼淚掉下來。那些靠近這裡的人,看到這種情況,都悄悄的退開了,讓他們兩個安靜一會兒。
“這是我們的國土,也是他的國土,他要坐上那個位置,爲什麼連自己的東西都要毀。”桑格奇慢慢的恢復了一點神智。
剛纔他真的魔怔了,一直以來的壓抑,這個時候徹底的噴發,讓他想要徹底的爆發,把那些人全部都殺了,好像只有殺戮才能停止這一切。
“因爲他眼裡只有自己。”田蝶舞十分平靜的說“你能不能先把我鬆開,要不然我會以爲你是趁機佔我便宜。”田蝶舞又十分無奈的說。
桑格奇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慌忙鬆開了田蝶舞,再看自己跪在地上的樣子,還有背上好疼,之前的事情他才慢慢的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