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疑惑
秦嚴自碰到馬六,心中擔憂不已,遁尋着痕跡一路尋過來,他心中着急,幾乎一路奔跑不曾停歇,到了這木屋已是出了一身的薄汗。
他身上極熱,像火爐一樣,胸膛上還有些溼滑黏膩,瓔珞的腳被秦嚴強行按壓在懷中,只覺貼着腳底的溫度能灼燒了肌膚一般,使得她的臉剎那間便紅透了,連脖頸耳根都緋紅一片。
她渾身不對勁,忍不住動了下想將腳探出來,道:“我腳這麼冰,你身上又熱,這樣冷熱相激,便鐵打的身子也要出問題。何況人的五腹六髒都在這裡,哪裡經得住這樣冰。我好多了,自己烤會兒火搓一搓自然便暖和起來。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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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嚴卻置若罔聞,雙手虛握着她的腳踝,也不見他怎麼用力,卻任是瓔珞怎麼抽都沒法將腳取出來。倒是一陣踢騰,免不了一雙玉足在秦嚴肚腹處蹭了幾下,仿若微涼的羽毛撩撥着,惹的秦嚴頓時眼眸便深邃了起來,強硬握住了瓔珞的腳,擡眸盯着她,道:“別亂動,不然出了什麼事兒,爺可概不負責。”
秦嚴的聲音有些粗啞起來,看過來的目光也帶着令人氣短心跳的熱度,瓔珞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腳已經踩在了秦嚴的小腹上,男人哪裡碰不得她還是知道的,頓時便僵住了,再不敢動上一下。
秦嚴見她老實了,倒有些失望,可他對瓔珞一向自控力缺乏,故此也不敢玩火上身,怕一個控制不住真在這裡鬧出什麼對不住她的事兒來。
一時間便也身子僵着,面上保持一本正經,兩人都不言語不動作,氣氛卻愈發的令人覺得躁動曖昧,瓔珞只覺腳上的觸感愈發分明瞭。
她能感觸到秦嚴腰腹間的腹肌線條,緊緻利落,硬硬的偏又觸感柔韌滑膩,讓人覺得蘊藏着無窮盡的力量。
瓔珞紅着臉眸光輕閃,見秦嚴不做聲,便輕咳了下打破沉默,道:“你怎知道女子的腳受不得凍?說的好似很懂女人事兒一般。”
秦嚴被瓔珞排揎,倒覺鬆了一口氣,盯着她紅潤的面龐,道:“我前兩日剛剛問過太醫,自然是知道的。”
瓔珞詫了下,禁不住問出心中疑惑,“你沒事怎麼會問起太醫這個來?”
兩人一問一答倒是驅散了方纔木屋中無形瀰漫的曖昧緊繃氣息,秦嚴僵硬的身軀鬆乏了起來,見她不再掙扎,卻鬆開了扣着她腳踝的手,撥了撥火堆,道:“問起絕子湯的事兒,順帶說起的。”
瓔珞倒不想她和秦嚴剛坦白了此事,秦嚴竟就尋了太醫問過,一時心中發暖,卻又覺得他還是蠻在乎這件事兒的,興許他表現的平靜,可還是很在乎子嗣一事。
她垂眸咬了咬脣,到底沒忍住,問道:“太醫怎麼說的?”
似瞧出了瓔珞的忐忑,秦嚴探手捏了捏瓔珞的臉頰這才道:“太醫說絕子湯多是用了些虎狼之藥,致使女子宮寒,難以受孕,可也只是難以受孕罷了。宮寒之症是可以調理的,常年累月的調理下去,總會有起色。等身子調理的好些,便比一般女子難受孕些,卻也不是絕對無法有孕。女子宮寒,平日裡便要尤其注意保暖,雙腳,小腹腰部是一定不能涼着的,再來平日裡吃東西也需要注意,一些性寒涼的東西,冷茶涼水之類的是絕對不能碰的。還有小日子時要格外注意保暖……”
瓔珞對古代的絕子湯並沒什麼研究,可作爲現代人,她很清楚女人懷孕是怎麼回事,心裡也曾想一碗絕子湯便是再厲害,可又不是將子宮摘除了,怎麼就能真絕人子嗣?
可雲嬤嬤在得知她被灌下了絕子湯時,卻表現的很絕望悲痛,且後來她也瞭解到,那些高門中正室給妾室灌下絕子湯的真不算稀罕事兒,灌了絕子湯是真的就絕了妾室生育的。
她覺得古代的醫術很神奇,說不得絕子湯是直接破壞了卵巢產卵功能,故此便又不確定了起來。此刻聽秦嚴這般說,瓔珞也分不清他是寬慰她,還是當真如此,只心中卻還是鬆了一口氣,泛起些希望來。
她這一寬泛,又聽秦嚴一個大男人提及女人的小日子,便難免有些難爲情,耳根又紅了紅,目光有些躲閃不大敢看秦嚴。
不過很快,她便發現秦嚴的聲音也帶着些不自在的緊繃,顯然和她提及這樣私密的問題,他也極度的不自在,不過秦嚴顯然覺得這個事情關乎她的健康,便是不自在也堅持傳達着太醫的意思,繼續說着。
“咳,太醫說宮寒之症難免會在小日子辛苦一些,都會有小腹絞疼,腰痠腰涼等症,你小日子時,是不是也這樣?”
人有時候很奇怪,明明前一刻還蠻難爲情的,可瞧見對方比自己更不自在,便會變得淡定起來。
瓔珞發現秦嚴不自在,頓時倒自在起來了,甚至有些惡趣味的想逗弄他。聞言沒答話,反倒靠近秦嚴,眨着明媚的水眸來回掃視秦嚴微紅的耳朵側臉,笑吟吟像是發現了什麼驚異的事兒,道:“秦嚴,你耳朵紅了,臉也紅了,可是離火堆太近了?”
秦嚴原本力持淡定,一副雲淡風輕,正兒八經地和瓔珞說着健康問題,如今被瓔珞戳破面皮,頓時整張臉都紅了起來,只他神情卻還端着平靜樣,道:“爺問你話,你便好好回答,別扯東扯西的。”
瓔珞發現秦嚴有時候是真面皮薄,在她習慣了他厚臉皮耍無賴,軟磨硬泡的手段後,再瞧他這幅窘迫純情的模樣,便覺得格外有趣難得,哪裡肯就這麼放過秦嚴。
她禁不住淺笑着道:“和我說這個你都臉紅,那你是怎麼好意思問起太醫這些事兒的?”
見瓔珞故意揪着這個問題不放,脣角滿是戲謔,秦嚴臉上裝出的淡然破裂,將瓔珞的腳從懷中抽出來,擡手便往她的腳底心上啪啪地懲罰性打了兩下。
腳心從未受過重力嬌嫩的厲害,被他毫不留情地抽了兩下,立馬便紅的滴血,疼的瓔珞直抽冷氣慘叫出聲,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自找罪受,典型的得意忘形後自作自受。
眼睛裡疼的蘊了兩汪淚,瓔珞眼見秦嚴又擡手作勢往另一隻腳扇去,忙期期艾艾的討饒,道:“我錯了,疼,疼,別打了。”
秦嚴瞥了瓔珞一眼,這才冷哼一聲,道:“爺都是爲了誰才舍了臉面問這些的?嗯?”
瓔珞忙討好的笑,連聲告饒,秦嚴卻並未放開她的腳,反而拿了酒壺往她腳上淋了一大片酒水,瓔珞嚇了一跳,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驚地求道:“你做什麼?我都知道錯了,你可別亂來啊,快放開我!”
秦嚴卻擡眸瞧了眼瓔珞,目光有些古怪,道:“亂來?你覺得爺會如何亂來?”
瓔珞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她哪裡知道秦嚴要幹什麼,就是因爲不知道所以才心中忐忑啊。
秦嚴見她面色微紅,盯着自己說不出話來,扣着她腳腕的手微擡,卻是扭動癡迷地瞧着她沾染了酒液的玉足,然後在瓔珞幾乎驚悚的目光下俯身在她腳面上印下幾個吻,接着又咬了一口……
瓔珞頓時臉色都變了,她又想到了方纔秦嚴瞧她一雙腳的那種專注而癡然的眼神來,好像她的腳比她的臉還好看一樣。那眼神讓瓔珞覺得有些不正常,再有秦嚴此刻的動作,她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戀足癖患者,渾身僵住臉色發白,聲音有些顫抖地道:“秦嚴,你別嚇唬我,你別這樣,我……我害怕……”
秦嚴雖然覺得瓔珞的腳生的極爲漂亮,可先前也沒想着要親吻它,總覺得一個大男人親吻女人的腳太過丟臉卑賤,雖然他確實有親吻的衝動。
他不過是見瓔珞慌亂,所以心下一動,便故意如此逗弄瓔珞罷了,可這會子見她竟是真被嚇唬到了,他一時心中便更加奇怪了起來,他覺得瓔珞這個反應有點不對勁。
她好似知道安國公戀足的那種齷蹉事兒,聽聞安國公就喜歡在女人腳上塗抹東西又咬又親又啃的,有時興致來時還喜歡讓女人用腳踢踩踐踏。這種腌臢事兒,他從密信中瞧見都覺驚世駭俗,可瓔珞作爲閨閣女子,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秦嚴總覺得瓔珞還有事情隱瞞着自己,且她瞞地很深,他本能地覺得那會是她最大的秘密,那日她肯告訴他了,興許才能說明她是真的對他全身心的信任了。
秦嚴想着,不由擡眸盯向瓔珞,突然開口,道:“你懂?”
瓔珞怔了一下,一時有些不明白秦嚴這話的意思,眨了兩下眼眸才恍然過來。
她方纔表現的害怕反應太激烈,秦嚴懷疑了,一個閨閣女子怎麼可能知道什麼戀足癖。他那麼警覺,一定是看出什麼了。
瓔珞只覺一陣心慌,不自覺便錯開了眼眸,掙扎了下,道:“懂什麼?你快放開我!”言罷又掩飾地道,“我們連定親都沒呢,你別……別到處亂親,你說過不對我動手動腳的,又說話不算話。秦嚴,你這樣出爾反爾,以後還怎麼統軍!”
她說着瞪向秦嚴,已經鎮定了下來。秦嚴眯着眼又瞧了眼瓔珞,也不曾再逼問她什麼,握着瓔珞的腳從倒了酒液的地方開始揉搓了起來,只道:“你別撩撥爺,爺自然說話算數!別動,爺給你將腳搓熱了,不然明兒一準要起凍瘡的!”
酒液被揉進毛孔,腳背火辣辣的,瓔珞這才知道方纔秦嚴是故意嚇唬她的,偏她還表示出一副什麼都懂的樣子來,他不心存懷疑那才叫怪呢。
瓔珞有些心虛起來,她覺得秦嚴是個霸道的厲害,遇事非要刨根問底,弄個一清二楚的人。她實在害怕秦嚴逼問她,因爲她穿越一事兒,她根本就沒想過要告訴任何人。
她甚至已經在焦急地動着心思,想着若然秦嚴逼問,她該如何應對,是抵賴到底呢,還是隨便找個什麼緣由糊弄他。
她這邊渾身緊張,秦嚴卻再沒多言,只一面往瓔珞腳上又淋了些酒水,一面揉搓着道:“太醫給開了張方子,是專門女子小日子時煎服的,爺問過了,並不苦,來日爺將方子拿給你,記得吩咐丫鬟煎了給你喝。”
說罷才擡眸瞧了眼瓔珞,瓔珞忙點頭如蒜,恨不能趕緊轉移他的注意力,道:“其實我也知道些治宮寒的食療方子,等回去後我會注意調理的。”
秦嚴將瓔珞雙腳揉搓的紅彤彤火熱起來,這才鬆開她,那邊放在火上燒着的熱水早便開了,咕嚕嚕地冒着泡。
他起身取了碗沖洗乾淨,幫瓔珞倒了水,瞧着她接過這才道:“呆在屋裡別出去,等我回來。”
他說罷卻是轉身往外走去,瓔珞詫了下,見他手觸上了門準備出去,突然就面色微變,驚問道:“可是先前那些人尋過來了?”
秦嚴倒不想瓔珞這般警覺,回頭望了她一眼,見她一着急赤腳踩着地上,不由蹙眉沉聲道:“把鞋襪穿上。”
瓔珞只會子哪裡顧得上穿鞋,只急聲道:“他們有好幾個人,手裡頭還有弓弩武器,武藝都不錯,神出鬼沒的。咱們要不離開這裡避上一避吧,好漢不吃眼前虧,你便是帶着我避了,我也不會覺得不英雄的。”
秦嚴見瓔珞這般無奈的嘆了一聲,折返回來將鞋襪拾起塞在瓔珞手中,這才捏了捏她的嘴,道:“囉嗦。”
話雖如此,聲音卻帶着幾分笑意,顯然對她這樣緊張擔憂自己的舉動還是滿意的。
他說罷,見瓔珞瞪着眼睛神情緊張,到底安撫地摸了摸她的發,道:“無礙的,乖乖等着。”
說罷轉身去了,門被推開又關上,木屋中頓時就剩下瓔珞自己。
秦嚴並非莽撞的人,他既說了無礙,瓔珞覺得自己就就相信他,不該過分擔憂。可是想着那些灰衣人瞧着便來歷不俗,武藝很是高強的樣子,人數又多,手中還有武器,而秦嚴雖厲害卻只一人且身上連把趁手的武器都沒有,瓔珞便火燒火燎的暴躁起來。
一時又想也不知嘯月聽到動靜回來了沒有,若是有嘯月在還能多個助力。
她站了片刻,這才飛快地套上了鞋襪,奔到了門邊,耳朵貼着木門聽動靜。只可惜外頭除了風雪聲,她竟是聽不到任何其它聲音,也不知秦嚴是怎麼聽到那些人追尋過來了的。
越是聽不到聲音,瓔珞就越是擔心,急得眼角冒了汗,感覺漬的雙眸微疼,她纔有些恍惚的想,越來不知不覺自己已經這麼在乎秦嚴了,想到他可能會受傷就再沒有平日裡的半分冷靜理智。
她正因這個發現微怔苦笑,外頭倒響起了些打鬥聲,依稀還有慘叫聲,聽聲音似乎離木屋並不遠,瓔珞卻不敢開門看,只能豎起了耳朵,生怕錯漏了任何一點聲音。
外頭風雪很大,聲音聽的並不真切,也不知過了多久,四下安靜了下來有腳步聲向着木屋而來,沉穩有力,不疾不徐。
瓔珞等不及豁然推開了門,風雪呼卷撲面而來,很是迷眼,瓔珞卻睜大了眼眸,入目便瞧見了踏雪而來的秦嚴,他一手還拖着個半死不活的灰衣人,瞧他樣子倒不像是受了傷。
瓔珞心落在了實處,秦嚴卻擰了眉,加快腳步到了木屋前將拖着的人隨手丟在門邊,扯着瓔珞便進了屋,砰地一聲關上了木門,聲音不悅地道:“爺都說了乖乖呆在屋裡,你這女人怎麼不聽話,若然來的不是爺呢?”
瓔珞卻只目光在秦嚴身上來回上下的掃,手也在他身上一陣摸索,見他身上雖然有血跡,散發着淡淡血腥味,可卻不曾受傷,這才徹底鬆了氣兒,理直氣壯地道:“有你在,自然不會讓他們靠近木屋。若然我開門不是你,那便說明你出事了,我便是再關緊門呆屋裡也不頂用啊。”
秦嚴被她的話堵地結舌,極度無奈,卻又覺得她的話帶着無端的信任,嘆了一聲才拉着瓔珞往火堆旁走。
瓔珞卻指了下外頭,道:“那個人呢?”
秦嚴未曾回頭,聲音有些發冷,道:“一時半刻凍不死,凍傻了一會子爺好審問。”
瓔珞自然不會爲這等要害她的人求情,聞言只道:“我覺得他們不像一般人能驅使的,你能瞧出他們的來歷嗎?我平日裡除了定安侯府裡的女人們,就沒旁的仇人了,再有就是平邑侯府,可我感覺這些人也不像平邑侯府能用得起的。”
秦嚴倒回頭讚許地看了瓔珞一眼,道:“爺瞧過了,他們身上沒有標記,容貌也都極是普通,身上更沒任何線索可遁,該是誰養的死士。莫急,一會子爺審過便知,總能將口撬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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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關於書名我已經木有吐糟的力氣了。
今天閨女拉稀跑醫院折騰了半天,每天都想着多更,每天都有瑣事,好生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