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令沅珊驚訝的還是她的修爲竟然已經達到了築基後期。記得當初與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不過是個留給齊劉海,笑起來有兩個可愛小酒窩的秀氣女修,修爲也不高,與她父親在一起,而她的父親,沅珊印象很深,因爲他身上似乎帶着一股極其厲害的力量。但是那股力量不是他能夠控制的。
第一次見面,她低聲下氣地跟昇仙閣的管事道歉,據說是要帶父親看病。那時的少女眉眼柔和,何時竟有這樣鋒利的眼神。似乎要撕了那揮巨劍逼她出來的男修似的。
而且當初那可愛的小圓臉已經消瘦成了鵝蛋臉,可見她雖然修爲進展了不少,卻也吃了不少苦頭。畢竟那焦詩云不顧恩情,竟將她與她的父親推下法船,雖然被自己暗中救了起來,後來在與那海中妖獸的鬥爭之中也不見了蹤影。
此時再次見到她,沅珊心裡無疑是高興的。這女子心地善良,而且最難得的是有一顆孝順的心。因此沅珊對她的印象很好,這也是她願意出手幫他們父女的原因。
只是後來在法船上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還以爲是早就遇害了,沒有想到還能再遇見。此時沅珊心裡無疑是驚喜的。只不過即便是驚喜,她這樣的性格也絕對不可能表現出來。因此也只是微微訝異了一下,便不做聲了。
但是儘管如此,沅珊還是在暗中打量這少女。只見她身穿一件深色的道袍,頭頂挽着圓髻,只是簡單的簪了一根木簪,但是看得出是一根頗具靈性的靈木。腰間別了一隻神色的儲物袋,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修仙之人不管是身上的穿戴還是私藏,大多都是天地靈物,也就是一些大門派愛嬌的小姐纔會偷偷的私藏一些世俗界的漂亮珠寶飾品。
不過估計是她築基後期的修爲,倒是讓其他修士不敢小看她。沅珊下意識地往那女修身邊一靠。那女修這才注意到沅珊。卻是不由微微一愣,沅珊知道她怕是認出自己來了。
修仙之人耳聰目明,大多數都是過目不忘了,因此沅珊倒是也坦然。“沒想到道友還記得小妹。”
原本對於沅珊輕視的其他修士一聽。不由皺起了眉頭,他們自然沒有把沅珊這個築基初期的小修士放在眼裡,但是剛剛被巨劍逼出來的女修就沒有那麼好對付了。
要知道他們都是爲了這冰魄雪精而來。這東西千百年才能遇到一次,他們能遇到實在是運氣好,奈何運氣好的人太多,而且大家的修爲也都差不多。這樣的話,問題來了。
東西只有一件。該給誰呢?顯然沅珊的修爲在他們看來是最低的,自然是被排除了,而其他的五人修爲都差不多。
同爲築基後期,修爲高深一點的只差一步即可結丹。但是誰都知道在修仙界行走。除了修爲,每個修士都會留有一手致命的後招,以防不測。因此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修爲相近的修士是不願意拼命的。
畢竟到時候你死我活的,反而還便宜了別人。
那面黃肌瘦的老道首先冷哼了一聲。“老道在築基後期巔峰多年,若是有這寶物抵禦心魔一定能夠成功凝結金丹,若是在下有幸凝結金丹,定不會忘了各位的大恩,還請各位道友讓給在下如何?”
老道如此說來,卻教其他人臉色變得很難看。
不得不說,這老頭臉皮也太厚,在場的除了沅珊明面上只有築基初期,暫時對這冰魄雪精的需要並不那麼急切,其他人絕對都是對這冰雪之寶誌在必得的,誰也不傻,放着這樣的至寶就被別人幾句話給騙去。
“桀桀,老頭,你把我們都當傻子不成?你若是凝結了金丹會放過我們?”那神秘的黑衣男子怪笑着說道,語氣頗爲諷刺,惹得那面黃肌瘦的老道也是老臉一紅。
那身背巨劍的男子一雙劍眉一挑,冰冷的看着老道,目光頗爲諷刺。倒是那個冰冷的女修,臉色平靜,似乎一點都沒有把老道的無恥放在心上。而沅珊站在女子的身邊靠後的位置,倒是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是她既然出現在這裡,顯然也是對冰魄雪精勢在必得的。
再看那老道,他心裡也是明白的,不說那兩個冰屬性的修士,其他人只要是見到這樣的至寶絕對都是拼死拼活地搶奪,自己若是真的僅憑几句話就得到這樣的好處,他反而是不敢用了。
只是他雖然臉皮厚,說的卻是實話,他壽元無多,已經在築基後期巔峰困了多年了,若是再抵禦不住心魔關凝結金丹,說不定此生都與仙道無緣了。老道顯然是不甘心的。
因此即便是癡人說夢,他也要說一說。至於真的結丹之後會不會感激這些人,開玩笑,自己在他們手裡得了那麼大的好處,日後相見自然是早點除去心腹之患纔是最重要的。
誰還記得什麼“讓寶之恩”。這顯然是修仙界所共知的事情,也怪道大家聽了老道的話這般諷刺不恥了。
不過大家都忽略了老道的無恥和對靈藥的勢在必行。
ωwш▪ ttκá n▪ ¢○
“既然如此,那就各憑本事吧。”老道眯着眼睛,突然一雙凌厲的眼神掃過沅珊,雙眼微微一眯,一道肉眼不可見的靈力就無聲無息地向沅珊劈來。那道靈力極其霸道,隱隱藏着雷電之力,是要直接致沅珊於死地啊!
好在沅珊不是真正的築基初期修士,儘管還剛剛進入築基後期,但是元神的強大遠非老道這些人可比。
卻是一躍躲過了老道的攻擊,而站在沅珊身邊的鵝蛋臉女子卻是臉色驟變。“老道,你欺人太甚。我師妹可曾惹到你,你竟然要致她於死地。”
鵝蛋臉女子不說這話還好,大家對沅珊的身份還沒有顧忌,但是鵝蛋臉女子這麼一說至少就說明了兩件事情。
一:這築基初期的女修與這築基後期的女修並不是僅僅認識而已。而是有同門之誼,雖然修仙者自私自利,但是對於同門之人,還是比對其他人要顧忌得多,也有一些有情誼的爲了同門那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二:這兩個女修並不是散修,而是有門有派的修士,一般散修在不能保證斬草除根。不留痕跡之前。輕易是不會動門派修士的。
門派之人連氣同枝,一旦動了門派的修士,即便是普通的小角色。門派爲了面子也必然會追究。哪怕是同爲門派修士,相互之間若非生死大仇,也要掂量掂量到底值不值得,畢竟大家都是追求長生。何必爲了一點事情跟對方過不去。
不得不說這一聲師妹,使得沅珊的處境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雖然沅珊並不在乎。而且也不怕,但是卻對鵝蛋臉的女子好感更盛。
有一句說的沒錯,只有在你落魄的時候對你好的人才是真的好,雖然沅珊此時只是將自己的修爲收斂到了築基初期。並不是真的落魄了,但是沅珊還是承她的情。沅珊對鵝蛋臉女子微微一笑,她也正好轉過頭來。兩人相視一笑。
對於兩人的互動,似乎更是坐實了兩人是同門的關係。
因此一時之間。倒是冷了場。面黃肌瘦的老道臉色極其難看,本來他心中盛滿怒氣,但是其他人他都不能輕舉妄動,心裡又實在是氣急了,便想拿沅珊出氣。
哪裡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不若我們各憑本事如何?”冰冷的女子突然說道,她的聲音一如她的人,冰冰冷冷的沒有一絲情感。但跟冰鳳仙子比起來還少了許多氣勢。只不過以她現在的修爲來看已經是不錯了。
女子的話剛說完就得到了身背巨劍的冰冷男子的贊同,而神秘的黑衣男子和麪黃肌瘦的老道也不得不答應。
至於鵝蛋臉的少女本來就打算伺機偷襲,得到這株冰魄雪精。此時更是巴不得沒有什麼詭計,各憑本事。沅珊微微靠近少女,輕聲說道:“師姐是否對那株冰魄雪精勢在必得?”少女見沅珊問,不疑有他。
“不瞞師妹說,實爲救命之用。”
“難道是……”少女點了點頭,沅珊就知道少女是鐵了心要搶那株冰魄雪精了,她自然是要站在她這邊的。“師姐,我且助你奪寶。”
少女看着沅珊一臉認真,眼底閃過一絲感激,但是知道此時不是感激的時候,便點了點頭。“多謝師妹。”
沅珊擺了擺手,表示不必在意。這少女距離與自己分開時間也不過短短兩個月,竟然能從沒有築基直接到築基後期,說沅珊不好奇那絕對是假的。只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機遇,沅珊並不方便問。
但是對於少女的孝心沅珊卻越發佩服了。修仙者親情薄弱,除非都是修仙者,這樣的感情又比同門要深一點,但是少女爲了自己的父親卻可以連命都不顧,而且即使是對要害自己的人都能夠出手相救。
雖然說有點太善良了,但正因爲這樣的人太少,既然遇上了,並且還與自己有過一段淵源,沅珊就不能坐視不管。還有她父親身上的那股力量實在是太奇怪了。
沅珊和少女並不急着動手,因爲其他四人已經開始亮出各自的本事打鬥爭奪起來,冰冷男子的法器毫無疑問是他身後的那柄巨劍。
那巨劍巨大無比,揮舞之間卻是靈活得很,雖然看上去像是沒有開刃的,但是卻鋒利無比,因爲那巨劍剛一出鞘就弄斷了老道的一柄長刀。老道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而冰冷的女子並沒有一開始就亮出自己得意的法器來,而是雙手掐訣,手心凝鍊出幾根鋒利的冰錐,果然是冰靈根的修士,在這冰雪島可謂是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將那黑衣男子逼的節節倒退。
倒是沅珊和少女兩人像是站在一邊看戲的。
果然是太悠閒了會遭到別人的惡意報復,怕是他們相鬥一旦雙方兩敗俱傷會教沅珊兩人得利,因此那老道雖然被男子的巨劍毀了一把大刀,卻又飛快的祭出另外的一套法器,卻是子母連心的匕首。
那匕首共有九把,一把爲母刃,令八把都是子刃,一把母刃帶着三把子刃向冰冷男子飛去,另外五把子刃卻向沅珊和少女的方向襲來。
“小心!”少女連忙祭出一隻玉碗,說是玉碗,卻是長着一隻奇怪的把手,看起來怪模怪樣的,倒是堅韌得很,那五把飛刀有三把都被玉碗打得飛了出去,沅珊自然也不能教人看不起。
只見她雙手靈活的掐訣,一條冰藍的水龍立時出現,又或許是修煉了祖龍訣的關係,她凝鍊的水龍竟然有了一絲龍威,就跟真正的龍降世一般,另外兩把飛刀在龍威之下,顫顫巍巍地胡飛起來,很快就發出“咣噹”落地的聲音。
沅珊乘熱打鐵,冰藍的水龍飛上半空,盤起身體,張開血盆大口,一道道鋒利的冰錐從龍口噴射出來,除了少女之外,其他人俱都臉色大變。
暗道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特別是老道,他本是散修,又在築基後期巔峰多年,自然也是最怕死的。卻聽那冰冷女子嘴脣微微蠕動,“魔水宗的人?”
聽見女子的聲音,那冰冷男子也是劍眉一凝,露出慎重的神色。
沅珊卻不由臉色微變,這是她第二次聽到魔水宗這個名字了,難不成她的水龍訣真的來自那個什麼“魔水宗”。
然而那神秘黑衣男子在見識了沅珊的水龍之後,臉上卻流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而最讓沅珊意外的是他竟然直接不戰而退了。難不成魔水宗竟然這般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