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這話說的,我就只是想把事情給問清楚,哪兒有什麼目的。”
紀少鳴說着立刻放開了手,像是要證明自己似的。
蕭言眯眸瞥了他一眼沒吭聲。
紀少鳴正要再說些什麼,不遠處突然有人大喊:“蕭總!少爺!您快過來啊!”
是女人的聲音,但並不熟悉,誰會在醫院這麼大聲的叫他?
蕭言擰眉正要細聽,那邊突然就沒了聲。
他臉色微沉,循聲快步朝着電梯口跑去。
剛過轉角,四名身材彪壯的保鏢立刻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腳步頓住,聲色俱厲:“讓開!”
幾名保鏢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紀少鳴緊隨在他身後趕過來,對那幾名保鏢揮了揮手:“你們先退下。”
保鏢們讓開了路,蕭言側眸瞥了紀少鳴一眼:“真是好大的陣仗,這麼多人守着道,你是怕我跑到哪兒去?”
紀少鳴不吭聲,只沉默的跟在他身後。
蕭言冷哼一聲大步走到電梯口,見幾名保鏢正在把兩個人往電梯裡面推,神色越發冷厲。
“都給我住手!”
保鏢們的動作都僵住了,看向紀少鳴,見他點了頭,這才放開那兩人退到一邊去。
“少爺!您快回去吧,劉叔和司機都在下面等着您呢,您要趕快回去送夫人到醫院來!”劉小茹坐在輪椅上,急的都快哭了。
蕭言認出劉小茹是別墅的傭人,聽到她這話驀然變了臉色:“到底怎麼回事,把話說清楚!管家要找我爲什麼不直接上來?她怎麼會受傷了?!”
“醫院周圍都是保鏢,他們認識管家和司機,攔着他們不許他們進來。我也是裝作腿傷復發才混進來的。”劉小茹緊張又焦急的解釋着,“我也不知道夫人到底是怎麼受的傷,是管家告訴我說,讓我一定要告訴您,夫人受傷了,是很嚴重的傷。”
“管家說他有勸夫人來醫院的,可是夫人她不肯,說一定要等您回去!您快回去勸勸夫人吧!”
“還有,還有!夫人她沒有做過對不起您的事,那都只是紀小姐陷害她的!”
劉小茹急地把她丈夫扯過來:“你之前被紀可馨買通幹了什麼!你倒是說啊!”
男人唯唯諾諾的縮着脖子:“早上,紀小姐給我打電話,說如果夫人到我家,就……就讓我把一枚鑰匙偷偷放進夫人的包裡面。紀小姐說只要我照辦了,就讓我回去上班。”
“我……是我做了對不起夫人的事,可我也沒辦法啊!”男人痛苦的蹲在地上抱着頭,“小茹還病着,我要是再沒了工作,我們根本就活不下去!我也是被逼的啊!”
男人後面還說了什麼,蕭言根本就沒聽到。
他垂首斂眸,眼底盡是凌厲的怒意。
紀少鳴爲什麼要拖着他,他總算是弄清楚了。
“這事兒,不止是紀可馨的手段,連你都摻和進來,幫着你妹妹把我往局裡引!”蕭言冷笑着,目光在周圍那些保鏢身上掃過,“安排的可真是周全,你要是拖不住我,這些保鏢就該上場了,是不是?”
紀少鳴沉默着沒應聲。
蕭言這會兒才把所有的線索給理順了。
紀可馨故意設了那場局,想設計陷害顧汐只是其一,其二,就是想要把他從顧汐身邊引開。
手機不在他身上,看來不止是一個意外,這是有人刻意安排,就是不想讓他和外界有聯繫,準備要把他困在這裡。
困多久?
困到警察把顧汐帶走。
紀可馨早就安排好了,讓那男人把鑰匙放在顧汐包裡,警察搜到,那就是她縱火的物證。
只要再買通了警察局的人,他們就能讓顧汐把罪名坐實。
她進了拘留所,他又不能在外面壓着,沒人替她出頭,她就是再委屈再冤枉,也沒有人幫她。
《蕭氏總裁夫人七夕當天縱火傷人被捕,蕭氏總裁醫院深夜陪護舊情人》
只要這樣的新聞一發出去,顧汐會被黑到永遠翻不了身。
紀可馨這是下了死手要毀了顧汐。
而他的好哥哥紀少鳴在外面唱雙簧,一副大義凌然爲顧汐着想的樣子,最終的目的,不過是要他親自勸顧汐去警察局。
等明天新聞出來,顧汐被媒體逼到什麼境地暫且不說,她會怎麼想他?
是他,報警讓她進了警察局。
是他,在七夕陪了紀可馨一夜。
是他,沒有遵守約定回去。
是他……背叛了她!
連他都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局好棋,不僅把他給算計進來了,還把他變成了一把刀,一把直捅顧汐軟肋的刀!
“少爺,您快回去吧!”劉小茹還在喊。
蕭言卻轉身朝着紀可馨所在的急救室走去。
回去?是,他必須回去,在紀可馨的計謀得逞之前,他要趕回去。
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有事要做!
“蕭言,你要幹什麼?”眼看蕭言已經衝到了急救室門口,紀少鳴上前想攔住他,卻被蕭言一拳砸在臉上。
“紀少鳴,你先給我等着!等我和紀可馨算完了賬,也少不了你那一份!”
急救室的門被他一腳踹開,隔離的簾布被拉開,原本應該是犯病正生命垂危的紀可馨還好好的在手術檯上坐着。
醫生護士們在旁邊或站或坐,根本就沒有一點兒急救中的跡象。
什麼病危,什麼需要家屬看護,純粹胡扯!
從頭到尾不過就是一場戲,一場爲了讓他和顧汐反目,把他拖在醫院裡的苦情戲戲!
紀可馨見蕭言突然衝進來,臉色都變了,旁邊的醫護人員也是一臉尷尬。
“言哥哥……你,你聽我解釋……”紀可馨伸出手想要拉住蕭言,指尖還沒碰到他便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那麼緊,那麼用力狠狠的掰下去,幾乎要捏碎她的腕骨:“不是很疼嗎?不是犯病了嗎?不是不到醫院就活不了了嗎?!”
蕭言冷笑看着她,甩開她的手,一腳把旁邊的儀器臺踹倒,各種手術用具掉了一地。
醫護人員們都縮到了角落裡,紀可馨嚇得直哆嗦,連話都說不出了。
“不是要做手術嗎?嗯?你們都縮在那兒幹什麼?!”蕭言掐着一名醫生的脖子把他摔到手術檯上,“做!現在就給我做!讓我親眼看看她到底是病危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