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暖
瓔珞一直覺得自己的野外生存能力還是很強的,如今卻發現,當真是被養成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閨秀。
沒有火石和火摺子她竟然連火都點不着,她也試着鑽木取火,可她發現這事兒真得需要很高的技術,她一雙手,掌心都被木條磨破了,卻連個火星子都沒能鑽出來。
夜色越來越深,外頭風雪也越來越大,木屋中沒半點人氣,便風雪被擋在了屋外,裡頭陰森森黑漆漆的也冷的厲害。
她雙臂發僵,身子控制不住發抖,鑽木的動作越來越艱難僵硬,火星子便更難產生了。
旁邊嘯月早便叼了兩隻小野兔回來,它將野兔丟在她架起的火堆旁邊,自己也繞着柴堆來回地轉着圈圈,幽綠綠的狼眼時不時瞧瞧瓔珞,那樣子分明就在嘲笑她。
野味有了,女人,說好的火呢?
瓔珞額頭冷汗之冒,心中想着,惹惱了嘯月,它不會撲上來咬她吧。她跪在地上,直起身子,雙臂抖動揉轉手中木棍,一手籠着乾草,企圖再做嘗試,只還沒鑽出火星來,手中本棒竟就先折斷了,瓔珞一陣挫敗,跌坐在地上,一臉沮喪瞧向嘯月,道:“都鑽了一個時辰了,火星都見不到,怎麼辦?”
她身上早便沒了氣力,手臂痠軟也實在鑽不動了,渾身冷的已經麻木,只雙脣不停抖動着。
瞧着在不遠處躺臥下來的嘯月,瓔珞想起那日靠在嘯月身上取暖的感覺來,雙眼冒起了懇求的光。
偏美人計對嘯月半點用處都沒有,她望過去,嘯月便扭了頭,竟是一爪子拍過去將身前她堆起的那一堆準備引燃的柴火給拍倒了。
瓔珞一陣無語,哆嗦着嘀咕道:“別拍啊,我好不容易堆起來,那樣子很容易引燃的……”
嘯月顯然是因瓔珞生不着火而惱火,瓔珞這廂嘟囔着,那邊嘯月又拍了一爪子,又用尖利的爪扒拉了兩下,將柴堆弄的一團亂,之後目光冷冷瞥了眼瓔珞,模樣說不出的桀驁鄙夷。
瓔珞縮了縮脖子,訕訕一笑,道:“你喜歡便拍了吧,反正也沒火苗。”
說着又雙臂抱起狠狠哆嗦了兩下,便她凍得厲害,嘯月也沒見動惻隱之心,竟然又視而不見扭了頭。
瓔珞主動往嘯月身邊蹭了蹭,厚着臉皮道:“讓我暖暖?凍死了你就白白馱我到這裡了,你說是不是?”
嘯月卻看都沒看瓔珞一眼,竟是起了身,刁起兩隻野兔往遠處去,到了牆邊上將兔子一丟,臥下去便用爪子和嘴巴撕扯着,開始生吞美味了。
瓔珞一陣無語,嘯月明顯不願意她靠過去取暖,瓔珞便再膽大也不敢過去。
雖然有了幾次親密接觸,可嘯月那雙在暗夜中發着幽光的綠眸,卻時刻提醒着瓔珞,那是一匹會抓獵物如假包換的狼。
狼都是有野性的,嘯月能夠通人性,多半是從小跟着秦嚴,而秦嚴又是被狼羣哺育,嘯月說不得和秦嚴還有什麼淵源之故。
它聽話,那是聽秦嚴的話,因秦嚴的吩咐保護了她,已經難能可貴了,瓔珞可不敢奢求,它能因秦嚴的吩咐就對自己言聽計從。
狼野性難馴,她並非它的主人,也從沒餵食過它,哪裡敢貿貿然靠近。
沒了法子,瓔珞只好可憐兮兮地爬起身,爬到牀上將上頭的那一席草墊子裹在了身上。
這樣冷,她也不敢讓自己睡過去,只裹着草蓆強自抵抗着寒冷,哆哆嗦嗦上牙磕下牙的瞧着嘯月。
不瞧便罷了,一瞧卻差點吐血。
只見嘯月撕咬一塊兔肉,偏要瞧上瓔珞一眼,接着才美滋滋地吞嚥下去,慵懶地伸起爪子來,回味無窮的舔舔,然後才悠然地吃下一口。
瓔珞算瞧出來了,這狼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惡狠狠地瞪了嘯月一眼,扭了個身子,裹緊了草墊子,閉上眼睛索性不看了。
她這般,嘯月似也沒了意思,幾口吞了兩隻兔子,閉上眼睛也休息了。
一時木屋中安靜的只聽到外頭寒風捲着大雪的聲音,嗚嗚咽咽,煞是清晰,瓔珞被凍得僵硬麻木的身體又感受到冷了,直冷到了骨頭縫裡去。
她如今又累又冷又餓,閉着眼睛縱不斷提醒自己不能睡着,可還是被一陣陣黑甜誘惑着往下沉,額頭狠狠點在了膝蓋上,瓔珞一下子清醒了些。
她覺得這麼坐着真不行,哪怕再沒力氣也得起來走動,不然一不小心睡過去就真要凍死了。
瓔珞睜開眼睛,正準備下牀,不想腿剛伸下去一條,那邊牆角臥着的嘯月便猛然站起身來,竟是如同閃電一樣衝出了木屋。
木門被它帶開,風雪呼卷着頓時吹了進來,瓔珞臉龐被雪粒掃到,狠狠抖了下,眯了眯眼,卻見外頭漆黑的夜色下已經沒了嘯月的身影。
片刻才聽到一聲狼嘯,卻是離的遠了。
瓔珞欲哭無淚,心道我又不是要過去蹭溫暖,不過想下牀走走,至於便躲那麼遠嘛。
她哆嗦着將屋門關上,瞧着空蕩下來的牆角心思微動,也顧不上髒亂了,挪過去便在嘯月呆過的牆角蜷縮了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她覺得地面和牆面上還有些餘溫,身子竟好似稍暖了一些。
瓔珞苦笑着腦子越發有些不清楚起來,誰知就聞砰地一聲響,木門再次被撞開,瓔珞有些反應遲鈍地望過去,眯着眼,就見房門處一人一狼站在風雪中。
她覺得眼睛有些睜不開,朦朧中那人身影高大挺拔,非常熟悉,映着飛雪和漆黑的夜色,雖然只得見一個黑影,可卻不容錯認。
瓔珞脣邊勾起一抹淺笑來,喃喃道:“難道我已經睡着了?怎麼做夢了,不能睡,不能睡……”
瓔珞恍惚間,秦嚴卻已經幾大步走到了她的身前。
女人身上裹着破舊的草墊子身子蜷縮成一團,還止不住不停地顫抖,她一張小臉從破草中露出來,髮髻早便散落了下來,髮絲被雪打溼,髮絲一縷縷地粘在臉頰上。
愈發映的臉色蒼白如透明,髮色墨黑如藻,若然忽略瓔珞凍的紫青不住顫抖的雙脣,她的模樣瞧上去並不很糟,倒像一副黑白分明線條清晰的水墨畫。
只是秦嚴還是從瓔珞迷濛不清的眼眸中瞧出了她的不妥來,他驚地伸手便將瓔珞從地上撈了起來,女人身子已經凍得僵硬,入懷再沒有那種軟玉溫香的感覺,倒像是抱住了一根冰棍。
秦嚴眉頭鎖的更緊,低頭瞧去,卻見瓔珞雙眸緊緊地閉着,只那沾染了溼氣的濃黑睫毛卻不安地掙扎着抖動,模樣有些脆弱的可憐。
她似感受到了暖意,自動伸出雙臂緊緊抱着他,雙腿也自覺貼靠了上來,似乎感覺還不夠,不住扭動着身軀想要蹭上更多的溫暖,腦袋也往他腋窩擠了過去。
雖然美人如今狼狽的很,身上的味道也極不好聞,可這都不影響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這麼一具身子緊緊貼上來肆意地蹭着,秦嚴眼角微跳,滿身心火都被勾了出來。
不敢放任她無意識的動作,將人略抓出來些,秦嚴從懷中摸出一隻小酒葫蘆拔了蓋,一手穿過瓔珞的脖頸攬着肩背,一手揚起迫地她張口往她脣間倒下些酒。
無奈瓔珞雙脣顫抖的厲害,酒水沒灌進去倒被她抖出來不少,秦嚴毫不猶豫,自行飲了一大口便俯身堵上了瓔珞的脣,將口中含着的酒水灌進去,伸出舌頭探進瓔珞的口中,壓着她的丁香小舌,迫地她吞嚥了下去。
這酒是他帶在馬上驅寒用的,這樣的冬夜,便有內力護身,吹了寒風淋了風雪也不舒服,馬上自然會備些驅寒的酒。這等酒自然是越烈性了越好,灌上一口五腹六髒便火燒火燎,沒片刻便能渾身發熱,熨帖起來。
就瓔珞來說酒水顯然太辣了些,她頓時便咳了起來,秦嚴只攬着她,由着她咳地雙眼淌淚,兩頰微紅,剛平復一些,他便又仰頭灌了口,故技重施地餵了第二口。
這次瓔珞似適應了倒沒劇烈咳嗽,秦嚴卻也不給她咳的機會,將她緊緊抱在懷中,一面用體溫暖着,一面親吻着她冰涼的雙脣。
他還記得瓔珞脣瓣的觸感,暖暖的香香的,如今她的脣瓣卻涼的似沒有溫度的冰。他不喜歡這等冰冷的觸感,不厭其煩地吸允研磨着,直到那脣褪去了青紫之色,紅豔豔溫熱了起來,秦嚴才放開了瓔珞。
望去卻見臂彎中的美人不知何時已經清醒了過來,正半睜着迷離的眼眸瞧着自己,秦嚴詫了下,俊面之上卻沒什麼被發現偷吻的尷尬,只低頭凝視着瓔珞,道:“好些了嗎?”
瓔珞卻伸出舌頭舔了下脣,櫻脣輕啓,呢喃道:“暖和,還要呢。”
她的聲音帶着些被酒水沖刷過的澀啞粗沉,沒平日裡那麼甜糯動聽,可卻憑空多了些說不出的味道來。語氣帶着些撒嬌的祈求,眼神迷濛,偏雙頰因酒氣而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緋紅,略微復甦的身體不再那麼僵硬,卻渾身無力地軟軟靠在臂彎中,她這幅樣子不像是在索酒暖身,倒像是在邀請索吻。
秦嚴目光閃了閃,扣在瓔珞肩背上的手禁不住又收緊了些,道:“這酒太烈,再喝可就醉了。”
瓔珞卻自顧不聽,似沒得到滿意,很是焦急,擡起脖頸攀在秦嚴身上要往他脣上湊,秦嚴算瞧出來了,她這回神智還沒徹底清醒,不然該去奪酒壺纔對,哪裡會往他脣上撲。
他有些好笑,事實上也當真輕笑出聲了,心安理得地俯下頭去接受了瓔珞的吻。
而瓔珞如願以償碰到了秦嚴的脣,似是有些着急,探出舌頭到他的口中尋找酒液,遍尋不到才意識到了不對勁來,眸光一下子清亮了起來。
她方纔是當真被凍得昏昏沉沉,頭腦不清了,迷迷糊糊瞧見了秦嚴,卻一直以爲自己是在做夢,以至於後來被秦嚴灌酒也只本能地去汲取那股熱意,這會子清醒過來,映入眼眸的便是秦嚴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瓔珞眨了眨眼,回想着方纔發生的事兒,一時有些窘然。
她探入秦嚴口中的舌本能想要退出,不料秦嚴卻似察覺到了她的變化,閉着的眼眸半睜和瓔珞的在咫尺間四目相對,在她小舌退走前吮住,恣意品嚐起來。
他的眼眸中還蕩着些笑意和戲謔,瓔珞雙頰不知是被酒氣翻涌的,還是被這個激吻引得愈發紅潤起來,卻不曾躲避,反而將依舊發冷的身體主動往秦嚴身上貼靠。
秦嚴擁着瓔珞將她包裹在自己的大氅中直親吻的喘息不過,這才鬆開她。瓔珞便靠在秦嚴的懷中輕喘了起來,半響才順過氣來,道:“你怎麼來了?像做夢一樣。”
她這會身子有些被暖了過來,不再僵硬的身體卻也似恢復了知覺,又冷又癢難受的厲害,貼在秦嚴身上有些控制不住的瑟瑟發抖,聲音都是顫的。
秦嚴嘆了一聲,一面將瓔珞從懷中拉出來,一面擡手便撤裂了她身上的外衫。
瓔珞匆忙從馬車上跳下來時便沒來得及披上斗篷,外頭只穿着件夾棉的長褙子,如今長褙子經一番逃命早破裂了多處,又淋了雪花,到木屋後沒能升起火來,雪花融化溼黏黏壓在身上,又沉又悶偏又陰冷寒涼。
褙子上滿是污泥又沾染上了嘯月身上的腥臊味,加上方纔牆角的兔血也染在了上頭,難聞的很。
瓔珞由着秦嚴撕碎外裳丟在了一邊,被他彎腰抱起往牀邊走,靠着他寬闊的胸膛卻是皺了皺了眉,有些自嘲的道:“那麼臭,虧你親的下去。”
秦嚴卻揚眉,道:“好叫你這沒心沒肺的女人知道,從來都是你嫌棄爺,爺可沒嫌棄過你。”
瓔珞面上一紅,主動擡起些身子將臉頰貼在秦嚴的脖頸上蹭了蹭,討好道:“我一個閨閣女子,見識短淺,先前被爺的威儀震懾住了,只知道害怕,如今才知道爺是真心對我好,自然便不怕了。你瞧,我不早便不躲着爺了,爺一定是上天專門給我安排的英雄,若不然怎麼會每次我有危險爺便在我身邊呢。”
瓔珞討好賣乖,秦嚴雖不怎麼信她,可卻被她言語奉承的心情大好,輕笑着將瓔珞放在了牀上,脫了大氅裹住她,又捧着她冰冷的手揉搓起來,道:“怎麼沒生火?上次在山洞你不是逞能的很,爭搶着要籠火嗎?”
瓔珞卻嘶嘶的抽着氣兒,苦巴巴地道:“我只會用火摺子和火石點火,屋子裡頭沒有,是誰說的鑽木能生火,我手掌心都磨破了也沒見着個火星子,嘶,你輕着點。”
瓔珞說着又疼的擰眉嘶地抽了一口氣,也不知是真疼,還是心中委屈的厲害,一雙眼眸頓時水潤空濛起來,瞧着秦嚴,小模樣格外楚楚可憐。
秦嚴瞧了她一眼,攤開她掌心,雖夜色極暗,卻也瞧見掌心血跡斑斑。他沒再揉她手指,將她雙手籠進了大氅中,道:“忍一會,我去生火。”
說罷,鬆開她便往柴堆去,一面將柴火歸攏,一面衝跟在身邊討好的嘯月道:“我怎麼吩咐的,你沒好好照顧她?”
嘯月被冷落了半天,如今被秦嚴質問,只覺委屈的厲害,爪子在秦嚴身上扒拉了兩下便撲到了牀邊。
瓔珞只以爲它被秦嚴訓斥,所以要找自己算賬,嚇得縮着腿往後靠,差點沒尖叫出來,誰知嘯月撲到牀前,卻是用頭蹭了下她垂在牀沿上的腿,復又瞧了瞧秦嚴,模樣甭提和瓔珞多親近了。顯然是在告訴秦嚴,它有照顧瓔珞,主人絕對是誤會了它。
瓔珞一陣目瞪口呆,從來見過兩面三刀的人,卻不知這世界上竟然還有兩面三刀的狼!
太可怕了!
感受到嘯月貼在腿邊兒磨蹭,瓔珞只覺一陣毛骨悚然。
秦嚴卻並沒將嘯月的反應放在心上,利落的架起了火堆摸出火石很快點燃了火。乾枝燃燒的噼啪聲響起,美妙的令人心醉,瓔珞自動挪下牀到了火邊兒,嘯月不等秦嚴打發便出去覓食了。
秦嚴生火的技術明顯比瓔珞強的多,眨眼間火堆便燒的旺旺的,暖烘烘的烤在身上,瓔珞立馬覺得好了很多。
見她伸手烤着火,臉色也好看了不少,秦嚴便取了個瓦罐出去,盛了些雪回來架在火堆上燒水。
待弄好這些,他纔在瓔珞旁邊坐下,擡手便抓住了瓔珞的雙腿。
瓔珞驚了一下,本能掙了下,秦嚴擡眸望過來,請冷冷的目光含着兩分不悅,瓔珞立馬便乖乖不動了。任由着秦嚴脫去了她的繡鞋丟在一邊,又扯掉了足衣。
她一雙如同白玉雕成的腳頓時便落入了秦嚴的掌中,穿着鞋襪不覺得,這會子沒了鞋襪包裹才覺出了冷來,被秦嚴籠在掌心放在火邊兒烤着,雙腳復甦麻癢難耐,瓔珞自動地動着雙腳在秦嚴火熱的掌中亂蹭。
秦嚴卻怔怔瞧着她的腳,由着她踢騰。
瓔珞的個子不算矮,可一雙玉足卻生的小巧精緻。那腳從未見過陽光風雨,雪白雪白,落在掌心如同兩捧雪團,冰涼涼又似最上等的白玉雕刻而成。
整個腳也便只比他的手略大一點點,她拱起腳背,他便能將它籠在掌心中,她腳背上的肌膚毫無瑕疵,瑩白的剔透,上面隱隱可見淡青色的血管,十個腳趾蓋若粉嫩的珍珠一樣可愛的排列着,腳底更是沒有一點老繭,整個腳嬌嬌軟軟的,手感極好。
秦嚴雖不好漁色,卻也知道男人玩弄女人的那些花樣手段,像如今的安國公就是個戀足的,旁人納妾看色,他卻看足,最愛把玩女人那雙腳,聽聞每晚不抱着女人腳根本無法入眠。
秦嚴對此嗤之以鼻,聽着都覺噁心倒胃,如今捧着這麼一雙玉足卻驀然想起安國公來,心裡倒有些明白起來,這麼一雙漂亮的腳雖然不至於迷戀成怪癖,可卻着實會讓人生出親吻把玩,愛不釋手之感。
秦嚴一時便又想起了自己的腳來,他的腳長的大不說,早年跟着狼羣是不會去穿鞋襪的,雖然後來一直談的上養尊處優,可一雙腳卻早便長壞了。腳底板滿是厚厚的老繭,腳的形狀也有些扭曲,骨節異常粗大,腳面上汗毛比尋常人濃密,且佈滿了傷痕,腳趾弓起上頭的指甲也比正常人生的厚實而彎曲,便他一向不注意這些東西,也知道自己的腳長的難看的很。
對比自己的腳,再瞧眼前瓔珞的,難免便覺得有些侷促,竟是有種無處落手,生怕傷着,不敢褻瀆之感,目光也愈發的癡癡然不對勁起來。
雙手突然被瓔珞重重踹了一下,秦嚴才驟然回過神來,不敢再看,他怕自己也染上什麼不恥的怪癖來,又覺得大丈夫迷戀女人的腳實在不成樣子,忙忙錯開了目光,神情儘量冷淡的瞧向瓔珞,只臉上卻禁不住有些發紅起來,道:“女人的腳受不得冷,莫亂動,我給你捂捂。”
秦嚴說着卻是拉開些衣襟將瓔珞一雙玉足直接揣進了懷中,腳掌貼上他火熱的胸膛,瓔珞頓時身子一僵,臉上也燒起了一片紅雲。
無端的,她覺得這個動作比親吻來的更加親密,更加讓人難爲情。雖然這會子身上也溫暖了起來,腳也暖了起來,可她卻渾身都不自在了。
------題外話------
嚶嚶,改了書名,貌似沒人覺得好呢,難道我白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