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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定和扭頭對着身邊一身鎖子甲的副將柳武建喝道:“柳將軍,速速調集騎兵迎戰,本將先率將軍衛隊扼制住吐谷渾人的突圍!”
王世充的嘴角勾了勾,裝着很關切的樣子說道:“張將軍,一定要小心啊,那個錦袍金冠的傢伙看起來象是吐谷渾的伏連可汗,他這次應該是出來拼命的,切不可輕敵啊!”
張定和哈哈一笑:“行滿,你瞧好吧,今天我老張一定要生擒這伏連可汗!”他厲聲向左右下令道,“衛隊,隨我出擊,有殺敵擒敵者,重賞!”
張定和身後的五百多名鐵甲騎士發出一陣歡呼聲,轅門大開,張定和單手揮舞着一杆重達百斤的大斧,一馬當先,對着正衝出山道,想要在平原上列陣的吐谷渾騎兵就衝了過去,而五百多隋軍鐵騎,緊隨其後,捲起一道煙塵,如同一條黑色的長龍(張定和所部鐵騎全部是黑色的鐵甲)。
王世充冷冷地看着張定和所部衝了出去,對着身邊的單雄信低聲說道:“該我們出場了!”
張定和奔馳在隊伍的最前方,他的眼中只剩下那個金冠錦袍的人,吐谷渾的騎兵戰鬥力是他所見識過的,與突厥大戰過的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裡,這些遊牧民幾?乎是一觸即潰,完全不敢跟他面對面的廝殺,所以他完全不在乎那五六千衝出山道的吐谷渾騎兵,萬軍之中取可汗首級,這纔是大隋上將。左屯衛大將軍張定和應該做的事!
不知爲什麼。今天張定和在衝刺的時候。總會覺得脖子上十年前的箭傷一陣陣隱隱作痛,這淒厲的北風彷彿又吹開了已經結痂多年的傷口,透脖子地涼。他咬了咬牙,把甲冑中的征衣向上提了提,蓋住了自己的喉嚨,這下讓他的感覺好了許多,天空中不知何時開始飄起了小雪,戰馬的鐵蹄踏在這覆了一層薄霜的雪地上。“咔咔”直響,把剛纔出寨時那種動若雷霆般的聲勢也減弱了許多。
很快,張定和所部已經衝到離對方的騎陣不到兩裡的地方,今天的張定和沒有擺出任何陣形,完全是以正面的散騎陣線直衝對方,而那個在黑狼大旗(吐谷渾的王旗)下的金冠貴人,則是他現在唯一的目標。
吐谷渾的騎兵開始亂哄哄地放箭,由於他們也沒有來得及列陣,也沒有統一的號令和指揮,這箭放得是雜亂無章。也根本不可能射中兩裡外的張定和,那名黑狼大旗下的金冠貴人一看形勢不妙。撥馬轉身就向着山道處回撤,而吐谷軍的騎兵們也四下散開,只有一千餘騎還跟着那金冠貴人一起企圖向着城中逃去,這一下跑得是混亂不堪,就連那面黑狼大旗都在亂軍中倒了下來,落到了地上,給爭先恐後逃命的吐谷渾軍踩得是千瘡百孔。
張定和哈哈大笑,伸出戰斧,直指對面的吐谷渾軍,笑道:“大家看到沒有,這些懦夫又要逃跑了,山道狹窄,他們跑不了多快,跟我上,活捉伏連可汗!”言罷,他雙腿一夾馬腹,對着一里多外亂成一團的吐谷渾後軍就衝了過去。
五百多名隋軍鐵騎根本顧不得去追擊從山道口向左右逃散的吐谷渾騎兵,他們和張定和一樣,眼中也只剩下了那個金冠貴人,馬蹄歡快地四處紛飛,兩千多隻鐵蹄揚起的雪花與泥土,濺得馬身和人腿上一片黑白相間。
柳武建帶着四千多騎兵,這時候剛剛出了大寨的營門,正在列陣,張定和和王世充這兩個上級此時都消失不見,讓他的心裡多少有一絲不安,身邊的偏將對他說道:“柳將軍,你看,張大將軍已經衝進敵軍陣營裡了,正在追殺那個金冠敵首呢!”
柳武建扭頭一看,突然發現本來向着左右兩邊分散開來,似乎是在逃命的吐谷渾騎兵們,卻都開始繞了一個大圈之後,紛紛轉過頭來,甚至重新開始集結,列陣,布成一個個數十到上百人不等的騎兵戰團,這絕不是逃跑,而是有目的有組織的整隊衝鋒的前奏!
柳武建大叫一聲:“不好,張將軍怕是有危險,別列陣了,快隨我上前救出張大將軍!”說着,他狠狠地一馬鞭抽到戰馬的屁股上,向着前方奔去,在他的身後,四千多隋軍騎兵也未及列陣,在各自的騎隊正的帶領下,潮水般地向着五里之外的山道口衝去,這些人跟柳武建一樣,只剩下了一個心思,那就是救出自己的主將。
沒有人注意到就在左側的那隊正在列陣的吐谷渾騎兵陣後,悄悄地閃出了一百多名身穿着隋軍衣甲的騎兵,也沒有人注意到在本方的騎陣一側,三百多隋軍騎士,在騎着通體雪白的雪龍馬的王世充帶領下,也是不打旗號,不吹鼓角,悄無聲息地向着那一百多身穿隋軍衣甲的吐谷渾騎兵奔去!
張定和已經飛身衝進了未及撤離,一片混亂的吐谷渾後軍騎陣之中,如虎入羊羣,又似劈波斬浪,他手中的戰斧掄得象是一隻大風車,每一個大圈舞過,都會有兩三名吐谷渾騎士慘叫着落下馬來,而身體往往是給這大斧劈成兩斷,跟在他後面的五百多名親軍騎士,也是大聲吼叫着跟在他的身後猛衝,所向披靡,很快,這隊騎士就象風捲殘雲一般,衝破了吐谷渾在谷口的幾百名騎兵的阻擋,奔上了山道,直衝着幾百步外的吐谷渾騎兵而去!
突然,在山道上所有的吐谷渾騎兵全部停了下來,他們掉轉馬頭,跳下了馬,迅速地跑到了山路的兩側,臨走前不忘給戰馬的屁股上狠狠地插上一刀或者抽上幾鞭,這些戰馬悲嘶不已,瘋狂地衝着正向上仰攻的張定和所部衝了過來,一匹匹眼睛血紅,喘着粗氣,勢若癲狂!
這一下變化實在太快,讓張定和也猝不及防,轉眼間幾百匹戰馬就瘋狂地奔到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