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防的人捂着右側小腹,憤怒、不解的看向兩丈外正持着匕首抹去嘴角血跡的人。
眼中燃燒的熊熊怒火直欲焚盡一切,不待言,刑釗左手祭出法劍殺向周宇昊。
周宇昊清楚近戰不是他的對手,況且現在拖延時間纔是最明智的選擇。於是邊退邊喊到:“你不想知道爲什麼嗎?”
刑釗的動作果然一頓,只是很快他一聲冷哼用一招“寒耀斬”回答了周宇昊。
帶着寒凍之氣的劍光四面八方殺向周宇昊,不想硬拼的他只能回身使出“天焱焚空”進行抵擋。
刑釗靈氣修爲到底不如周宇昊,劍光被擋下。只是在周宇昊施招抵擋的這一瞬間刑釗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欺近身來,周宇昊心中一咯噔,連忙舉起匕首架住法劍。
刑釗見狀眼中兇厲一閃,不顧右肩傷勢運轉《真魔鍛天術》,靈氣匯聚於拳頭而後傾力一拳打在周宇昊肚子上。
這一拳威力不小,周宇昊呈蝦米狀飛出十餘丈,血液像噴泉似的從口中一噴再噴。刑釗運使招式後右肩結痂的傷口也迸裂,劇烈疼痛讓他不由自主的悶哼一聲臉現痛苦之色。
擡眼望去,見到周宇昊跌落地面後無法站起,只能強忍傷痛往遠處滾去。
刑釗怒喝一聲就欲追殺,然而剛跑兩步腹中傳來劇烈絞痛令他腳步不穩屈膝半跪,拄着劍查看劇痛來源。
很快手掌上沾滿的黑綠血液映入眼簾,刑釗心中又驚又涼,怒吼一聲“毒”?
趕忙撕開衣物低頭看去:右側小腹傷口處的血肉被莫名毒物緩緩腐蝕糜爛,數寸的傷口已經變成橢圓的洞窟。裡面的腸子也被洞穿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窟窿,黑綠血水與糞水已積滿小半腹腔。
刑釗眼現驚恐,急忙在儲物袋裡翻找解毒丹藥,忍着劇痛恐懼把不知名的解毒丹藥送進嘴裡。這時腦中傳來一陣強過一陣的眩暈噁心感,刑釗哆嗦着手又掏出丹藥,試圖送進嘴中。可惜這一把丹藥被難以控制而開始劇烈抖動的手全抖在地上,刑釗“啊!”的一聲驚叫,匍匐在地上直接用嘴把泥土和丹藥一起吞下。
翻滾中的周宇昊聽到刑釗恐懼的叫聲,停下翻滾轉身看去。見到刑釗如此模樣心下大定,滋味難明的輕笑一聲,掀開衣服查看被刑釗擊中的肚子。
烏青的拳印刻在白皙柔軟的肚皮上,肚子裡外傳來的痛感讓周宇昊眉頭大皺。仔細檢查一番明白腸子和胃可能被傷到了,雖然嚴重但還不致命。於是擡起頭向刑釗喊到:“不用白費功夫了,這毒你解不了。”
見刑釗根本不搭理,周宇昊也不惱,再度說到:“你就不好奇爲什麼我這麼做嗎?”
刑釗也許把地上的丹藥都吃下去了,忍着劇痛艱難的盤膝而坐,握着法劍的劍刃就去剜小腹上腐爛的肉。直到割到的肉不再腐爛爲止,可惜從那碗大的“肉洞”流出來的血液已經變成青綠色,甚至右肩迸裂的傷口那裡流出的血液也帶着一絲青綠。
…………
盞茶不到,映入眼中的景物開始出現黑色的斑點,正煉化丹藥的刑釗心中清楚自己服下的解毒丹藥解不了這毒,明白自己很可能沒救了。
似認命了,似想清楚周宇昊爲什麼這麼做,所以他開始去聽周宇昊如自言自語又如在對自己說的話。
“我不得不捅你這刀,因爲殺了你纔有幾分希望,若是不殺你,我們必死無疑。”
刑釗很想罵周宇昊無恥,但更想問爲什麼,沒等他問出口周宇昊已經回答了。
“你想問爲什麼?呵呵…你可能沒有去注意地上的骸骨,也可能注意了卻沒發現什麼。哈哈…我卻是發現了。你知道嗎?同一生物的骸骨,其死亡的時間不同骨質變化程度也不一樣。這些骸骨不是一個時期的,最早可以推到數萬年前。照理說早應該化爲泥土,雖然不知什麼原因使其保存下來,但這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發現有不少新鮮的,哈哈…你看”說着周宇昊忍着痛扔了幾根骨頭過去。
“你看,這幾根骨頭年代不一樣顏色深淺也不同,軟脆程度也不同,甚至你可以扳斷骨頭看裡面的情況……”
“你明白了嗎?有新鮮骨頭就說明在我們之前也有人進來,當然也有少部分非人生物進來。種族不同但結局一樣,就是變成眼前的骸骨……”
刑釗看着近前的骸骨,沒有說話,不知是他認同了周宇昊而沉默,還是已經無法開口了。這時周宇昊繼續說到:“這說明石人一直有機會傳承什麼狗屁絕學,如此一來又爲何非要等到快不行了纔來這一套?”
石室中迴盪着周宇昊的聲音:“就算這只是多疑的猜測,但石人的話你沒聽明白嗎?只有他一個人練成那什麼絕學,呵…我就不信什麼絕學只有一個人能練成,其他人難道都是廢物?就算石人所說是真,那會不會只能一人練成,其他人都得死?所以我不得不往最壞的方面去想,那就是你我只有一人能活!”
“石人前輩,你說呢?”周宇昊厭煩了自說自話,向着“空氣”喊道。
沒有得到迴應,周宇昊也不在意,再對已經疼得哆嗦的刑釗說到:“先前我還只有一半把握,現在就有了八成。你看,如果他真要收徒,那爲何不出手救你?依石人先前封住洞口的能爲在我出手時就能攔下了,他到現在都沒動作,如此你還不明白嗎?”
先前周宇昊說的話刑釗還不怎麼信,而現在聽到這句,再結合目前處境也不得不信。他艱難的擡起頭看向石人,似是驗證周宇昊的話,封印那邊沒有絲毫動靜。
周宇昊緩緩合攏扯開的衣服時動作一頓,眼中更顯複雜。見刑釗這個樣子,輕嘆口氣說到:“刑兄,抱歉。殺了你,我方有五成把握活下去,所以不得不請你獻命。這身衣服與洞口的那塊肉我記在心中,你有什麼仇恨或未了心願,我若能活着出去定然幫你完成。”
“哈哈哈哈……小子,你是第三個看破破綻的人。雖然看破的方式不一樣,但吾還是願一聽你如何有五成把握讓吾不殺你。”一直沉默看戲的石人聽到周宇昊的話也不免心生好奇,遂出口問到。
聽到石人這生龍活虎的聲音,哪有絲毫先前那彷彿隨時要斷氣的模樣。周宇昊咧了咧嘴角說到:“前輩何不先等上一等,讓我記下他的遺願再談?”
石人雖然不屑的嗤笑一聲,但也沒打斷“好戲”。
已經痛苦得在地上蜷縮顫抖的刑釗眼前開始出現幻象,聽到他們的對話尤其是石人聲如洪鐘又冰冷無情的話語,心中明白自己的路將盡了。
痛苦的刑釗苦笑一聲,集中最後的意志斷斷續續說到:“幫…幫我殺一個叫…叫…羅平的人!他是秦…秦國帶詔郎,鑄體…鑄體境巔峰修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