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蘭沒有回答,只聽見輕微的嘆息聲。嶽楚凌看得出來,這個女人不相信,雖然是非常無奈,但還是自顧自地說道,“後來,你生下了那個孩子,朕真的是非常高興,原本以爲,看着孩子的份上,母后說不定會放過你。可是沒想到事與願違,不管你相不相信,朕還是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那個時候,朕真的是盡力了,可是母后……”
說到這裡輕輕地搖搖頭,有些無奈。又說道,“那天晚上,你被人救走了,朕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是非常高興,因爲朕知道,不管那個人是什麼目的,最起碼們可以讓你平平安安的活着,你還活着,我們就有見面的機會,我們就還可以在一起。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終於見了面,朕真的是非常高興,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終於在一起了,真的嗎?”莫文蘭反問道,無奈地聳了聳肩膀,一陣苦笑,不置可否地說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物是人非。我到底是什麼身份,你應該非常清楚。既然這樣,你覺得我們兩個人在一起還可以無憂無慮麼?”
“爲什麼不可以?”嶽楚凌不以爲意,看到莫文蘭的表情,好像是不相信,輕輕地.笑了笑,接着說道,“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朕知道和你無關,你也是身不由己,朕可以理解。還記得你剛剛回到朕的身邊,朕說過的話嗎,你只不過是一個女人,朕的女人,其他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你不要放在心上。從此以後,留在朕的身邊,什麼也不要想,如果出了什麼事,交給朕,朕一定會妥善處理的,你明白了嗎?”
“真的可以坐視不管麼,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覺得我還可以置身事外嗎?”莫文蘭反問道,苦笑地搖搖頭,感慨地說道,“也許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和皇上在一起,根本就不應該產生感情,要不然我也不會如此痛苦。只可惜發現之時我已經沒有選擇了,只能是聽天由命了。皇上,你和我說過,你喜歡我,是真心誠意的。那我想問問你,在你的心目中,到底有沒有相信過我,還是到現在爲止,仍然是半信半疑?”
莫文蘭提出這樣的問題,嶽楚凌愣在那裡,不知道如何回答。知道了莫文蘭的身份,嶽楚凌不得不產生懷疑,只是不想讓她知道,一直以來保持沉默,暗中觀察。嶽楚凌看得出來,莫文蘭什麼都沒有做,這是不是就說明,她和那個人沒有關係?
雖然希望如此,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實在不敢大意。對於這一點,此時此刻在莫文蘭面前,能不能承認,嶽楚凌不知道。如果承認了,兩個人的關係惡化,嶽楚凌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承認,莫文蘭這麼聰明,怎麼還看不出來呢?何去何從,嶽楚凌拿不定主意,第一次覺得不知所措。擡起頭看着莫文蘭,咬了咬脣,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莫文蘭見是如此,心知肚明,輕輕地擺擺手,說道∶“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沒有猜錯,就是這樣,對於我,從一開始你就產生了懷疑,你根本就信不過我,對不對?”
“你應該知道這是爲什麼。”沒有否認,嶽楚凌直截了當地說道,看着莫文蘭,非常認真地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和那個人是什麼關係,那個人是朕的敵人,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和他在一起,朕怎麼可能不產生懷疑?如果你是朕,難道可以不管不顧、置若罔聞嗎?”
“果然是這樣。”雖然早有猜測,可突然聽到這樣的話,尤其是這個人親口說出來,莫文蘭還是覺得無法接受。輕輕地推開他,離開他的懷抱,難以置信地問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爲什麼還要把我留在身邊,你是想折磨我,還是想利用我?”
“朕從來沒有想利用你,也沒有想過折磨你。朕說過,你是朕的女人,僅此而已,讓你留在朕的身邊,就是因爲愛你。”一步步逼近莫文蘭,看着她的眼睛,把她攬入懷中,緊緊地,好像是害怕這個人突然離開。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說的話麼?”莫文蘭冷笑地問道,不置可否,試圖推開他,沒有成功,索性放棄了掙扎,冷冷地說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覺得我可能隨隨便便相信別人說的話嗎?如果是原來,你說出這樣的話,我可能會非常感動;可是現在,你說出這樣的話,只會讓我感到噁心。我原來還以爲,只有嶽楚瑜那樣的人才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沒想到你也是這樣,果然是一家人,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聽到這樣的話,嶽楚凌也不生氣,輕哼一聲,淡淡地說道∶“權力之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對於任何人都是這樣,如果失敗了,那就是死路一條,他是這樣,朕也是這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也是從小到大在一起,難道就沒有骨肉親情了麼?”莫文蘭忍不住質問道。看到嶽楚凌不以爲然的表情,更是非常氣憤,“你們兩個人無情無義,我可做不到。這些事情和我沒有關係,我走了,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是生是死,都和我沒有關係。”
莫文蘭說完以後,使勁全身力氣,推開這個人,就要離開。還沒走幾步,就被一股力量拉了回來,擡起頭看到嶽楚凌冰冷的目光,掙扎了幾下,試圖推開他,“你放開我,快點放開我。”
“既然已經處於其中,你就應該知道,這條路沒有退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是這樣,你也是這樣,沒有選擇。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是朕的女人,如果那個人成功了,怎麼可能放過你,我們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嶽楚凌這樣說着,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
看到莫文蘭瞪了自己一眼,不以爲意地笑了笑,接着說道,“我知道那個人答應過你,事成之後,放你一條生路,說不定皇后之位非你莫屬。那個人存的什麼心思,別以爲朕看不出來。朕告訴你,不要胡思亂想了,你是朕的女人,一輩子不可能改變,就算是那個人成功了,也不可能得到你。朕想問問你,你願意和他在一起嗎?”
“你放心,小女子雖然是才疏學淺,禮義廉恥、從一而終的道理莫文蘭明白,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屈服於他,我可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女人。”莫文蘭咬牙切齒地說道。
看到嶽楚凌得意的笑容,有點生氣,頓了一會,接着說道,“皇上,不要着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雖然是這樣,我也不願意和你在一起。”
“爲什麼?”嶽楚凌急忙問道。看着莫文蘭,故意做出惡狠狠的表情,“朕需要提醒你,你已經是朕的女人了,只能留在朕的身邊,你別忘了,我們還有一個孩子,難道你真的可以放心地下?”
“皇上,用不着這樣說,來來回回都是這樣的話,有意思麼?如果你覺得我害怕,我還會有今天嗎?夫妻之間,貴在信任,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如果是這樣,留在你身邊還有什麼意思。你一天到晚小心翼翼,我一天到晚提心吊膽,我們如何在一起,如何過日子?”莫文蘭毫不客氣地問道。嶽楚凌沉默了,放開了莫文蘭,走到一邊,背對着她,默默地嘆息。
看到這一幕,莫文蘭輕輕地搖搖頭,也是不忍心,走到他身邊,輕輕地說道,“我知道你對我不是沒有感情,可是我們兩個人的情況太特別了,你不可能忘記我的身份,只能加以提防,而且不願意讓我發現,只能是小心翼翼。明明兩個人心知肚明,卻不能開誠佈公,你覺得有意思嗎,一輩子這個樣子不累嗎?與其互相猜測,還不如分道揚鑣,各走各的路。有句話說得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我覺得我們兩個人就應該是這樣。話盡於此,你好好想想吧,你這麼聰明,我覺得你一定可以想明白。”莫文蘭說着,默默地轉過身去,深吸一口氣,慢慢地往回走去。
“如果,我是說如果,事情有了結果,成爲了大局,那個人失敗了,你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嶽楚凌突然這樣問道,小心翼翼地看着莫文蘭,充滿了希望,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莫文蘭回過頭,看到他的表情,充滿了渴求,充滿了真誠,讓自己不忍心拒絕,可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到過去,對於現在的情況,我沒有任何把握,並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情況複雜,瞬息萬變,結果如何,誰也說不清楚,我相信你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是麼?”莫文蘭試探地問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