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沒嫁給你呢!我師父是她最親的人,我纔是她孃家人!”
梗着脖子一聲吼,莫里斯置氣一般又要往喬念惜跟前湊,可又知道自己打不過人家,琢磨了琢磨,停下了腳步,一臉不服的瞪着夜玄凌。
莫里斯的心思,夜玄凌也清楚,可心裡就是不舒坦,誰叫喬念惜第一此見到這小子的時候滿眼冒桃花呢!
調戲女人也就算了,盯着男人看可就不舒坦了,畢竟她眼裡最好看的人只能是自己!
不搭理莫里斯的咆哮,夜玄凌自顧扭頭看向喬念惜:“如此看來,你這院牆還得加高才行,回頭把這個也算上,給林氏做份兒新的賬目送過去。”
牆院加高了剛好擋住莫里斯這種有點輕功卻又水平不高的人,自己輕功那麼好,再高上一丈也照樣翻進來
喬念惜一頓,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可看着夜玄凌說得很認真,不由得點點頭,不等說話,聽他又開了口。
“還有,兔子的繩子短了不方便動,給他換一條長的,最好能讓它夠到四處的短牆,進來人也好張嘴。”
夜玄凌說得風輕雲淡,話音落地牽着喬念惜的手往回走。
喬念惜被他這句話說得忍不住咧嘴,這就準備着給兔子添糧食嗎!
“是!”
祭月應聲,下意識的扭頭看了莫里斯一眼,默默地同情了他一秒鐘。
莫里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擰着眉頭細想了一會兒,突然間臉色一凜,氣急敗壞的朝夜玄凌走了過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一邊叫喚着,莫里斯氣急敗壞的衝到了兩人跟前。
怎麼想怎麼覺得這是在防着自己啊!人與人之間的愛呢!
夜玄凌腳步一頓,扭頭看着莫里斯要咬人的模樣,勾了勾脣角,慵懶的張了張嘴:“就是你聽到的這個意思!”
莫里斯被夜玄凌這話噎得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瞪着眼睛憋紅了臉,伸手指着他哆哆嗦嗦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喬念惜見這兩人眼看着就要吵起來,面色沉了沉:“要不你們出去打一架?去前院也行,最好弄壞點東西,我一塊加到賬目裡去,全都換成新的!”
一句話說完,喬念惜沒好氣的朝着兩人翻了個白眼。
旁邊祭月咧嘴忍不住抽了抽,小姐,咱差不多就成了!摳唆錢這種事情,別可着一回呀!
莫里斯聽喬念惜這話,嘴脣一咧,心裡慫又強撐着面子揚了揚頭:“打,打什麼架呀!師兄我這種文雅的人向來不喜歡動手,師妹你可被那些粗俗的人帶壞了!”
一邊說着,莫里斯撩起眼皮朝夜玄凌看一眼,作死的帶着幾分挑釁。
夜玄凌本來沒打算搭理他這茬,可眼見着他一句話說完又要往喬念惜跟前湊,眼底一沉。
衆人只看見眼前一晃,月光之下幻紫色極快的閃過,隨即只聽一聲拉着長音的嚎叫往隔壁院子飄,最終“咚”的一聲傳來,聲音就截住了!
“你,你把他扔出去了?”
喬念惜晃了晃腦袋,眼看着莫里斯在眼前消失,脣角不受控制的顫了顫。
夜玄凌嫌惡的拍了拍手,扭頭就聽見喬念惜這一聲,脣角挑起:“你還是深居閨中的姑娘,讓人知道有男人夜闖你的院子不好!”
喬念惜和祭月擡眼看着他一臉正義凜然的表情,不約而同的晃了晃身子。
大爺,這牆院屬您翻得最多,剛纔那話您怎麼好意思說出口呢?
“內個,你說的‘男人’裡包括你嗎?”喬念惜小心翼翼的問一句,話說完擡頭夜玄凌看一眼。
夜玄凌一頓,垂目瞧着自個兒媳婦這德行,脣角跟着顫了一下,隨即眯起眼睛反問:“你說呢?”
喬念惜喉嚨一緊,本來想着搶白他的話緊忙嚥了回去,得,您是大爺,您說了算。
莫里斯被扔出去之後,牆院那邊想起了腳步煩亂的聲音,想是巡夜的官兵發現了將他帶回去,之後便再也沒有聲音傳來。
這邊夜玄凌拉着喬念惜說起霄州鐵礦的事情。
對於霄州的事情,喬念惜老早就有自己的想法,如今夜玄凌提及,她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說得興高采烈!
夜玄凌大部分都是聽着,其中也時不時穿插自己的意見。
到了後來,喬念惜覺得只是說還不夠,起身就要拽着進了書房寫方案。
“霄州現在主要任務是恢復農產,鐵礦的事情我們慢慢商量,明日還有宮宴,你得早些休息。”
說話的功夫,夜玄凌伸手將喬念惜拽回來,深邃的雙眸之間帶無限溫柔,月光之下更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宮宴,是因爲南疆的南陽王和南陽王妃明日要到了!
太后皇上對外宣稱回皇都省親,可知道內情的都明白,南陽王妃這是咽不下那口氣,要回來親自查清楚雞母珠的事情。
其中的一場好戲,喬念惜早就期待了,聽夜玄凌提醒稍稍收回了鐵礦的興奮,乖乖的聽他的話回去睡覺。
一直陪到她睡着,夜玄凌這才從屋內出來,目光有意無意的朝莫里斯爬進來的牆邊看過去,眼底又是一沉,凝視良久,終究什麼都沒說,閃身離開。
次日清晨醒來的時候,老夫人已經讓吉祥如意給送了很多東西過來。
也算是爲那一品誥命的頭銜跟喬念惜表示表示,不管怎麼說,若是沒有這個頭銜,他們還沒有資格入宮宴呢!
說起來,這宮宴可不是普通宴會可比的,收到請帖的都是皇都城內王侯府中有品階的內眷,沒有品階都進不去。
像林氏這種,不管出身多高,在鎮國侯府門面多正,如今一介平民身份也是沒有資格進去的。
老夫人這麼多年沒有進過宮,今日算是上了天了,老早就讓吉祥把珍藏多年的衣服拿出來,這兩日不知道試穿了多少次。
到了門口見喬念惜出來,跟見到親祖宗似的滿臉堆笑的拉着她的手說着話,親親密密的樣子憑空添了幾分膩歪。
陸氏性子淡然,也不喜歡做這種表面的事情,只聽着老夫人說,也不插嘴,總得說來,氣氛還算融洽。
這邊融洽,林氏站在一邊氣得渾身哆嗦,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老夫人去也就算了,陸氏一個棲身鎮國侯府下的寡婦憑什麼要比自己的身份還要高!
然而,生氣是生氣,可當着老夫人的面兒,林氏還得表現得很高興的樣子,以一個當家主母的姿態將人送出去。
一切收拾妥當,喬念惜跟着老夫人和陸氏上了去皇宮的馬車。
馬車晃晃悠悠到了皇宮,衆人隨着宮女的引導先去了前宮門處的花園,其中王妃貴婦三三兩兩在一說話,氣氛還算是輕鬆。
長時間沒有進宮,老夫人今日可是露臉了,平常都羨慕別人的誥命,如今她自己也有,尾巴撅着往天上翹,爲了顯擺自己的身份,見誰都帶着笑臉搭茬。
陸氏跟着老夫人被她這番作風臊得一臉紅,可又不能不跟着,一路上,一個揚着腦袋滿面紅光,一個低垂着的頭尷尬不已。
喬念惜跟在邊上也是一臉無奈,所幸寧王妃和高雲端過來之後給叫走,不用跟她在這裡丟人。
三人避開衆人往安靜的地方走,一直走到花園角落的地方纔停下腳步。
“這次小皇嬸回來可是帶着不愉快的,事情出在你們家裡,你可得好好想想怎麼應對。”
寧王妃一改平常的不正經,破天荒的沒有學太后朝喬念惜好高雲端伸手。
不,看着高雲端稍顯坨紅的臉,應該是已經被蹂躪過來!
喬念惜一頓,擡頭看了寧王妃和高雲端一眼,清澈的眼底散出一抹認真。
寧王妃就不用多說了,高雲端可是讓人提起來就緊張的人物,如今聽她們提及南陽王妃這一臉的嚴肅,就能猜出這個南陽王妃也是個厲害的角色。
“我能怎麼應對?手鍊是她給的,到現在我也就只看了那麼一眼,即便南陽王妃被構陷心裡有火,也燒不到我身上吧!”
喬念惜一句話說完,伸手端起眼前的酒釀小小的抿了一口。
寧王妃和高雲端聽着喬念惜的話互看一樣,雖然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擔心,可喬念惜說得有道理,更何況南陽王妃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應該不會爲難喬念惜纔是。
這樣想着,兩人臉上的神情稍稍緩和幾分。
寧王妃伸手捻起一顆果子放在嘴裡,一邊尋思着一邊嚼,想明白又看向喬念惜:“不管如何,你還是小心爲妙。”
喬念惜端着杯盞的手一頓,隨即漫不經心的晃了晃,脣角揚起一抹淺笑:“南陽王多年未回,如今這宮宴之中定會出現花邊添彩,只是,該小心的似乎不是我!”
寧王妃一頓,下意識地扭頭看她,可那張秀麗的小臉上除了乖巧純淨什麼都看不到,扭頭再看高雲端,除了剛纔和自己一樣的怔楞,如今似乎一副瞭然的樣子!
“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揹着我做了什麼?這可有點不仗義了啊!”
寧王妃斜着眼睛看兩人,雙眸之間帶着幾分探究。
不對,這兩人肯定有事兒!
這話問得喬念惜和高雲端一愣,兩人互看一眼再轉向寧王妃,眼前無形之中落下無數黑線。
“不是我們揹着你做了什麼,而是有人在我背後動手,如今南陽王妃爲了手鍊的事情回來,這賬就得擡到面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