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洋洋的音調襯着一副將睡微醒的模樣, 靠在門外站了半天沒人搭理的男孩慢慢悠悠的從外面晃了進來。
他那張臉,用聞躍冬的話來說,就是化成灰熬成粥了, 還忍不住想上去踹上兩腳, 天生一副欠扁樣。
那麼他是誰?能讓一向大大咧咧不記仇的聞躍冬這般咬牙切齒恨不得嚼碎了骨頭再吐出來喂狗的人就是他那個看一眼都要嘔吐半天, 這輩子連他名字的偏旁部首都不想提起的死對頭--方璞。
對於這個人前文並未着墨多少, (其實是壓根沒說起過!= =)但是對於他們家屬區附近的那間小診所估計各位還是有那麼點印象的。這個人就是那家診所醫生的孫子, 跟聞躍冬同年的方王業美變態。(此稱呼出自聞躍冬同學之口,可見,他被荼毒的不輕, 以此口頭報復來着。)
被方醫生帶大的方璞還裹着尿布滴答着哈喇子的時候就把針管當玩具玩了,看病人吊針比給他餵奶還要讓他愉悅。等方璞稍微大一點更是成了診所裡的忙碌的小童工, 聽到病人因爲疼痛慘叫那張小臉就笑成了一朵花, 見着血比見着親爹媽還要樂呵, 典型的拿人家的痛苦當作自己的快樂。
這麼多年耳濡目染之下方璞自小就立志要當位殺人不見血的毒手醫生,所以在今年, 方王業美變態很光榮的踏進了醫學院成了一位準醫生。可見,不久的將來,會有一個極度沒人性只有獸性的人物要走上‘治’人於死地的道路了。
蕭碩優雅的坐在聞躍冬牀邊,按住他想起身的動作,淡定自若的笑着。
“方璞的學校就在我們山下, 五站路就到了, 所以, 我纔去請他上來幫何夕看看的。”
聞躍冬激動的彈跳起來, 又被蕭碩柔性鎮壓了, 不過聞躍冬還是着急,指着方璞怒吼:
“這傢伙變態的你曉不曉得?好幾次我差點被他折騰死。而且他又不是醫生, 讓他給何夕看病怎麼行?何夕那個小身板沒病死都要被他折磨死!”
提起方璞,聞躍冬就恨的牙癢癢,按理說,方璞並不跟他們住在一個小區,也沒有跟他讀同一所學校,兩個人的生活本該沒什麼交集纔對。可是壞就壞在,聞躍冬並不是個安分小孩,從小到大就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
這麼說跟方璞又有什麼關係呢?且聽如下分解。
各位都清楚聞躍冬小朋友是在聞眠春和田蜜兩個母老虎的精神與□□雙重壓迫下成長起來的苗子,本着不與女人斗的原則,聞躍冬小朋友就將在家裡受的悶氣發泄到了外面的勞苦大衆身上了,魔爪伸向外人的同時,人家也不可能老老實實的挨你聞躍冬的打啊,所以,還手之。於是乎,聞躍冬的童年沒少被揍,身上更是常常青一塊紫一塊的,疤痕累累。
聞媽媽做生意有時候會顧及不到兒子,聞躍冬就常常自己上方醫生的診所去消毒擦藥,反正聞媽媽嫌麻煩,跟方醫生約好了藥費月結。天長日久之後方醫生就習慣三天兩頭看到聞躍冬青紫着臉上他這兒來了,時間長了之後也沒有再收費,反正孩子受傷要不了多少藥。
而這就成了聞躍冬與方璞結緣的開始,當然,是結了段孽緣。
聞躍冬記得第一次見方璞是在他跟隔壁班李胖子打架之後,當時手肘磕了一下,出了不少血,爲了不感染,他就很自覺的上方醫生這兒來了。
診所當時還有不少人需要輸液,忙的方醫生那是腳不沾塵,所以聞躍冬百無聊賴的坐在注射室裡等着忙碌的方醫生忙完了給他包紮,等着等着卻有些坐立不安起來,百無聊賴的東摸摸西碰碰,手還想去摸針管,剛把針管抓在手裡,就被來爺爺診所玩的方璞逮了個現行。
聞躍冬很心虛,不問自取視爲偷,這種道理小時候就被教過無數遍了,所以,他只敢乖乖的低頭挨方璞的冷視。
話說,方璞其實也是進來找東西玩的,玩具沒找到卻看到了比玩具還要有趣的聞躍冬,黑葡萄一般的眼珠子提溜一轉,就看到聞躍冬手肘上的那道血口子了,眼睛一掃,就注意到了桌上爺爺慣用的那瓶雙氧水。
“把手伸出來,我幫你消毒,爺爺說他一會來給你包紮。”
聞躍冬那個時候還是單純寶寶,絲毫沒有起疑心,很乖順的就把手伸了過去,之後,就是一聲能掀翻屋頂的慘叫,盤旋不去。
好了傷疤忘了痛,說的就是聞躍冬這種記吃不記打的個性。
第二次再遇到方璞的時候,聞躍冬想起上次整瓶雙氧水澆到傷口的疼痛就反射性的躲他,結果,方璞哭喪着小臉,淚汪汪的看着他,跟他萬般誠懇的道歉,詛咒發誓再不亂來,聞躍冬就又上當了,一心軟,就把撞破的膝蓋當了方王業美變態的實驗田。
果不其然,又是久久盤旋不去的哀嚎,聞躍冬PK方璞,聞躍冬慘敗,方璞大獲全勝。
當然,我們方王業美變態整人的東西從不用兩遍,所以,這次倒下去的是一千毫升的醫用酒精。
再之後,聞躍冬已經數不清被方璞當過多少次試驗白老鼠了,一次次上當又一次次嘔在心頭。
這段說不上美好的回憶成了聞躍冬的噩夢,從此之後方王業美變態也正式成了方璞的代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