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老道一聲慘叫,那套子母刃應聲而倒。老道吐了一口鮮血,氣息已經有些不穩了。其他人皆是一臉凝重地看着沅珊,水龍氣勢恢宏,在場的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因此倒是不敢小視這個“築基初期”的小輩了。
倒是那黑衣的神秘男子臉上卻帶着若有若無的詭異笑容。
而凝練水龍本就需要耗費大量的體力靈力,沅珊倒也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只不過沅珊心裡也明白,自己若是表現出虛弱的模樣無疑會成爲衆人眼裡的攻擊對象,因此她飛快地往嘴裡扔了一枚丹藥,感覺到一股熱流在體內飛快的運轉,體力和靈力也在快速恢復。
此時就連少女都一臉驚訝的看了沅珊一眼,只不過很快她就轉移了目光。她心裡顯然也很清楚,沅珊是什麼來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此時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誰人身上沒有秘密?即便真是魔水宗那又如何?她此時最重要的任務是得到這株冰魄雪精,救父親的性命。
相對於這些人,少女還是更加願意相信沅珊。若是自己信錯了人,那麼也將是自己與她的新的恩怨,與他人無關。
“師妹,我掩護你,你去取那株冰魄雪精。”聽到少女的話,沅珊也不遲疑,以她實際築基後期的修爲,一旦發起狠來,其他人要想攔住她也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少女的信任令沅珊心裡微微有些暖,沅珊怎麼也得盡力了。
沅珊想了想,心裡頓時有了一個妙計。只不過掩人耳目的東西是必不可少的,要說法器還有誰比得過自己?此時她已然擁有築基後期的實力,因此轉念一想。手中已然是出現了一隻精緻的玉壺。
赫然是那隻當年在蘇原趕到之前用一件靈器赤炎壺換來的法寶冰玉壺,這冰玉壺是一件法寶,沅珊還沒有結丹,自然無法使其發揮全部的力量。但是即使是如此,法寶的力量也絕對不是法器等物可比的。
這冰玉壺剛剛出現,沅珊就感覺到那冰冷女子和身背巨劍的男子的熾熱的目光,不過想想他們的體質倒是也釋然了。他們都是冰屬性的修士。對於冰屬性的寶物自然敏感。
只不過好在這兩人倒是也算是人物,在這樣的寶物誘惑下,竟然也沒有失了風度。很快就恢復了自然。只不過沅珊還是從他們眼底看到了火熱。
冰玉壺周身散發出濃烈的氣勢,沅珊口中默唸口訣,疾喝一聲“開”,彷彿開啓了一個冰雪極致的世界。
沅珊知道。此時正是取那株冰魄雪精最重要的時機,雖然還有少女的掩護。而且她也成功地用冰玉壺轉移了所有人得注意,但沅珊還是決定按照自己設計好的來,偷偷來了個聲東擊西。
先是將靈力加持在冰玉壺上,玉壺散發出驚人氣勢。而身軀化作一道流光飛快地向那冰魄雪精轉移。而與此同時,一道紅光卻在沅珊之前快速地奪下冰魄雪精,將之連根拔起。快到眨眼之間就消失地無影無蹤。
這事發生的實在是太突然了。衆人不由臉色大變,就連少女的臉色也極其難看。只不過看着微微對她使了個眼色。她也是個極其聰慧的女子。連忙大喊了一聲:“何方小賊!”
縱然心裡還有一些疑問,還是直接向那道紅光追去,其他人見了紛紛跟了過去,而沅珊爲了不引起注意自然也馬上跟了上去。但是由於修爲所限,她還不能跑得太快,以免引起懷疑。這也給了她極佳的脫身機會。
待到衆人的身影都已經消失不見,她才微微一笑,此時那紅光分明早就被她藏進了千面,而在千面裡一處冰雪之地,赫然多了一株青色的植株。
那植株剛剛入土就以最快的速度抽出一根根鮮嫩的芽兒,這倒是個意外之喜。只不過也僅是如此而已。這冰魄雪精極其難得,原本千面中也有隻有五枚,如今多了這些嫩苗,慢慢養着說不定在不久的將來再增加五枚這樣的天材地寶。
說起來這冰魄雪精也確實是絕無僅有的瑰寶,原本千面中存在的冰魄雪精的植株也是不少,但是偏偏凝結精華的只有五株。如今又添了這些,怕是怎麼說也要多出一個精華果子吧。
而在這嫩芽邊上赫然是一片晶瑩的植株,這些晶瑩的植株赫然是沅珊之前從雪鼠和雪線蛇口下搶來的冰凝花。
冰魄雪精比冰凝花要精貴一些,因此這冰凝花倒是有幾朵開了花,只不過也不是九瓣的花朵,而是六瓣兒,倒是比外面多了三瓣,不僅如此,花瓣上也是流光溢彩,冰靈力驚人,顯然比外面的藥效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了。
沅珊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閃身出了千面,然而就在她出了千面打算向衆人的方向追去時,驟然臉色大變起來,一個閃身,正好躲過了一把巨劍的襲擊。
“道友是何意思?不去追趕冰魄雪精,卻反倒來攔截在下?”眼前的兩人赫然是冰冷的女子和身背巨劍的冷冽男子。沅珊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厲聲說道。只不過沅珊也沒有絕望,畢竟她自己本身的修爲是築基後期,面對這兩個築基後期巔峰的修士,雖然一定打不過,但是逃跑她還是有一些把握的。
只不過這兩個人是爲了冰玉壺而來的,卻讓沅珊心裡着實懊惱。
這兩人雖然一直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從他們看到冰玉壺時,眼底的狂熱沅珊就應該猜到,此事怕是麻煩了,但是沅珊也是沒有辦法,她身上雖然懷有重寶,法器法寶多得不可勝數,但是並不是每一件法寶都是拿到手就能夠使用的。
寶物有靈,每一件寶物都需要特定的口訣,還有熟練的操作才能夠達到最好的輔助作用,因此在這樣的情況下,沅珊只能選擇這柄玉壺。畢竟冰玉壺是沅珊最早注意到的法寶,之前在蘇原趕來之前得到手,倒是研究過幾日,但是其他法寶,即便是靈器,沅珊也沒有識遍。
因此只好使用了冰玉壺,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冰屬性的法寶對冰屬性修士的誘惑力啊。其實沅珊根本就不知道。因爲冰屬性的修士本來就少。這也就意味着冰屬性的法寶也少,畢竟一般修士都只會煉製適合自己使用的法寶,哪有人有這個閒情逸致去煉製自己根本就用不到的法寶?
更不用說煉製法寶的材料無一不是珍貴無比的。而且煉器也是存在失敗率的。
“把法寶交出來,可以饒你不死。”女子冷若冰霜,說話也是言簡意賅,而冷冽男子也是一樣的表情。只不過沒有說話,但是沅珊也不會傻到以爲他只是來看熱鬧的。而對冰玉壺沒有想法。
“原來二位是打着殺人奪寶的主意呢。”沅珊冷笑一聲,當即也不與他們多說,以最快的速度催發冰玉壺,冰玉壺頓時散發出驚人之勢。兩人一見,臉上頓時流露出狂熱的表情,而沅珊也趁機往身上拍了一個疾行符。快速遁走。
畢竟她現在還不想暴露自己的修爲,若是使用法器必然不是這兩人的對手。倒不如直接使用符籙之類的消耗品。雖然是消耗品,但是卻是高級疾行符,即便是結丹期修士也能夠拖一二,更別說是甩開這兩個築基後期的修士了……
話說老道三人追着紅光走了一陣,未見紅光,卻是眼睜睜地看着冰魄雪精在眼前消失,別說少女與黑衣男子心頭憋着一口惡氣,老道就更加忍受不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結丹的機會就這樣被人奪走,而且還不知道是誰幹的,頓時氣得青筋暴起。
少女若有所思,臉色也不好看,而那黑衣男子卻嘿嘿一笑,正待要離開,卻聽見老道一聲怒喝,“誰也別想走!”老道目光森然地掃過兩人,眼底閃過一絲狠意。
若不是他們死活不肯想讓,也不至於讓那“漁翁”奪利。老道黃牙一咬,臉上頓時露出猙獰的表情。
“老夫原本懇請你們相讓,你們不肯,若不是如此,此刻也必不會被那小人得利,都是你們的錯,那就休怪老夫了。”
他說着,雙手微微撐起,掌中開始冒出黃光,與此同時,竟然緩緩升起一道古銅色的小鼎,說是小鼎,其實更像是一盞青銅色的胖茶壺。但是感受到這小鼎周身的法力波動,沒有人敢小視它。此時,冰冷女子與冷冽男子已然追了上來,沒有看到沅珊心裡十分失望,但是看到老道眼裡的猙獰和他手裡那氣勢非凡的“胖茶壺”不由眼皮一跳。
來的不是時候!
就在這時,那道黃光越來越盛,老道的陰森的笑聲令人幾乎是不寒而慄。怕是老道也是對仙道絕望了,又覺得是他們不願意想讓冰魄雪精的緣故,因此想要同歸於盡了。
其實老道的修爲在這羣人之後並不是最高的,冰冷女子,身背巨劍的男子,以及那神秘的黑衣男子,還有少女,他們的修爲都相差不多,都是築基後期,唯有少女似乎纔到築基後期不久。
若是老道不豁出去同歸於盡,怕是絕對不可能將他們都留下的。因此他如此拼命也絕對是打着同歸於盡的想法了。
“今日你們誰也跑不掉!桀桀桀!”首先被黃光照到的是那清冷的女子,女子難得臉上也有了表情,只不過是凝重的表情。只見她的纖纖玉手飛快地凝結成結,渾身頓時籠罩在了一個透明的冰罩裡,而那道黃光照射到冰罩的時候,那冰罩就開始慢慢融化,化作污水。
老道見了頓時更加得意了。“沒有用的,老夫的滅仙鼎能侵蝕靈力,桀桀,等着受死吧!”
聽了老道的話,衆人臉色都很難看。侵蝕靈力,這對修仙者來說絕對是一個噩耗,修仙者吸納天地靈氣,待到靈力將身體改造之後,身體本身就是一塊無暇美玉,充滿靈力,若是一件寶物能夠侵蝕污染靈力,那就等於說是修仙者的剋星。
沒有想到這老道作爲一名散修,竟然藏有這樣的寶物,看到衆人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老道頓時愈發得意,同時也加快了對手上這隻小鼎的催動,黃光已然變成了濃厚的黃霧,只聽見一聲慘叫。
沅珊才發現,那冰冷的女子身上的冰罩竟然已經破裂了,頓時口吐鮮血,女子的眼神幽深無比,看得出來受傷不輕,但是同爲築基後期巔峰的修爲,她也有自己的後手。
只見她也顧不上擦拭自己嘴角的鮮血,就飛快地祭出自己得得意寶物,顯然已經爲自己輕視老道而後悔了。她的法寶是一隻冰藍色的圓環,看不出有什麼出彩的地方,但是能讓一個築基後期修士如此負於厚望,又豈是普通的寶物。
那圓環剛剛祭出就出現一股冰封千里之勢,老道見了不由瞪大了眼睛,“冰鳳仙子的冰鐲如何在你手裡!”
不過很快,老道就不再問這種問題了,顯然他也明白了,這女子是冰屬性靈根,而冰鳳仙子當年結丹煉製的第一件法寶就是這隻冰鐲,那麼這女子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這女子竟然是冰鳳仙子的師妹,俗稱小冰鳳。
東沙海閣作爲東沙之地最大的門派,自然對於資質也是極其看中的,先是朱家的冰鳳仙子被長老收入門下,很快又有一名冰屬性的女子也被收入門下,但是據說此人雖然同爲冰靈根,縱然不能與冰鳳仙子這般悟性的人相比,卻也是個難得的人才。
而且此人與冰鳳仙子關係極好,素有“雙冰鳳”之稱,分別爲“大冰鳳仙子”和“小冰鳳仙子”。
這下慘了,得罪東沙海閣了。不得不說,到此時此刻,老道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後悔的,要是早知道這女子是東沙海閣之人,他也不會冒然動手了,方纔只不過是被寶物驟然被奪走,而且還不知道“強盜”是誰給氣壞了。
只不過此時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再想收手已經來不及了。老道只好咬咬牙繼續發力,如若不然那就是自己被滅得只剩下灰灰了。隨着老道的一發力,其他人應對起來自然更加的吃力。
此時,那個身背巨劍的男子顯然已經有些脫力了,虧得那柄巨劍神勇無比,竟然能夠驅散黃光,但是當黃光變成黃霧的時候,顯然效果已經差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