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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文淺墨父女迴文宅。
李府西院,徹夜等待的朱喚兒爲李鳳梧、李老三和白玉蟾三人端來醒酒茶。
還不到子時,關於今夜諸事,李老三還是要鄭重向白玉蟾表示謝意,起身恭謹行禮,“感謝真人出手相助,晚生沒齒難忘。”
白玉蟾品着明前龍井,笑意溫雅,“茶是極好的。”
李家小官人也是極好的。
李鳳梧笑道:“真人若是喜歡,這些日子住在蔽舍,但請隨意,就怕污了真人性情。”
李府盡俗人。
白玉蟾點點頭,“是要叨擾一段日子,貧道先行謝過了。”
李老三深知白玉蟾之貴,尋常人家請都請不到,願意做客李府莫的是天大榮耀,極其諂媚的笑着說道:“真人哪裡話,若無您出手相助,犬子這半生清譽都毀了。”
白玉蟾哈哈一笑,“大官人說笑了,初進大廳,便見小官人篤定得很吶,很有些榮辱兩不驚的大儒風骨,以貧道之見,小官人便似魚潛於淵,遇風沐雨便化龍。”
李鳳梧兀自訕笑,我那是破罐子破摔了。
受人滴水恩,當涌泉報。
問明白玉蟾雲遊建康的目的後,李老三當即拍板,斥巨資在李府不遠處買下一處大宅院,改造成白玉蟾的道場,以供其弘揚神宵丹道。
當然,李老三近水樓臺,先弄了個至尊VIP席位。
李家小官人心裡對此是並不贊成,煉丹這東西,以自己後世記憶裡的認知來說,對人並沒有什麼好處,歷史上好幾個皇帝死在這玩意兒上。
如今的大宋,醉心於丹道的人也極多,各種官員雅士,遠的不說,近的便是蘇園主人,蘇子簌的父親就沉溺於丹道之中。
李鳳梧知曉,就算自己告訴大宋人,煉丹煉不出長生不死,恐怕也沒人相信自己。
不過這玩意兒畢竟有害,且不是一般人能玩的高端產業。
好在兩宋時期,道教煉丹提倡修煉內丹,也就是氣功。
因此李鳳梧對白玉蟾建議,是否實行個准入制度,沒有一點資產或者名望的人,就別來瞎湊熱鬧了,白玉蟾也有此意。
於是李鳳梧含蓄的提出,欲加入道場的人,需繳納一筆費用,以供道場日常維持之資。
白玉蟾心知肚明,也便一一同意。
他自己也清楚,尋常人家哪有閒錢來玩神宵丹道,只有健康的富賈和士族大儒纔有那個時間和資金,真有誠心向道之人,斷然不會在意些許錢財。
既然合作了,李鳳梧便將後世記憶裡,自己瞭解的會員營銷制度仔細說與白玉蟾聽。
聽得白玉蟾口瞪目呆,聽得李老三如墜雲霧,聽得朱喚兒眉眼如月。
這李家小官人端的是妙想天開。
不愧是建康富賈之子,這等經營頭腦,堪稱天才,好好的傳道事業,在他這裡搖身一變,倒成了日進斗金的生意營生。
以白玉蟾的聲望,可以想象會有多少人蜂擁而來追求神宵丹道。
大概談了下道場諸事,白玉蟾只想將神宵丹道發揚光大,其餘諸事無不應允,最後雙方友好磋商後決定,白玉蟾負責傳道授業解惑,李鳳梧負責一切閒雜事務。
瓊綰道場便這樣問世。
第二日,白玉蟾親赴府衙,去拿開辦道場的批文。
李鳳梧則帶着李鉅鹿去爲道場選址。
因修行丹道要遠離塵囂,李鳳梧原本是打算在城郊去建,後世的高端會所不也大多在城郊,可轉念一想,現在的交通不如後世發達,在城郊也太遠了,因此還是選在城內。
秦淮河畔太喧囂,李府周邊太繁華,建康城內唯一符合的地址,便是半水河畔,文宅所處的那個背風望水的圈內。
李鳳梧選址在半水河畔白橋附近也是有私心的。
這裡距離文宅近。
白玉蟾出乎意料順利的拿到了官府批文,這讓李鳳梧很是吃驚,負責此等事宜的建康通判楊世傑,這貨昨夜已經知道白玉蟾和自己一夥的,他竟然不橫加干涉?
白玉蟾得意的笑笑,“楊別駕亦有心丹道,貧道便做主,送了他一席位。”
難怪如此。
白玉蟾的真實年齡不可知,但看着就像二十七八的人,這樣的活神仙願意傳授丹道,楊世傑能經受得住這種誘惑纔怪。
恐怕他此舉也是有私心的。
萬一真被白玉蟾煉出什麼延年益壽的神丹,到時候獻給官家趙昚,他恐怕就要平步青雲。
世界上從來不會有免費的午餐。
都是各取所需罷了。
李鳳梧也不介意,楊世傑這貨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願意折騰求之不得,反正自己昨夜已經告知過父親,去瓊綰道場最多隻能走走過場,煉出的丹是絕對不能吃的。
李老三雖然不明所以,但如今對兒子言聽計從,也便允了,自認爲大郎不會害自己。
因有李府財務支持,又有官府准許,瓊綰道場很快在白橋附近開工。
一邊操心瓊綰道場的事情,李鳳梧並沒有忘記恭王趙惇,這貨一日不離開建康,自己頭上就隨時懸着一柄刀,沒準什麼時候就落了下來。
至於和皇子掰手腕,李鳳梧不是沒想過,只是如今自己還沒這個實力,最好的方法便是將這位皇子攆回臨安去。
就算如此,對李鳳梧來說,也只有懇求叔公張浚幫忙。
而此時距離史上著名的符離之潰已經不遠了。
這一日李鳳梧帶了些好酒,來到張浚府上,以私下裡的關係前來拜訪這位權勢滔天的叔公,只可惜一旦符離大敗,這位叔公就要從樞密使位置上挪下來了。
張浚很是看好這位晚輩,爺孫倆就着廚娘做的小菜淺斟慢酌。
酒過三巡,李鳳梧說出心中的顧慮,“叔公,那夜昭明宮您也看在眼裡,恭王殿下是對侄孫之心昭然若揭,不知叔公可有良策教於侄孫。”
張浚沉悶的喝了口酒,最近這段時日,邵宏淵真如自己這侄孫說的一般,有些狂躁自大,張浚已隱然有不好的預感。
聞言嘆道:“最好的方法便是將這位恭王殿下攆回臨安。”
我也是這麼想的啊,可我一介平民,哪有這個能耐,李鳳梧殷切的看着張浚,這隻能靠您這位樞相了啊,若說這建康還誰有能抗衡恭王趙惇,非您莫屬。
張浚搖搖頭,“如今北伐正值關頭,某也不便出招對付恭王。”
自己要將恭王攆回臨安,並不是沒有辦法,但所有辦法都要驚動到臨安的官家,就算不走官家,也得走大皇子鄧王趙愭那一層,這很容易招致官家忌諱。
左相陳康伯就不提了,這貨搖擺不定,一會主戰一會主和……這老狐狸怎麼也不會和恭王趙惇作對,事實上張浚清楚,陳康伯是支持立恭王爲太子的。
倒是已經辭職的右相史浩,雖然主和,但其實一直堅持立大皇子鄧王趙愭爲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