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浮出水面

尤倫特的消息就像是黑夜中的燭火,雖然它是希望的火焰,但現在仍然太渺小,勞許能感覺到,上天開始“捉弄”他,一面將米弗萊爾並未死去的消息帶給他,一面又好像要將他和梅爾斯苦苦尋找的人隱藏起來,不叫任何的外人能發現。

兩人趁夜間便離開了軍團的駐地,一刻不停地趕往莫瑞丁,連續奔馳了三天三夜趕到東方去。而在兩人離去的第二天,烏爾裡希也下令大軍開拔,準備繼續向南橫渡特文特爾大河,向奧加布蘭迪亞馳援。

莫瑞丁已經物是人非,勞許回到這片土地的時候,看到的只剩下一片淒涼無比的景色。各個小貴族已經四分五裂,柯米科•戴夫雷德子爵的地位也已經喪失,其他的貴族也都不願意聽命於他,因爲害怕拉法爾•迪斯伯爵將要追究謀殺其女的罪責。蘇爾的大軍也還沒有入侵到這片土地,可北方大軍的劍與斧高懸在生活於此的人們的頭頂上,無論是城堡裡的士兵,田地裡的莊稼漢都能感覺到緊張的壓迫,不少的人也已經向南逃難,誰也相信不久蘇爾人就要用劍與火來蹂躪他們的土地了。

勞許和梅爾斯日夜不停,從莫瑞丁的東面向西尋找,從南面一路沿北路打探,卻終無所獲。

命運的轉折點發生在兩人抵達莫瑞丁的第十二天。

梅爾斯決定折回向南,他猜測也許由於戰爭的原因,米弗萊爾極有可能已經離開了莫瑞丁,前往南方行省,於是兩人返回南方。

兩人正穿行過涅茨瓦,一個莫瑞丁的小村子,可是梅爾斯忽然停下了腳步。他向着村子的方向望去:

整片村子原本應該有二十多戶人家,可是現在只有一縷青煙緩緩升向天際,其他的房屋寂靜無比,毫無生氣。

“等等,勞許。”梅爾斯叫住還在前行的勞許。

勞許聽到了梅爾斯的聲音,便調轉馬頭,回到梅爾斯的身邊,看見他向着遠處望去,也不由得朝相同的方向去眺望,問道:“梅爾斯先生,你發現了什麼嗎?”

“是的,快看吧,勞許,那片村子,我得要說,那裡的人也許已經逃避戰爭而走得所剩無幾,可還有一戶人家住在那裡。”

“難道會和米弗萊爾•烏勒薩殿下有關嗎?”勞許習慣地將所有的事情與烏勒薩後裔聯繫在一起,於是追問道。

“我只是有一些的懷疑,想想吧,要是一個村子裡的人全都走了,那麼還有什麼必要要留在這裡呢?既然知道自己的容身之地並不安穩,時刻可能會遭受到外族的侵略,你會獨自留在那麼?”

“是啊,梅爾斯先生,換做是我的話,那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和別人一齊離開村子,即便這裡有我耕耘的財富,可這些財富在入侵者一到,就會變成虛無的東西,而且自己的生命也要受到威脅,這是完全不值得的。”

可梅爾斯又說道,“我只是對於這唯獨的一戶奇特的人家感到奇怪,但還並沒有覺得米弗萊爾殿下跟此有何種的關係……但我卻同時也有一種預感,這種預感還不好說,是好是壞。”

可是勞許已經將自己的坐騎驅趕向那個方向,“梅爾斯先生,但是我的預感和你的也許不同,我能感受到這其中的聯繫,甚至看見‘星辰’的光芒就在那裡閃爍。”

梅爾斯也跟了上去,在這段旅途之中,梅爾斯很少有時候會跟隨在這位年輕的騎士身後,但是這一次,他感覺在勞許的面前就好像是有什麼神聖而又光明的事物在指引着他,不叫他偏離命運的正途。

兩人沿着小道一直走到村子的入口。涅茨瓦在戰爭之前也就是一個不大的村子,現在卻顯得更加的落魄,在村子的周圍,原本用石塊壘起來的矮小圍牆現在已經垮塌了,碎石都躺在一旁,沒有人去打理,要去把它重新修復起來。因爲一個沒有多少人居住的村子也沒有這種矮牆的必要,即便野外的一些小野獸也時常越牆而入,叼走家禽。

梅爾斯和勞許一靠近村子便放慢了腳步,他們四下去觀察這座村莊今日的景象,側耳去聽附近的聲音,可除了他們胯下的馬蹄踏步的聲響,什麼都還聽不清楚。

可突然,一個聲音從空氣中躥出來。

“快!這邊!快一些!”那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當走在前方的勞許朝那去看一眼,確實見到一個女孩的身影,大約有十一歲,也許大一些的,但是她的個子還很矮,興沖沖地奔跑過來,但是當女孩一看見騎馬的勞許,她驚訝而又慌張,一下子停住了自己的步伐,直直地瞪着馬背上的勞許。

這時,勞許也牽住了麥倫。他看見一個小男孩也奔跑着,就在女孩的後面,他也是嚇了一跳,也許他們還從來沒有在村子這見過什麼騎馬的人,也許在村子中對於騎馬的北方人的恐慌驚嚇了他們。男孩一下子躲在了女孩子的身後,但是兩人有急忙轉身跑了回去,又大聲驚恐地喊叫他們的父母。

“爸爸!快出來呀!騎馬的人來啦!騎馬的人!”女孩一邊奔跑一面呼喊,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勞許的眼前,轉進了道路兩旁的房屋背後。

勞許緩步跟了上去,通過了兩間屋子之間的狹窄通道,進入到一片空曠的地帶,看見女孩和男孩正蹲在馬飲水的水槽旁的堆積的木柴旁。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從一旁走來,他的手中正提着一柄伐木的斧子,他的嗓音並不響亮,卻又尊敬有溫和地說:

“在哪裡?那些騎馬的人。”

這個時候,勞許和梅爾斯正好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男孩指着兩人喊道:“在那!穆雷爾大叔!他們在那裡!”

穆雷爾也聽見了馬蹄的聲音,沿着男孩手指的方向看去,右手的掌心對着兩個孩子,手指擺動了幾下,說道:“呆在那裡,你們呆在那裡。”然後雙手都握在了伐木的斧子的柄上。這個男人看上去和梅爾斯的年齡相仿,勞許的內心中也猛地感受到一股強烈的、似曾相識的氣息,就像是和梅爾斯初次碰面時那樣。

“來到這裡有何貴幹。”穆雷爾說道,現在他的聲音又是另外一副樣子,更加低沉,更具威懾,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勞許肩上的白斗篷上,接着說道,“尊貴的騎士爺們。”

“我們來此尋找一位重要的人。”勞許回答,但他並不說出具體的來意。

“回去吧,在這裡沒有你們想要找的人,這裡只有平凡不過的勞動民,我們還要爲自己的生計想辦法,準備渡過往後的每個日子。”穆雷爾仍然握着斧子,沒有鬆開的意思,雖然他的嘴上說的是溫文爾雅,可手上卻是另外一副樣子,像是要威逼走兩人。

勞許還沒有急着說話,他先是跳下了馬背,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穆雷爾身後的屋子的木門打開了一條虛掩着的門縫,原本躲着的孩子們一看見這條門縫中的人影都一股腦地奔了過去。這時,門縫可打開了,站在門邊的是一對夫婦,孩子們一下子撲在男人的腿上,這位男人看上去比穆雷爾年輕的些,有三十多歲,可男人又急忙扶住孩子們的肩膀,交給在身後的女人懷中。

可梅爾斯一看清這張臉龐,他忽然感到一陣眩暈,無數幻想忽然閃現,他回憶起多年之前的往事,在吐溫吐芮得勝之際,西姆斯•烏勒薩國王檢閱大軍時候的景象,那跟隨在這位君王身旁的熟悉的身影一下子蹦出在他的腦海之中。他又仔細地望了一望站立在屋門旁的男人,雖然他第一次見到米弗萊爾•烏勒薩的時候,王子殿下還只有十四歲,從面容上已經看不出任何的相似之處,更何況,梅爾斯在面對王室之時,正低着他的頭,用虔誠而又尊敬的禮數向國王和王子致意,並沒有完全看清人的面容。

可現在,這股相似的感覺又充滿着他的腦海,他能在眉宇之間感受到指引,此人也許正是烏勒薩的後裔。但是這股感覺很奇妙,連梅爾斯自己都很難說的清楚,自己爲什麼會忽然之間如此肯定的認爲。於是,他也跳下馬,要上前去一看究竟。

梅爾斯向屋子的方向走出了幾步,他的目光完全被吸引着,還沒有去注意其他方向上的變化。

可是當他擦身走過穆雷爾的時候,忽然後者的左腳後退了一小步,將手中的斧子甩向梅爾斯,這風馳電掣的一擊叫梅爾斯大吃一驚,因爲他離對手太近,他的劍在他的腰間,中間的空間被壓制住,並不能叫他快速拔劍反擊。

梅爾斯只能快速從腰間將自己的寶劍提出來,勉強抵擋了這一擊,後趕忙後退了好幾步。梅爾斯一停下晃動的身體,感受到手臂上被打擊的強大力氣所造成的疼痛,他的雙目顫抖着,寶劍也被擊飛出去,落在一旁。幸運的是穆雷爾用的是斧子的盾面,同樣的,他沒有追擊上來,不然絕對能將梅爾斯打得措手不及。

勞許也是目瞪口呆,因爲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誰在他的面前擊敗過梅爾斯,何況是在第一擊的時候,更是聞所未聞。可這位年輕的騎士還沒愣住,他趕忙亮出了自己的寶劍,要趕到前方去。

梅爾斯後退了幾步,又向後伸出一隻手,擋在勞許的面前,示意他停下自己的舉動:

“在我的身後,勞許……”他仍像是有什麼後怕,“這位強壯的勇士不是一般的人物,你不是他的對手。”他一說完,又問道:“你是誰?這等本事不像是什麼伐木農民所具有的。”

“停手吧,穆雷爾。”站在門口的男人說道,他輕拍着自己的妻子,輕聲說道,“帶孩子們先到屋子裡去吧。”女人和孩子都走到了屋子裡去了。

“你們來此有何貴幹,大人們。”男人走上前來。

梅爾斯更加相信面前的這位男人不是一般的人,因爲這位強大的勇士能對他惟命是從,就算是莫瑞丁的領主,或者是亨特艾羅的統治者手下都不曾有這等人在其左右效力。他微微低下頭,恭敬地說,“我們取道於此,前來找尋西姆斯•烏勒薩之子,埃勒溫薩之王。”

男人聽了這話,他的眼睛也微微地低了下來,要躲避開梅爾斯的目光,但是一會兒,他又昂起頭,露出那雙清澈的眼眸子,鎮定地說:“貝克特•馬蘭,我是一個農民。”

“我是梅爾斯•克里夫蘭多,‘持劍騎士’,受烏爾裡希•溫克之命。”

“而這裡只有一位農民。”貝克特又說道,但是他的語氣是如此的高貴。

“既然如此,我和我的朋友已經好幾日都馬不停蹄,沒有什麼時間休息,能否在貴處住一晚呢?”梅爾斯像是在請求地說。

“來吧,我們的食物還很充足。”貝克特思考了一會兒,說道。他一轉身,穆雷爾靠了過來,輕聲低語了一會兒,雖然梅爾斯等人什麼也聽不清楚,但是從他的臉色上看得出來,他是要阻止貝克特如此做。

貝克特用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又叫他放下手中的斧子,才轉身對梅爾斯說,“進來吧,在這裡,來的人都是客人,我對於之前的無禮表示歉意。”

兩人跟着進了屋子,屋子裡光線很充足,就連房樑上方都照的通亮,擡頭能看見懸掛在牆壁上的各種東西:小斧子、雨具、醃製的肉類,而在牆角是農具,女人也走了出來,她像是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丈夫會邀請這兩位陌生的騎士進來,她急忙手忙腳亂地去擦拭面前的桌子,裝出在做事情的樣子,即便那張桌子已經非常整潔,一會兒,貝克特走到她的身旁,說道:

“我親愛的蘇麗夏爾,去準備一些水吧,我們的朋友要在這裡歇息一會兒。”

蘇麗夏爾沒有敢擡頭去看勞許和梅爾斯一眼,一直是低着頭,向着另一件的房間走去。整個房間內就剩下了貝克特、勞許和梅爾斯,雖然穆雷爾一直跟在貝克特身後,但是一直沉默不語。

“我知道你們遲早會來的。”貝克特輕聲說道,他閉着眼睛,又時常睜開,像是在做長久的思考。

勞許聽到這話,看來梅爾斯一眼,又說道:“您是什麼意思?難道您真的是米弗萊爾?”

“那是我曾經的身份,我放棄的名字,而今天,只剩下了貝克特•馬蘭,這個平凡的農民,但是他所擁有的比米弗萊爾•烏勒薩更多。他擁有一塊農田,比他擁有的一片王國更加龐大,他擁有的一座房屋,勝過金碧輝煌的宮殿,而且,他所摯愛的人們皆在他的身旁。”

梅爾斯和勞許急忙向米弗萊爾行尊貴的禮數,但是後者阻止了他們,“你們沒有必要向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行什麼禮數,米弗萊爾死了,纔有了貝克特。”

“但是您的國家現在正急需您的歸來,他們需要一個英明的領導者,一個無可爭議的王位繼承人,而除了您,別無他人,即便您現在身居涅茨瓦,但是我想您也是對埃勒溫薩的處境有所瞭解,西方貴族已經打算叛亂,要成爲埃勒溫薩的新君,北方騎馬的蘇爾人也已經重新挑起戰爭,烏爾裡希•溫克已經在北方打了一場大戰,勉強將對手遏制在吐溫吐芮。更爲可怕的消息也許將要從南方傳來,因爲在那裡登陸的大軍可能要將這個王國徹底消滅!這不是威嚇和信口開河的謊言,我的陛下。”

“這裡沒有什麼埃勒溫薩的國王,王位的繼承者,我知道這一天會遲早到來,但是我仍然會留在這裡,因爲我無法領到任何的人,也沒有勇氣坐上血腥的王座,沒有才能去指揮這麼一支軍隊。自從我從那片血腥的搏殺中逃生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下定決心,這是自我的逃避,但也是我的選擇。”米弗萊爾平靜地說。

“逃生出來?啊,是的,從那些偷襲者中間,但……”梅爾斯忽然轉向一旁的穆雷爾,試探地說,“那一天是您救出了殿下。”

穆雷可沉下了腦袋,“是的。那是我的職責,而現在仍然是。”

“你是米爾•特克,西姆斯•烏勒薩王身旁的首席騎士。”梅爾斯明白過來那股與之交手的強大的壓迫感。

“但是既然,陛下您,願意將您的身份告訴我們,也許您並不想將自己完全脫離這世俗。”勞許說道。

“我告訴你們並不出於你們所想的目的,我知道埃勒溫薩現在時間緊迫,我不能叫你們拖延時間,因爲你們還有時間去挽救危機,我並不能叫我的妻子、孩子們知道我的身份,這不是他們所應該面臨着命運,他們的未來是活在田間,享有無憂的生活。”米弗萊爾的神情變得憂鬱,他的雙手的手指交錯着,時時像是在沉思,“我不能像我的父親那樣,帶領埃勒溫薩人走出這片陰影,但是我知道,要是我的父親真的是英明而有遠慮,那麼軍團議會一定能完成這項使命。”

“是的,軍團議會的各軍團長們已經竭盡全力,去爭取生機,但是我必須要告訴您啊!我的陛下!”勞許忽然站立起來,激動地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他就猛地站立在米弗萊爾的身旁,口氣中肯地說道:“我的陛下,您不知道他們遇到的困境,即便他們才華橫溢,能指揮軍團爲埃勒溫薩奮力惡戰,但是他們卻無法阻止埃勒溫薩人內部的爭鬥,一個爲了王冠的爭鬥!也只有您,才能叫全埃勒溫薩人團結在一起,一起去戰鬥啊!”

原本站在一旁的米爾•特克才緩緩地說:

“我也能看出來你們所經歷的故事一定也有不少。”他彎下腰,向勞許表示敬意,“要是我沒有看錯的話,年輕的騎士,在您的腰間佩戴的可是鄧爾克里斯堡的主人所應該佩戴的東西呢?”

勞許伸手摸到自己腰間的“聖十字”劍,點了點頭,“是的,這確實是俠義騎士團的寶劍。”

“這柄寶劍不僅是俠義騎士團的寶劍,更是全騎士團的象徵——鄧爾克里斯堡的主人,俠義騎士的大團長才能擁有的東西。”米爾•特克繼續說道,“我曾經見過俠義騎士團的大團長,利瓦爾•伊貝爾本人,那時候我還只是王室衛隊的成員,只不過既然這柄劍在您的手中,我可以知道利瓦爾•伊貝爾大團長本人也應該不在人世。”

“您說的一點不錯,軍團議會原本計劃請俠義騎士從中斡旋,以和平條約解決貴族矛盾,但是蘇利亞的庫裡蒂亞•瑪薩蘭託從中作亂,派出僱傭兵襲擊了騎士團,大團長本人也死在了達拉克斯,我當時正在這位騎士的身旁,他將他的白斗篷和聖十字劍交付在我的手上,就是希望我能將上天的旨意履行,叫邪惡之人遣入地獄。不辜負着純潔的白斗篷。”勞許哀嘆地說。

勞許還想說些什麼,但是他必須得要立馬停了下來,因爲蘇麗夏爾正端着水杯從房間中走出來,她仍然是低着頭,將水杯都放在桌子上,才說道:

“兩位騎士爺是要到明天才走嗎?”

“是的,夫人。”梅爾斯恭敬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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