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啓明並不是本地人,兄弟兩個,一個姐姐,他是最小的,家裡經濟不怎麼好,但是兩兄弟常年農活,身體不錯,錯過了當兵的機會,後來自治區選拔滑水隊員,兄弟兩個都被選上,開始了學校生活。剛開始兩兄弟特別興奮,很珍惜學習的機會,認爲命運之神終於眷顧他們,給他們改變生活的機會。兩兄弟特別用功,訓練一絲不苟,在隊裡面名聲很好,是大家公認的希望之星。但是,不幸卻意外降臨。一天晚上,大哥霍啓程找到弟弟,憂心忡忡的說兩人不能再呆下去,要回去,他再三追問之下啓程告訴他湖裡有不乾淨的東西。啓明根本不相信,大哥說有一次他落水,似乎看到了 ”鬼” 。
小王也被吸引過來,認真的聽着。
霍啓明不清楚大哥所說的鬼是什麼樣的東西,話題既然打開,也就無所顧忌,他說整個湖水漆黑一片,但是在黑暗中,雖然他看不到,但是可以感覺到裡面有什麼東西,而且這些東西似乎在跟着他,他害怕這是湖裡的溺死鬼,隊裡面的人遲早會被害死。霍啓明不是膽小的人,剛開始的時候卻同樣感覺害怕,從大哥驚恐的眼神裡,他看到的是恐懼。一邊是回家的殘酷現實,一邊是留下的猶豫和彷徨。理智戰勝了情感,權衡之下他還是勸說哥哥留下來,事情暫時平靜下來,一年相安無事,這更肯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但是哥哥卻日漸憔悴,有一次竟然在訓練中暈倒,險些溺水,還好大家水性都很好,有驚無險的救上霍啓程。教導員來查詢情況,他推說自己抽筋,但是做爲弟弟的他重新感覺不安,甚至害怕。
不詳的預感籠罩霍啓明,他陪着哥哥,等到獨處的時候問出了心裡的疑惑,哥哥疲憊的看着他,說了他一輩子也忘不了的話, ”哥還有本事保的住你,咱哥倆總得有個有出息的。 ”他再怎麼詢問,霍啓程不再回答。恐懼俘獲了他,霍啓明開始都擔心哥哥出事,意外終於發生了,但是不再是溺水,而是失蹤,三個月後,哥哥和另外五個隊友突然失蹤,隊裡面拉網搜湖,一個月也沒有找到人,謠言開始在隊裡傳播,有人說水裡有鬼,大家拒絕再到湖裡訓練,半年以後,大家突然收到通知,整個隊遷走。
這半年,啓明一直在煎熬中度過,期望滑水隊能找到答案,但是最終沒有結果。他心裡的內疚無法釋懷,滑水隊離開之後,他決定留下來,他想也許哥哥走失了,也許失憶了,他要留下來,也許一天哥哥想起這個地方,回來之後找不到他也就找不到家,這一等就是三十年。
一瞬間,可璡感覺被雷擊到頭頂,三十年,什麼概念,半生!爲了一個沒有結果的等待,要不是自己親自聽說,可能根本不會相信這個故事。小孫和小王也低頭不語,氣氛一下沉默下來。霍啓明用手擦擦眼睛。
霍啓明接着說,他在湖裡探索將近三十年,希望找到其中的秘密,找到失蹤的哥哥,最少在有生之年有個結果,他在附近半耕半工,但是本地人似乎有意和他保持距離,他只有自己探索,直到發現湖底的秘密。他在湖底打撈上來很多東西,但是很少有用的東西,他也發現些不正常的東西,是在一間大屋子的腐爛箱子裡鎖着,本來很厚重,經不起湖水的腐蝕,才把它打破,另外,他還發現了一個鏽蝕的保險箱,但是實在沉重,無法打撈上來。
小王看着霍啓明,突然大笑起來,拍着霍啓明的肩膀,大聲說他夠義氣,霍啓明突然把持不住,放聲哭起來,撕心裂肺,整個身體都彎了下去,小王也跟着抹眼淚,看的可璡心裡也好生難受,假裝付賬,站起來到門口放風。這情形讓服務員滿腹狐疑的看着這些人。等他們淚水放幹了,可璡坐回去,和霍啓明說明天去他那看看,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還有讓大家想想保險箱的事情。
這天夜裡可璡反而感到格外的放鬆,霍啓明雖然古怪,但是卻給了可璡說不出的力量,隨後疑問漸漸冒出心頭,霍啓程等人是滑水隊員,每天都和水打交道,如果湖水的物質有什麼特殊,那時候的濃度應該更高,發生疑問的可能性也更大,但是聽霍啓程的敘述,那段時間應該沒有發生意外,憑六個人的本事,溺水的可能性很小,最後的結局是失蹤,的確很奇怪。酒醒了些,可璡把事情更新到筆記本,想着保險箱的事情,那麼沉的東西,船都不好撐住,不知道用繩子綁住能否拉上來,如果沒有着力點,也無法系住繩子,的確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