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的一攪合,整個汴京都在談論劉永年是仁宗私生子的事情。
這民間百姓對於八卦的傳播速度在當時可算是非常快的,雖然比不上現代科技發展帶來的信息共享速度,但是百姓一傳十,十傳百,口口相傳。那速度就好比在你身上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一下子整個村莊都知道了。
人們就是這樣,不管你忙的時候幾個邊做事邊搭話,還是閒暇沒事幹的時候幾個人坐着喝茶聊天配八卦,事情就這樣傳開了。
秦毅押着說書人直奔開封府,他清楚這事非同小可。按小的方面說這可以算是一個刁民的滿口胡言亂說一通;可按大的說,當今聖上一直沒有生出個皇子,而且還沒立太子之位,這風口浪尖上突然出現了一位私生子,這勢必會引起朝局動盪及宋朝未來的走向。
當時的開封府由包拯負責掌管,包拯一生嚴峻剛正,憎惡苟雜刻薄,務求忠誠厚道,爲民請命,整治吏治,是宋朝乃至整個中國歷史的名臣,亦是清官清廉的象徵。
開封府的職能相當於現在的北京市市長,領事的叫做開封府尹,掌管整個汴京的司法民政、捕捉盜賊、賦役戶口等政務。包拯接任之後主要爲民請命,大改以前的弊政,讓有冤情的百姓可以直接見府尹訴說冤情。不然以前層層相報的制度很容易產生賄賂現象,沒有錢的百姓就等於沒有冤情。
秦毅對包拯很是瞭解,而且他清楚這類事情一定要找開封府,更要找包拯才能徹底查清這件事情。非常時刻,說不定會有人拿這件事情造謠生事,或者有其他企圖。
包拯接到報案之後先將說書人關在牢房裡,並沒有直接審問。從秦毅口中得知事情來龍去脈之後,他覺得這是不能按照一般的民事處理,決定先跟仁宗稟報一下。
秦毅等人並沒有在開封府稍加停留,見事情交給了包拯之後他們便回去了,秦毅一向在仁宗身邊,他想要知道事情的最近進展是比較方便的。
而這一邊,那日樑懷吉遇到趙宗實之後並沒有好果子吃。
樑懷吉感慨自己不幸撞到了趙宗實,心裡嘀咕着撞到誰不好偏偏裝上他,這就像是一隻兔子跑着跑着不是撞到了樹上暈倒了,而是直接了跑進來狼的嘴裡。
在趙宗實的脅迫追問下終於道出了公主的行蹤。因爲遇到了趙宗實,樑懷吉一下子失去了段廉義的蹤影,不過這時他就是想繼續跟蹤段廉義也是沒那個機會了。
公主逃跑之後趙宗實幾乎把整個汴京都翻遍了還是沒找到公主的下落,這次偶爾遇到樑懷吉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在隨從的看護下,樑懷吉不得不跟隨趙宗實回了宮。
他這一下子感覺自己像被判了死刑一般,一邊跟丟段廉義不能調查清楚他入京的原因,因此無法向公主交代,到時候公主肯定饒不了他;另一邊自己當初在公主的逼迫下隨了逃出宮,回來不幸直接裝上趙宗實,他也清楚趙宗實對公主的感情,樑懷吉心想着這下趙宗實肯定不會讓他好過。
果然如此,趙宗實將樑懷吉帶回去審問之後得到公主的下落,直接將他交給了張茂則處置,這樣樑懷吉就徹底失去了跟蹤段廉義的機會。
趙宗實雖然心裡生氣,但他沒有時間將這氣撒到樑懷吉身上,吩咐隨從將他帶去給張茂則之後幾個人便匆匆離開了。
張茂則乃太監總管一直伺候仁宗,下面的太監要是犯了事都由他處置。趙宗實將他交給張茂則處置也算是手下留情了,趙宗實、公主和樑懷吉三人可以說是從小一起玩的。而張茂則對樑懷吉的印象也都一直不錯,也有心提拔他。如果公主逃跑的事情跟樑懷吉扯上關係又讓仁宗知道的話,那就沒有那麼好的結果了,因爲仁宗對公主逃婚的事情一直雷霆大怒。
公主替蘇軾一家教訓了眉州知府,滅了程正輔的囂張氣焰之後,祖父儼然對她刮目相待。一行人繼續在蘇家待上幾日,生怕程正輔又帶人來生事。
而程正輔一直在家中等待王珪的來信,心裡得意的準備教訓你蘇軾一家。當他拿到王珪的來信時頓時傻了眼,一直都不敢再踏進蘇軾家門一步。
原來心中所說之事是讓王珪不要再惹事生非,一方面訴說蘇軾乃聖上欽點的未來宰輔之才,另一方面說明當日出手相救的女子可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公主。程正輔嚇得直接癱在地板上,心裡終究是有萬般的不甘心也只能往肚子裡咽下去。
公主出逃後仁宗派人追查,趙宗實也到處找,都沒能找到公主的蹤影。程正輔寫信給王珪夫人的時候也只是說明了蘇軾一家欺人太甚,並沒有說出公主的事情,而且知府見到令牌之後也只知道公主是朝廷的人,並不知道她的真是身份。遠在千里之外的王珪怎麼能在心中直接說那女子就是公主呢?
榆木腦袋的程正輔沒有想到這一點,他只知道自己的仇不能報了,而且還要離蘇家遠一點,因爲他們有公主相助。
祖父見程正輔幾天都沒來生事,想着當日雁南天囑託的事情不能耽擱,決定向蘇軾辭行。
在蘇軾家的這幾天,祖父除了與蘇軾等人暢談敘舊之後,也得到了九陽子的幫助。在子午谷巧遇墨家鬼谷家傳人得到各自贈送的寶物之後,祖父空閒時間便拿着墨冰研究其了一招九式橫劍劍譜和鬼谷兵法。
在九陽子的指導下,祖父進步神速,這多虧了他那聰明的領悟能力和身體素質。蘇軾對祖父一行人再三挽留,但始終沒有成功,最後只能擺了一桌離別宴送行。
臨行前,九陽子突然傳授了蘇軾一套呼風喚雨的禱告儀式,蘇軾本來就對這些頗感興趣,很快就掌握了。
離別宴幾人最後相聚,一番暢談,也不知日後何時才能再相聚。蘇軾說回了汴京一定第一時間去找祖父,可祖父表示自己不是個安定之人,但希望日後能再相遇。
“多謝道長不吝賜教,只是這法術與我何用?”蘇軾壓根就不會想到九陽子傳授的這個法術他將來會用到,他一生的追求是精忠報國,輔佐君主造福百姓。
“哈哈哈,來日方長,你怎知日後會用不上呢?”九陽子的話像是預言着蘇軾日後定會需要這個祈雨的禱告儀式。
“仙人真是偏心啊,你我相識一段時間了,卻沒有教我這般本領,倒是直接傳授給了蘇兄啊。哈哈哈!”祖父喝着酒開起了玩笑。
蘇軾聽到祖父的一番話之後覺得不好意思。
“莫怪,莫怪,這對你無用,倒是那劍譜和兵法還是好好練習領悟啊。”酒過三巡間,九陽子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人感覺像是他對未來的事情瞭如指掌一樣。
張麻子期間一直在外面瀟灑着,到了最後的離別宴他才真正跟大家一起用餐過,餐桌上也是一番大喝,真是嗜酒如命。大夥說他們的話,他喝自己的酒。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張麻子大嘴,祖父也有些醉意,蘇軾一家因爲還在守孝期間只能以茶代酒。散了之後各自回房休息,第二天祖父一行人便辭了蘇軾一家,繼續上路。
在大家準備離開的時候,遲遲不見九陽子人出來,而祖父是最瞭解他的,笑了一下告知大家九陽子已經先行一步了,不必擔心,之後他們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