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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那一年我十六週歲。{}其實到我十六週歲的時候,家境已經不錯了,父親從一個臨時工終於熬到科長的位置上,母親本來還做點兒小生意,現在也不做了,時不時的還把祖父祖母外公外婆接來住住。我雖是獨苗,但是祖父家教很嚴,從來都是信奉以嚴治家,這樣我父親對我也就很嚴厲。外公外婆雖然疼我,但是畢竟是外甥,而且母親那邊人丁興盛,光和我平輩的就有六個孩子。因此我只和祖母最親,每次回老家和祖母來的時候都是我最高興的時候。
十六歲的年紀,半大小子,有些事已經朦朦朧朧的懂了,對有些事兒也出奇的好奇和敏感,比如愛情,還有愛情以後的事兒。
就這樣的年紀,我遇到了柳樂兒。她的名字這個“樂”,其實是按照“悅”這個音來讀的,但是我一直都喊她樂兒,那是屬於我的專利。當時的我過於叛逆,不可一世,以放蕩不羈的姿態了吸引了同樣年紀的柳樂兒,同在青春期的我們很快陷入了愛河。這一年最猖狂的是“**”,而瘋狂的是我和樂兒的愛——雖然我明白那根本不能算是一份成熟的愛情,但是我最懷念的是那個時候,因爲那個時候的我和她,只是簡簡單單的相愛。樂兒是個溫柔婉約的女孩子,是個漂亮的女孩子,與同齡人相比更顯得單純。但是這段感情激怒了我的父親。想到這裡,我長嘆一口氣,摸摸身上已經沒有煙了,但是老瞎子的菸袋在旁邊,還有捲菸紙,我撕了一張捲菸紙,就着油燈點燃,長吸一口,在煙霧中,十年前的經歷終於堂而皇之的步入了我的腦海。
我和樂兒開始時很秘密的戀愛,老師不知道,但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幾次逃課終於引得老師約談家長。{}我的老師像個警察叔叔一樣,通過深入羣衆依靠羣衆以及XX逼供的方式終於得知了我正在早戀以及早戀的對象是誰。因此把我父親約到學校時老師很是得意洋洋。父親聽完老師的講述臉是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然後當時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我踹到了地上。當時在辦公室,守着好些老師我不好發作,只能任踹。老師給予我的處罰決定是回家反省一個星期,如果知錯了就回來上課。我明白他說的知錯的意思是和樂兒分手。出了校門我父親的臉色更難看,不等我反應就身手敏捷的扭住了我的耳朵:“老子讓你來上學,你就給老子學個這?趕緊給老子把這個事兒了結了,不然我打斷你的狗腿!你也別去上學了,滾到街上要飯去吧”“哎哎,老頭兒你放手,我耳朵掉下來了!”我疼死了,到了現在我覺得到了生死存亡的階段了,連爸爸我都不肯喊了。“老頭,打斷我腿容易,要飯也沒問題,分手是不可能的,山無陵, 江水爲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 ”慌亂之中我古詩詞都喊了出來:“好,給我拽文是吧,看我不打死你!”父親脫了鞋就要往我身上招呼,剛把鞋舉起來,電話響了,父親看了看電話,顧不上我了,趕緊接電話:“爹,哎,是我,我在小平學校呢,沒有沒有,家長會,我來開會,他沒惹禍,他要是敢惹禍我打死他。什麼,我媽不舒服?村裡大夫說什麼?什麼?行行,那我馬上回去。”我一聽,這是祖父來的電話,看來祖母不舒服,唉,我當時想祖母真是救星,讓我免遭毒手。父親穿上鞋要回老家去,我說我也要回去看奶奶。“你給我滾遠遠的,馬上給我跟你那小女朋友分手,今天不斷了,我非扒了你的皮,你這輩子也別想見奶奶!”父親真的是生氣了,臨走在我身上又踹了兩腳,但是還是不解氣,憤憤的走了。我什麼都不怕,罵我我忍着,打我我挨着,可是讓祖母知道我這個樣那不得生氣啊,我就怕祖母生氣,而且祖母身體不舒服,父親還不讓我見,不糊弄糊弄看來是不行的了。
只可惜,當天行錯一步,致我悔恨終生。我在街上磨磨蹭蹭的不想回家,想等樂兒下晚自習以後,找她商量商量看看這事兒怎麼辦。別看那時我年紀小,但是作風比較大膽,和樂兒在一起還沒有一個月,我們就有了實質性的進展,偷吃了禁果,那時候的我們是多麼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爲可以彼此走完一生……
我重新捲了一支菸,煙霧讓我眼前迷離。
那天晚上,在樂兒放學前,我就圍着學校轉,在旁邊的小衚衕裡,怎麼那麼寸,有個暗門子,就是暗娼。我走到衚衕口,一陣庸俗的脂粉香刺激了我的鼻子一下,我看到了坦胸露乳裙子超短臉上抹了一斤白粉妝畫的像個妖精似的那個小姐。“小兄弟過來玩會?”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主動搭腔了,當時我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的,以爲是搭訕問路的。我說:“玩兒?玩兒什麼?有什麼好玩兒的?”“自然有好玩兒的,呵呵,來近前點兒、”我往上湊了湊,她忽然伸出手拉住我,一下子來了個猴子偷桃把我捏住了。我大驚,臉唰的紅到了脖子根,想擺脫手卻被她拉的緊緊的。“玩兒什麼,自然是玩兒這個了。一百塊錢全套,可真是實惠,告訴姐姐,是不是雛兒啊?是雛兒的話姐姐給你買糖吃,咯咯咯咯。”她放肆的浪笑, 終於明白我遇到了什麼人,又驚又窘,急忙掙扎想推開她,用力用大了,一把按在了她的胸上,就在這時:“丁小平!你在幹嘛!你就揹着我這樣嗎?!”我的皇天姥姥,怎麼是樂兒?“不是,樂兒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那個暗娼看到了樂兒纔不和我打鬧了,放開了我的手。“小妹妹,別生氣,我就和他開個玩笑,是不是啊,小兄弟?”她向樂兒說道,我現在真有點兒感激她能替我遮掩。“玩笑,哼!我還沒見過玩笑開到褲襠裡的!”樂兒冷笑一聲,不再理會這邊,轉身就走,我趕緊一把推開這個讓我大糗的姐姐,去追樂兒。“樂兒,你聽我解釋,我真是不是故意的,不是不是,我就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偶爾碰上了,她和我玩笑罷了。”我拽住樂兒,她回過頭,才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面,我更不知所措了。我把她拉倒一邊人少的地方抱住她。“我錯了還不成嗎,等以後我但凡遇着衚衕我都不走還不成?實在不行你找根鐵鏈拴着我,我當你的狗,好不好,汪,旺!”我學了兩聲狗叫,希望能把她逗樂。但是她沒有笑,臉上的眼淚還是不停的留。“小平,我現在心裡很亂,我現在……唉,算了,我真不知道怎麼說,小平,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讓我冷靜幾天。”我徹底懵了:“不是,這到底是爲了什麼啊?好好的說這些幹嘛,我爸那樣揍我讓我分手我都沒想過要你和分手,你就因爲這麼點事兒要和我分開?”樂兒瑤瑤頭:“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小平,不要說了,你先回家吧,等過段時間我再去找你,你讓我冷靜冷靜。”說完,她急匆匆的走了,留下我在原地發呆。
怎麼叫無巧不成書,天下機緣,最怕的就是這個“巧”字,如果不是這個字,世界能太平好多好多!那天的晚自習,怎麼就那麼巧,樂兒的堂哥柳強在校外和人打架受了傷,樂兒送他去的醫院,回學校正好路過那個路口,正好就看到那一幕。
我無精打采的回到家,父親還沒回來,家裡只有面色焦急的母親,看到我回來,母親來佛號都喊出來了“阿彌陀佛,你可算回來了,趕緊吃點飯跟我去醫院看你奶奶?”一聽祖母的消息我只好收起抑鬱問母親:“我奶奶怎麼樣了,哪裡不舒服?”“哎呦,還說呢,胃癌啊!醫生讓動手術呢!你奶奶怎麼也不同意,你趕緊吃晚飯跟我去醫院勸勸她!”聞聽此言我哪還吃得下去飯急急忙忙的拉着母親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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