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昊走近後順着刑釗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石柱估計得需三人合抱,上接連室頂下接連室底,彷彿擎天柱一樣。
在柱子底部有一個直徑兩丈左右,深約一丈的圓坑,坑裡還有見底的清水。透過清水能看得坑底佈滿各種不認識的花紋符號,而石柱上面同樣刻滿密密麻麻符號,只是與坑底的不同。
其它四根石柱也是如此,而束縛“人”的鎖鏈同樣銘刻着符文,懸空沒入石柱中段。不見接口,彷彿石柱與鎖鏈是一體生成。
懸空的“人”,嗯…應該是人,離地七八丈。披散開來的頭髮一部分覆蓋了部分臉面順勢搭在胸前,讓人看不清面目,大部分頭髮垂在腦後如榕樹須一樣懸空垂直。一身玄衣,看不出年代與地域種族。
周宇昊小聲說道:“石柱上是符文?”
刑釗回答到:“嗯,雖然認不出是什麼符文,但想來與封印有關。這人被如此封印想來非是善類,咱們走吧。”
周宇昊自看到那些骨頭起就有退走的想法,現在刑釗也這麼說正合心意。剛要點頭同意就聽到沙啞又虛弱的聲音從那人身上傳來:“咳咳…二位小友既然來了咳咳…咳…又…何必急着離去?與吾這老傢伙說說話不行嗎?咳咳咳……”
周宇昊和刑釗臉色大變,轉身就往洞口跑去。可惜洞口被一股無形力量罩住,如薄膜一樣透明有形,任由二人如何衝撞也無用。
隨後響起兩聲巨響,原是二人各施極招試圖打破“薄膜”。很遺憾,薄膜沒破不說兩人還被自己的招式震傷。
周宇昊一揩嘴角血跡,轉身看向石柱封印。刑釗也停下了無謂攻擊,他傷勢本就未痊癒,現在一番劇烈動作牽引了他肩膀傷勢,豆大冷汗順着刀削般的臉頰滑落。
“咳咳…吾救了二位一命,咳咳…咳咳…二位招呼都不打就想走,是否太過無禮?”帶着咳嗽的慍怒聲音又在兩人耳邊響起。周宇昊嘆了口氣往回走去,刑釗也無奈的跟上。
“是前輩救了我二人?如此晚輩多謝了。”周宇昊走到石柱外十丈處就駐步不前,抱拳行了一禮說到。
刑釗也行禮表示感謝,緊接周宇昊的話語問到:“不知前輩尊稱?留下晚輩二人所爲何事?”
那人又是一陣難聽的咳嗽,彷彿要把肺都咳出來一般。許久才平緩過來說到:“時間太久,咳咳……稱謂早已忘卻了,你們就叫我石人吧。咳…”石人?死人?也對,咳得這麼厲害恐怕離死也不遠了,周宇昊腹非着。
石人又是一陣劇烈的喘氣與咳嗽,之後繼續說到:“讓你們留下來是…咳…是有事情要拜託你們,也是因此才…咳咳咳咳……纔在你們墜崖時使用神…咳…神通手段救下你們。”
周宇昊和刑釗對視一眼,眼中的驚疑述說着對石人的言語的懷疑。只聽到那石人繼續說到:“我這般模樣你們…咳咳…咳…也…也看到了。當年被奸人算計咳咳…落得如今下場,被封印許久……咳…吾…咳…吾時日無多了。”
…………
石人的故事很老套,在周宇昊看來這石人說的故事太過老套了。原來石人咳嗽一陣,述說一會兒,斷斷續續的向周宇昊和刑釗“重現”了當年他帶着八個結義兄弟一起去斬殺湖中惡獸的事。
爲民除害的他們大戰惡獸,以犧牲三個兄弟爲代價纔在湖底妖獸老巢中斬殺此獸。而惡獸老巢堆滿了它掠奪來的寶物,什麼丹藥啊,法器呀,靈草啊不計其數。
在“石人大哥”的主持下他們把這些寶物分了,可就在石人準備和兄弟們回去時其中一個兄弟突然出手一掌打在他後背,在石人愕然、不解、憤怒的眼神中其它四個兄弟也對他出手。
又是一番激戰,被偷襲而傷上加傷的石人被那五人佈下陣勢所擒下。出手偷襲的那人主張殺了石人,但其中兩人多少顧念一絲情義,不同意殺了石人。
於是爭執下他們決定以水衍五極陣將石人封印於此,想讓他耗盡壽元自然而亡,也算“沒違背”結義誓言。
石人說完後,刑釗激動不已渾身顫抖,臉上佈滿憤怒痛苦的神情。周宇昊面上也是一副憤怒不平的樣子,但心中卻是絲毫不信,見刑釗這個模樣暗暗猜測他究竟跟自己一樣是裝的還是真經歷過與這老套故事一樣的“劇情”。
“石人前輩,不知晚輩有什麼能幫你的?”過了許久,刑釗平復了心境如此說到。
而周宇昊卻在心中暗罵刑釗天真,這時石人緩緩自嘲的開口到:“咳咳…吾時日無多了,你們修爲……修爲太低,咳咳…咳咳…幫不了吾,也無需做此無用功。吾…吾…咳咳…吾只求將前人絕學…咳咳…傳承下去……”
聞聽此言,刑釗明顯的鬆了口氣,而後又有一絲激動。周宇昊也跟着鬆了口氣,看來刑釗還不算太天真,只是……
石人繼續說到:“咳咳…當…當年恩師傳下絕學,只…咳咳…只吾練成,你們…你們可願拜吾爲師…咳咳…咳…傳…傳此絕學?”
刑釗沉思一會,點頭答應到:“承蒙前輩看重,晚輩願意拜您爲師。”
這時刑釗沒見周宇昊出言,疑惑的轉頭看去,見其臉色陰沉似水猶豫不定。刑釗似想到什麼,露出恍然神色:“你可是想着烈武門的師長?”
周宇昊聞言一愣,看向刑釗,不明白他說這個幹嘛。
刑釗繼續說到:“烈武門有規定不能拜二師?”
周宇昊這才明白過來刑釗的意思,但是自己根本沒想這些呀!
石人見刑釗答應拜師,先是一喜,又聽到刑釗說的話,於是又對周宇昊說到:“這位小友…咳…若有師門顧及,吾…吾不勉強。有一人傳承…咳咳…也夠了……”
猶豫的周宇昊似是有了決定,打斷石人的話說到:“前輩誤會了,晚輩師門並無此規定,晚輩亦願拜前輩爲師。”
石人卻是一愣,不過很快他就高興得大笑起來,沙啞難聽的聲音邊笑邊咳,迴盪在石室。
“咳咳…咳咳…好…好!想不到吾將死之刻還能收兩佳徒完成心願…咳咳…老天也算待吾不薄……”
待石人咳笑之聲落下,刑釗和周宇昊同時跪下行拜師之禮。只是每磕一個頭,周宇昊右手就往腰帶移兩分。待磕至第七個頭時一道身影迅猛撲出,伴隨着一抹悽豔決絕的寒光,眨眼間就將正磕下最後一個頭的人撲倒,那抹寒光捅入右側小腹數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