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胡思亂想着,喬初穎也不知怎麼的,想着想着就將自己倒黴的事情跟喬念惜扯上了關係。
總是一句話,一山不容二虎,喬念惜必須得死!不光死,還要不得好死!
這邊喬初穎正氣得哆嗦,耳邊傳來林氏的聲音。
“穎兒,給你二哥寫信,讓他加快回來的行程!越快越好!”林氏氣得哆嗦了半天,現在剛剛緩和幾分,扭頭看向喬初穎。
喬初穎也恨得冒火,想着娘被剝奪了掌家權以後更被定,心裡正沒底,猛然聽到“二哥”,眼睛不由得一亮!
對呀,還有二哥呢!
就算爹不拿我們母女當回事,二哥可是侯府的繼承人,他回來,娘和自己的腰桿就硬了!喬念惜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好!”
喬初穎應聲起身往桌案邊走去,鋪好了宣紙,帶着滿腔委屈給喬子興寫信。
整個鎮國侯府,如今最輕鬆自在的恐怕只有喬念惜一個人了!妙芝堂對她來說就是一間店鋪的意義,名聲什麼的沒有任何感覺。
更何況,自己的產業以後都在凌王府,喬家的跟自己沒有關係,他們又不給分成,我操那個心做什麼?
悠閒的情緒之中,喬念惜和林氏整理了資料,順着小路往老夫人的院子走。
喬念惜一臉輕鬆愜意,陸氏臉上卻多了一抹凝重:“你覺得我接這個中饋是件好事嗎?我這心裡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陸氏不再教喬念惜怎麼做,而是有什麼事情會下意識地跟她商量。
“家裡每一個人都想管着中饋,給您怎麼就不是好事了?”
喬念惜一頓,扭頭看着陸氏擰起的眉頭,脣角帶起一抹安慰:“你也是太寬心,什麼都不爭,我大哥自己有本事不用您操心,可欣雨眼看着也大了,您得替她想想啊!就林氏那種脾性,到時候給的嫁妝肯定連蒙帶糊弄的,您接了中饋到時候誰都不敢短了什麼,更何況,有句話三嬸是說對了,被林氏坑了十年,誰都堵得慌,左右這家是不能分的,您管着中饋大哥的腳站得更穩當些。”
這件事喬念惜也是想了很久,所以今日即便老夫人和喬宏遠不提,她也會想辦法讓陸氏將中饋拿到手裡。
聽着喬念惜的話,林氏稍稍穩了穩心,可又想了想,臉上的愁雲還是沒散開:“眼下假參的事情也是個麻煩,畢竟是藥材,關乎性命,想想就有幾分忐忑啊!”
看着林氏一籌莫展,喬念惜撲哧一聲笑了:“您放心吧,假參這件事情您不用操心,我都安排好了!”
林氏冷不丁愣住,擡頭看着喬念惜,一臉疑惑:“你安排好了?你安排什麼了?”
雖然知道今日這事兒挑起來肯定跟喬念惜有關,可賬目還沒有核對清楚,她能做什麼安排?
“我呀!做了好些安排呢!”
喬念惜一挑眉毛,下意識扭頭看祭月一眼,見她點頭,再次扭頭看向林氏:“其實,妙芝堂的賬冊我已經讓人整理好了,具體的我就不跟您說了,我規整了客人手裡人蔘的情況,其中一百八十支現存,事情是咱們自己發現的,咱們就掌握着主動權,所以我便做了一些小手腳。”
林氏一頓,雖然不是很明白,可聽着喬念惜的話,似乎有種雲開霧散的感覺,不覺更想聽她下面的話:“你做了什麼手腳?”
喬念惜嘿嘿一笑,湊近林氏耳邊壓低了聲音:“到現在爲止,那些留着沒吃的假參,我讓夜玄凌幫我偷偷給他們換成了真的,至於已經吃掉的那些,雖然沒有出人命,可咱們秉承祖宗的教誨做良心買賣,放出話說之前林掌櫃疏忽進來幾支假參,但是不知道給了誰,咱們在此召回,吃完了的因爲不知道真假,咱們都給兩倍補償,沒有吃的可以送過來鑑定。這鑑定真人蔘的客人心裡踏實,吃完了的不管真假都是佔了便宜的,非但不會鬧事還會給咱們留下好的口碑,這樣一來,咱們非但沒有欺騙,還賺了好名聲,更主要的是咱們省了一大筆錢啊!”
說到錢,喬念惜的眼睛都開始放光了!
聽着喬念惜這話,林氏一頓,隨即臉上也不由得添了幾分笑,這真是個好主意啊!
可是……喬念惜這樣的坑貨,若說她幫助妙芝堂保住名聲這倒有可能,可幫鎮國侯和林氏省錢?
絕對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忙活這半天,對你有什麼好處嗎?”林氏扭頭看着喬念惜,雙眸之間帶着幾分審視。
之前這丫頭坑林氏和喬宏遠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帶含糊的,這次非但幫着省錢,還讓夜玄凌買了真的給替換了,這吃虧的事情可不是喬念惜幹得出來的。
擡頭看着陸氏這一臉“我瞭解你”的表情,喬念惜臉一紅,稍帶幾分嬌羞的回答道:“哎呀,都讓您看出來啦!其實吧,我是這麼想的,這件事情呢,到時候省下的錢咱們平分,嘿嘿嘿……”
陸氏一咧嘴,看着喬念惜這一臉見錢眼開的德行,小心肝跟着顫了顫!果然!這丫幹活從來都是要好處的!
“只是,這樣一來,不是大家合夥坑林氏嗎?”陸氏嘴角又是一哆嗦,想想林氏之前的表情,還真是可憐吶!
看着陸氏一臉不落忍的表情,喬念惜往上一翻眼皮:“哎呀我的大伯母,您能不能別這麼好心眼兒?你還真以爲這件事情上她是清白的?咱們幫她解決了事情,她出點血是應該的,要是上了公堂,有她死的!”
喬念惜一臉氣哼哼的表情,大伯母就是太心軟,林氏做些什麼孽就應該受到相應的懲罰,坑她是應該的,我這是爲民除害!
陸氏一頓,看着她,不由得抿嘴笑,伸手摸摸她的頭,笑:“是是是,我們惜惜說什麼都是對的!”
聽着陸氏誇,喬念惜笑了,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往老夫人院子裡走。
進了延壽院,喬念惜和陸氏跟着丫鬟往前廳走,老夫人和喬宏遠已經在裡面等着了。
“你來做什麼!”喬宏遠看見喬念惜就有氣,二話不說就是一聲冷喝!
“是我讓惜惜過來給出主意的!”陸氏聽喬宏遠呵斥喬念惜就不高興了,也沒給他好氣。
喬宏遠跟喬念惜瞪眼,可是不敢跟陸氏橫眼,只衝着喬念惜冷哼,扭頭坐在了椅子上。
喬念惜不搭理喬宏遠,只跟着林氏往老夫人跟前走,親親熱熱的給她倒了一杯茶。
老夫人接過喬念惜的茶,扭頭給喬宏遠一個白眼:“惜惜比你聰明,你沒轍說不定她有辦法!”
被老夫人這樣說,喬宏遠臉都紅了,不敢瞪老夫人,不敢瞪陸氏,也不能瞪喬念惜,他那白眼只能往天上翻了!
老夫人不再搭理喬宏遠,說着話,扭頭看向陸氏手裡的賬冊,嘆一口氣:“唉,真是家門不幸啊!”
陸氏聽着老夫人的一聲嘆息,扭頭看向喬念惜,兩人互換了一個眼神,笑了。
“老夫人,我說帶惜惜來出主意,可不是說着玩兒的!”
陸氏將手裡的賬目放下,卻沒有給老夫人看,反而,往喬念惜臉上看。
老夫人一頓,也跟着陸氏的目光往喬念惜身上看,雙眸之間帶着幾分期盼,不光老夫人,就連剛纔看着喬念惜就恨得慌的喬宏遠也扭頭看。
“你有什麼辦法,快說來聽聽!”老夫人拉着喬念惜的手,看着她就跟看見活佛似的。
喬念惜見老夫人是真相信自己,脣角一勾,將之前跟陸氏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哎呀!這可真是個好辦法!”
老夫人一拍大腿,都快笑出聲了,這下又保住了妙芝堂的名聲,還省了錢,簡直是一舉兩得!
喬宏遠聽着心裡也高興,只是看向喬念惜的目光本能的多了幾分防備:“你會這麼好心?”
聽着喬宏遠這滿心的嫌棄都不帶遮掩的,喬念惜眼底泛起一抹嘲諷:“這麼一說,我還真沒那麼好心,反正我在您眼底也不是什麼好人,索性咱們就把話說明白吧!”
看着喬念惜這不慍不怒脣角含笑的表情,心裡忍不住打了哆嗦,下意識地感覺到她總會從自己這裡摳唆點什麼走。
“你,你想做什麼?”
喬宏遠冷着一張臉,全身的神情蹦起來,全面防備,這哪是親閨女啊?簡直就是養在家裡的土匪!
“爹這是做什麼?我又不咬人!”喬念惜依舊脣角含笑的看着喬宏遠。
也不知道爲啥,喬念惜很喜歡欣賞這親爹齜牙瞪眼緊張哆嗦的表情,嗯,很有喜感!
喬宏遠越是看喬念惜笑得天真,後脊樑就越是感覺一陣陰冷,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心說你是不咬人,你搶東西!比咬人更狠!
老夫人看着這爺倆你往前一步我後退一步的,脣角跟着哆嗦:“念惜,你有話就說,只要能保住咱妙芝堂的名聲,你要什麼祖母都給你!”
聽老夫人說話,喬念惜收斂了面上的詭異,乖巧可愛:“我是這樣想的,之前在家廟中定下的十倍償還咱們還是將錢準備出來,除去按照我說的方法賠償用去一部分,不如咱們就平分成五份唄?”
這話一出,老夫人和喬宏遠不由得愣住了,扭頭相互看一眼,老夫人沒說話,喬宏遠瞪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