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巧巧忽然感覺有點愧疚的說道:“我們今天早上對阮天不理不睬的,是不是有點太過分啦,我想,阮天現在一定是在生我們的氣呢。”
段少聰微笑着搖了搖頭,對霍巧巧紋身的說道:“不會的,阮天雖然平時有點小心眼,但是他還不是這種小肚雞腸的人。”
“是啊,我們這麼做,也是爲了阮天好,希望他會從此振作起來,如果他在我們身邊,總是有所依靠,但是現在他已經獨自出去經歷,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歷練。”陸徵笑着,然後走到雨墨身旁,陰陽怪氣的說道:“不過有些人,可和我們不一樣的,嘴上說阮天討厭,可是這心裡,卻捨不得讓他離開。”說着,陸徵有一的巧了雨墨一眼。
自從上一次他們從蠶絲谷回來,雨墨和阮天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得很近,雖然雨墨在表面上對阮天還是像以往一樣冷冰冰的,但是大家都看得出來,他們兩個彼此間的關心,已經超出了朋友的範圍。
雨墨寫了陸徵一眼,沒有說話而是一個人回去了宿舍。看着雨墨離開,陸徵對大家莫名的問道:“我說錯話了?”
閔天浩笑道:“我這個師妹,一向都是口是心非,雖然她表面上說不想再見到阮天,但是…………”
“我說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麼喜歡猜測女孩子的心事呢,真是無聊的透頂。”霍巧巧對他們說道。
“是啊是啊,女孩的心事,男人別猜。”閔天浩呵呵一笑。
霍巧巧望着閔天浩的模樣,小嘴一撇:“虧你還是雨墨的師兄,你就這樣嘲笑自己的師妹。”
閔天浩笑着,卻故意擺出一臉無辜的樣子,說道:“這話是從哪說起,我什麼時候嘲笑過雨墨呢,只不過,雨墨這姑娘,雖說表面上看上去很成熟,但是單純的很。我只是擔心阮天這小子,對雨墨只是鬧着玩的,雨墨可是一個很認真的人,藥師認爲阮天在鼓起欺騙她,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你們別忘了,上一次雨墨帶着阮天上山,就差一點出事。”
這時候段少聰卻對閔天浩說道:“閔兄,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爲什麼雨墨一直想要得到乾坤印,她把阮天寫持刀太平山的時候,就是爲了要奪乾坤印的,這給不會是你們玄冥派在打什麼主意吧。”段少聰看着閔天浩的眼神裡,帶着一種猜疑,雖然他和閔天浩現在已經是朋友了,但是在對於門派之間的利益上,畢竟都是各有心事,段少聰一直都在懷疑,閔天浩和雨墨來到昆寧院,就是爲了乾坤印而來的。
在面對段少聰的問題,閔天浩並沒有正面的回答。而是淡淡一笑,對他說道:“這個,就不是我能掌控的問題的,要知道,我們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有些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但是不管怎麼說,我相信,不管將來我們相互之間發生了什麼樣的矛盾,但願我們的友誼不會受到威脅。”閔天浩的言中之意,唯有他和段少聰兩個人最清楚。
陸徵見到這兩個人說着這些令人心寒的話,於是就說道:“嗐,管他竟來怎樣,今朝有酒今朝醉,就算以後我們會各奔東西,各爲其主,但是我相信,我們之間的情意,是可以經得住大風大浪的。”
聽到此話,霍巧巧的小臉上頓時露出甜甜的笑容來:“沒錯,雖然我們大家都是來自****,都是各大門派的弟子門人,但是我們能在這昆寧院裡相聚成爲朋友,這就是上天有意的安排,既然是緣分,那就讓這份緣分一直流暢到我們衰老的那一天。管他什麼名呀利呀的,都拋大九霄雲外。逍遙自在,纔是人間最快哉的事情。”
“真是沒想到,巧巧竟然如此灑脫,懂得逍遙真正的境界,真是難得。”一道清朗的笑聲,帶着些許讚許的味道,陸徵說道“這人嘛,不要總是想太多的東西,只要一輩子行得正,走得直,問心無愧,管他什麼恩恩怨怨,全都讓他一邊去。逍遙界,就該活的逍遙自在。”
閔天浩笑道:“這話說的有理,陸徵大哥果然是灑脫之人。”
但是小鳳仙在一旁卻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很是疑惑不解的樣子,問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越聽越糊塗,我們既然是朋友,爲什麼還要有矛盾呢,既然是朋友,只要相互坦誠,有什麼事是不能化解的矛盾呢?”小鳳仙那雙優美的眼睛閃爍着迷人的光彩,奇怪的瞧了瞧段少聰,又看了看閔天浩。
陸徵說道:“小鳳仙才是人世間獲得最灑脫的人,她現在連恩恩怨怨都不明白是什麼,如果每一個人都能做到這樣的境界,天下,就不會再有紛爭。”一聲感慨,伴着一聲無奈的嘆息。段少聰而後閔天浩都是他的朋友,他感覺到在段少聰和閔天浩至今卻好像有着某種奇怪的隔閡,但是這種隔閡卻是隱藏在彼此的內心深處,他好像就是被他們兩個夾在中間,很難做。
不過好在,大家還都是相互信任的,並沒有什麼打的誤會,唯一的一點猜疑,就是阮天手裡的乾坤印。段少聰和陸徵他們都是心知肚明,閔天浩和雨墨一直都在打乾坤印的主意,但是他們也能猜得出來,閔天浩和雨墨也一定是身不由己,畢竟他們都是玄冥派的門人,這玄冥派早就對乾坤印有所企圖,所以閔天浩和雨墨想要搶奪乾坤印也是情有可原。
要說這閔天浩和雨墨想要從阮天的手裡得到乾坤印,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但是他們並沒有硬來,大概是因爲念在他們相互之間的這段情感。所以段少聰對閔天浩和雨墨,並沒有敵意,只是不希望,他們會乾坤印的事而傷害到阮天。
陸徵擡頭望月,感慨的吟詩念道:“平霜秋月度周煙,奼笑嘯天醉紅顏。舉目長空心若仙,從此紅塵不流年。”
聽到陸徵的這首詩,段少聰竟然不自覺的慢慢低下頭來,心中感到一陣惆悵,陸徵的這首詩和段少聰的人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詩中之意,是說人要獲得逍遙自在,拋開世界一切的煩惱,忘恩怨,斷仇恨,可是段少聰自小就揹負着血海深仇,他的一生都在爲了復仇活着。
只要一想起害死他爹孃的赤焰還有遊離四怪,他就恨意涌上心頭,還有他到現在也沒有找回段家的傳家之寶屠魔劍,這也是讓他總也放不下的一個心病。現在,他只想一心修煉,等到自己真正能夠強大之後,在找赤焰和遊離四怪一起報仇,然後在殺進玄冥宮,砍下玄冥派掌門孽天魂的人頭,畢竟,孽天魂纔是害死他全家的始作俑者。然後在將屠魔劍從玄冥派的手中奪回來。這就是段少聰的計劃。
深夜裡,段少聰夜不能寐,他在自己的屋子裡站在窗前,任憑窗外的微風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拂過,身後事呢 的吸了一口涼氣,閉目思索。
這些日子,他的心裡一直都在想着很多事情,首先就是小鳳仙的來歷,在小鳳仙的身上有很多還不爲人知的秘密。鬼步迷蹤,金姬鬼母,還有小鳳仙,這三者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小鳳仙和柳冰藍到底是不是一個人。還有,就是阮天,他的來歷和他與乾坤印的掛席只有閔天浩和陸徵等人知道,但是爲什麼天蠶姬也知道這些事情,還有在昆寧院了的那個神秘的臥底到底是什麼人,他會是誰?種種問題一直都在困擾着他。
想着這些,他的眉毛慢慢的皺在一起。忽聽一陣敲門聲。“是誰這麼晚了還來?”他睜開眼睛,走到門前,問道:“誰?”
“是我,閔天浩。”
段少聰開門,就看見閔天浩站在自己的門前,於是他問道:“原來是閔兄,這麼晚了不睡覺,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段兄,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談一談。”
聽到閔天浩的要求,段少聰就將閔天浩讓進了屋子,隨手將門帶上,關門的時候,段少聰側目瞧了一眼閔天浩,心想:“他來找我做什麼,難道是想叫我不要插手乾坤印的事情嗎?”正自思索。“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段少聰淡淡的道。
閔天浩輕輕搖頭苦笑一聲,隨即對他說道“其實有些話本來應該早就告訴你的,但是因爲一些原因,我沒有說,但是自從我們在蠶絲谷靜了了一回之後,我總算是想明白了,我不能在瞞着你。因爲我知道,我們之間所存在的誤會,不僅僅是阮天,還有關於你和玄冥派之間的恩怨。”
段少聰聞聽閔天浩這樣一說,心裡的猜測是八九不離十,於是對他說道:“有什麼話,儘管直說,這裡沒有別人。”
“好,那我就開門見山了。老實說,我們和雨墨的確是想要得到乾坤印,因爲乾坤印是連城大陸上四大神器之一,也是四大神器之首,如果能夠得到乾坤印,就可以一統天下的傳聞早已經在連城大陸上傳的沸沸揚揚,但是到底乾坤印有沒有這個能力,誰也不知道。我們玄冥派如今勢力雖強,但是想要一統連城天下,還沒有這個能力。於是我家掌門就想到了乾坤印,希望可以藉助這種奇異之物來儘快的實現連城大陸的統一,讓天下歸於和平。就是因爲這樣,所以我家掌門這纔派我和雨墨兩個人來到昆寧院,找機會奪走乾坤印。”閔天浩一口一句說着,好像他對玄冥派的掌門很是忠誠的語氣,但是在心裡,早已厭煩了爲玄冥派效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