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四千字章節送到。
其實宋端午口中說出的那兩個字的時候,在衆人聽來其威力無異於一磅重型炸彈!‘尊嚴’這個聽着很沉重,看着很神聖,但惟獨做到很困難的字眼,向來都是成功人士的玩伴和權貴們的良好裝飾品。但是就是這麼一個說着容易爭取到卻困難的詞彙,卻往往也是宋端午這類刀口tian血之人最可望不可及的東西。
前一秒的站在巔峰享受着萬人膜拜式的尊嚴,很有可能後一秒就會被背後一刀或者血腥殺伐而斷送在無盡的虛空裡,所以已經身不由己的宋端午當然知道這兩個對於自己意味着什麼,同時對於陳狗娃也意味着什麼。
許多時候雖然道不同不相爲謀,但是最後的殊途同歸,卻是真實存在的。
宋端午此時經過了剛纔爲陳狗娃特地舉辦的宴會後,再同老賴他們幾個稍微觥籌交錯了幾番就已然有點微酣的狀態,雖然喝了不少的酒,但是宋端午卻遠沒有到那種舌頭髮木、頭暈眼花的地步,於是當宋端午謝絕了李鯨弘等人的好意並穿好衣服獨自走到桃園門外透氣的時候,宋端午本就僅有的幾分醉意被冷風一吹,不禁又退卻了幾分。
宋端午的思路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麼清醒過,不得不說小酌不光可以怡情,估計十有八-九還可以啓智,而也就是在這一刻,宋端午擡頭仰望那根本看不見繁星的灰濛夜空的時候,心情也不知怎地突然舒暢了起來。
宋端午知道這是他鮮有的放鬆狀態,儘管這難得的空閒時光是真的安逸還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但是宋端午已然都不想再去思索,他只想安安靜靜的待上些許的片刻以撫慰下悸動已久的情緒。
‘如果此時能有佳人陪伴左右,無疑是更好的!’這其實是宋端午內心深處更爲奢望的想法,儘管此時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內心裡所期待的佳人到底是誰。
故國不常在,佳人難再得。
所以宋端午奢望的佳人陪伴當然就註定成了鏡花水月或者池中泡影,不過上天顯然還是眷戀宋端午的,雖然佳人無法得,但是宋端午此時身邊卻已然另有其人出現了,雖不盡如宋端午的意,但卻也是個實打實的帥哥。
而且還是愈老彌堅的那種!
白馬老帥哥徐德帝。
其實站在吧檯裡的徐德帝是能將桃園酒吧一樓的大部分情況都掌握在眼底的,宋端午的獨自出門當然更逃不過他的視線,於是當宋端午前腳剛坐在馬路牙子上時,他後腳就一同坐了下去。
宋端午微微一詫異,不過不是詫異老徐的出現,而是詫異老徐的動作,要知道宋端午今天穿的可是他平常的衣服,二十塊錢淘的地攤貨就是放在馬路上摸爬滾打宋端午都不心疼,但是老徐作爲範思哲的死忠,那條四位數的牛仔褲若想同塵土污穢遍地的馬路來個‘親密接觸’,沒有點魄力還真辦不到。
宋端午笑笑,沒有說什麼,絕大部分的意思是笑自己對於老徐褲子的遭遇實在是鹹吃蘿蔔淡操心,而當宋端午抽出兩根長白山一人一根的時候,徐德帝卻不曾想到自己這一根抽的竟然比宋端午還猛還快!
這顯然違背了他自己的習慣。
於是宋端午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徐德帝這一根菸抽完後,又上了一根,這回總算是平心靜氣的小口小口悶着,於是宋端午再次笑笑。他徐德帝畢竟不是宋端午這等的老煙槍,連着猛抽兩根,可是會噁心到靈魂出竅的。
他徐德帝若是年輕的時候或許還可以同宋端午拼一拼,但是現在已然沒有了那本錢,雖然有薑是老的辣這一說,但是這期間若沒有經歷過‘烈日’的殘酷,可是會變成越活越倒退的那種的。
“成真那來消息了!”徐德帝見宋端午許久都不開口,甚至都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後,就忍不住的先言打破了沉寂。
“哦?是不是要叫囂着要把我扒皮抽筋的同時還在小心翼翼的探你的口風?”宋端午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的說。
“呵呵,都叫你猜中了。”徐德帝尷尬的一笑,掩飾着自己的心虛。
“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絕對會遵守的,可是看在你老徐的面子上,畢竟你徐哥對我不錯,這點情我不會不講的。”宋端午其實在徐德帝一開口的時候就知道了老徐的意思,所以便再次出口保證和承諾,而徐德帝在聽到這一聲後也顯然是鬆了一口氣,他知道既然宋端午能這麼說,就代表着柳成真不會受到宋端午的迫害,最起碼那一槍之仇是不會報的。
宋端午是個極其講信用的人,徐德帝知道,否則也不會將帝皇汽車維修的地址告訴之。
“老徐,我答應你了,但我也同時答應了柳成真!”就在老徐準備起身拍屁股走人的時候,宋端午突然出言又拽住了徐德帝:“有時間讓她娘倆見見面。”
這是宋端午的意思,同時也是令徐德帝感到十分詫異的。
“我知道你擔心你現在的家庭,我也知道你要對你現在的妻子和孩子負責,但是你可別忘了,且不管她柳成真多麼厲害或者多麼瀟灑,她一個女人不求名不求利的給你生個私生子畢竟不容易,麻煩你徐德帝在對自己家庭盡到了義務的同時也請對柳成真負點責任!她沒別的要求,更不想破壞你的生活和幸福,她只想在遠處多看看她的親生女兒幾眼就已然足夠了,這些要求不高,而你既然剝奪了人家做母親的快樂,就不要再阻撓她看親骨肉的權力了。”
宋端午一口氣爲柳成真說了許多話,如果此時柳成真若在場的話,保不齊就會被宋端午的一番肺腑之言說到心坎裡而引發失聲痛哭,而當老徐聽到這些話後,從一開始的平靜到中間的木訥再到最後的低沉過後,臉上的愧色不禁也是越來越濃重,他在對宋端午的言語只得點頭稱是的時候,就已然無法再找出半分的託詞。
有的時候宋端午就是個這樣的人,前一分鐘的刀槍相向並不代表着後一秒鐘不能體察對方苦楚,或許恩怨分明也是其獨特的個人魅力吧。
老徐安安靜靜的在宋端午身邊坐着,無論是從武力還是權謀再或者親情上,他都已然完敗於宋端午的手裡,於是老徐在心甘情願的無條件服從宋端午的同時,當然也就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來說服自己玩那些個噁心人的貌合神離。
就在這個時候宋端午口袋中的電話震動了起來,宋端午一邊掏一邊朝老徐擺手,後者十分識相的很快消失在了桃園的木質大門後,宋端午也看到了屏幕上的那一串號碼。
是條短信,從號碼中間的四位數字上可以看出是首都的號段,於是宋端午用膝蓋想都知道是誰。
“出了什麼事?早上給你發信息都沒回!”宋端午按亮了屏幕,一行字跡躍然於上,當然短信內容上方的署名是最令宋端午感到心中一暖的地方。
而確實那個叫項虞的美麗女人也足以令葉姓某人感到熱血沸騰的同時,也能令外的某人感到溫暖。
“早上電話沒電,勞你費心了。”宋端午很快的回了一條,言辭之間頗有點令人感到距離的禮節,不過這卻是事實。
“你是覺得回信息麻煩還是不想搭理我?”這條很有些小女兒的胡攪蠻纏和撒嬌耍賴,令宋端午看後不覺一笑。而他也同樣沒有想到當面看起來溫文爾雅的項虞,在背後其實也是不乏刁蠻的一面的。
這也難怪,女人都是多面且複雜的動物,這點僅僅對於只降服了一個聶小纖的宋端午來說,當然還是門值得深究的大學問。
“都有!”宋端午賊笑兮兮的快速打了兩個字過去,心中默數了三十秒後,又飛速的發過去一條:“師傅說了,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越漂亮的越會吃人,像你這種的估計都會順着電話線過來吃了我!”
欲揚先抑,似貶實褒。只不過比較隱晦而已。
而事實也果不其然的順着宋端午的意思發展了下去,項虞那邊稍等了片刻過後,就發過來一個笑臉的符號,同時帶着一句:“油嘴滑舌,不理你。”
這哪裡是普通朋友之間的正常問候短信,簡直就像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而就在這個時候,宋端午也不知怎地的腦袋一熱,竟然也回了一條:
“呔!獵物休走,今**若不吃了我,來日我比登門剝了你的罩體畫皮。若想逃得此劫,速速來與本帥酣戰三百回合!”
其實宋端午按下發送鍵的那一秒後就後悔了,因爲他這無心之過不要緊,若是被對方誤解爲一語雙關再把他視作輕薄的登徒子,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於是許久都沒了動靜,宋端午的心情也漸漸的低落了下去,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項虞再次發過來信息,只不過這次卻是有意的岔開了話題,可見對方在這個一語雙關的問題上,既不繼續挑逗也不冷眼呵斥,表現的很是曖昧或者令人難以捉摸。
“我給你買的那本《曾國藩》看完了麼?”
“看是看完了,不過有幾個問題還不太懂,可能不在其位不能謀其政,現在以我的資歷和見識是不太能領會曾公的用意的。”宋端午回的很坦誠,當然也很令某個屏幕後面的女子滿意。
“沒事的,多讀幾遍自己就通順了。試想以當年毛爺爺那般的雄才大略,不也是讀了十七遍資治通鑑後,才能徹底的將那部大部頭裝進肚子裡的麼!所以古人有云,讀書百遍、其義自現!”
“呵呵,說的輕巧,你又不飛過來面授機宜!”
“你真的想讓我飛過去?!”這是項虞的追問,看得出來字裡行間帶着點期待。
於是宋端午一陣默然了,以爲他不知道回什麼好,尷尬的處在拒絕與應承之間的縫隙裡。
於是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一貫保持着沉默,正如幾分鐘之前的那次不經意的挑逗一樣。
可是就在這個宋端午以爲項虞今晚估計會銷聲匿跡的時候,卻不期想對方竟然再次的回了過來。
“我同葉志毅的婚約退了,在我的據理力爭和太爺爺的支持下。”
“哦,恭喜!”宋端午不知怎地,在看到那個令他感到不爽的某個男人名字後,心情突然一冷。
“不想對我說點什麼象徵安慰式的話語或者表示?”這是項虞回過來的內容,但是宋端午卻是知道這是她的沒話找話,因爲解除婚約這種事情對於本身就極力反對的項虞來講,無異於天大的喜事,所以就更何談慰藉?!
宋端午看着短信眉頭漸漸凝重了起來,在隱隱約約中他突然覺得這裡面有種關於自己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不可名狀的但又確實存在,於是乎宋端午就忍不住的陷入木然間的沉思。
就在宋端午還沉浸在思考的時候,手機再一次的響起了,宋端午懵懵懂懂的看了下短信內容。
“三貓,明天中午十二點整,有要事相商。你要是沒死就給姐姐我趕快回個信息!”發信人是白瀟湘,當然敢用這個口吻的估計也就只有她,可是內容裡卻偏偏忽略了地點,也不知是白瀟湘故意爲之還是無意。
於是乎宋端午粗略了瀏覽了一下後就草草的回了條“好,你來找我還是我去找你。”後,就將手機揣回到了兜裡,可就在手還未及時抽出的時候,卻不成想電話再次響起了。
“你這算是答應了麼?那好!等我明天處理好了手頭上的事情,後天飛上海去找你。往返路費我自付,不過你作爲地主可要包吃包住。”
這是項虞發過來的,但卻把宋端午看的是一陣沒頭沒腦,可就在他鬧不清楚項虞這妮子鬧的是哪門子的妖兒的時候,卻猛然間恍然大悟似的急忙翻起了他與項虞的短信記錄,這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裡。
宋端午把給白瀟湘回覆的內容錯發給了項虞!
於是乎宋端午在感到一個頭兩個大的時候,也有了點欲哭無淚的念頭。
因爲在這段時間與女人打交道的日子裡,宋端午突然感覺女人多了可不光是臺大戲那麼簡單,而且在某些時刻,也很有可能是場戰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