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喝了一宿,張凌然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跟着一個男人喝到深夜,真是讓人感慨萬千啊。
陳修喝的嚎啕大醉,張凌然還將他扶上了牀才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他早早起牀,拿着手中證明身份的木牌,向着天道書館走去。
他聽了陳修的話,想要查閱裡邊的古籍,說不定其中有解決神體禁制的方法。
而且他也想看看那傳說中的鄭涯子如何。能夠被鄭坤這樣的人物提及,絕非普通人。
一來到天道書館門口,張凌然便感受到一股古樸大氣之感。這個書館外面的大門看上去倒是很普通,但是一踏入裡邊,卻是暗藏玄機。
站在門口往裡眺望,一排排書架延伸到很遠,似乎一眼看不到盡頭。
張凌然淡淡一笑,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書,說不定這裡邊真的有自己想要的資料。
他踏入書館,而門口有一個很小的臺子,一個老者穿着普通的麻布衣服坐在那裡,手中拿着一本書看着,嘴裡哼着小曲,似乎心情還不錯。
張凌然打量了一下這位老者,發現對方年齡估摸着接近七十歲左右,當然這只是通過外表的判斷,具體多少歲便不得而知了。
“前輩。”他走上前,微微行禮,叫了一聲。
老者微微擡頭,看了他一眼,隨意的說道:“木牌拿出來看看,我做個登記。”
張凌然也不敢不聽,拿出了木牌,遞了上去。老者看了看上面的名字,開始翻找手中的名單,最終找到了張凌然的名字。
“你這個月還有三次進來的機會,這次進來便扣除一次,你可要記得。”老者邊說着,邊將木牌遞了過去。
張凌然接過木牌,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前輩,您可知道,鄭涯子是誰?”
老者微微一愣,問道:“你找他做什麼?”
“我找鄭涯子前輩有事情告知。”張凌然說道。
老者淡淡一笑,慢條斯理的在木椅上坐下,悠哉悠哉的拿起旁邊一把扇子說道:“找我有什麼事,說吧。”
張凌然微微一愣,沒有想到這位老者便是鄭涯子,實在看不出來。
他咬咬嘴脣,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將戒指中的龍鱗拿了出來,遞向前說道:“前輩,剛剛小輩不知道是您,如有冒犯,還請贖罪。
這把‘龍鱗’,是鄭坤前輩贈予我的,他說憑藉此物,可以讓鄭涯子前輩幫我一個忙。”
鄭涯子看着龍鱗,微微皺眉,他站起身來,拿過龍鱗,看了又看,這才確定是真的,心裡不禁有些驚訝。
“鄭坤多久給你的匕首?”他問道。
張凌然想了想,這涉及到自己的秘密,要是說出口,說不定會暴露自己有系統的事情,他搖搖頭道:“前輩,這涉及到我的隱私,不便告知,但是我遇到鄭前輩的事情全是實話,未曾有半句謊言。”
鄭涯子點點頭,仔細打量了對方几眼,雙眸深邃,似乎想要將張凌然看個透徹。
張凌然心裡一寒,這鄭涯子絕對實力強勁,僅僅是一個眼神都讓他內心有種戰慄的感覺。
還好對方壓制住了身上的氣勢,沒有顯露一分,要是爆發出來,還不知道會有多恐怖。
“你有何事,說出來吧。”鄭涯子問道。
“前輩,恕我直言,我的體質特殊,是神體,如今我煉體六重已經有些時日,一直沒有辦法進入凝神境。神體有特殊的禁制困擾,所以我想要諮詢前輩,可否有什麼辦法改變?”張凌然問道。
鄭涯子眉頭一皺,“你是神體?難道你就是今年武會第一的那個張凌然?”
張凌然微微一愣,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出名,連鄭涯子都知道。
“正是在下。”
鄭涯子淡淡一笑,“聽說你第二輪踏上了聖山之巔,在那個位置,恐怕能夠看到別樣的風景吧。”
張凌然微笑道:“前輩說笑了,我雖然踏上了聖山之巔,但是一日不進入凝神境,一日便是廢體,悟性再好,身體沒有進步又有什麼用呢?”
鄭涯子點點頭,肯定了對方的說法,他坐在椅子上,嘆口氣道:“其實從古至今,神體想要打破禁制,一直都有個辦法。”
張凌然心裡一喜,連忙問道:“前輩可否知道是什麼辦法?能夠告知於我?”
鄭涯子笑着搖搖頭,“這個辦法,凡是修爲高強一點的人,估計都知道,從古至今,有很多神體都已經試過,但是都失敗了,你知道爲何會失敗嗎?”
剛剛還有些興奮的張凌然突然微微皺眉,看對方的說法,這個方法貌似有些走不通。
“前輩不妨明說吧。”他說道。
鄭涯子淡淡道:“上古時期,神體縱橫一方,同階無敵,凡是擁有這種體質者,諸神都要避其鋒芒。
不過隨着年代的轉移,大自然的演變,這種體質,已經完全不適合當今的修煉,所以才難以跨入凝神境。
這一切的根本,還是因爲大道的限制,一般來說都難以逆轉。
如果想要對抗大道,逆天改命,那就必須有逆天改命的方法。”
“什麼辦法?”張凌然有些急切的問道。
“你可知道進入大能這個級別,要面對的什麼?”鄭涯子問道。
張凌然微微皺眉,想了想答道:“雷劫?”他記得自己在修煉一道的書中看到過。
“對。”鄭涯子讚許的點點頭,“一個人過於強大,就會被自然洞察,認爲他充滿了威脅,所以想要成就大能,就必須躲過雷劫,與天地對抗。
你若想要破除神體的禁制,恐怕也只有這唯一的辦法,引動雷劫,以雷霆之力,成就你自己。
然而雷劫的威力,就算是天階巔峰高手都不一定能夠承受住,何況是一個煉體境的小修士?
古籍中有過記載,曾經有兩名不同時代的神體都嘗試過這樣的方法,不過最終都是慘死,連灰都不剩。這唯一的辦法,似乎根本走不通。”
張凌然心裡一暗,雙眸無神,難道神體的禁制,真的那麼難解除?他突然感到一絲迷茫了。
曾經他信心萬丈,認爲重生都存在了,再大的困難都不是問題。然而幾次九死一生下來他才明白,一切真的沒有他想象中那麼簡單,神體的禁制,似乎是一道巨大無比的鎖,就算他再怎麼努力去扳動,最後都難以打開那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