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暖捂着脖子大口喘着氣,聽到Seeger這話,登時瞪大了眼睛:“你到底想幹什麼?”
Seeger垂眸笑看着她也不說話,不一會兒就有人把方暖的手機給拿過來了,只是這次,肖姨也跟了過來。
一看到方暖跌坐在舞臺上,脖子上還有清晰的掐痕,她就嚇的變了臉色,慌忙說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她走到舞臺上想把方暖給扶起來,擡頭看向Seeger:“這位老闆,她是我親戚,脾氣不太好,可能衝撞了您,您大人大量,別和她計較。”
“不是她的問題。”Seeger接過方暖的手機,竟然直接就按了正確的開機密碼,之後找出了上面存着的冷焱的電話。
看着方暖在上面標註的“守護獸”這個暱稱,他玩味的挑起了眉:“你對冷焱的稱呼……還真是格外的有個性。”
“偷窺他人隱私還在這兒說風涼話,你也不嫌害臊。”方暖鄙夷地看着他,在肖姨的扶持下站起身,語氣跟着變得凌厲起來,“你把我手機還給我!”
Seeger根本沒理她,直接給冷焱撥通了電話。
方暖像是想到什麼,在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死死抿住了脣,一聲也不吭。
“喂。”電話那邊兒清楚的傳來冷焱冷淡又疏離的聲音。
方暖的身子一顫,眼圈剋制不住的紅了起來。
“冷焱,好久不見,你還能聽出我的聲音嗎?”Seeger笑着和冷焱打着招呼。
目光落在方暖的身上,眼角的餘光卻在不動聲色的觀察着臺下的那男人。
冷焱那邊兒沉默了一瞬,語氣跟着就陰沉了下來:“Seeger!你用方暖的電話給我打過來……方暖她現在在哪兒?”
“看你這反應,確實還挺在乎你這小情人兒的死活的。”Seeger緩步走到方暖面前,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把手機湊到她嘴邊兒,“說句話讓你的守護獸聽聽。”
方暖惡狠狠地瞪着他,死死咬住脣,就是一聲也不吭。
“還挺有骨氣。”Seeger掐着她下巴的手驀然用力,那力道大的幾乎要掐碎她的骨頭,方暖的身子都疼的痙攣的顫了顫,臉色青白,眼淚都剋制不住的淌了下來。
脣被她咬的出了血,她卻始終就那麼倔強的死死瞪着Seeger,連吭都不肯吭一聲。
坐在臺下的那男人淺眯起眸子,眼睫垂斂,把手裡那根菸摁熄滅在菸灰缸裡,臉隱在陰影中,看不出具體是什麼神情。
Seeger看方暖這麼倔強,反倒露出一副頗有興味的神色,眸中暗暗掠過一抹寒意,正想再使些手段逼方暖開口。
手機裡冷焱的聲音跟着傳了出來:“我不知道你這會兒到底在幹什麼,但要是你想拿方暖來威脅我什麼,那你還真是下錯的賭注。”
電話裡,冷焱的聲音依舊清冷,Seeger爲了讓冷焱能清楚的聽到方暖的聲音,在一開始就把手機調成了公放。
方暖原本是死死的堅守着理智的,可聽到冷焱這話她着實愣了一下,神情都明顯變得有些恍惚。
Seeger聽到冷焱這話,細眯起眸子,問了一句:“你這話什麼意思?”
“方暖是顧汐的朋友,我不過是看在蕭言的面子上,所以對她忍着特別照顧了點兒而已。”冷焱的話平鋪直敘,平淡的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不知道你到底打聽到了多少消息,但要真以爲拿方暖能威脅我什麼,那未免也太過天真。”
方暖的臉色原本是因爲疼痛而變了色,可這會兒卻是因爲冷焱的那些話,一寸寸變得灰敗。
她知道是她纏着冷焱,一開始就是她自己一廂情願,但冷焱是親口答應了做她男朋友的,她以爲兩人的關係已經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卻沒想到會聽到冷焱說這種話。
只是看在她是顧汐朋友的情分上,看在蕭言的面子上,才照顧她,那……答應做她男朋友,也只是爲了……蕭言的面子嗎?
Seeger已經不再掐着她了,也不再逼她說話,可方暖卻覺得這會兒簡直比之前還要難受!
剛纔是有話不能說,現在……是真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了。
Seeger看着方暖這反應,眸光越發深斂,對着手機問了一句:“照你的意思,就算我現在殺了她,也無所謂?”
“我說了她是顧汐的朋友。”冷焱回道,“你既然來了,應該也把蕭言這段時間的事兒都弄清楚了,也知道他有多在乎顧汐。你殺了她,我無所謂,但要是惹顧汐傷心了,你認爲蕭言會有什麼反應?”
“氣憤?想殺了我?”Seeger臉上的笑意反倒是更深了,“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蕭言對我出手的樣子!”
他說着把手機換到左手,右手從口袋裡取出一把袖珍手槍,擡起手臂,槍口對準了方暖的頭。
肖姨這會兒着實是嚇得腿軟,但還是強撐起氣勢想要爲方暖求情:“這位老闆,暖暖要是得罪了您我代她向您道歉,您不能這樣……”
“讓開。”Seeger冷冷瞥了肖姨一眼,槍口還是對準方暖,只那凌厲的眼神朝肖姨掃了一眼,就讓肖姨的臉色都跟着變了變。
方暖還是沒說話,卻堅定的推開了肖姨。
她沒有閃躲Seeger的槍,反倒上前一步迎上了他的槍口。
她沒正眼看Seeger,目光落在他手裡那手機上,開口時聲音嘶啞的厲害:“冷焱……”
她只喊了一聲他的名字,突然就徹底的說不出話了,連呼吸都透着哽咽的顫音。
頓了半晌纔出聲:“抱歉,我一開始,就不該糾纏你。”
說完這句話,她突然撲上前奪過Seeger手裡那手機,甩手就把手機扔到了臺下去!
手機的後蓋立刻就被摔開了,電池都掉了出來,屏幕閃了一下徹底暗了下來。
四分五裂的手機就落在臺下那男人的腳邊,男人低頭看着那手機,眼角剋制不住的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