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老劉的御劍飛行想要上去萬道山還是需要些時日,業修雖然是百蟲之魂全開也難免要休息,只是前方一處樹林之外突然響動着神獸的嘶吼和人羣的打鬥,他一躍向前探個究竟。
巒嶂之林中迦樓羅、酒戀生和幾個護衛狼狽不堪殺伐着神獸巨蜈蚣,你來我往之上雖然將神獸打入了地面地下可是自身傷亡也是不清。
“三宗主?”業修衝入人羣之中,看得幾人身上有傷卻也奇怪,“剛纔那神獸如此厲害?”
“業修,原來是你!”酒戀生於業修的關係算是同屬,難得見到這傢伙,他拍了拍笑道,“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當日……”
業修見了三宗主也不失禮節,他拜會一聲道:“當日被燕傷城追殺,往復了好多地方,不想今日還能見到三宗主。”
迦樓羅一見業修也很意外,他嘆了一口氣道:“迦樓羅如今已不是什麼三宗主,而是落魄不堪的普通人而已,倒是業修你最近如何?”
業修看着那些侍從疲憊不堪的樣子奇怪道:“難道三宗主還遭遇了其他事情?”
“荒骨城動亂,骨宗也是多事之秋,我本於日盲族聯手想要藉助三先天針之力對付殺君天下,可惜功虧一簣,被一個紅衣小子找了便宜。”迦樓羅到現在還沒想清楚那個紅衣少年的身份,“那個傢伙擁有的修爲太高了,可是他爲什麼要保護殺君天下就不得而知了。”
“這個境界除了暗系死神還有誰會和殺君天下一夥?”業修聽了有些奇怪,不過單憑紅衣少年他應該會想到君不孤,前提是那個暴虐的君不孤,他從君不孤體內被抽離出去,會不會成爲殺君天下的力量?
迦樓羅訴苦之後對於業修也有希望,他問道:“你這是要前往何處?”
業修想到迦雲心的遭遇也不覺應該向迦樓羅說明:“實不相瞞,我曾經遇到過雲心,她告訴我大宗主之死和迦南有關?”
“雲心,你遇到過她!”迦樓羅當日爲了謹慎拒絕見雲心,此刻想到自己這個小妹也是十分關心,“我已經明白了迦南和兇獸門勾結的事情,只是苦於沒有證據所以纔會被迦南驅趕。”
說起雲心業修也有些愧疚:“不知道三宗主有沒有聽聞一個叫做無間界下層火圖煉獄的地方?”
“火圖煉獄?”酒戀生十分好奇,“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業修你是怎麼知道的。”
迦樓羅冷冷地想着點着頭道:“天骨遺書記載,無間界本是由兩層世界組成,火圖煉獄就是處於下層世界之中,其內充滿天帝邪體的力量。你爲什麼會提到這個地方?”
業修知道迦樓羅的最終砝碼正是那天骨遺書:“如果我告訴你如今迦雲心已經處在了火圖煉獄之中,而且今日的她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
“變了一個人?”迦樓羅心目中那個迦雲心小妹,還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你當真見過她。”
“雲心的修爲實力此刻應該不在你我之下,她對於整個無間界還有這極度嚴重的報復心理。”業修此刻想到了迦雲心的眼神,那種絕望得只有殺戮的眼神,“她是個危險人物,隨時會對無間界造成威脅。”
“呼……這一切都是迦南的錯。”迦樓羅咬緊了牙,他看着業修鎮重其事道,“如果掌握證據我一定會將迦南正法,只可惜他如今雄踞荒骨城。”
“迦南已經挑起了戰火,荒骨城大軍此刻正在圍攻妖蟲門。”迦樓羅對於業修也算有知遇之恩,他透露道,“旱魃蟲皇奸詐無比,相信荒骨城大軍要吃大虧,這個時候的城內防禦應該是空虛的,三宗主可以……”
酒戀生聽聞這個消息不禁也高興道:“這樣正好,有你在我們殺進荒骨城一定能夠謀一番事業。”
“別!”迦樓羅心性冷靜,他仔細想道,“這個時候正是我前往遺書之地開啓天骨遺書的好機會,相信伐良羅已經也等得太久了。”
“伐良羅,那個研究絕對防禦的骨宗高人?”業修在馭宇封刀遺蹟之中遇到的高人,他創造了道玄壁壘,也就是準備用來抵禦殺君天下的利器。
迦樓羅點了點頭,告知業修道:“天骨遺書纔是整個荒骨城的力量所在,迦南以爲掌握的重兵就掌握了一切,還是過於天真了。”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前去。”酒戀生恨不得即刻找尋到天骨遺書,也好給予迦南重創,他拍了業修一下道,“走!”
業修眼見着迦樓羅隊伍啓程才尷尬道:“實不相瞞,三宗主我這次前往萬道山要找尋一個朋友,天之闋意外被旱魃蟲皇奪得,我得想法周旋,天骨意識之事……”
“無妨。”迦樓羅早就看出了業修的去意,他也不阻攔道,“業兄弟,他日一戰迦南還希望得到你的幫助,請了。”
業修點了點頭看着隊伍離去,須彌山第二戰又一次結束掉了,如今斬殺殺君天下的希望破滅,只有等到冰峰破除之日,羣起而攻之,不知道會不會有效。
酒戀生走在隊伍最後給業修打了一個招呼,他上前和迦樓羅說道:“郡主當真變成業修說的那樣又要如何?”
“哎……迦雲心墮落進入火圖煉獄本就是我們幾個兄長的罪過,不過這一切的根源都在於迦南。”他昂着頭看着荒骨城方向,他相信那片烏雲之下一定會有藍天,“如果她要藉助火圖煉獄的力量向無間界尋仇,我會將她毀滅,目前要做的就是得到天骨遺書,只有掌握了它才能夠掌握一切。
酒戀生跟在了迦樓羅身後,他選擇追隨這個三宗主並不是因爲他有多麼深的城府,而是因爲這個男人無論遭遇多苦的逆境總能夠想到方法應對,那份自信是其他兩個宗主都不曾有過的。
神獸咆哮,無間大陸之上已經沒有了完好的草木,須彌山冰封之日靠近,每一層寒氣的逼入都在證明着一點,亂世不允天下定,沒有絕對的正義,沒有絕對的邪惡,一切因果只有兩個詞,利益與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