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張麻子和公主三人辭了蘇軾一家準備前往洞庭湖,公主並不知道祖父爲什麼要去那兒,而張麻子一直都是充當導遊絕色,自然不管他去哪裡。
“誒,我們這是準備哪裡啊?”
三人騎着馬朝瀘州方向去,剛出眉州不久公主蠻有興趣的發問,三匹馬挨着慢慢前進。公主心裡倒是不在意會去哪裡,只要能在祖父身邊去哪兒她都願意,只是出城到現在一路靜悄悄的她就找了個話題聊一下。
“去洞庭湖吧。”
祖父居中,公主居左,馬慢慢的晃着,祖父眼睛看着前方回答公主。
此時太陽已經升起,晨光從他們的左側照射過來,並不會刺眼。
“好啊!據說那地方可美了,嘻嘻。”
公主心情特別好,看着祖父的側面笑了笑,她想要的生活就是這樣。陪着自己喜歡的人遊山玩水,一直待在他身邊。而祖父完全沒有注意到公主的喜悅,他一直在沉思着,彷彿有什麼心事一樣。
祖父沒有回答,而是一直想着自己的事情。突然間他好像將事情想完了,拿着鞭子拍了幾下馬屁股,馬兒驚的一叫向前奔跑。公主和張麻子見狀也先後跟上去,三人朝着前方快馬加鞭,很快就消失了。
當日他與雁南天聊完之後,不僅僅是答應幫他復仇,還有一個原因是自身應盡的義務。雁南天說出有人想要謀反的時候,祖父立刻下定決心,本來心中稍有疑慮是因爲當時的祖父太迷茫了。
現代的祖父雖說不是什麼戰士將領,但一顆愛國之心還是有的,他深知國家有難必當踊躍報國。而到了宋朝,他的這顆愛國之心絲毫沒有改變過,得知大宋有難絲毫沒有猶豫立刻參與雁南天的計劃。
祖父並沒有向公主交代去洞庭湖的原因,其實他是想去找一個人,而公主一直以爲他是真的要是遊山玩水。
去洞庭湖最快的方法就是到瀘州坐船南下往東順長江而下到達岳陽,洞庭湖處於長江中游荊江南岸地區橫跨岳陽。岳陽可以說是相對靠近洞庭湖的地方,因此選擇瀘州到岳陽是最佳路線。
祖父三人快馬加鞭趕到瀘州,一路風塵僕僕,快要進城的時候遠遠看見有五個人赫然騎着馬屹立在城門口,好像在等待誰一樣。
靠近城門口,祖父勒住馬匹速度慢下來,慢慢靠近那五個人。
“趙宗實,怎麼會是你?”公主突然發現眼前的人正是青梅木馬一起長大的趙宗實。
趙宗實還不到四歲就入宮過繼給仁宗當養子,公主出生之後便一直陪着她,久而久之就產生了愛慕之情。而公主一直把他當哥哥,對待他絲毫沒有客氣,常常是“趙宗實”稱呼又是命令他做這做那的。而趙宗實一直都寵愛着公主,是聽之任之。
“來人,給我拿下宋廚子。”
趙宗實命令左右上前逮住祖父,完全沒有把公主看在眼裡,可見他的心裡是有多生氣。
隨從聽到命令駕着馬、拔出刀直接上去,左右各兩個人準備抓住祖父。趙宗實此處出行帶的都是高手,一個富貴人家的少爺出行都要有人保護,更何況堂堂當今聖上的兒子,雖然是過繼的。
“想幹嘛!”祖父當然也不是一個束手就擒的人,瞬間的反應是把手放在墨冰的刀柄上。
“你們想幹嘛?”公主直接怒了,斥退幾個護衛。
護衛見到公主生氣,不敢上前。
“宋廚子誘拐公主出逃,該當死罪, 給我拿下。”趙宗實繼續命令。
“我看誰敢動手,退下。”公主指引着馬向前左右走幾步組織護衛動手,然後轉身走向趙宗實,身體隨着馬晃着,周圍塵土飛揚。
“趙宗實,你翅膀硬了是吧,我的話你都敢不聽了。”公主面對這趙宗實訓斥。
“不是,公主,這,哎,宋廚子引誘你跟她私奔,不是不是,出逃。”趙宗實剛纔的男子氣概瞬間消失,在公主面前完全是一個聽話、討好的人。
“什麼,私奔,你敢說我私奔。”公主上前提手拍打趙宗實。
“我讓你說我私奔,敢說我私奔,讓你說。”兩匹馬靠的非常近,趙宗實的馬踱步離開,公主的馬又追上。趙宗實趕忙雙手護頭,一直以來公主要是打他,他就是這個反映。
祖父在一邊偷笑,而幾個護衛已經見怪不怪了。
“別打,哎,別打啊公主,這麼多人看着呢。好啦,不抓他了,停,停下。”趙宗實求饒。
“這才差不多。”公主住手,幾個護衛返回到趙宗實身邊。
“走吧!”公主得意的回到祖父身邊,祖父一臉憋住不笑的樣子,剛纔那場景使他不斷在腦補公主以前和趙宗實相處的樣子。
公主領着祖父朝城裡慢慢走去,趙宗實只能跟在後面。
見了城之後,祖父完全被這城裡的一股味道迷住了。
美食與酒歷來是餐桌上的最佳拍檔,而瀘州作爲千年古城,後世又有稱號“酒城”。中國四大名酒“瀘州老窖”就是產自這裡,祖父聞到酒香直接就能判斷出是那熟悉的味道。
“瀘州老窖”作爲歷史名酒,祖父也只能在現代接觸到,沒想到這次穿越竟然還有機會來到宋朝的瀘州,他來得知要從瀘州坐船去洞庭湖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嚐嚐宋朝的“瀘州老窖”。
進城之後祖父下了嗎,四處張望門口寫着“酒”字的店鋪,見到一家酒樓扔下公主等人趕緊跑進去。
“誒,你等等我啊。”
公主在後面叫着趕緊跟上,張麻子嗜酒如命,見到酒還能淡定嗎?也趕緊跟上,留下三匹馬讓趙宗實收拾去。
“這都些什麼人啊,真是的,去,把馬拴好。”趙宗實抱怨,交代護衛處理馬也跟着進去。
因爲公主的關係,趙宗實不敢再對祖父動粗,只能找機會跟他單獨談談。
趙宗實進去的時候祖父已經點好了酒菜,特意交代掌櫃的要來一罈正宗的瀘州老窖,張麻子說來三壇。
“去,去,坐過去。”公主坐在祖父右邊,左側的位子是後面進來的張麻子坐下,趙宗實進來直接命令張麻子坐祖父對面去。
張麻子瞪了趙宗實一眼,不爽的坐過去,他就是一副天下人都惹他的樣子,不怕不滿任何人。
公主對着祖父笑,問他還需要其他的沒有,問這問那的,讓趙宗實很是不爽,醋罈子從汴京倒到這裡。
趙宗實怒眼等着祖父,祖父不以爲難,四個護衛進來在旁邊的位置坐下,也點了菜隨時注意這趙宗實這邊的動靜。
“幹嘛?”祖父突然轉頭對着趙宗實發問。
原來趙宗實在桌子底下踩了祖父一腳。
“你當初向我保證你對公主沒感情,怎麼變卦了。”趙宗實低頭笑聲質問祖父。
“你個言而無信的小人,虧我那麼信任你。”趙宗實一臉怒相。
“我纔不會喜歡她,是她自己一路跟上來的。”祖父解釋,他覺得要是不好好說明一下趙宗實一定會纏着他不放。
“這麼說公主還倒追你了?別糊弄我。”趙宗實把聲音壓小,公主正看着他們兩個。
“是啊!”祖父聲音跟着小。
“你們倆幹嘛,交頭接耳細聲細語像個男人嘛。”公主拍了桌子大聲質問。
這一拍驚動整個大廳的人,四個護衛以爲發生什麼事情趕緊拿起身邊的劍站起來,準備衝上去的時候才發現沒什麼事。
“沒,沒有,就是好久不見敘敘舊而已。”趙宗實趕緊回答,對着祖父使眼色,這話聽起來顯然是心虛了。
“奧!是,敘舊,敘舊。”祖父領會了配合演戲。
“剛纔還刀刃相向的,現在倒敘舊起來了?”公主一副懷疑的樣子看着他們兩個。
酒菜上來,幾個人開吃,祖父迫不及待的嚐了嚐這美酒。
“來,我敬趙兄一杯。”祖父突然舉起酒杯向趙宗實敬酒,這讓公主和趙宗實很是莫名其妙。祖父將酒飲下,看着趙宗實,他呆愣了一下也喝下酒。
“要不我們今天就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再趕路吧?”祖父邊說話邊向趙宗實眨眼睛,公主在旁邊絲毫沒有發現。
“額~~~好,好啊!”趙宗實並不知道祖父爲何這麼做,但見他不斷使眼色想必是有什麼計劃,趕緊應承下來。
“我們不是還要趕船嗎?”公主發問,一路上本來是匆匆忙忙趕路,直接可以在船上休息卻突然要在這裡,公主有些莫名其妙。
“這酒好,菜好,好好休息一晚。”祖父趕忙解釋。
公主聽到這樣的解釋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挺合情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