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遙也冷笑了一聲,向來平靜的臉上也有了一些譏諷的神色:“這感恩寺是皇家寺廟,主持是先皇的親弟弟,他向來不怎麼喜歡蕭王,皇上這次送他過去,不是懲罰他,難道真讓他誦經唸佛嗎?”
“但是這件事明面上和他沒有關係,父皇這又是爲何生氣呢!”司徒生問道。
“雖然說這件事明面上沒有什麼證據可以指正蕭王,但是這並不代表皇上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陳公公可是皇上面前的人,他幫着哪位王爺,皇上怎麼可能不知道,平日裡陳公公多說一句蕭王的事情,皇上都能聽出這裡面的意思,皇上也知道,陳公公在宮外還有一所住宅,就是蕭王曾鬆給他的,還特意給他買了不少美麗的女婢,不出事,皇上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這一出事,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南辰遙分析着。
司徒生有些無奈:“既然如此,父皇都已經知道這件事是蕭王做的,八弟還因爲這件事差點沒了性命,可是這父皇爲何只讓他去感恩寺一個月,這懲罰也太輕了吧!”
南辰遙出言安撫:“皇上自然有皇上的用意,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將你大理寺卿的位置做好就行,現在這個局面,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你蹦躂的越歡快,皇上對你的關注自然就越多,治國有常,而利民爲本;政教有經,而令行爲上。這你應該能懂。”
司徒生開始思考他話裡的意思,半晌,他還是沒明白,便擡起頭看着他:“你能不能不要裝的這副文縐縐的樣子,說的簡單一點不好嗎?”
南辰遙愣了一下:“我這話還不簡單嗎?你自己想一想不就明白了?真是沒文化!”
“本王現在渾身疼,不想動腦子!”司徒生一肚子煩躁之意,根本就冷靜不下來思考,這南辰遙也是,有什麼話,說簡單一點不好嗎?非要人猜來猜去的。
南辰遙看着他一臉的嫌棄,感覺自從他成婚後,這智商便開始直線下降,以前也沒覺得這人會有這麼笨啊!
“你現在是大理寺卿,你的職責是將京城中的案子,人員安全都管理好,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分內之事,這名聲自然就出來了,若是名聲出來了,無論什麼陰謀詭計,皇上必然會多思量思量,這也是你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至於其他的嘛,你就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我先走了!”
南辰遙說完,真的拍怕屁股就走了!
司徒生看着他那瀟灑淡然的背影,真恨不得一腳給踹過去,讓你丫的在裝!
司徒承業下旨到了蕭王府後,便一直待在御書房內,許公公進來幾次勸他要注意身體,多多休息,他依舊不肯。
“你來陪朕說說話吧!”
許公公應了一聲,先進來將茶水沏好,然後便站在一旁,準備隨時聆聽司徒承業的話。
司徒承業靠在椅子上,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的擡頭紋似乎更加深了一些。
“蕭王現如今有二十七了吧!”司徒承業開口道,聲音有着說不出的沙啞。
許公公點了點頭:“回皇上的話,蕭王今年整二十七!”
司徒承業點了點頭:“真沒想到,這日子過的真快啊,朕一直覺得他們都是孩子,可沒想到,這孩子也有長大的一天,現在都已經知道兄弟相殘了!”
許公公聽了這話,嚇了一大跳,連忙跪了下來,驚恐的回道:“皇上!”
司徒承業冷冷的笑着:“你小子是不是一直都沒聽朕提起過?朕沒說出來,並不代表朕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在這個話題上,許公公不敢多說話。
“朕的這些孩子,朕承認,還是有些偏心老大的,對他也是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從小他這個孩子啊,就表現的非常聰明,爲人也很沉穩,朕還記得,他七歲的時候,就表現的像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朕明白他的心思,可是朕也是真的失望啊!”司徒承業嘆了口氣道。
“皇上,您寬心,蕭王定然會改過自新的。”許公公不知道司徒承業和他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他自己也不敢隨意揣測他的心思,只能在一旁附和。
司徒承業突然厲聲道:“野心是說改便能改的嗎?他現如今還不是太子,便已經做出這種兄弟相殘的事情,一旦他真的成爲了太子,朕那時也老了,他的這幾個弟弟,豈不是都被他給整死?”
“皇上息怒啊!”許公公臉上慘白,跪在地上惶恐的說道。
“朕的這幾個兒子啊,老二易王醉心詩詞歌賦,老四武王有能力,但是脾氣暴躁,容易被人煽動,老五順王志不在此,老六賢王也有本事,可是心容量不大,不太能容人,老七宣王病雖說痊癒了,可總是傷了根本,老八,唉...”
八個兒子,他說了七個,都搖頭嘆氣。
許公公沒有聽到他說老三靖王,便低聲問道:“皇上,您還有一個兒子靖王!”
司徒承業坐直了身體,將旁邊的茶杯給端了起來,拿着杯蓋慢慢的撫了撫,眸光深邃:“至於老三...”
他將杯蓋合上:“老三娶的這個媳婦還行,雖然說有些耍小聰明,但是爲人還是仁善的,就是她這個孃家嘛,太讓人呱噪了!”
許公公見他還是沒有說道靖王的身上。也不敢多言語。
司徒承業不想多說了,許公公也有眼力勁的退了下來,剛出宮殿門,便看見木安殿那邊來了人,告知幽王醒了過來。
許公公大喜,急急忙忙的跑去稟告司徒承業,司徒承業也非常開心,便對許公公說道:“剛剛還說道老三的這個媳婦,朕說漏了一樣,她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啊!來人啊,擺駕!”
許公公也跟着笑了起來,大聲的說道:“擺駕木安殿!”
司徒幽是醒了,但是隻是迷迷糊糊的哼了兩句便又睡了過去,不過喊他的時候,他還是有感覺的,就是現在還睜不開眼。不能完全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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