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陳剛智殺趙大海 樊花姐妹配陳強

話說,裴保姑要的何許人也?一個乃鑽地龍陳剛、另一個是飛天虎陳強。原來,在梁山伯聽得裴宣言語,有意讓樊花、彭麗嫁與他們。正所謂,雙龍吉利,又添二虎爭霸,正是:但教心似金細堅,天上人間來相見。兩人也願往。卻要扮成一般農村。四籌好漢各騎了馬,徑來到城下。

頓時,便到了。那城上女兵看了是崔慧娘、裴保姑,隨即打開城門。那四個騎着馬便進了城中,自與樊花、彭麗、李飛瓊、吳二姐、項瑩娘相見。各女將都問道:“這兩個是何人?”崔慧娘把梁山一節備說了一翻。又用手指着陳剛道:“這個是鑽地龍陳剛。”又把手轉移指着陳強說道:“這個是飛天虎陳強,是兩兄弟。我認得他,他們是陳元帥的公子。”樊花道:“你喚他們前來所爲何事?”裴保姑道:“我們願幫忙去助他一助,也與他先鋒說了,等殺了蔡京四賊,我們便離去,逍遙自在,任我取樂。”

陳強道:“其實我也是剛降的,梁山必不壞,但也做過罪大可惡。人那個有十全十美之人,要不,降了與他?”樊花道:“既然兩個妹妹心已絕,我也不必多問,且與看看幾個妹妹意見如何?”幾個妹妹也答應,只是賊人不必多住,我等七姐妹自去。”裴保姑道:“正何我意。”管待了陳剛、陳強。不在話下。

且說公孫勝、瓊英見久時不回,想是全降了,便引大隊人馬進攻濟寧。公孫勝大叫,崔慧娘何在,裴保姑何在。陳剛何在,陳強何在。只見樊花、彭麗等九員在城上大叫,打開城門,讓公孫勝、瓊英衆首領入城。公孫勝、瓊英聽了,也不怕使計,徑入城中。在濟寧城中,喚衆多女兵準備了華筵。從首領一同坐定。八個一桌,女兵與小嘍囉也吃了。衆首領酩酊大醉,各尋了個小閣兒,歇了一夜。

公孫勝、瓊英、馬靈、喬道清催促要行。今早,公孫勝、瓊帶領衆首領去曹州。路上果然不曾擾民。一日,到了曹州近百里外,又前行了二三十里,在七十里紮下山寨。

又一日,紮好了山寨,公孫勝喚蘇清管待七個新首領,又把樊花、彭麗二將安排到陳強之尾。五騎將到孫英之尾。

在寨裡俱喝得大醉,只見裴保姑起身道:“末將願去城中打探一切,回來稟告。”樊花道:“妹妹,休去打聽。讓姐姐前去。彭麗也去。裴寶姑又指着陳強說道:“你倆兄弟也去走一遭。”陳強應成。陳剛搖頭。公孫勝怕四將兇多吉小,卻要扮成姐弟關係,讓穿上布衣,假買一車杏子的一般商人,用野草鋪蓋着。四衆各自回閣兒裡,去換了布衣。一面準備太平車子,一面去買杏子,一面剷草做窩。不一時,三面俱已時完好,陳剛拉着太平車子,陳強、樊花、彭麗族擁着望城中趕來。

另一面,濟寧城雖是女兵,但卻有蔡京心腹人,此人姓寧雙名千古。原是廣東肇慶府人氏。早打聽得樊花、彭麗二將、五騎將降伏,早去了汴京,到了丞相府,無人阻擾,見了蔡京。稟告了蔡京,蔡京大怒,喝退寧千古。去硯臺備了文房四寶,只見寫道:“今梁山一夥強人,進城強劫財物,早晚路過此城,爲百姓分憂,務必剷除強匪。不費吹風之日,不費一兵一卒,過了濟寧,還望小心。爲首是公孫勝,副先鋒乃瓊英也。若捉得到汴京賜百綾羅繡,千貫萬兩。授三品大官,四個美女任做伴。蔡丞相蔡京留。寫罷,丟下了文房四寶。自喚了身邊的心腹人,折成一封信,賞了快馬,連夜趕來。早到曹州地面,騎過不少路,到了將軍府,見了將軍,便從袖子中摸出那書信,把書信遞與將軍,將軍折開,心裡唸了一遍,大怒。梁山賊人如此可恨,我非要讓你嚐嚐我十八將的兇威,吃不了讓你倒着見閻王。也沒稟告其他十七將。在城高上早出晚歸,只等公孫勝、瓊英到來,不題。

且說,在曹州城下左右大約十幾個官兵,俱持着長槍。那時,已是早晨七點左右,官兵見是生人便問,備問仔細,無事才讓進城,那進城的人,男女老少都擡的擡,推的推、拉的拉、挑的挑、玩的玩。忽見五十又七歲老婆婆挑着擔,擔裡一覽無餘,看的真切,有瓜蔬、果品之類。左手拿秤子。這官兵見是生人。攔住道:“你是那裡人氏?”挑望那裡去?”那老婆婆答道:“曹州人氏。挑望城中買賣,你不曾見我帶有秤子麼?”這才讓老婆婆挑着進了城。

官兵又見了四人拉了一車用野草鋪蓋着,甚是生疑。又去攔住了,說聲,你等四從那裡人氏,攔着車進城幹呢?”那拉着車不是別人,正是樊花、彭麗、陳剛、陳強四人。樊花聽說,只道:“我們是汶州人氏,用手指着彭麗說道:我二妹樊小麗,轉去指着陳剛說道:我三弟樊剛,又把手指着陳強說道:我四弟樊強。我喚作樊勝凡耶,鄉下不好買,城裡人多,須好買。”官兵道:“那用野草作何事?”彭麗道:“官大人,你不知,用野草鋪蓋着防止太陽曬。若曬黴了,不好買。”陳強對着彭麗說道:“二姐,不是不好買,根本買不坨。”官兵道:“可須我簡查一下。”陳強道:“這車上裝的杏子,若各官人不信,那親自去簡查一下,看是否是杏子!”那官兵掀起野草,果然是杏子。那陳強走近前,抓了一帶的杏子遞與那官兵道,請幾個杏子去,左右有一車。那官兵接着帶子道:“甚麼道理。”樊花道:“你看,天氣很毒,解渴最好不過。”

於是讓他們四衆進去了。進了城,拉着那太平車兒,往獨心橋去。過了獨心橋,見人甚多,不知其數,喧鬧吆喝。

忽見一人走近這四將。說道:“我認得你,你不是那飛天虎陳強,樊花怕他跟賊人一夥,便道:“我三弟是樊強,甚麼飛不飛天,下不下海的,你認錯了,快走、快走。那人道:“你化成灰我也認識。”彭麗對着陳強說道:“他是何人?”陳強答道:“我那知曉此人。”又對着那人說道:“你是何人?願通個姓名來,回憶,回憶。”那人道:“我是遂寧府趙家村人氏,姓趙名大海。”陳強道:“甚麼大海大河的,不認識耶。”趙大海道:“我聞好漢如雷貫耳,因此知道。若不嫌棄,請到舍下安身。”

四人應成,趙大海走前,後面彭麗、陳強,陳剛拉着車子去了趙大海家。四人到了趙大海戶外。那四人看了,果然長大。後院、後亭都有,是個富貴人家。趙大海對陳剛道:“車子便放在這裡,既可,我喚下人來看觀。”樊花點了點頭對陳剛說道:“三弟,車輛便放在那裡。”一同進去了。趙大海隨即喚了一個下人,看好車輛。在戶裡管待了一翻。邀請了賞後院,四人無可奈何,接受了邀請。四人起身而與趙大海去。見了那後院,有樹有花、有雜有果。無所不有。

那四人有說有笑,只陳剛不言而語。陳剛原來會察言觀色,看出了趙大海有恨毒之心。只見那柑子樹在頭之下,在後面摘下了四個,遞與樊花、彭麗、陳強各一個,卻那樊花、彭麗不接。看他們倆不接,自吃了三個。這就是正謂的順手牽羊。樊花對着陳強說道:“三弟爲何拿別人果實。”陳強轉過頭對他哥哥說道:“哥哥,拿別人果實可不好。”陳剛不答。趙大海道:“沒有甚麼,直不得一貫。不必相鬧。你等四衆可住一宿。”陳強道:“不好,不好。多有麻煩。”趙大海道:“你手腳發麻更應該安下,明日再理會。”樊花道:“多謝好意,卻還有要急事要做。現在便離去,休要再說。”趙大海道:“即然要去,我也不強留,只是,在門外那個車與杏子買與我。”樊花道:“送你也無妨。”趙大海道:“二兩,可好。”樊花道:“隨便。”

趙大海摸出二釘銀子,一個一兩,握成拳頭遞與樊花一兩,樊花正要去接銀兩時,跟着後面的陳剛早把那拳頭開張,奪了那一兩,遞與樊花。樊花接住對陳剛說道:“三弟,你好生粗魯,以後可不能這樣粗魯了。”陳剛亦不搖頭也不語。趙大海又把一兩遞與彭麗,那陳剛劈手奪了,卻又復與彭麗手上。彭麗道:“卻纔大姐說了,不可粗魯,怎生又來了耶。”陳剛原來看得他是想摸那樊花、彭麗細手,因此有從一招。四人離了趙大海後院,望戶外走去。趙大海見時機末得成,遂叫了一個下人跟蹤他四衆一行人。

樊花等四人走出了戶外,望東街而行,行了一段路時,樊花、彭麗、陳強在路上有說有笑,較量些槍法,說得人港。只聽得一個夥計在門外吆喝。說的是那,這裡的酒,這裡的菜,讓你吃一碗,回味之無窮。吃二碗,回憶幸福事。吃三碗,一輩無憾慮。喝一碗,精神似飛揚。喝二碗,人間至品味。喝三碗,痛苦能解仇。忽見得樊花、彭麗、陳強三人。把手一伸直,攔住樊花三人,說道:“三位客官大人,裡面請,包你滿意。”樊花嗔道:“我們一路走來,有四個人。怎生說是我們三個。”那夥計道:“客官,我又不是瞎子,休要玩弄我。”樊花道:“誰要玩弄你,我們有四個,二男二女,看見了麼?”夥計道:“客官,名名是二女一男,怎多一名男子。”陳強轉過頭來看時,不見了他哥哥陳剛。便道:“兩個姐姐,哥不見了耶。”樊花道:“小弟,跑到那裡去了。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們返路去尋他。”三人又返回舊路,來尋陳剛。原來趁樊花等三人說話時,陳剛止了腳步,看見那攤上有烤熟的玉米,果然很香。便去買了四塊玉米,轉過頭那看時,卻不見了陳強等三人。心中焦急。只得向前走。正看見陳剛在那裡啃玉米。陳剛也看到了那樊花等三人,連忙把手招呼。樊花等三個與陳剛相碰,樊花道:“你怎麼兀自不走,兀自啃玉米,也不喚我一聲兒。”陳強道:“我哥向來沉默寡言,望乞恕罪。”陳剛便手上的玉米遞與樊花、彭麗、陳強各一塊。樊花、彭麗接了卻大怒。喝道:“你買玉米也得叫我一聲。若走失人口,怎恁地。”陳強道:“好了,好了。”四衆又向前走。巷裡又闖出那趙大海,趙大海道:“那個陳強好漢,等一下再走。”陳強衆人看巷時,不是別人,正是擺筵席、逛後院、吃果子的趙大海。趙大海道:“飛天虎,你看,天氣酷熱。只在我戶上住一晚,明早涼些再走。”樊花見他再三強留。對彭麗、陳強說道:“留下便住在一晚也行。”彭麗、陳強齊道:“任憑姐姐做主。”樊花等四衆又去舊路返回去趙大海戶上,再管待了一翻。趙大海引四個去了兩個小閣兒安下,樊花、彭麗一閣,陳剛、陳強一閣。

卻得夜分,趙大海獨自來到樊花、彭麗安下的小閣兒裡,端着菜蔬一盤,三個小杯,三雙筷子,四壺素酒。那素酒都在酒裡下了迷藥。那迷藥一下口到腹中,便暈,暈得毫入直覺。敲了門,門裡樊花、彭麗聽得敲門。連忙穿好衣服,下了牀。彭麗開了門,只見趙大海在門外,端着菜蔬、小杯、筷子跟素酒。道了三個萬福,說道:“趙員外,三更半夜,有何事前來?”趙員外道:“三更半夜當夜宵,一醉方休。”便走進閣兒裡,向桌子前坐定。趙大海拱手道:“請坐。”樊花、彭麗聽得,坐兩邊。趙大海道:“請吃,不用客氣,當自已的家就行。”

樊花、彭麗不知是下了迷藥,灌在嘴裡,頭輕腳重,倒趴在桌上,趙大海心裡歡喜,忽驚得門外一聲響,那人踢開了門。望趙大海一拳打來,趙大海轉過身時,卻措手不及,打中鼻子,鼻血迸流,又一拳,打中左臉,左臉變青,復一拳,依舊打中鼻子,腰中取出小刀,那小刀雖不長也不短,向趙大海身上剁了七八刀,剁死了趙大海。

我且問你,那人是誰,不是別人,便是陳剛。原來陳剛早料到趙大海管待之意。因此,陳剛起了疑心,一直在牀上不睡,反反覆覆。又怕睡着,只在那裡扣腳指甲,至陳強睡後,便悄悄地走出小閣兒。去了樊花、彭麗安下的小閣兒在陰密外暗藏着。正是: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且說,陳剛殺了趙大海,便把屍身拖到了牀低下藏着。便去叫醒樊花、彭麗。走了幾步,停了腳,尋思道:“這兩個女將跟我弟相處融洽,趁些這機會,成全成全他們仨個。”也不去叫醒,又走進裡頭的小閣兒裡,東張西望,翻箱倒櫃,尋了兩根粗繩,穿了黑衣、黑袍、戴着黑斗笠、黑麪罩,走出後,把樊花、彭麗綁在交椅上,去架子拿了盆子,打了冷水望樊花、彭麗臉上一潑。隨即醒來,閃開雙眼。只見吃綁在交椅上,只是睜不開,手腳麻。是一個男子穿着一身黑在她們身旁。男子道:“你們醒了。”樊花道:“黑烏鴉,把我們放了,不然,小心讓你見閻王。”男子道:“見閻王便見閻王,放了你,休想。”彭麗問道:“你是何人?趙大海呢?卻纔發生了怎麼事?”。

男子道:“我姓成名願。”你說,牀地下那個人吧。彭麗、樊花聽了,望牀地下看了,只看到鞋,沒看到人。彭麗道:“只有鞋、那裡有人。”那陳剛只把屍體拖了出來。樊花、彭麗齊道:“你爲何殺他?”陳剛道:“是我救你們耶,兀自不感繳。”樊花道:“此話從而說起。”陳剛道:“想知道,那我一五一十說與你。”

我是這一帶的有名的偷賊手。我夜看這家富豪,偷個幾百兩來花。會飛檐走壁,在房檐上聽得,把你們一個一個地玷污。我聽得此話,把檐口掀翻,看得仔仔細細,見他喚了一個下人,把迷藥拿來,那個下人準備好了迷藥,遞於這人,這人便倒入酒中。用頭上的銀杈子攪了一攪,徑端去你們小閣兒中,我也跟蹤去了。見你們喝了。我便尋思,我雖爲盜賊,卻有一顆善良之心,不管別人怎生怪我,罵我,也不着意。保持一顆樸素善良之心足矣。便下了房檐,撞開門,直衝進去。取出剁命小刀,殺了趙大海。爲了掩人耳目,消屍毀盡。因此,才把這把這人埋在牀低下。”

樊花、彭麗聽說了,說道:“那救我們,那爲何又綁我們?”成願道:“我救你們,須要謝我。”樊花、彭麗齊道:“謝謝黑烏鴉。”成願道:“你這是在罵我吧!不是相謝。”樊花、彭麗齊道:“謝謝,成大恩人,可以把我們放了吧!”

成願道:“放你不難,可有婚事?”若沒有,嫁與我。”樊花、彭麗齊道:“有。”成願道:“即然有,我也不強人所難,只教他來救你們。看他是否有真心疼你、愛你一輩子。”

言訖,轉過小閣兒坐去了。只等陳強到來。

且說,陳強睡了將近一個時候,醒來,口渴,想去喝水。打開燈籠,如天亮一般。不見了陳剛,只見被子吃掀開,令陳強十分擔心。只得穿好衣服跑去叫樊花、彭麗。到了她們住的小閣兒。打開門,目瞪口呆的。急忙去解索。卻不料,從小小閣兒裡走出一個人來,喝道:“你是何人?”陳強聽了,大吃一驚,說道:“是你弟弟陳強,哥哥,你爲何穿夜服?”又爲何綁了她們?”快快把她們鬆了綁。

陳剛道:“休得胡言亂語,誰是你哥哥,我姓成名願。想假冒你哥哥之名,救出她們,休想。”樊花對陳強問道:“你哥何處?”陳強道:“等一下再問,你端的是成願。”陳剛叉手道:“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兀自有假。”

陳強道:“不管你是何人,把她們鬆了。”陳剛道:“要我放,也不難,你且說,你與她們是怎麼關係,若是親眷、姐弟、兄妹便不放,只除相公便鬆綁。”陳強自尋思,成願非成願,乃我哥也,想讓他的磋合之下,結成百世夫妻,怕他又不是我哥哥。只得哄他。說道:“她們兩個在三年前的一個冬冷之際成婚。”樊花、彭麗二將吃了這一驚,也不言。陳剛道:“我不信,有何憑證?”陳強道:“你想要怎樣的憑證。”陳剛道:“你跟她們再一次入洞房,不知中否?”陳強聽了,有十分之把握穿夜服的是他的哥哥陳剛,也不揭穿真實身份,這也是爲陳強着想。只得從了,便道:“若兩個夫人沒意見,我便從了。”陳剛對着樊花、彭麗道,你倆同意麼?”樊花對着她妹妹問道:“二妹,你怎麼看。”彭麗答道:“罷了,罷了,爲了讓他相信,過了困難。”遂二將答應了。樊花道:“那解去索子。”陳剛道:“不可。入了再解,遲一下,又何妨。”只把二將帶交椅向後推。陳強自去立彭麗左廂。陳剛看得情況,心中歡喜。立在對面臉對臉說道:“一拜天地,樊花、彭麗、陳強拜了。二臉親嘴,三人聽了,樊花、彭麗齊對陳強道:“不可。”陳強道:“我也不想,只是這般,才能救你性命。性命最重要。”話罷,蹲下半腰,向彭麗左臉上親了,又向樊花右臉上親了,兩人通紅。

樊花、彭麗見他無奈,只好作罷。三拜爹孃,樊花道:“你又不是我爹我娘,不拜。”彭麗聽說,也不拜。陳強見兩人也不見,也自不拜。陳剛見三人都不拜,只道,罷,罷,罷,便去櫃裡掏出毛筆與紙,坐在那交椅上,問道:“你們兩個女子,姓甚麼。”樊花不知其意,說出了真實姓名。陳剛問了姓名,動起毛筆沾了墨水。在紙上寫道:“今日,樊花同彭麗娶配與陳強,從今往後,幸福永遠在一起。”給樊花、彭麗在手指上沾了墨水。蓋了手印。陳強被逼無奈。只得蓋了個手印。紙抓在身上口子裡。進入洞房。這才解了繩索,甩在一處。樊花、彭麗抖擻精神。便來打陳剛,陳剛閃了過,陳強簇擁着,讓他逃出閣兒出去了,隱在房屋後。三個來趕時,上下左右俱不見。只好作罷。

樊花道:“出了怎麼一大事,你哥也不來幫忙。”彭麗道:“且不要說他哥。且說趙大海身屍怎辦。”樊花道:“先把他埋了吧!”陳強道:“趙大海怎地死了?”彭麗便把趙大海暗下毒、成願所救及綁架一事說畢。卻道:“幸得有你得力相救,以後必加更小心矣。”陳強叉手道:“這也是我的職責所在。陳強尋了個鋤頭,把趙大海埋在那後院果實之下。

且說,陳剛隱在閣兒後,脫了黑衣、黑裙,栽下了黑斗笠、黑麪罩甩在草叢裡,便去了自已的房間睡下了。那時已是早晨七點時候。陳強回到自已的房間,與樊花、彭麗作伴。打開門。只見陳剛蓋了被子睡在那裡。樊花叫醒了陳剛。陳剛掀起被子進牀。陳強道:。“哥哥,你昨晚那裡鎦達鎦達去了,到處尋你,尋不見。彭麗笑道:“是不是出去拉屎尿了。”陳剛只搖了搖頭,一言不語。陳強道:“我們一走,斷然生疑,若報之官府,打探不到,反而添亂。”樊花道:“寫一封遠去信放在桌上,如何?”陳強道:“可是筆跡模枋不了。如何是好?”樊花道:“只能這般做了。有道是,死馬當活馬醫。”彭麗等四人去了書房。在硯臺上,竹筒裡取出毛筆,添了墨水,只見寫道:“我趙大海獨去了廣州,帶了此盤纏。在廣州做此買賣生意,少則一二年,多則七八年,望家人勿念。趙大海留。”

寫罷,放在大屋正門桌子放着。離了他家,望正山寨走去。

果然,趙大海家人看了那書信,必沒有生疑。道是端的去了廣州,卻不知已吃他人殺死了。

且說樊花等四將出了城池外,到了正寨內。公孫勝、瓊英衆首領都來問曰:“打探得如何,樊花等四將怎生說來。”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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