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三天以後一切順利,那個曹嬤嬤真的可以安排的好好的,讓嶽楚凌知道事情的真相。也希望那個太后娘娘可以坦白從寬,低頭認錯,嶽楚凌顧念舊情,也就可以就坡下驢,放他一馬,然後皆大歡喜,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可是事情真的有那麼簡單麼?莫文蘭不置可否,搖頭苦笑,思索之間,忽然聽到嶽楚凌開了口—
“你覺得剛纔曹嬤嬤說的話是真是假,那個女人真的可以爲了權力,對朕殺人滅口嗎?”
嶽楚凌提出這樣的問題,莫文蘭始料未及,回過神來,看到他充滿希望的眸子,想了一會,才點點頭說道∶“如果皇上是太后娘娘的親生骨肉,虎毒不食子,我相信太后娘娘不會如此心狠手辣,可如果不是,事情就……”
說到這裡,擡起頭看了看他的表情,又是長吁短嘆,莫文蘭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沉默了一會,才又說道,“歸根結底還是那個問題,如果把事情弄清楚了,所有問題的可以迎刃而解了,只不過我看皇上現在這個樣子,好像是不願意承認。既然這樣,還不如就這樣算了吧。皇上現在就可以大張旗鼓地回到皇宮,臣妾相信如果天下人盡皆知,皇上安然無恙,太后娘娘也不可能把皇上怎麼樣。”
“話是這麼說,可現在朕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如果不弄清楚,很有可能是寢食難安;如果是真的,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而且剛纔那個曹嬤嬤也說了,母后懷疑我知道了這件事,有沒有可能對我不利?如果不把事情徹底解決,朕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閉上眼睛,輕輕地嘆了口氣,睜開眼睛看到莫文蘭想說點什麼,輕輕地搖搖頭,“你不要再說了,朕知道你想說什麼,而且,朕之所以這樣做,也是爲了你,爲了我們。”
“爲了我們?”聽到這樣的話,莫文蘭雖然是非常感動,可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嶽楚凌嘆了口氣,點頭說道∶“母后不喜歡你,三番五次想置你於死地,如果不是你聰明,如果不是那個人,後果不堪設想。朕在這個皇宮裡,還可以保護你;如果朕離開了,你該怎麼辦。乘此機會,開誠佈公,告訴他們,朕離不開你,警告一番。朕相信,如果朕把話說清楚了,他們就不會把你怎麼樣。相信朕,朕一定可以好好保護你。”說完,握住她的手,滿懷深情地看着她。
聽到這樣信誓旦旦的話,莫文蘭非常感動,有點不好意思,面紅耳赤,默默地低下頭去。感動雖然是非常感動,但有些事情事實就是事實,如果不能解決根本問題,就算是嶽楚凌和自己形影不離,那個太后要對付自己,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皇上覺得說出這樣的話,臣妾就真的可以平安無事,那個太后娘娘就真的可以放過臣妾麼?”恢復了理智,莫文蘭擡起頭看着嶽楚凌,
非常平靜地問道。
看到嶽楚凌愣了一下,沒有回答,默默地低下頭去,長嘆一口氣,雖然是非常失望,但還是可以理解的,飛蛾撲火,有幾個人可以成功?略想一會才說道,“太后娘娘不喜歡我,不爲別的,就是因爲那個麗妃娘娘,臣妾畢竟是麗妃娘娘的人……”
“麗妃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和你沒有關係,你不要耿耿於懷。”看着莫文蘭,嶽楚凌勸慰地說道。
“皇上信得過臣妾,臣妾感激不盡,只不過那個太后娘娘……”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嶽楚凌應該可以明白。看了看他的表情,果然如此,莫文蘭放了心,接着說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臣妾知道了那麼多事情,如果告訴了皇上,對太后娘娘不利。臣妾覺得就是這個原因,太后娘娘纔不喜歡臣妾。”
“這麼說,你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了?”嶽楚凌挑了挑眉,故意這樣問道,看到莫文蘭點點頭,非常委屈的樣子,心生憐惜,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到底知道了什麼,是不是因爲這件事?”
“剛開始和這件事沒有關係,可能是因爲前皇后的死,因爲你知道,這件事麗妃娘娘知道了,告訴了你,太后娘娘覺得我也知道,所以就想趕盡殺絕。不過這一次,我相信和這件事有關係,太后娘娘以爲我知道了這件事,告訴了皇上,所以才非常害怕,趕盡殺絕。”莫文蘭解釋地說道。
看了看他的表情,若有所思的樣子。輕嘆一口氣,又說道,“反正我已經決定了,事情結束以後,離開皇宮,海闊天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這樣說着,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個笑容。還沒有把話說完,就感覺到這個人扳過她的肩膀,讓自己面對着他。看到這個人的目光,凶神惡煞,莫文蘭嚇了一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這個人惡狠狠的聲音---
“你是朕的女人,從今以後,只能留在朕的身邊,生死不離。”不等她說話,趁他不注意,吻上了她的脣,久久的,沒有放開。好不容易停了下來,看到莫文蘭狼狽不開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你覺得怎麼樣,還要離開朕嗎?”說完以後,抱起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中充滿了戲虐。
看着他的表情,莫文蘭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個男人真的是非常霸道,故意板起臉,推了推他,嗔怪道∶“趕快放開我,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注意自己的身份,如果讓別人看見了,成何體統?”
本來是故作嚴肅,看到這個人的表情,似笑非笑,也就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砸了他一拳,收起笑容,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曾經和你說過,我的丈夫一輩子只能和我一個人在一起,像你這樣,後宮佳麗三千,見一個愛一個,根本就沒有辦法滿足我的要求。”
“你怎麼知道朕沒有辦法滿足你的要求?”嶽楚凌故意反問道,“如果是兩情相悅,一生一世一雙人,也是一件好事,後宮佳麗三千,非我所願。想當初,秀娥還在,兩個人朝夕相處,朕從來沒有想過還有其他女人,只可惜……”想到了前塵往事,看了看莫文蘭,想到了那個李秀娥,感慨萬千,回過頭去,避開她的目光,不予理會。
“你是不是還是那樣,一看見我,就想到了她?”看到這個人的表情,莫文蘭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忍不住質問道。嶽楚凌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別過頭去。莫文蘭雖然明白死者已矣這個道理,可也不願意無緣無故成爲別人的替身。
哼了一聲說道,“我知道我和那個人長得一模一樣,而且是一家人,只是我不是她,我就是我,莫文蘭。如果你想讓我成爲一個替身,留在你身邊,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如果你對我還有一點點感情,就讓我離開這裡,從此以後我們沒有關係。”
莫文蘭說到這裡,忽然發現自己流下了眼淚,自己居然哭了,爲了這個男人,哭了,隨手一抹,擦乾了眼淚。深吸一口氣,慢慢地往前走去。走了沒多遠,忽然聽見嶽楚凌低沉的聲音—
“你怎麼知道在朕的心目中,你只是一個替身?”
莫文蘭震了一下,還沒有來得及回頭,就被一個人攬入懷中,掙扎了幾下,沒有成功,不得不作罷了,靠着他的懷裡,靜靜地等待着,等待着這個人可能會說點什麼。等了一會,嶽楚凌果然開了口—
“朕承認,剛開始的時候在朕的心目中你只不過是一個替身。雖然朕當時不知道麗妃和嶽楚瑜的關係,也知道你是那個麗妃的工具,爲了讓朕回到他身邊,邀寵的工具,朕雖然喜歡你,但還是非常落寞,朕相信當時的情況,你不可能看不出來。後來,你的聰明,對朕的態度,不得不讓朕刮目相看,不卑不亢,你應該看得出來,在那個皇宮裡,沒有一個人敢拒絕朕,只有你。”
嶽楚凌這樣說着,頓了頓,低下頭來看着莫文蘭,近在咫尺,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感覺到莫文蘭的身體震了一下,輕輕一笑,接着道,“麗妃出了事,朕一點也不奇怪,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女人野心勃勃,秀娥的死和她不是沒有關係,所以這個女人必死無疑。可是那個時候,朕突然非常擔心,你是她的人,如果她死了,朕是不是也應該秉公處理,殺了你?”
“我覺得那個時候,我懷了孕,爲了那個孩子,太后娘娘放過我,保護我,不知道皇上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想法?”莫文蘭沒有回頭,只是冷冷地問了一句。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難道在你心裡,朕真的是一個無情無義、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殺人滅口的人嗎?”聽到這樣的話,嶽楚凌好像是不願意,這樣問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