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蒼白,嘴脣無血,這就是張野現在的狀態,破壞完所有棧道的他沒有任何遲疑就重新投入到了戰鬥之中,要不是他突然趕到,王東帶領的隊伍可能還沒有這麼多生產人員,或許已經全滅。
當初奴一趕到的時候,張野就因爲重傷斷了一臂而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而奴一也以雷霆之勢全滅了敵人,隨後帶着他率先返回了。
也正是奴一的幾次全滅敵人,讓西秦的包圍圈不攻自破。
“做的不錯,奴一!”
畢方看着依然昏迷的張野,卻對着奴一說道。
“是,主上。”奴一躬身行禮,在畢方面前奴一永遠是那麼的卑微:“可是主上,奴一有個疑問?”
“是我爲什麼讓你暴露實力,走向前臺嗎?”
“主上明鑑!”
“讓你暴露實力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我需要表現出一些實力,然後從南韓皇帝那裡得到更多的權力;二個是我需要讓西秦人忌憚我的新第四集團軍,不敢再輕啓戰端。”
奴一聽到了畢方的解釋,依然有些不解。
“可是主上,當初你來到這方偏僻的人類世界,一是爲了療傷,順便補充損耗的十萬戰魂,對人類世界的紛爭並不在意,可是現在爲什麼……”
奴一的話還沒有說完,畢方就說道:“爲什麼現在我要爭奪權勢是嗎?”
奴一沒有說話,躬身再行一禮,表示他確實是這個意思。
“人類是弱,但是自從發現了王東和別哲之後,我開始注意一些其他普通的人,發現這個種族的潛力無限,雖然現在他們現在還不夠強大,但是隻要給他們培養,給他們機會,將來的成就我都無法預料。”
奴一的臉上雖然沒有任何的異樣,但是眼神裡有些不以爲然,再次看向了躺在牀上的重傷昏迷的張野,心裡想到,人類真是一個脆弱的種族,沒有血脈存在的人,只能作爲炮灰的存在,主上你不要在他們身上太過用心了。
但是奴一也知道自己的主上一旦決定事情就很難改變,所以他也沒有在說什麼。
“對了,趙延庭怎麼樣,是不是擁有血脈之力。”畢方問起了這次讓奴一執行的主要任務。
聽到主上的問題,奴一立即恭敬的回道:“回主上,趙延庭並沒有血脈之力。”
畢方的臉上隱晦的露出失望的神情,但是轉瞬即逝,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或許自己對於人類抱有的希望太多了。
血脈之力,無論在那個種族都是極其稀有的存在,擁有血脈的人戰力往往遠超同階,越級而戰更是家常便飯,不過這種人太少了。
“他什麼時候能回到這裡?”
“七八天後。”
既然沒有血脈之力畢方就不會在過多的關注了,知道就好。
“王東和別哲呢?”
“王東已經突破到了武師之階,並且穩定下來,而別哲的氣息也已經達到突破的邊緣,回來之後,應該很快就能突破。”
畢方聞言點了點頭,血脈之力來源於身體,武師之階開始滋潤他們的身體,也是擁有血脈之人真正開始變得強大的始端。
“武師之階,他們開始慢慢的能幫助到我了。”
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畢方揮手讓奴一退下了,而對於宋東他竟然沒有詢問一句,而十歲突破武師的宋東在奴一的眼裡也沒有什麼好提起的,所以他也沒說。
真正值得他們在意的人,他們卻完全沒有在意。
……
“來人!”
畢方一聲命令,一個衛兵立即走了進來,眼神有些狂熱的看着畢方。
“請我老師過來一趟!”
“是!”
衛兵退出營帳之後,立即飛奔而走,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軍長的命令傳達。
武聖軍長畢方,是所有第四集團軍崇拜的人。
……
趙剛來到畢方營帳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他牀上重傷的張野。
“張野!”
心中欣喜的同時也是一驚,三步並作兩步,趙剛立即來到牀前,開始對着張野的身體檢查起來。
軍人的應急急救都是必備的訓練科目,趙剛身爲老軍長,對於醫理也研究頗深,長達半個小時的檢查之後,臉色沉重的趙剛終於長處一口氣。
“還好,沒有生命危險!”
可以看出,張野這個弟子在趙剛的心裡地位是不低的,因爲這個和他非常相似的男子就是趙剛心中最中意的接班人。
這時趙剛彷彿才注意到身邊的畢方一樣。
“張野怎麼會在這裡,誰救他回來的。”
“是我的朋友把他從斷涯山脈裡救回來的。”
“你的朋友?”趙剛聲音有些驚奇,能把大武宗巔峰的張野從斷涯山脈裡救出來,難道畢方的朋友是……
“不錯,我的朋友是一位武聖,其實,我們突破到武聖還多虧了這位朋友提點才僥倖突破的。”
“這是真的!”
趙剛猛的站了起來,武聖,畢方竟然有個武聖朋友,怪不得。
最靠近南韓的張青一組人還沒有返回,所以奴一在斷涯山脈的所作所爲還沒有得到宣揚,趙剛並不知道有這麼一號人存在。
突然趙剛像是想到了什麼,着急的問道:“難道你上次說能把延庭救回來就是因爲你的這個朋友。”
“是!”
“那延庭?”
“延庭沒有任何的危險,再過個七八天就應該能安全返回了,因爲張野受傷過重所以他先帶張野回來了。”
呼!
聽到自己唯一的孫子沒有事,趙剛再次呼出一口長氣,這些天擔憂終於可以放下了。
“對了,你的那位朋友呢,我可要好好的謝謝他!”
“他把張野送來之後就已經走了,老師也知道,這些武聖的性情很難捉摸的。”
“也對,是我矯情了。”
這一個個接連的震撼消息把趙剛衝擊的有些暈乎,他最後所有的情感都化成了一臉微笑,自己的弟子雖然斷了一臂,但是命總算保住了,而自己最疼愛的孫子也有了確切消息,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但是突然趙剛心中一跳,畢方沒有提及自己的近衛軍隊的人,難道,剛剛的欣喜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趙剛眼神有些悲傷的看着畢方。
“老師請寬心,你的近衛軍團只有兩百人左右能安全的回來。”
果然如此!
趙剛露出一個慘然的苦笑,三千人活下來兩百,我趙剛對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啊。
“你的第五戰團呢。”
趙剛也想起了畢方嫡系部隊同樣深入了斷涯山脈。
“進入斷涯山脈的只有八人存活!”
趙剛心中再顫,最後他只能嘆息一聲,上前拍了拍畢方的肩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沉默了許久,畢方再次開口說道。
“對了,老師,等到張野的傷勢痊癒,我就會任命他爲第四集團軍的第一副軍長,同時他這次立的功勞我會稟告給皇上,讓他得到應有的獎賞。”
“活着的人有賞,死去的人更要厚待。”
“是,學生知道。”
“第四集團軍是我一生的心血,這次和西秦的戰爭太過慘烈,集團軍已經被打殘了,但是我相信,在你和張野的共同努力下,我想第四集團軍將會比我在時更加的強大!”
“學生自當努力!”
軍長畢方是武聖,陳龍的三萬鐵甲騎兵已經開始組建,光是這兩點第四集團軍就已經比以前強大,更不說,第四集團軍適逢大勝,名聲大振,隱約的已經成爲了第一中央集團軍之下的第二強,更有着武聖軍長的吸引,那些預備役裡面的人肯定會爭相加入,現在的第四集團軍可以說是前途一片光明。
趙剛心裡想到此處不禁有些淡淡的自豪,突然一個問題在趙剛心裡浮現,一個集團軍可以有三個副軍長,第一副軍長是張野,陳龍專心發展三萬鐵騎已經不適合在擔任副軍長,那麼還有兩位副軍長畢方會安排誰。
想到此處,趙剛立即問道:“那麼,另外兩位副軍長你會安排誰?”
畢方像是早就知道趙剛會有此一問,他沒有遲疑的回道:“第二副軍長,我會安排王東擔任!”
“王東。”趙剛聽到這個名字輕皺眉頭:“就是那個被稱爲‘神算’的王東。”
“是!”
“會不會太過年輕點,他的資歷和實力也有些不夠。”
畢方知道趙剛的擔心,他立即解釋道:“這次棧道的發現和摧毀幾乎可以說都是王東一人完成的,我們能夠勝西秦,他當立首功,當這個副軍長沒有任何問題,而且他也已經突破到武師之階,雖然依然不算強大,但是我需要的是他的頭腦,並不是他的實力。”
“既然你已經決定,我就不再多說什麼了,那第三位副軍長呢。”
“我會像皇上提議讓樑宇來擔任。”
畢方說出了一個讓趙剛意外的名字。
“樑宇,是第一中央集團軍那個樑宇嗎?”
“是!”
“他是皇上一手提拔上來的,可以說是皇上的心腹,你提議他來當這個第三副軍長是怕皇上猜忌嗎?”
“以我現在的實力還怕皇上猜忌嗎,只是讓他放點心而已。”
南韓皇帝韓天,他樂意看到南方家族在軍中勢力的減弱,但是也不希望畢方成爲第二個南方家族,所以畢方要給他吃一顆定心丸。
趙剛聞言點了點頭,涉及皇家他也不便多說。
“行了,你心裡清楚就行了,張野我就帶走安排一個單獨的帳篷給他療傷,其他你來安排吧。”
“是,老師!”
……
望着老師離開的背影,畢方心裡想到,自己有一個武聖朋友的消息從老師這位德高望重的人口裡傳出更會可信,遠在皇城的那位知道消息之後,應該會更加的忌憚吧,一個樑宇,哼,我就不能把他變成自己的人嗎。
畢方的眼裡閃現着讓人心悸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