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對。就是這個,就是這個功法,真是讓人興奮,有趣,有趣,太有趣了。”廖長老見到蕭別才那副模樣,心蕩神迷,顯得狂熱無比。
蕭別才手握長刀,長身而起,髮絲不斷飄動,身體周圍隱約繚繞着紅黑色的蒸汽,雙目赤紅,凜然殺氣瞬間向面前幾人撲去。
“想要太古遺蹟,可以,拿命來換吧。”
廖長老感受到殺氣,神色變得激動,醉心地說道:“啊!這身殺氣,這身殺氣好像是由靈魂深處散發出來,好令人癡迷的味道,不要說是太古遺蹟了,光是你這一身功法,都已經那麼讓人陶醉了!”
“既然如此,那你再見識見識!”蕭別才持刀一揮,以他爲中心,周圍空氣向外擴散而去。
“蓬!”猛然間,地上龜裂開來,蕭別才已經開始進攻。
廖長老也拿出點水針指向他:“上吧!只要留他一口氣就行了。”
那四名殺手聞言躊躇了片刻,還是咬牙一上,看到廖長老也準備出手,心中的擔憂便小了些,只是......
蕭別才狂奔過來,每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一路帶起塵土疾奔而去,眼神一厲,雙目死盯着最右邊的殺手,頓時,蕭別才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
“呲!”一聲微響,衆人向旁邊望去,卻發現另外一個蕭別才已經站在他們同伴面前,長刀穿體而過,這怎麼可能!蕭別纔不是還在面前嗎?心中疑惑纔剛剛冒出,面前模糊的蕭別才陡然消失。
“因爲速度太快留下了殘影嗎?”廖長老看到面前詭異的情形,驚訝地想道。
冷漠地抽刀而出,只見那名殺手還有一絲生氣,看到眼前殺死自己的兇手,緩緩的掙扎起來,張着嘴似乎想要吼出什麼,但是發出的聲音卻只能嗚嗚直響,手中竟是舉起長刀,想殺死眼前的男子。
“恩?”蕭別才冷然地看着他,冷笑了一聲,右手旋即將他整個抓立在半空之中,從容說道:“你們看清楚了,這不是你們能玷污的力量!”說完,用力將他往地面上一丟,瞬間將那地面炸裂開來。
“啪!”與此同時,蕭別才手臂之上腫脹開來,一聲脆響。
只不過此刻已經顧不了自己的身體,也將九玄訣全力施展了出來,隨着殺了第一個人,雙極的本性也漸漸展露了出來。
其餘三名殺手驚恐地望着他,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那詭異莫測的速度,還有那毒辣無比的手段,給了他們不小的震撼,就連廖長老臉色也變了一下,可是不到一會,又沉醉在其中。
毫不停歇,蕭別才解決一個,旋即再向另外三個飛奔過來,幾人措手不及,因爲速度太快,只覺的一瞬間,蕭別才已經來到他們面前,三人見狀心寒,急忙揮刀急砍。
“當”的一聲響,卻見三把長刀已經凌空飛起,靠的最後的那名殺手感覺不妙,急忙往後退去,逃脫到了完全距離,這人在剛剛那種狀況之下,還能有如此反應身手,應該算是五人裡面武功最爲高強的人,另外兩人卻沒有這身本事,只覺的手中長刀好像看在了堅不可摧的山石之上,手中被震的一痛,長刀已經脫手。
之後,寒光一閃,只覺得喉間一涼,隨即翻身倒地,沒有了半點聲息。
“還有兩個。”蕭別才低聲細語。
空中三把長刀落在蕭別才面前,蕭別才另一隻手抓住一把,接着翻身躍起,猛的用腳一踢,另外兩把長刀爆射而出,那速度,竟是迅疾無比,剩餘那名殺手大吃一驚,身體急忙向後倒去躲閃,兩把長刀皆是擦着他的面門而過,那蒙臉黑布被劃破脫落,心中頓時放鬆了下來。
“躲過去了。”
突然間,他看到不敢相信的一幕,只見蕭別才已經高高躍起,手中倒拿着長刀,已經在他上空虎視眈眈,那名殺手眼睛瞪得大大的,似是不願接受這眼前的事實,黑眸之中的那道身影慢慢擴大。
長刀隨着蕭別才徑直而下,狠狠穿過他的身體插進了地上。
“哇唔。”這點傷勢還不足以讓那人致命,只見他猛的吐了一口鮮血,之後,雙手使勁抓住刀身,頓時,手上竟是鮮血,想將眼前這殺人無數最後卻致自己於死地的利器拔出來。
蕭別才譏諷一笑,“是不是覺得諷刺,竟是被自己賴以殺人的武器殺死。”接着見他擡腳,看準位置,猛的在兩把刀身之間踏了下去!
“咔嚓”骨頭碎裂的聲音,蕭別纔將長刀拔了出來,看向廖長老!沒想到這最後一人的死狀卻是比其他人悽慘多了。
“還有一個。”
廖長老在旁看的卻是驚喜交加,他萬萬沒想到忽然之間蕭別纔不論心性,武功驟然大變,變得狠辣無比,毫不留情,臉上不禁流露出嚮往的神情,雙手連連拍道:“真是不簡單!這一身力量,竟能影響人的心性,沒想到啊,竟然有幸遇上了你,這一生,總是難逃命運啊,先是呂柔,又是你。”
最後,廖長老竟像似瘋了一般,猙獰的癲笑起來,霎間,只見他從身上掏出無數細針,丟向蕭別才,然後拿着點水針衝了上來,沒想到他爲力量而癡狂,再次忘了殺手是以出其不意的刺殺爲主。
“這一切都是命運啊,來,來我感受這命運!”廖長老便跑便嘶叫着,這一番模樣,令蕭別纔看得皺眉不已。
“叮叮叮。”蕭別才舉起長刀,看都不看,憑着感覺,便將那些細針盡數擋了下來,隨即說道。
“命運嗎?那麼你註定就是要被我殺死!”
蕭別才持刀縱起,對準廖長老砍了下去,廖長老陰冷一笑,也是舉起點水針擋住。
一道金鐵交加的聲音響徹四周,沒想到兩人力量竟是不相上下。或許,廖長老更強一些,因爲蕭別纔拿着兩把刀。不過身爲殺手的廖長老,最基本的鍛鍊就是讓雙手的肌肉充滿韌性,這樣,那殺人武器纔不會因爲你力量不夠而丟了。
“恩,力量倒是不弱,難道就這樣了嗎?”廖長老感受點水針上傳來的力道,自大的說道。
蕭別才一擊不成,急忙退了回去,在這期間,也是揮舞長刀,帶起幾道氣勁襲飛而去。廖長老趨身輕鬆的躲了過去,這幾招只是小孩子的把戲而已。
站穩的蕭別纔沒有再進攻,而是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現在的我力量很強,一拳可以輕易擊碎一個大石,然而,這個老傢伙卻輕鬆的擋住了我的攻擊,這老傢伙比看上去的厲害多了,看來上次能逃掉真是幸運。”
“那麼,這招如何!”心中猛然一喝,雙手持刀交錯於面前,大喝一聲,拉起長刀,頓時風勢大盛,一道無形的氣勁夾雜着地上的碎石如颶風般捲了過去。
“好厲害的刀勢,月樓中記載了你們的戰鬥方法,不是說是隻用肉體戰鬥的嗎?爲什麼,能使用刀勢,難道是你自學的?不、不對,他們也有說過,三年前爲首的那位頭領,依靠這一身古怪的功法竟將十八般武器運用自如,這功法,當真的神奇無比,每一次都能給人驚喜啊!”
“頭領?老頭子嗎?他可比我厲害多了。”蕭別才心中不自覺冒出念頭
不過廖長老所想的沒錯,九玄決確實能加強自身對其他武器的運用。
看着眼前奔涌而來的刀勢,廖長老依舊還是一副輕鬆的樣子。只見他手上的動作變得模糊起來,對着那眼前的颶風瘋狂揮動起來,也不知道他幹了什麼,在蕭別才驚疑的眼神中,那颶風竟是被抵掉了,消散在兩人之間。
瞬間,蕭別才反應過來的時候,再看向廖長老時,那邊哪裡還有一絲人影,接着,便聽到陰冷的話語在耳邊響起,“抓到你了!”
“危險!”
感覺纔出現,急忙轉身揮刀向着聲音處砍去,可是還是晚了一步,肩膀一痛,竟是已經被點水針刺中,可是蕭別才反擊的速度也不慢,只見廖長老已經倒退出去,而他的的手臂上竟也是受了一刀。
“嘿嘿嘿。”廖長老受了傷竟也是桀桀陰笑,似乎是很滿意蕭別才這樣做。
“瘋子!”
蕭別纔不管身上的傷勢,繼續向着廖長老進攻去,黑夜中,只聽到連續發出的刀劍交加的聲音,每一次聲音都刺耳無比,兩人對持許久,蕭別才身上早已遍體鱗傷,呼吸聲也再次變得沉重,而反觀廖長老,身上的傷痕比他的少,也就身上的衣衫殘破了許多,看着情況,竟還是廖長老佔了上風。
兩人武器再一次觸碰,然後互相盪開,便站立在那處不再有動作。
蕭別才心裡咯噔一下,與廖長老交戰下來,心中不好的預感強烈許多。不僅是因爲那老傢伙的強橫,還有他的經驗,一番下來,有幾次都可以給他造成致命傷害的殺招竟像是被他預言得知一樣,提前躲避和防備了過去。
深深吐了一口氣,只見他閉上雙眼,感受着體內的氣息,“噗咚、噗咚”心臟的跳動慢慢加快,蕭別才微微一笑,再次睜開眼時,赤紅的雙眸已經恢復清明,全身的毒辣殺氣也慢慢退去,臉上盡是暖意,接着雙手一攤,緩緩說道:“你不是想要這身功法嗎?那你可想徹徹底底的瞭解它?“
廖長老眉毛一挑,大有興趣的說道:“呦,小子,你願意說給我聽?”
蕭別才從容一笑:“有什麼不可以!即使你知道又如何,你也修煉不了。”
“爲什麼!我可以的,我可以的!”廖長老憤然喊道。
“九玄決,這便是我們家族的功法,顧名思義,便是九種法決,第一階到第三階便是煉體,就是鍛鍊肉體了,而我呢,還稱這三個階段爲—鬥、靈、統。之後便是天位階了,第四階到第六階,我稱爲—洽、燃、解。後面的三種你不需要知道了,因爲憑我現在的資歷,還不能修煉。”蕭別才無奈的一笑。
話語一落,廖長老哈哈哈大笑起來,疑惑地問道:“九玄決,連名字都那麼惹人喜愛,小子,你爲什麼突然要告訴我這些。”
“因爲嘛,告訴你好讓你斷了修煉這身功法的念頭,因爲你不屬於遠古家族之人,沒有血脈,根本不能觸及,而且......”
蕭別才拖長了語調,不禁令廖長老好奇,急忙問道:“而且什麼。”
蕭別才神色肅穆,狠聲說道:“你已經沒有去命去學了。第五階。”
“天位階-燃!”
“咚咚。”一聲細響的心臟跳動聲陡然響起,那聲音如此突兀,像似忽然有人在耳邊低語一般,連廖長老也感到一陣愕然。
而隨着蕭別才嘴上話語一落,身體周圍空間猛的一顫,只見他雙手持刀向後掃過,瞬間,刀勢在地上劃出兩道深深的橫溝,身後塵埃揚起,頓時,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廖長老的視線之中。
廖長老的反應也是極快,剛剛那一番話,明顯是下了最後的通牒,接下來的戰鬥怕是不殺死他決不罷休,當下自己也不再玩弄,開始施展自己的刺客身法,整個人像是慢慢融入黑夜之中,竟是在原地漸漸消失。
說時遲那時快,當廖長老整個身子都消失在原地的時候,蕭別才卻出現在了那裡,對着周圍某個地方地揮了兩下,接着便看到廖長老狼狽的浮現出來,面帶陰笑,雙手放在面前擋着,而手臂之上盡是破口。
蕭別纔將廖長老打出來之後,沒有絲毫猶豫,渾身變得模糊不清,片刻,又是消失了。不、不對,沒有消失,只見他斷斷續續出現在廖長老周圍,不一會,站在廖長老周圍的蕭別才竟已有了七個之多。
這七個人影忽閃忽現遊走在廖長老身邊,廖長老神色變得興奮了起來,連忙追問:“這是怎麼回事,看起來倒像是我們殺手所用的移步,以極快的速度均勻來回奔走,這樣,看起來像是出現數個一樣的人,可是你這個明顯不是,到底怎麼回事。”
“七鬼步,這是我依照九玄決特點所創的幻身步法,至於它的奧妙嘛!你自己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話音一落,廖長老頓時感覺後方一股凌然殺意來襲,本能的側身躲避,但是後背還是傳來了微微一痛,廖長老猛然觀望周圍,發現七個蕭別才已經少了一個。
“那麼,再快一點吧!”四周聲音響起,只見周圍數個蕭別才接連消失,廖長老大駭,一個人消失已經給了我一擊,那麼多一起消失,那不就......
“哈哈哈,看來這次又抓不到你了,不過又見識到了好多東西。那身功法當真是強悍的很啊,就是這樣,才值得啊!”廖長老依然是亢奮的樣子,不過此刻哪裡容得了他想那麼多,腳下虛虛晃晃,帶起幾道模糊的影子,開始全神貫注的躲避蕭別才即將到來的攻擊。
片刻之間,只聽到幾聲尖嘯的破空聲,而每次聲音響起,廖長老的身軀不由得一晃,有時身上的多出一道刀痕,有時只是被震得踉蹌不穩,這副摸樣與先前相比,卻是狼狽了些許。
當最後一個殘影消失之後,廖長老也已經單膝跪地,氣喘吁吁,一眼望去遍體鱗傷,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比起蕭別才只多不少,鮮紅的鮮血不斷溢出。
”那麼,該結束了!”蕭別才站立在不遠處!橫刀指向廖長老。隨着話語響起,身旁再度浮現出兩個一摸一樣的蕭別才。
廖長老擡頭看去,諂笑了起來,只是奈何剛剛幾招被蕭別才傷到要害,連站起來都很吃力。
“咻、咻!”兩道聲音響起,廖長老駭然的凝視前方,黑瞳之中隱約見到旁邊兩個蕭別才率先而動,眼眸之中寒光一閃,就感到自己肚腹傳來撕裂感,接着劇烈的疼痛襲來,令他不禁擡頭大叫起來,然後,就看到最後那個蕭別才凌空一躍,虛空之中翻身而過。
霎間。
蕭別才已然在廖長老身後,手拿長刀巍然站立着,長刀之上,鮮血不斷順着刀身流淌而下,跪在地上的廖長老鮮血忽的從胸口噴灑而起,在半空中如雨點般,飄然落下,淋在了自己身上,半響,廖長老“噗”的一聲終是倒了下去。
蕭別才聽到聲響,雙肩頓時下垂,緊繃的神經也是放鬆了下來,身子猛的一晃,差點也倒了下去,急忙穩住身子,緩緩向前走去,一步一步,越來越忙慢,腳步沉重無比,猶如身上揹負着萬斤巨石一樣。
走了不到一會,蕭別才身子已經是躬了下去,忽然,身上傷口驟然裂開,豁口最大的那幾處血花早已濺射而出,不到一會的時間,蕭別才竟是被自己的鮮血染成了一個血人,這番模樣,要是被人看到,當真會被嚇得半死。
“頭好暈,眼皮好重,身體......身體扛不住了,傷勢太重,而且,九玄決功法帶來的反噬也......”蕭別才腦袋早已變得空空,現在支持着他的只有他的本能。
“咚!”一聲輕響,蕭別才倒了下去,然後眼皮也是一乏一乏,緩緩閉上。
“就這樣要結束了嗎?”如果他這樣沒人發現躺到天亮的話,怕是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
正在他即將昏迷之時,隱約聽到前方傳來“篤篤篤”的馬匹聲。
果然,依稀見到五人騎着馬兒往這邊前來,不一會,便停在了蕭別才身旁,馬兒之上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小姐,這人好像沒死。”
接着便是一道柔和的聲音應道:“將他救起來,帶他回去好好醫治。”
“是。”另外幾道聲音同時應道。
“小姐,聽皎鎮的居民說,那孩童失蹤之事已經解決了,我們還要上前查探嗎?”
被他們稱爲小姐的那人再次說道:“上次根據回報的情況,爹已經猜測是衍鬼作怪,衍鬼是鬼怪之中較爲厲害的怨鬼,大意不得,還是繼續去查探一番,留下兩人帶這人回去療傷,你們其他的跟我走吧。”
朦朧之中,感覺自己被擡上了馬匹,之後,在一顛一顛的路途中,蕭別才徹底的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剛剛戰鬥那處。
黑夜之中,廖長老殘破的身軀靜靜躺在那裡,突然,他的面容慢慢蠕動起來,頃刻之間,竟然變得膿爛,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了,過了不久,只見廖長老的身體慢慢萎縮下去,轉眼之間,只留下一灘死水,不,那灘死水之中隱約可以看到有幾條細長的蟲子蜿蜒蠕動。
一個人影緩緩從黑暗中走出,對着那灘死水不滿地說道:“這血融蟲真不好用,連我一半功力都沒有發揮出來,不過真的見到了好東西呢,哈哈哈哈哈。”
這聲音,陰柔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