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他滿臉狐疑地望向戲煜。
“你……你的手下究竟是何方神聖?怎地如此神出鬼沒?”
戲煜帶着幾分傲然,輕蹺起二郎腿。
“你無需知曉我是誰,也不必操心我手下的來歷。”
恰逢此時,一輛馬車緩緩駛近。
車輪碾壓着地面,發出輕微的“轆轆”聲。
車轅上坐着一位車伕,神色略顯緊張地望着前方聚集的人羣。
一個村民見狀,趕忙跑過去伸手要錢,意圖收取所謂的“過關費”。
一路上,王恆華面色陰沉,心中暗自思量着應對之策,而那村民則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大氣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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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還趾高氣昂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眼神裡滿是對戲煜的輕蔑。
那先前報信的男子,額頭上冷汗直冒,連連點頭應道:“是,是,這便撤了關卡,讓馬車先行通過。”
他咬了咬牙,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壓低聲音對戲煜說道:“兄弟,我看你也是個聰明人,何必非要在這兒多管閒事呢。我這收來的錢,也可以分你一些,你拿了錢就趕緊走人,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唄,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日後也好相見啊,你覺得如何?”
王恆華氣得臉都漲紅了,心中又氣又惱,打架自己這邊確實不是對手,本想着亮出身份能把對方鎮住,可哪曉得這戲煜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戲煜面色一沉,聲音冷冽如冰:“把關卡撤了,莫要阻攔,讓馬車通行,否則,一切後果自行承擔。”
小紅和羅小玉在一旁靜靜看着,對戲煜這番話暗自點頭稱許。
“你們於此地設卡收費,不過是受他人指使,爲了那幾兩碎銀。想掙錢本無可厚非,世間之人皆需營生,但切不可違背良心道義。古云‘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用不正當手段得來的錢財,花着能心安?你們這樣做,不僅損了他人,更失了自己的德行。”
然而,無論他的聲音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如何迴盪,衆人依舊沉默着,恐懼像陰霾一般籠罩着每一個人,誰也不敢邁出那第一步,去挑戰戲煜三人的權威。
戲煜微微眯起雙眼,心中暗自思忖着王恆華此舉背後的深意,而小紅和羅小玉則在一旁輕聲交談着,剛剛的驚險一幕讓她們仍心有餘悸。
那報信的村民一路小跑,心懷忐忑地來到王恆華的府邸。
他穿過庭院,只見府內雕樑畫棟,卻無心欣賞,徑直走向王恆華所在的廳堂。
那眼神中的威懾之意,讓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結了幾分。
旁邊的村民們見王恆華這般反應,也跟着鬨笑起來,一時間,現場滿是嘲諷的笑聲。
待走到近前,戲煜才停下腳步,擡眸看着王恆華,悠悠開口道:“哦?那你倒是說說你是什麼身份呢,我還真挺好奇的。”
衆人低着頭,眼神閃躲,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隨後怒罵起來:“你好大的膽子!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打我,你這是活得不耐煩了,我定要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且問你,是你讓人設的關卡嗎?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等攔路斂財、爲難他人之事,你就不怕遭報應?”
那村民苦苦哀求道:“老爺,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我們實在是對付不了啊。”
王恆華瞪圓了雙眼,滿臉漲得通紅,扯着嗓子大聲罵道:“是哪個不長眼的畜生,竟敢來壞我今日的好事!”
那報信男子不敢多作停留,轉身便匆匆朝着王恆華所在之處奔去,只留下戲煜、小紅和羅小玉仍站在原地。
戲煜負手而立,目光緩緩掃過眼前的村民,聲音沉穩而有力。
就在他欲與女子步入內室,去暢享那私密的歡樂之時,報信村民匆匆踏入。
“你們簡直太沒有出息了!不就是戲煜那幾個人,你們到底害怕什麼?難道他長了三頭六臂不成?”
而戲煜又是一個巴掌打過去。
說罷,這村民還討好地衝着王恆華嘿嘿笑了兩聲,那副嘴臉別提多難看了。
馬車伕見道路通暢,長舒了一口氣,趕忙停住馬車,從車轅上跳下,疾步走到戲煜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感激道:“多謝公子解圍,小的這就趕路去了,救命之恩,容後再報。”
戲煜微微挑眉,目光似能洞悉一切,他看着那剛剛還想反駁卻又被嚇得不敢言語的村民,緩緩開口道:“我知曉你們當中有人心裡不服氣,覺得我這話說得輕巧,可你們仔細想想,靠昧着良心做事,夜裡真能睡得安穩?只有憑着自己的良心去行事,往後回首往昔,纔不會滿心愧疚,方能求得內心的安寧啊。這世間營生的法子千千萬,何必要走那歪門邪道呢?”
現場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彷彿下一刻就會有一場更大的風暴襲來。
其他村民聽了,雖仍有幾人神色間帶着些許猶疑,但也都微微點頭,陷入了沉思之中,現場一時陷入了一片寂靜,唯有微風輕輕拂過,帶起些許衣角的飄動。
戲煜卻面無懼色,反而冷笑一聲,挑釁般地看着他說道:“哦?那麼我打了你,你又能夠怎麼樣?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便是。”
戲煜說道:“不是和甘夫人有什麼關係嗎?不如你派人去把她叫來?”
村民們面面相覷,雖心有不甘,但在戲煜和其暗衛的威壓下,卻也不敢有絲毫違抗。
戲煜卻仿若未聞他這囂張的話語,依舊慢悠悠地朝着王恆華走去,每一步都邁得沉穩又從容,臉上掛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所想。
王恆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腦袋嗡嗡作響,臉上瞬間浮現出一個通紅的巴掌印。
而那現場原本還因戲煜的一番話而有所愧疚、垂頭喪氣的幾個村民,一看到王恆華來了,頓時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腰桿一下子挺直了。他們心中暗自想着:“剛纔聽了那麼多冠冕堂皇的廢話又有何用,咱背後可是站着王恆華老爺呢,他可是和丞相大人的夫人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量眼前這人也不敢把咱們怎樣,等老爺發了話,定要讓這多管閒事的傢伙好好嚐嚐苦頭。”
村民頓時感覺一股寒意從脊樑骨躥起,剛剛涌起的那點勇氣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趕忙又低下頭去,緊緊閉着嘴巴,再也不敢多說半個字,身體還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着,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戲煜面色一正,朗聲道:“不管你是不是甘夫人的親戚,光天化日之下,設關卡爲難過往行人,靠這不正當手段斂財,本就是不對的事兒。我想丞相大人若是知曉了你這般行徑,恐怕也會極爲不悅。”
這般想着,他們看向戲煜等人的眼神裡又多了幾分挑釁。
王恆華看着衆人這副模樣,心中越發惱怒,他揮舞着手臂,試圖激起衆人的勇氣:“我們這麼多人,還能怕了他們幾個?只要我們團結起來,他們能怎麼樣?”
有一個村民猶豫再三後,緩緩擡起了頭,臉上帶着幾分不甘與倔強,嘴脣微張,看樣子似乎是想反駁戲煜的話,剛要開口,那話語卻在嗓子眼兒卡了一下,終究還是擠了出來。
戲煜眼中寒芒一閃,猛地一個箭步上前,擡手就狠狠甩了王恆華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在這寂靜的氛圍裡格外響亮,只聽他怒斥道:“混賬東西,還妄圖用錢收買我,簡直無恥至極!”
說這話時,他的眼睛裡透着一絲期待,又帶着幾分忐忑,就盼着戲煜能鬆口答應了。
他手指着戲煜,咬牙切齒地吼道:“就是你在這兒搗亂嗎?哼,也不打聽打聽我王成華是什麼人,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活得不耐煩了吧!”
戲煜卻依舊神色淡然,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目光直直地迎向王恆華,語氣沉穩而帶着質問。
可話剛一出口,他的目光便對上了戲煜那銳利如刀的眼神,那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又似在無聲地警告着他若再多言一句,後果便不堪設想。
這時候,一個滿臉諂媚的村民湊了過來,臉上掛着嘲諷的笑,衝着戲煜揚了揚下巴,隨後小跑到王恆華面前,點頭哈腰地說道:“王老大呀,您可不知道,這人剛剛還在那裝模作樣呢,竟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是丞相大人,哼,也不瞧瞧自己那副模樣,明眼人一看就是假冒的呀。哪像您,和丞相大人的夫人那可是實打實的親戚關係,這誰不知道呀,他在您面前,那就是個跳樑小醜罷了,還敢在這兒撒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呢。”
那些村民們見狀,一個個嚇得噤若寒蟬,面面相覷之後,都生怕戲煜身邊那些如幽靈般的暗衛又突然冒出來,紛紛縮在了一邊,大氣都不敢出,身體還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着。
王恆華原本因好事被擾而漲紅的臉,瞬間變得煞白,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竟有如此利害之人?這到底是何方神聖?難道是專門衝着我來的,故意來找事的?”
王恆華冷笑一聲,滿不在乎地說道:“哼,我倒要瞧瞧,是何方神聖如此囂張,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我王恆華可不是好惹的,畢竟我和那甘夫人可是沾親帶故,量他也不敢把我怎樣。”
那女子柳眉一豎,眼中滿是不屑,尖聲訓斥道:“哼,你們這羣廢物,平日裡瞧着一個個五大三粗的,怎的關鍵時刻如此不濟事,不過就是幾個人罷了,竟被嚇得這般狼狽,全是些酒囊飯袋呀,真是白養了你們!”
就在這凝重又略顯寂靜的氛圍中,王恆華倒揹着雙手,邁着不緊不慢的步子,在那報信村民的引領下走了過來。
說着,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起戲煜來,那眼神裡滿是狐疑與不屑。
王恆華一聽這話,立馬反應過來,認定戲煜就是個冒牌貨,頓時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這周圍迴盪,顯得格外刺耳。
戲煜卻絲毫不懼,上前一步,眼神中透着無畏,語氣堅定地迴應道:“那又怎麼樣?剛纔你的那些手下想對我們動手,結果呢,還不是鎩羽而歸。你若識趣,就趕緊把這關卡徹底撤了,別再做這等損人利己的勾當,否則,今日之事可不會就這麼輕易了結。”
王恆華頓時愣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隨後指着戲煜問道:“什麼?你是丞相?”
他眉頭緊鎖,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蔓延開來,原本輕鬆愉悅的氛圍此刻被凝重與憂慮所取代,那兩名女子也被嚇得躲在一旁,不敢吱聲。
王恆華原本迷離的雙眼瞬間瞪大,惱怒地瞪着那村民,呵斥道:“你這混賬東西,爲何又折返回來?驚擾了本老爺的好事,該當何罪!”
那村民聽了這話,心裡別提多窩火了,暗暗咬牙,心想着:“你這丫頭片子懂個什麼,站着說話不腰疼,當時那場面兇險得很,換你去試試,怕是早嚇得尿褲子了。”
王恆華一聽,立馬挺了挺胸膛,滿臉得意地拍着胸脯說道:“當今丞相的大夫人甘梅那可是我的表妹,我可是丞相府的親戚,就憑這層關係,在這地界上,誰敢不給我幾分面子,你今日這般行事,那就是自尋死路,識相的話,趕緊給我磕頭賠罪,興許我還能饒你一命!”
他一邊笑,一邊用手指點着戲煜,邊笑邊說道:“哈哈,原來是個不知死活的冒牌貨呀,還敢在這兒跟我裝模作樣,我當是什麼厲害人物呢,真是笑死人了,就憑你也配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那村民哭喪着臉,身體瑟瑟發抖,話語中滿是驚恐與無奈:“老爺,您有所不知啊。本想着按您的吩咐,幾個人上去好好教訓他們一頓,哪曉得剛要動手,突然就冒出一羣像幽靈般的傢伙。他們出現得悄無聲息,動作快得驚人,我們都還沒反應過來,兄弟們就已經紛紛受傷倒下了。那些人個個武藝高強,面色冷峻,實在是太可怕了,小的實在是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啊。”
他一邊說着,一邊指揮着幾個村民手忙腳亂地將橫在路中的障礙物移開。
王恆華滿臉怒容,眼睛瞪得滾圓,額頭上青筋暴起,大聲地訓斥着衆人。
戲煜卻故意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慢悠悠地說道:“你都能冒充和丞相夫人有關係,我冒充丞相又怎麼了?大家不過都是圖個名頭唄。”
王恆華頓時冷笑一聲,眼中滿是狠厲,咬牙切齒道:“看來你是當真不怕死,非要跟我叫板了是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在我這兒還敢如此張狂。”
可他深知自己只是王恆華身邊的一個小小下人,在這府裡,主子的話就是天,這女子又深得王恆華寵愛,自己要是敢回嘴,那必定沒好果子吃,便只能把這一肚子的氣憋在心裡,低着頭,敢怒不敢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別提多憋屈了。
此時的王恆華依舊沉浸在與兩個女子的溫柔鄉中,周圍瀰漫着酒氣與脂粉香。
王恆華神情傲慢至極,下巴都快揚到天上去了,他不耐煩地一揮手,大聲說道:“少跟老子扯這些沒用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敢來質問我?你可知道老子的身份嗎?哼,說出來嚇死你!”
說罷,他重新登上馬車,揚鞭而去,馬車漸漸消失在道路盡頭。
他身着一身錦袍,臉上帶着幾分傲慢,眼神裡盡是不屑,彷彿這天下事都入不了他的眼。
“我們不通過這種方式掙錢,難道你會給我們錢嗎?我們也要生活啊,哪有那麼多光明正大的法子能讓我們填飽肚子。”
他正嬉笑着與女子們打情罵俏,雙手在女子身上肆意遊走,衣衫也略顯凌亂。
“你這個畜生,簡直放肆。”王恆華咆哮起來。
那兩個女人雖心有不悅,卻也只能無奈地撅着嘴,眼睜睜看着王恆華領着那村民大步離去。
衆村民聽聞,皆面露慚色,紛紛低下頭去,有的默默搓着雙手,有的眼神遊離不定,似在心中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爲。
一邊罵着,一邊將目光投向了涼亭之中,待看清戲煜後,那眼神瞬間變得惡狠狠的,彷彿要將戲煜生吞活剝一般。
隨後,王恆華輕輕拍了拍兩個女人的臉蛋,安撫道:“寶貝兒們莫要擔心,我去去就回,等我回來再好好陪你們。”
“再敢辱罵一句,我直接撕破你的嘴,你信不信?”
“哼,看來你是要和丞相做對了?”王恆華不死心,繼續說道。
“你真是可笑,除了打着丞相旗號做事,你還會做什麼?”戲煜反問道。
王恆華伸出拳頭去打戲煜。
但戲煜很快抓住他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