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魂陣,很簡單啊!在本老道面前,就是個渣渣!”付文戩笑着說道。
他的笑容,我感覺很陰冷,裡面透露着一股殺氣。
“鎖魂陣,據說可以將魂魄封印在陣中,陰氣圍繞着陣眼,形成殍地,殍地也稱之爲舉陰之地。匯聚了大量陰氣的陣眼,反噬十分強烈,但只要破壞掉陣腳,陣眼就不攻自破,風水土崩瓦解,十分容易嘛。”
付文戩笑着對幾個人說道。其他人看付文戩的眼神明顯變了,一個個露出灼熱的目光,雙眼冒星。即使是老胡和胖子也對付文戩刮目相看,我和老胡胖子相處的時間比較久,他們兩人心裡應該是向着我的,看到我和付文戩不合,潛意識裡也將付文戩當成了敵人,只是現在付文戩的一席話,說得他們心癢癢。
看老胡和胖子的樣子,估摸着如果不是我們有交情在,恨不得立刻跟付文戩混了。
他們都太想進主墓了!
“真有你說的那麼簡單?”我不是有心拆臺,而是對付文戩的行徑不滿意,如實說道:“破了陣腳,固然可以破了陣眼,但是陣腳被破之後,除非有什麼好的措施鎮壓反噬,否則的話,禁錮一旦散去,本法師覺得這個石縫恐怕再也不是什麼避難之所。本法師倒想聽聽,你這鬼老頭有什麼好手段。”
付文戩嘿嘿一笑道:“很簡單,本老道這邊一共有六個人,你們那邊有三個人,我們人數多,所以我們出三個人去破陣腳,而你們那邊出兩個人破陣腳,陣腳被破以後,我們一起衝過去,力壓陣眼,就這麼簡單。”
“可笑之極!”我想也沒想就說到,付文戩之所以願意多出一個人,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是應該算到我會讓胖子和老胡出去破陣,我自己倒沒什麼事做就可以坐守漁翁之利,殊不知,我和老胡胖子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是我身先士卒。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按照付文戩的說法,應該是想暴力破陣,就是用極快的速度,五個人同時毀掉陣腳!
但是問題就來了,我剛纔碰到了一個陣腳,就遇到了千鬼的圍攻,五個陣腳被迫,並不意味着反噬就停止了,反噬依舊會進行,直至這個聚陰之地徹底消失爲止。
換句話說,就好比我破掉了第一個陣腳,這裡出現了一千隻鬼,而五個人同時毀掉五個陣腳,就會出現五千個鬼,這五千個鬼出現後,並不會因爲陣腳被毀就消失了,而是依舊存在。
到那時,鎖魂陣被毀,五千個孤魂野鬼失去約束,到處遊蕩,直至魂飛魄散爲止,那得害死多少人尚且不說,單單只是破掉陣腳的五個人,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撞客。
最爲可怕的還不止這些,鎖魂陣的每一個陣腳的反噬各不相同,並不一定每一個陣腳都封印着一千個鬼魂,而且剛纔我鬆動了第一個陣腳出現的也不止一千個。
誰知道另外四個陣腳下面封印的是什麼?
陣腳被毀,陣眼也卻是被毀,那個長方形物體,如果真的是個石棺的話,這麼多年來,長期位於陣眼,吸收整個鎖魂陣的所有陰氣、怨氣、屍氣、毒氣、惡氣等,養精蓄銳這麼多年,一旦陣法被迫,沒有好的手段鎮壓,裡面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玩意出來以後,肯定是一場大災難!
“你這是想害死大家!”我大聲吼道。
付文戩臉上陰晴不定,隨後說道:“那小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破解嗎?”
我愣在當場,在場的人動這方面知識的,應該就我和付文戩兩人,也就是說,如果這樣破陣的話,我們兩人可以勉強壓制住一個陣腳的反噬,但其餘三個陣腳,外加一個陣眼的反噬,在場的人肯定壓不住。
“小道,你還是嫩了點,本老道出道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如果沒有辦法的話,那就按本老道的辦法來做。”付文戩大大咧咧地說道。
降頭師精通降頭術,但是對於陣法、術術、降魔、佈陣等手段可以說是一竅不通,我納悶的事,付文戩如果真的用那種暴力的方式破解,死五個人是肯定的,而且那些反噬失去了約束,這個地方的人應該都逃不掉,聚集了數千年的萬人坑啊!反噬力度可想而知,可是爲了付文戩就不怕呢?
難道他有什麼法寶可以抵擋反噬?或者說是他有什麼辦法,可以躲過反噬?
胖子和老胡看我不說話,也不敢隨便亂說話,只是看着我。
我想了想,身上的這件白色長袍,由於編制的材料而精細,而且紡織的手段和細密,可以防水。而且可能由於長時間穿在女鬼身上,在上當初有道人施法佈陣,這件白色長袍還能防屍鱉。
至於還有沒有其他功用,這我就不清楚了。除了這件白色長袍以外,我手裡還有不少法寶,但對付萬人坑鎖魂陣的反噬,幾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你堅持這樣做,那我們只能退出。”我看了看付文戩身後的五個人說道:“而且你們最好也退出,他的那種方法,破陣的五個人,肯定會死,除非你們願意當他的炮灰。”
不懂這方面的普通人去強行破陣,不可能逃得掉,就算是我,如果不是胖子和老胡及時拉回石縫,現在恐怕也被撞客了。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付文戩身上,付文戩表情並沒有變化,但是眼中卻閃過一絲驚慌和惡毒之色。他顯然沒有料到我會拆穿他,以爲我會支持拿五個人去當炮灰,然後快速進入主墓。
我只能說,茅山術士,以治病救人爲主,廣積陰德,發揚茅山秘術。付文戩那種借刀殺人的方法,爲我們茅山術士所不齒。
倒不是說我們有多高尚,而是每個道法之間,各有各的原則。
我是在場的人當中,除了付文戩以外,自後發言權的一位,看到我表態自後,付文戩沉默了很久,最後咬了咬牙說道:“小道,那是你的道法不夠,本老道的道行豈是你所能比擬的?本老道有一道秘法,可以讓所有破陣的人,鬼神不近,免收一切陰物窺視。”
我要的就是這句話!
付文戩雖然主修的不是佈陣,但是當他聽到鎖魂陣後的反應,我就知道他懂一些鎖魂陣,用暴力破解鎖魂陣後,強大的反噬,足以爲禍所有地下區域,甚至有可能到地面上作亂。
付文戩不是什麼善類,但是現在我們這隊人,對他來說還有用途,而且他自己知道厲害關係以後,不可能把自己的命搭出去,肯定有什麼法寶可以免災。
“你們信本老道,還是信這個小道?”付文戩突然說道。
顯然,這是報復,想重新恢復這些人對他的信任。
和付文戩一起來的那些人都表明了要相信付文戩,而胖子和老胡則看了看我,我對他們點了點頭,示意讓他們相信付文戩。我這樣做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鄭國棟告訴我怎麼可以出去,我絕對會帶着胖子和老胡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既然沒有退路,那只有搏一搏。
“桀桀!”付文戩陰冷一笑,在場的人當中,我被孤立了,他顯然很滿意這個結果。我倒無所謂,只要能多救一個人,就救一個人吧。
“本老道修煉的秘法,經常和鬼神畜人打交道,骨子裡面流出的血,和正常人不同,只要抹上了本老道的血液,身上善法出來的氣息和陰鬼善法出來的一樣,陣法的反噬而出的陰損之道,只要是針對人類,而會在潛意思裡,把抹上本老道血液的人,當成是同類。”
付文戩解釋了一下,我勉強算是明白了。付文戩是降頭師,下降頭時,面部了和一些陰鬼惡靈打交道,時間長了,身上的血液經過了陰鬼惡靈的氣息感染,讓他和陰鬼惡靈的氣息有了相同之處,可以讓陰鬼惡靈誤以爲是它們的同類,從而放鬆警惕。
每個道法都有各自的長項,如此看來,降頭師和陽差差不多。
所謂的陽差,就是指陰間在陽間留下的‘陰差’,有的時候,陰間的陰差會很忙,大面積的瘟疫或者戰場拉開,一天之內就有無數生靈死亡,陰差根本忙不過來。
這個時候,陽差就要和陰差一起執行任務。
陽差本來是生人,也就是活着的人,只是因爲被陰差選中,可以代替陰差執行收魂令,所以成了半天是人,夜晚是鬼差的半人半鬼之身。這便是陽差。
降頭師和陽差相同的是氣息,身上的氣息,都可以讓陰物覺得是同類,但是不同的是,陽差大小也是個兵,屬於執法人員,而降頭師最多隻算是一個和孤魂野鬼氣息相同的人而已,得不到其他鬼魂的尊敬,但也不至於被其他鬼魂傷害。
付文戩笑了笑說道:“現在,本老道會給你們每人頭上按上一個血印,到時候你們去破解陣腳的時候,就可以無懼任何反噬,只是本老道要專心對付陣眼的反噬,所以只能由你們去。本老道需要五個人,誰先來?”
他說得信誓旦旦,但是卻沒人相信,一個個都表面上支持,真的選人的時候,一個個都不敢動。
看到這種情形,我只能身先士卒地說道:“既然要去,那就讓本法師來吧!”
我只是想去試試而已,萬一不行,我怎麼說也是一個術士,還有一搏的實力,其他人去了,要是有個好歹,就再也出不來了。
“不行!半仙,你不能去!”胖子急忙說道:“要去也是胖爺我去!”
沒想到這胖子還是挺講義氣的!我感激似的看了看胖子。
鄭國棟卻突然說道:“既然我們可以避免陰鬼,那我們幹嘛不直接衝過去,破陣做什麼?”
“因爲裡面有瘴氣!”我急忙解釋道,生怕他們真的衝過去了,“我們雖然和避免鬼魂的侵擾,但是瘴氣是確確實實存在的,而我們也的的確確是人,簡單點說,他只是給了我們一個障眼法而已,我們可以避免陰鬼的侵擾,但是卻沒法抵擋瘴氣的侵入。”
解釋完後,我對着付文戩說道:“來吧,我第一個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