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你夠了!在這兒發什麼瘋!可馨她身體不好不能受驚嚇你不知道嗎?”
紀少鳴不說話還好,一句話徹底把蕭言的怒氣刺激到極點。
他抓起旁邊的一把手術刀衝到紀少鳴面前,一個擒拿把他壓在地上,手裡鋒利的手術刀對着紀少鳴的脖子狠狠紮下去:“你妹妹不能受驚嚇,我女人就能任由你們算計?!”
手術刀貼着紀少鳴的脖頸紮下去,沒傷到動脈,也割的見了血。
紀可馨抱着頭驚恐的哭叫着:“不要殺我哥哥!”
她大步奔過來要抱住蕭言的胳膊:“言哥哥,求求你了,不要殺我哥哥!”
蕭言甩手避開她:“你最好弄清楚,你哥哥受的這些都是替你挨的!”
一句話把紀可馨嚇的瞪圓了眼睛。
蕭言說着把手術刀扔到一邊,又朝紀少鳴臉上臉上狠狠砸了一拳,打的他嘴脣都破了,嘴角盡是血沫。
紀少鳴想反抗,卻根本敵不過蕭言,只能硬挨着。
紀可馨看着蕭言這架勢是要把紀少鳴往死裡打,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出去叫保鏢。
蕭言冷冷瞥她一眼:“你敢再動一下我今天就打死他!”
紀可馨整個被嚇癱了,哆哆嗦嗦的縮在一邊,想哭都不敢哭出聲。
蕭言鬆開紀少鳴,緩步走到紀可馨身邊。
紀可馨嚇得連連往後躲。
“我不打女人,不代表,我不會找人打。”他掐住她的下巴,轉過她的頭,指着那邊的紀少鳴,“你看清楚你哥哥現在的樣子,也給我記清楚了,你敢再去招惹顧汐,那就是你的下場!”
紀可馨已經完全被嚇懵了,臉色慘白,這次似乎是真的被嚇得犯了病。
蕭言沒心思搭理她,踢開地上擋路的雜物,出了急救室。
剛到門口,幾名保鏢就把他攔了下來。
蕭老爺子拄着柺杖走到他面前:“看看你都把醫院鬧成什麼樣子了!進去陪可馨,今天你哪兒也不許去!”
……
顧汐從別墅出來的時候,身上還是隻穿着那一件白裙子,連件外套都沒有。
一名傭人實在是內疚,去臥室取了一件外套想讓她套上,顧汐沒有接:“那不是我的衣服。”
那是蕭言讓人替她做的,但這個家,已經不是她的家了,她也不想再要這裡的任何東西。
“夫人,我……”那傭人想要道歉,可當着警察的面,又什麼也不敢說。
顧汐淺淺勾起脣角,什麼話也沒說,坐上了警車。
車子緩緩從別墅門口駛離,顧汐垂首閉着眼睛安靜的坐着,自始至終沒有回頭看一眼。
警笛聲拉響,顧汐耳朵裡一陣嗡鳴,隱約聽到外面傳來什麼聲音,她已經沒心思去顧忌了。
坐在她旁邊的警察透過車窗朝外看去,訝然的睜大了眼睛。
是煙花,漫天的煙花。
沒有花哨的顏色,只有藍,純粹的藍。
無數煙花同時竄上天,在夜空中綻開,拼成一朵絢麗的藍色玫瑰。
那造型在半空中維持了數分鐘才散去,下落的煙花全部碎散成雪花的形狀,紛紛揚揚飄落,傾覆了整個帝都。
所有目睹到這景象的人都震驚了,紛紛猜測着這到底是哪家公子哥示愛玩出的花樣。
緊隨着又是一組煙花升起,如同有人拿着筆在黑色的畫布上書寫,慢慢勾勒出YX的字樣。
待到這幾個字成型,最後一組煙花跟着爆開。
LoveYouForever
永遠愛你
整個帝都都轟動了,無數人親眼目睹,或者通過網絡,看到這無比土豪的煙花示愛。
可最該看到的那人,安靜的坐在警車裡,閉着眼睛,身體和心裡,都無比的冰冷。
煙花易逝,煙花易冷。
她就像是已經燃盡的焰火,熱情褪去,剩下的只有無盡的黑暗,和死寂。
……
眼看着焰火在夜空中綻開,蕭言如同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氣,無力的閉上眼睛。
晚了……
晚上八點,這是他和助理訂好的時間。
本來,他應該已經帶着顧汐到了他事先準備好的那地方,和她一起看着這一切。
可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
本來還想着,只要聯繫助理把計劃延期,原本的計劃還能順利進行的。
可現在……
他已經答應過的,今天,要陪着她,只屬於她一個人。
就算現在有了變數,稍微延了期,他也不想失約。
更不能失約!
他睜開眼睛,大步往前走,神色無比的堅定決絕。
幾名保鏢如同鐵壁一樣攔在他面前半步不肯相讓,蕭老爺子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
紀少鳴扶着牆從急救室裡出來,走到他身後開口道:“蕭言,死心吧。你該知道,既然把你引到這裡來,就不會再給你機會出去。明天顧汐被抓進警察局的新聞就會上報,蕭氏會順勢公佈你和她離婚的消息。”
他早說過,顧汐和蕭言,根本是不可能的。
他們的感情就像倒映在水中的一座華麗城堡,看上去堅不可摧,可那不過是假象罷了,外力稍加一點兒破壞,就會支離破碎。
紀可馨這次的手段,就是那攪亂水面的外力,他們那所謂的愛情,已經徹底的幻滅了。
蕭言本來沉默着,這會兒竟低笑出聲來:“我本來還以爲,這不過是紀可馨玩出來的把戲,原來,不止如此。”
“這就是你所謂的……當年對付我父親的手段嗎?設計,陷害,讓我們誤會,猜疑,最後不得不分開?”蕭言的目光落在蕭老爺子的身上,那雙凌厲的鳳眸如同冰封的湖面,冷的驚人,也靜的驚人。
“她留在你身邊,只會是禍害!看看你爲了她,現在都變成一副什麼樣子了!在醫院裡鬧!還弄出那麼多幼稚的把戲!”
蕭老爺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柺杖敲着地面“咚咚”地響:“蕭氏需要的是一個冷靜成熟的領導,和她在一起,只會拉低你的檔次!我蕭家不需要她那樣的孫媳婦!”
蕭言沒應聲,脫了外套,隨手把那件昂貴的手工西裝扔到一邊。
他擡手看了眼腕錶,解開袖釦,袖子寸寸折起。
跟着解開襯衫的上面幾顆釦子,把第三粒鈕釦扯下,用力捏碎,隔着窗子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